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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刀将军(二)

沧茫寻道人 应物自然 2617 2024-07-11 13:40

  乐心头也不回,言语间不无惫懒,道:“莫不是老子放的屁是香的?要不然你这跟屁虫怎么能从草原一路跟我到太行山?”

  那人傲然道:“草原上的狼从不放过任何猎物,你既敢单枪匹马来,就该知道有今日。够聪明的便自行了断,我留一个全尸。”

  岑含转过头去,目光映到来人脸上,双手竟微微颤抖起来。

  那人乍见岑含也是一愣,随即便回过神来,怒喝道:“好个贼子!原来是你!”

  乐心瞧二人这阵仗,不由得有些发懵,只见岑含一对眸子冷得渗人,对那人道:“是我。”

  乐心忍不住挠头:“你们俩认识?”

  岑含毫不掩饰眼中杀机,冷笑道:“岂止是认识,简直是老朋友了。是么,耶律兄?”

  耶律潜满面寒霜,道:“草原上杀了我师弟的是你罢?”

  岑含淡然道:“他自己上门送死,怨不得我。”

  耶律潜怒笑道:“好得很,今日一命还一命,你也死在这儿罢。”

  岑含的眼中闪过一丝痛楚,凄然笑道:“一命还一命?那我师姐的命谁来还?”

  乐心本只是好奇,听得他如此说,脑中顿时“轰”得一声,只见耶律潜一脸嘲讽道:“你们敢来天山挑衅,就该知道下场。”不禁勃然大怒,一句“我去你大爷”蹦到嘴边,猛然身旁风起,只见岑含形如猛虎,携惊人声势,一霎扑到耶律潜跟前。

  耶律潜虽暗中提防,却没料到他如此之快,猝不及防下本能地双掌迎上,只觉身子剧震,被这一扑之力打得双脚离地飞出七八步,方才勉强拿桩站住,一回神胸口竟痛麻了,不由大为震惊。

  他伤势本较乐心为轻,但大意轻敌之下,反而白白葬送了优势,如此一来别说以一敌二,便是单挑乐心,也没有多少胜算。他生性虽傲,却不蠢,微一沉吟心中已有计较。

  岑含见他有退意,索性开门见山,冷冷道:“滚罢,这一下算是给你的教训。留你一命回去告诉耶律玄,来年春暖花开之际,我上门讨他欠下的血债。”

  耶律潜心中虽怒,却奈何他不得,沉声道:“好!只消你到时有胆子来,随时恭候大驾。”说完头也不会地迈开步子,一阵兔起鹘落消失在二人视线之外。

  乐心望着他人影远去,不禁转过头怪道:“咱们二人联手拿下他绰绰有余,你干么放他走?”

  岑含苦笑道:“留他久一些,死的就是咱们俩了。”说着身子一软,往前便倒,乐心赶忙上前扶住,惊道:“你伤得这么重么!”

  岑含脸色越发苍白,皱眉道:“先就近寻个落脚处疗伤,我只怕有些不妙。”他方才全凭一股执念强撑,此时脱了险念头一松,再也支撑不住,莫说是动手,便是走路都难。

  乐心将他负在背上,道:“那人会不会发觉不对,再追回来?”

  岑含只觉一阵晕眩,有气无力道:“无妨。这人傲得很,既已被我拿话僵住,即便发现不对,多半也不会去而复返。何况咱们也不会也这儿干等着。”

  乐心听他声音,心里更加担心,忍不住问道:“你还能支撑多久?”

  岑含缓缓道:“一日一夜还行,过了就不好说了。”

  乐心深吸一口气,迈开步子道:“好!咱们天黑前出山,然后连夜赶到最近的镇子,你可别先挺不住啊。”

  岑含咳嗽了一阵,强笑道:“都撑到这地步了,怎么都不能死啊......话说我真没想到你也是被追杀来的。”

  乐心也笑道:“要不怎么是兄弟呢?逃都能逃到一块儿去。”说着步子加快,身法施展开来,岑含顿觉耳旁风声呼呼,凉风扑面人也清醒许多。

  乐心嘴上轻松,心里却打鼓,奔了个把时辰,终于寻着个山村,连忙向村民打听出山路径和最近集镇所在,又掏了点碎银子算是买了点吃食。二人匆匆果了腹,乐心又背起岑含一路往山外赶,仗着脚力终于在夕阳西斜时出了山,而后趁着夜色一路狂奔,赶到镇子上时夜已深,人也累得气喘如牛。

  岑含心中感动,却找不出合适的词儿,只好道:“谢了。”

  乐心笑骂道:“闭嘴!留着力气等会告诉我怎么给你治伤。”二人说话间找到一家小客店,乐心二话不说便敲门,不多时下来里面出来一个二十上下的青年。

  乐心心中不耐,开门见山道:“两间客房。”

  那小二满脸狐疑地打量二人一番,只见二人衣衫褴褛,不似有钱人,正要寻个借口推脱,却见乐心自怀中掏出一大锭银子,立马满脸堆笑道:“二位客官稍等,客房马上有。”乐心望着他欢实的背影,牙缝里不由自主挤出五个字:“狗眼看人低。”

  客房匆匆安排,收拾得还算安静。

  二人到此时才算松了口气,岑含吩咐小二去拿纸笔,不多时笔墨送到,岑含提笔欲写,不料竟有些手抖,不禁自嘲道:“混成这样也真是够狼狈的。”说着歪七扭八给自己开了一张方子,递给乐心,道:“得麻烦你半夜去敲门抓药。”

  乐心一本正经地瞅了会儿,叹气道:“真难看,不过还算看得懂。”说完也不管岑含一副哭笑不得的表情,一个人出门去了,约莫一刻功夫回到客店,借了店家的后厨煎好了药,便给岑含端过去,一推门只见岑含在屋里慢慢走拳架子,不禁扶额道:“早知道你还有这劲儿,我就让你多走几步。”

  岑含缓缓收了拳势道:“我等你呢。”

  乐心把药一放,怪道:“等我干甚么?”

  岑含看着自己仍是有些颤抖的手,苦笑道:“我现在这情形,万一睡过去了你不来叫醒我喝药,等到明早可就凉透了。”

  乐心脸上不禁多了几分担忧,道:“你这样真光喝个药就能行?”

  岑含摇头道:“当然不行。这副药只是治伤的第一步,你记住,明日我少则一个半时辰,多则半日,必然高烧不退;到时你莫惊慌,只紧闭房门不要放风进来,等捱过这一番折腾,我这条命才算保住了。然后换方慢慢调理,辅以行针之术与我自悟的导引之法,才能恢复。”

  乐心不由皱眉道:“这么麻烦?”

  岑含勉强笑了一笑,道:“能保住小命已经很不错了。也怪我,明明强弩之末,还勉强出手,不过好在是震住他了。”

  乐心从未见他露出过如此疲态,心中极不舒服,摆了摆手道:“你先休息,明日我给你当门神,等伤势好转咱们再聊。”

  岑含端起药喝了,道:“好,等我稍稍好转,便给你治伤。”

  乐心笑得有些无奈,道:“你先管好自己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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