货船来到苏州城外时天色已经黑了。货主急着把船上的货物卸在阊门仓库,所以货船一直来到阊门码头才停下。
下船后,洪天赐从阊门走进苏州城,匆匆忙忙地往水龙帮走去,想找到水啸天,问清楚在七都码头帮助过杀手的那个人是什么?他要找到这个人,把情况问清楚。
虽然已经过了吃晚饭的时间,但苏州城里的行人却依然很多,洪天赐加快脚步在人群中穿行。路过聚英楼时,远远看见李三春站在门前恭送客人,就走到近前跟他打招呼。
“少东家,正忙着哪。”
“是洪先生啊,哎,你来的正好,我正想跟你说件事。”
“什么事?”
“上次洪先生跟杨先生来喝酒,回去的时侯我听杨先生跟你说过杨大虎这个名字。”
洪天赐不禁大吃一惊。没想到杨青云跟自己说的话竟然被李三春听到并记住了,心想,以后跟别人说话时也定要当心,重要的事绝不能随便说。嘴上却说:“是呀,少东家的记性真好。”
“没什么,干我们这行记住人名是很正常的。”
“少东家,你是不是听到什么了?”
“是这样,刚刚水龙帮的梁三兄跟两个外地朋友喝酒,中间我过去敬杯酒,刚好听见他们说到杨大虎这个名字。虽然不清楚他们说的杨大虎是不是你要找的人,不过既然见到你了就跟你说一下。”
水啸天有四个最得力的手下,号称水龙帮四大金刚,梁三就是其中之一,上次水啸天找洪天赐喝酒那次他就在场,双方算是熟悉。
难道梁三是受水啸天安排来帮自己找人的?他们找到大虎哥了?所以洪天赐赶快问:“梁三他们还在吗?”
“他们已经走了。”
“知道他们去哪儿了吗?”
“不知道,就看见他们往西南方向走了,我猜他们可能去了盘门码头。不过他们刚走没多久,你要追应该能追上。”
“谢谢少东家。”洪天赐转身就走,走了几步又回来了,“少东家,你为什么告诉我这些?”
“江南杨家对我们李家有恩,你又是杨先生的结拜兄弟,我觉得应该跟你说一声。”
洪天赐再次抱拳跟李三春告别,然后急急忙忙地往盘门方向追过去。
由于苏州城的街道布局规整,所有街道都是方方正正的,从聚英楼去盘门有多条路可以走,所以洪天赐一直走到盘门也没有看到梁三和他的两个朋友,在码头上看了一遍也没有发现,怀疑他们可能还在城内,就迅速走回城里,一个店铺接着一个店铺的仔细寻找起来。
就在洪天赐焦急地寻找时,借着街上的灯光,远远看见前面街道上走过来三个男人,洪天赐一眼看出走在前面的正是梁三。一看见梁三,洪天赐大大地松了一口气。可是当他再看清走在后面的两个人时,不禁又吸了一口凉气,原来那两个人正是孟雄和冷萧萧这两个魔头。
洪天赐对孟雄和冷萧萧这两个魔头还是有些忌惮的,所以急忙找了个角落隐藏起来。等三人走过去后,他远远地跟在后面,同时在脑子里快速分析,这三个人凑在一起意味着什么。
很显然梁三跟那两个魔头是朋友,那就说明梁三并不是帮自己找人的,而他们喝酒时提到大虎哥的名字,说明他们可能又找到了大虎哥他们落脚的地方,正谋划着什么行动。
不用说了,在七都码头上帮杀手找人的那个水龙帮的人就是梁三的手下。
洪天赐悄悄地跟着他们,看他们到底要干什么。就这样一直跟着他们走出盘门,来到码头上。
就在洪天赐全神贯注地悄悄跟着那三人时,突然有人在身后拍了他肩膀一下,把洪天赐吓了一大跳,回头一看是陈水生。
“水生兄弟,是你呀,吓了我一跳。”洪天赐小声说道。
“天赐大哥,你什么时候回来的?”陈水生问道。
“嘘,小点声。”
虽然陈水生的声音并不大,而且他离梁三他们的距离还很远,但洪天赐还是做出一个小声说话的手势,又看了一眼前面的三个人后低声说:“我刚回来。你怎么在这儿?”
“今天我遇到两个从无锡老家来苏州跑船的朋友,刚一起吃完晚饭,正好看见你跟着那三个人,就过来问一下。天赐大哥,走在前面那个人不是水龙帮的梁三吗?你跟着他们干什么?”
“他们跟我要找的姐姐一家有关。”
“那两个人是什么人?”
“他们是江湖杀手。”
“天赐大哥你想怎么办?过去抓住他们吗?”
洪天赐摇了摇头说:“这两个人十分厉害,我跟你加在一起也不是对手。”
“那怎么办?”
“先跟着他们,看他们到底想干什么?”
“天赐大哥我跟着你。”
“你还是回去吧,一旦被他们发现会有危险。”
“跟你在一起我不怕。”
洪天赐没再拒绝。“那好吧,你小心一些。”
两人一起跟着前面三个人来到码头西边的运河边上,看见他们上了停靠在岸边的一只船,然后船就升起船帆开走了。
“该死的,让他们走掉了。”洪天赐有些恼火。
“天赐大哥你别着急,我朋友的船还在码头上,我马上找他们过来帮忙。你就盯着这条船,看他们去哪儿就行了。”说完陈水生就跑走了。
洪天赐死死地盯着这条船,见它在前面拐弯往南去了,应该是去太湖了。
由于天黑,很快船就走的看不见影子了。就在洪天赐急得不行的时候,一条船驶了过来,停在洪天赐的旁边。
“天赐大哥,快上来!”陈水生在船上喊道。
原来陈水生找船过来了,洪天赐喜出望外,立刻后退几步,然后向前几步一跃跳上船头,然后指引着船只往太湖方向追去。
陈水生给洪天赐介绍了一下驾船的两个年轻人,是他的两个好朋友,也是经常来苏州跑船的无锡老乡,今天上午才来到苏州。
陈水生跟洪天赐解释了一下,这条船本来正准备装货,陈水生过去说明情况后,两个老乡马上找其他船只帮忙,把货物搬到其他船上,这才耽搁了一些时间。洪天赐听后万分感激,不过两人都说陈水生的朋友就是他们的朋友,帮忙是应该的。
陈水生的两个朋友驾船拼命追赶,洪天赐站在船头仔细观看,追赶了大约半个时辰后终于在太湖上看到了那条船,洪天赐这才放下心来。
陈水生让他的两个兄弟保持距离跟着前面的船只,然后来到船头跟洪天赐说话。
“天赐大哥,坐下休息一下吧。”
洪天赐跟陈水生一起坐在船头。
“天赐大哥,找人有什么结果吗?”
“说起来还幸亏认识了你。我按你说的先找到陈伯,又按照陈伯的说法最后找到了那一家人落脚的地方,结果得知那一家人正是我要找的姐姐一家。”
“是吗,那可太好了。不知道他们后来怎么样了?”
“他们落脚的地方是一个朋友家,听朋友家的人说,那天他们为了躲避追赶上了那条船,应该是中途被朋友接走了,可是他们的朋友一直没有回来,所以我现在也不知道他们怎么样了。”
“那你又是怎么跟着梁三他们的?”
“因为没有其他线索,我只好回来了,天黑时才到的阊门码头。往回走时遇到了聚英楼的少东家李三春,他跟我说梁三刚才跟两个人在酒楼喝酒,他去敬酒时听他们说起过我姐夫的名字。之前我跟朋友去过一次聚英楼,跟朋友说过姐姐一家的情况,没想到姐夫的名字被李三春记住了。我一听李三春说的就着急了。因为正像水生兄弟你怀疑的那样,水龙帮确实有问题,姐姐一家在七都码头就是被水龙帮的人发现,才引来追杀的,他们确实跟一些坏人有勾结,所以我急忙追了上去,想看看他们到底要干什么,结果就碰到了你。”
“看来我大哥就是被水龙帮的人故意杀死的,我一定要替我大哥报仇。”
两人正说着,湖上忽然开始起雾了,雾气越来越大,不一会儿几十丈外就什么都看不清了,他们正在追赶的那条船也看不见了。洪天赐有些着急,可是陈水生的朋友怕跟其他船只撞上也只能慢一些走,洪天赐只能干着急。
不知不觉一个时辰过去了大雾才慢慢散去,再看湖面上他们追赶的那条船已经不见了。
陈水生让两个朋友驾船在太湖上到处转,可是眼看着东方已经发白了,那条船还是不见踪影,大家都不知道该去哪里找了。
好不容易找到的线索就这样消失了,洪天赐十分焦急,可是也没想不出办法。知道天亮后这条船还要找货主装货回去,就对陈水生说:“算了,水生,我看这样找下去也不是办法,咱们回去吧。”
陈水生也是一筹莫展,也只得让两个朋友驾船回去。
船调头往回走。洪天赐和陈水生垂头丧气的坐在甲板上一言不发。
过了一阵陈水生问:“天赐大哥,你说那只船会不会离开太湖了?”
洪天赐回答说:“我也正在想这件事,他们如果不离开太湖还能去哪儿哪?”
“哎,他们会不会去哪个岛子上了?”
岛?洪天赐忽然心中一动,那天晚上大虎哥他们是匆忙离开的,不可能提前找好落脚的地方,接他们走的朋友又是太湖人,对太湖一带应该最熟悉,会不会临时把大虎哥他们藏到哪个岛上了?想到这里他问:“水生,你对太湖上的这些岛熟悉吗?”
“湖中最大的岛我上去过,其他的没有去过。”
“让你的朋友从这些岛子边上走一下。”
“好。”
太湖上的岛子大部分在太湖的东边,陈水生让他的朋友往太湖东边驶去,那里可以看清湖中的各个岛。
可是找了几个小岛也没有发现那只船,这时东方已经开始发亮,就在洪天赐几乎绝望时,借着亮光陈水生发现远处的一个无人小岛边上停靠着一只船,急忙让他的朋友调转船头赶过去,远远看出正是他们追赶的那只船。
再走近一些,看见船上有人看守,旁边还有一只小船,洪天赐马上让船只靠上去。
船上看守的人见有船只过来了,马上警惕地站起来察看,发现是不认识的人,立刻高声警告:“你们是什么人?我们是水龙帮的,赶快离开!”
这时已经能听到岛上隐约传来打斗的声音,洪天赐立刻断定大虎哥就在岛上,现在正跟孟雄和冷萧萧打斗,想到那两个杀手的厉害,知道岛上必然正在恶斗,洪天赐心中异常着急,恨不能长出翅膀飞到岛上。
船只很快靠近,对方船上的两个人纷纷拿起钢刀准备阻拦。洪天赐从船上拿起一根木杆向其中一个人打去,两下就把他手里的钢刀打掉,然后纵身跳了过去。
这人上来跟洪天赐搏斗,两人缠斗在一起。由于在船上有些晃动,洪天赐站立不稳,脚上的招式使不出来,这时杨舜天传授给他的封门手就发挥了作用,几招过后就把对方打得满脸是血,向后摔倒了。
这时另一个人过来了,举刀向洪天赐砍过来。洪天赐闪身躲过后又施展一招封门手的招式,这次更快,只一招就打到对方的面门,也是向后跌倒。
这时陈水生也跳上去了,洪天赐说了句:“水生,你帮我看着他俩。”然后跳上岸向岛上拼命跑去。
越往上跑打斗的声音就听的越清晰,洪天赐心中更急,等他跑到岛子的最高处,看见前面有一个小草屋,小草屋前有三个人正在打斗,仔细一看,正是杨大虎跟冷萧萧和孟雄这两个杀手拼死搏斗。再看小草屋门前站着一个女子,正是向雅俾,手拿一柄短刀护住身后的虎头。又发现另外一边有一个人手拿钢刀把两个年轻人逼坐在地上,认出此人正是梁三。
“都住手!”洪天赐大喊一声。
这时双方正在紧张打斗,都没想到会有人来,被洪天赐的一声大喊吓了一跳,纷纷退后两步扭头观看。
“天赐,你怎么来了?”杨大虎先认出洪天赐,惊喜地问道。
冷萧萧也认出了洪天赐。“是你?”
洪天赐急忙问:“大虎哥,水莲姐,你们都没事吧?”
杨大虎脸上满是血痕,但声音轻松地回答说:“我们都没事。不过这两个家伙确实有点难缠,你要再晚来一会儿我还真顶不住了。”
“我来帮你。”
“梁三,这小子交给你了。”孟雄连头也不回地说道,又上前跟杨大虎打斗起来。
梁三马上拎着钢刀迎了过来,洪天赐不想跟梁三纠缠,马上从身上拿出两把飞刀,手一扬先打出一把飞刀,刚好扎到梁三拿刀的手臂,梁三“哎呀”一声钢刀落地,被两个年轻人借机一跃冲过去摔倒在地。
“怎么了?”孟雄问道。
这时杨大虎正和两人混战,洪天赐怕伤到他不敢再发飞刀,就回答说:“他被我打倒了,你俩有本事冲我来吧。”
“老孟,你去对付他。”冷萧萧不让杨大虎喘息,一边继续进攻一边吩咐孟雄去对付洪天赐。
孟雄回过身来,看见两个年轻人正跟梁三在地上厮打,而洪天赐已经过来了,就骂道:“妈的,我老孟杀人的时侯你还穿开裆裤哪,想找死可怪不得你孟爷爷。”挥刀迎过来。
洪天赐还是照方抓药,把另一把飞刀打过去,等孟雄明白过来是怎么回事时,想躲避已经来不及了,一柄飞刀深深地扎进他的肩膀上,疼得他趔趄了一下,钢刀脱手落在地上。
“小子,你敢暗算我!”孟雄气恼地骂道,用另一只手捡起钢刀,可是洪天赐的另一把飞刀又到了,扎在孟雄的另一条胳膊上,孟雄手里的钢刀再次落地。
“实话告诉你,这两刀是我替阎久平前辈送给你的。”
孟雄的情况被冷萧萧看到了,一时有些慌乱,被杨大虎一棒打中肩头,瘦高的身躯居然非常灵活,一个后滚翻向后躲闪,杨大虎跟上来举棒再打,被洪天赐喊住了。
“等一下大虎哥,把他留给我。”
杨大虎站住了。
“我答应过阎老前辈,要让他俩领教一下他老人家的飞刀,我不能食言。”
冷萧萧靠到孟雄身边关切地问:“老孟,怎么样了。”
“妈的,小心这小子的飞刀。”孟雄恨恨地说道。
冷萧萧帮孟雄拔掉飞刀,然后站起来看着洪天赐冷冷地说:“来吧,小子,让我也领教一下你的飞刀。”
洪天赐知道,他的飞刀能打中孟雄是因为他轻视自己,现在冷萧萧已经有了防备,再想打中他就不容易了,不过他注意力都在飞刀上,自己可以出奇制胜,于是拿出三枚飞刀,先连着向冷萧萧打去两枚,冷萧萧不愧是久闯江湖的杀手,身形闪动间两柄飞刀就打空了,纷纷打在远处的一棵树上。
就见洪天赐说了声:“不好!”然后转身就跑。
冷萧萧说了声:“哪里走!”身子一纵向洪天赐扑过来,伸手去抓洪天赐的后背,把向雅俾惊得“呀”地叫了一声,杨大虎也惊得目瞪口呆。
可就在冷萧萧就要抓到洪天赐的后背时,洪天赐突然转身打出第三枚飞刀,向冷萧萧的前胸打去,冷萧萧一看洪天赐突然转身就知道情况不好,可是已经来不及躲避了,飞刀一下扎到冷萧萧的前胸,把冷萧萧扎了一个趔趄。洪天赐紧接着使出三十六路连环腿的一个招式,重重地踢在他的肚子上,冷萧萧惨叫一声,一下摔倒在地上。
原来这就是洪天赐事先想好的办法,知道飞刀打不中冷萧萧,故意让两把飞刀扎到树上,为的是回头捡的时候比较容易,让冷萧萧误以为洪天赐飞刀打不中要逃跑,等他追近时再突然发出飞刀,最后把他打倒。
孟雄听到了冷萧萧的叫声,扭头发现他倒在地上,大叫声一声冲了过来,要救他的搭档,趁着这个机会杨大虎追上来,先向孟雄的脑袋重重的打了一棒,登时把他打得脑浆迸裂,然后又照样给刚要爬起来的冷萧萧来了一下,两个杀手马上都倒在地上一动不动了。
这时天色已经很亮了,洪天赐见杨大虎身上都是血迹,急忙上前问:“大虎哥你怎么样?哪里受伤了?”
“没事,就是给这两个家伙划上几下,不碍事。”
这时向雅俾抱着虎头过来了,满眼是泪水。“天赐贤弟,你怎么来了?我还以为今天要死在这里了。”
洪天赐没有回答,而是先问:“姐姐,你和虎头都没事吧?”
“我们没事,就是你大虎哥挨了他们好几下。大虎你没事吧?”
“我这人皮糙肉厚,挨两下也没什么。天赐,你是怎么过来的?”
“我是找朋友帮忙跟着他们的船过来的,只是半夜下雾我们跟丢了,刚才才找过来。”
“下面是不是还有他们的人?”
“还有两个人在船上,已经被我制服了,让朋友给看着。”
这时那两个年轻人也过来了,杨大虎说:“天赐,我给你介绍一下,这两个人是我的朋友,这些日子全靠他们帮忙了。”
洪天赐上前跟两个人相认,知道一个年轻人叫段三明,另一个年轻人叫齐大树,是小玲的哥哥。
相认过后,洪天赐看了一眼躺在地上的梁三,见他一动不动,身下有一滩血,知道他已经被那两个年轻人给杀了,就对杨大虎说:“大虎哥和两位兄长,天已经亮了,咱们还是赶快离开吧。”
杨大虎看着三个尸体说:“这三个家伙怎么办?”
“把他们搬到船上,到湖中心沉掉。”段三明说道。
“好,就这么办。”
杨大虎和两个朋友把三个人的尸体往下搬,洪天赐把打出去的飞刀全都收拾好,然后抱着虎头和向雅俾往下走,边走边问:“水莲姐,我怎么没看见二牛哥?”
向雅俾叹了口气说:“唉,二牛为了掩护我和虎头逃走,把追赶我们的人引跑了,我还以为他找不到我们去了柳家寨,现在看来是没去,真让人担心。”
“水莲姐你别急,我过完年就出来了,二牛哥就是去了柳家寨我也不知道,等我回去问一下就知道了。”
“但愿他没事。”
“放心吧,他不会有事的。”
虽然洪天赐这样安慰向雅俾,但他的心里也有些忐忑。
说话间来到岸边,洪天赐先上船看一下,结果发现陈水生已经把水龙帮的两个人给杀死了。
“水生兄弟,你怎么把他们杀了?”
“这家伙认出我了,还威胁我让我马上放了他们,让他们活着回去就坏事了。”
“真是对不起水生兄弟和这两位朋友了,让你们跟着受牵连。”
“这没什么。这帮家伙杀了我大哥,我正好杀他们替我大哥报仇。”陈水生恨恨地说道。
陈水生的一个朋友也说:“就是,水龙帮这些家伙经常欺负我们,杀了他们也不冤枉。”
事已至此洪天赐也不好再说什么。先让陈水生和他的朋友离开了,走之前洪天赐把身上的钱都拿出来交给陈水生的两个朋友。
陈水生的两个朋友推辞不要,洪天赐还是坚持让他们收下,并叮嘱他们一定不要把今天的事泄漏出去,否则会有大麻烦。
陈水生跟他的朋友离开后,剩下的人紧急商量了一下,应该如何处理这五个人的尸体和船只,最后决定把尸体沉入湖底,把水龙帮的这只船丢弃在湖中。
大家赶快在岛上找了五块大石头,分别绑在五具尸体上,然后一起把船开到湖中,把五具尸体投入湖中。
把这一切都做完后,大家先把船开到南岸,让洪天赐和杨大虎一家下了船,跟杨大虎约好以后见面的联系方法后,杨大虎的两个朋友把船开走了,要找个地方把船弃掉,然后再找地方隐蔽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