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天赐他们跟老人告辞后,匆匆忙忙走回客店。这时已到了吃午饭的时间,三个人怕耽搁时间,买了一些吃的带回到客店里。
回到房间,洪天赐拿出纸包,小心翼翼地剥开外面的封腊,打开纸包一看,里面是一张叠得小小的纸条,打开纸条一看,并不是什么寺里求来的签,而像是一个什么凭据。
“哎,这是什么?”因为时间很长了,纸条被腊染透了,字迹稍微有些模糊不清,洪天赐一下没看明白。
范雪怡小心接过来看了一下说:“好像是当铺的当票。”
洪天赐急忙又接过来仔细看了一番。虽然票据上的字体非常模糊,但前半部仔细看还是能看出一些内容来,确实是一张当票。
“不错,是当铺的当票,抵押物应该是字画一张,当银十两。咦,难道是陈爷爷说的字画吗?”
“还猜什么?把东西取出来不就知道了。”田莲芯说道。
“就是,把咱们身上的钱都带上,把东西取回来再看。”范雪怡说道。
大家把身上的银子和铜钱都拿出来,放在桌子上有一小堆,范雪怡也来不及数一下有多少,就拿出一块布包起来了,等洪天赐小心翼翼地把当票放在身上,三个人起身就要出屋时,突然听田莲芯惊叫一声。“哎呀,坏了!”
把洪天赐和范雪怡吓了一跳。
“怎么了?”洪天赐和范雪怡齐声发问。
“早就过了两年当期了。”
可不,大家都知道当铺的赎当期一般是两年,最多也不过十年,可是这张当票显然早就超过十年了,刚才大家一高兴把这件事忘了,听田莲芯一说都想起来了。好不容易找到的新线索就这样又断了,范雪怡和田莲芯都非常泄气,洪天赐更感觉心都凉了。
洪天赐不甘心地拿出当票又看了起来,这次他看的更加仔细,过了一会儿他突然高兴地说道:“哎,好像还没到期。雪怡,你快看。”
范雪怡马上把当票接过来仔细看,随后也高兴地说:“真的,好像真没到期,当票上好像写着十八年当期,这样算下来应该没到期。”
“太好了,但愿这家当铺还在。”田莲芯一高兴嘴里又溜出一句。
“呸,今天你怎么竟说丧气话!”范雪怡训了她一句。
田莲芯伸了一下舌头,歉意地笑了一下。
三个人马上出门,按当票上的名称真的找到了这家当铺,一家叫信诚的当铺。这是一家徽州人开的当铺,看到这家当铺还在,大家都松了一口气。
三人走进当铺,来到高高的柜台前。这会儿没有别的客人,里面只有一个年轻的伙计。洪天赐把当票递给里面的伙计,可是当铺伙计看了半天后,让洪天赐他们先等一下,他到后面去了。洪天赐三人焦急地等着,感觉时间过的特别慢。过了一会儿一个岁数很大的老朝奉跟伙计出来了。
老朝奉拿过当票看了一下,又把老花镜掀起来警觉地看了洪天赐一眼,然后拿着当票进后屋去了,过了好一会儿他拿着一本满是灰尘的账簿出来了,在里面翻了好半天,总算找到记录了,看着洪天赐问:“怎么这么多年了才来取?”
看朝奉警惕的眼神,洪天赐赶快找了一个理由。“我家大人年纪大了,已经把这张当票忘了,前些日子才偶然被发现,就赶快过来取了。
老朝奉用算盘噼噼啪啪地打了一阵,最后把算盘一推说:“按当票约定,当银一十两,三分利钱。到这个月底正好是一十八年,本金加利息一共是七十四两八钱银子。”
听完老朝奉的话,三个人马上傻眼了,没想到会有这么多钱?
洪天赐怕听错了,追问了一句:“老先生,是多少?”
“听好了,七十四两八钱银子!”老朝奉加重了语气。
“老先生,是不是算错了,利钱怎么会这么多?”莲芯马上问了一句。因为这个时期当铺竞争激烈,有些当铺只收一分利钱。
“这东西真是你家的吗?”朝奉问道。
洪天赐回答:“是我家的。”
“你家大人没跟你说清楚吗?”
“老先生,实话实说,我家大人出了点意外,我们没办法知道当年发生了什么事,还想请老先生说一下当时的情况。”
“告诉你们也无妨。十八年前的一个早上,一个年轻男人来当铺抵押东西,恰好就是我接待的。这人拿来的当物是一幅字画。当票快写好时他突然提出要把当期延长到十八年。我告诉这人本当铺当期一般最长是十年,这人解释说这幅画是他家祖上传下来的,被一伙歹人知道了,要抢走这幅字画,拿来抵押就是想在当铺保存一下,而且愿意多付利钱,我这才同意收当,当年的情况就是这样。这幅字画值不了多少银子,如果不是我们当铺有实力,一般当铺就是多给利钱也不会收当。”
三个人互相看了一眼,都不说话了,急忙把带来的银子和铜钱拿出来数,可是数了两遍也才值二十多两银子。
范雪怡把手上的镯子和头上的银钗都拿出,让老朝奉看了一下,还是差很多。
三个人都傻眼了。
“好吧,我们去筹钱,过两天来取。”洪天赐说道。
老朝奉在里面嘱咐一句。“好心提醒你们一下,再有十几天就要到期了,要取走可要抓紧了。”
跟老朝奉道谢后,三个人悻悻地走出当铺。
没走多远田莲芯就小声骂上了。“这该死的当铺,完全是趁人之危,存个东西竟然要这么多银子。”
“这只能说明存放的东西一定非常重要,咱们快想办法筹钱吧。”范雪怡说道。
“就是,现在说别的也没用。”
田莲芯还是气哼哼的。
回到客店,洪天赐让客店掌柜用算盘帮着算了一下,确实是七十四两八钱银子。
三个人来到洪天赐的房间商量办法。
七十四两八钱银子是很大一笔钱,还必须在十几天的时间内筹到,而且又是在人生地不熟的地方,三个人都想不到哪里才能拿到这一大笔钱。
范雪怡建议,回柳家寨去拿这笔钱,或者去周伯颜家借这笔钱。大家估算了一下,时间根本来不及,看来只能想别的办法。
可是一直想到吃晚饭的时候,三个人还是没能想出办法。
范雪怡又下去买了吃的当晚饭,大家一边吃一边想,可是想了一个晚上,还是一点办法都没有。
也不是一点办法都没有,田莲芯就想出好几个,比如去有钱人家偷钱,比如去当铺把东西偷出来,比如......,总之都是馊主意,没有一个可行,不过能看出田莲芯的焦急。
看范雪怡和田莲芯为了自己的事着急上火,洪天赐心里十分不安。“今天就算了,你们也回去好好休息一下,明天咱们先不走了,看能不能再想出办法。”
“唉,保存费这么多,难道那幅画很值钱?”范雪怡说道。
田莲芯想了想说:“很有可能里面还有别的东西,必须马上藏起来,所以才没计较保存费的多少。”
“行了,快去休息吧,有什么事明天再说。”洪天赐催促着。
范雪怡和田莲芯勉强站起来,慢慢往外走。
田莲芯刚要出门又停下了,说道:“我明白了,天赐哥,我知道是怎么回事了。”
“快说说是怎么回事?”范雪怡比洪天赐还着急。
“我想里面一定有天赐哥父母从府衙偷出来的东西,那幅画只是幌子。”
“为什么?”
“那天晚上天赐哥的父母,不对,是天赐哥的父亲到府衙里寻找字画,随手拿走了什么东西,柳妈妈也说过,第二天一大早就有官兵在街上搜查,说明去府衙的事一定被发现了,天赐哥父母没办法把东西带走,就想办法放到当铺里,然后天赐哥的母亲把凭据藏到银锁里,所以那些捕快追到九华山也什么都没有搜到。”
“嗯,有道理。”洪天赐不得不承认田莲芯分析的合理。
“可是,为什么存期是十八年这么长?”
“这就不知道了。”
洪天赐思考了一下说道:“我想到一个可能。”
“什么可能?”两个姑娘一起问道。
“当时他们应该是做了充分的准备,所以才把保存期定的很长。而且他们把保存期定为十八年而不是二十年,很有可能是他们要把这件东西给我保存到二十岁,看我在这之前能不能把东西找出来。”
田莲芯也认为洪天赐的想法很有道理,但这就意味着洪天赐的父母可能出事了,所以三个人再没有出声。
“算了,今天太晚了,都去休息吧。”
范雪怡和田莲芯回房间休息了。
躺在床上洪天赐一直睡不着,脑子里翻来覆去地总是想着这件事情。假如这件东西真是当年父亲留给自己的,那就是父亲要考验一下自己,自己就应该独自想办法把它弄出来,而不是倚靠别人。可是自己在这里举目无亲,根本就想不出办法,真是让他苦恼。
他突然想到,田莲芯刚才说把东西偷出来,这件事如果换成自己的父亲他会怎么办?他会去把东西偷出来吗?一想到“偷”这个字,把他自己吓了一跳。别说自己没干过这样的事,就是想干也不会轻易得手,像当铺库房那样的地方,一定防护的很严密,否则东西早就被偷光了。再说,就算自己能进入当铺库房,这件东西是什么?放在哪里自己都不知道,怎么可能能偷出来,看来偷这个办法根本行不通。
虽然洪天赐认为“偷”这个办法行不通,但是这个想法让他有了启发,能不能换个别的办法?
洪天赐突然又想到了飞鼠帮。一想到飞鼠帮,“骗”这个字就跳入他的脑中,他又吃了一惊。说谎话人人都说过,可是骗人的事自己却没有做过,根本就不知道怎么才能骗过当铺。再说自己跟李大先生说过,自己要做一个正直的人,怎么能去骗人?不行!
可是不用骗人的办法,还能想出别的办法吗?
至于说到做个正直的人,他不禁想到了自己的身世,自己从小就受富家孩子的欺负,辛劳的养父母无故被官府打死了,再想到从莲花坪出来后见到的各种社会乱象,想到闵大宽那样百姓的苦难,想到汉口镇街头的乞丐......,最后他得出一个结论,在这个世道上,要想用规规矩矩的办法是很难办成事的,如果自己骗的是坏人,就不会和自己要做个正直的人的想法相冲突了。
有了这样的思想转变,洪天赐的思路一下开阔起来,很快一个大致的办法出现在他的脑海中。
一大早范雪怡就和田莲芯过来了,还带来一些吃的。
“天赐哥,先吃点东西吧。”范雪怡说道。
“你俩睡的咋样?”洪天赐问两个姑娘。
“我一夜也没睡好,脑子里老想着钱的事。我看莲芯也差不多,一晚上都翻过来翻过去的。”
“唉,那有什么用,还是什么办法也想不出来。”田莲芯还是一副垂头丧气的样子。
“昨天晚上我也差不多想了一夜,最后想到一个办法,你们看看行不行。”洪天赐说道。
田莲芯一听来了精神。“什么办法,你快说说?”
“昨天咱们去找曲银匠时,不是知道彭老虎的儿子开赌场和当铺吗?我想模仿飞鼠帮那些人的手法,从他们的手里骗一些银子。”
“怎么骗?”田莲芯问道。
洪天赐把他的想法说了一遍。
听完后田莲芯说:“天赐哥,你怎么也变坏了,能想出这样的鬼主意。”
洪天赐苦笑了一下说:“这个办法不算是我自己想出来的,只不过是模仿了飞鼠帮的办法。要说我变坏了我也承认,能想出这个办法确实说明我变了,或者说是我的心态变了。从小父母一直告诉我要做个诚实的人,可是这些年我经历过的这许多事让我明白了,人太老实在这个世道是很难生存的,有了这个转变,有些事就能想出办法来了。”
范雪怡想了一下说:“你这个想法是不错,可就是漏洞太多,很难顺利进行下去。”
“雪怡,你说说问题在哪里?我说出来就是想跟大家一起商议商议。”
“虽然想办法我脑子不如莲芯,但是如果我处在对方的角度上就能发现问题。我就直说吧,头一个,名画从哪儿来?”
“我在莲花坪跟孙先生学过画画,而且反复临摹过一些名人字画,现在我闭着眼睛都能画出来,给我几天时间我就能画出来。这些真迹很多人都没见过,应该可以糊弄一下。”
范雪怡摇头说:“就算画你可以画出来,可是哪家当铺能相信你的画是真迹?当铺的那些人可都是行家,可不是轻易能骗得过去的。在徽州城吴先生能骗过大家,那是因为他们想办法让大家认为他是大收藏家,取得了大家的信任,咱们去哪里找这样一个人?如果不能让当铺相信画是真的,根本就没有当铺收你的画,就更不用说让他们上当了。”
莲芯也说:“雪怡姐说得对,必须有这样一个大行家,否则就是真迹也无法要个大价钱。”
“还有,”范雪怡继续说,“就算前面的问题都解决了,由谁出面去当铺当画?”
洪天赐想了一下说道:“当然是我了。”
“你?”范雪怡有些怀疑,“一个穷小子拿着名画去当铺,根本就当不出高价。万一当铺再把你当成小偷,把官府人引来,恐怕反而坏了事。”
“让天赐哥扮成富家公子不就行了。”田莲芯说道。
范雪怡笑了。“天赐哥嘛,英俊是足够了,可就是不像富家公子。”
洪天赐很不服气。“我不像吗?”
田莲芯仔细看了洪天赐一眼。“天赐哥,你还真不像。”
“为什么?”
“富家公子的劲头是在骨子里,短时间让你装是装不像的,说不定什么地方就露馅了。”
洪天赐有些心虚。“还有别的吗?”
“我先想到这些,其他的想好了再说。”
虽然范雪怡只挑出三处毛病,但都是非常关键的问题,洪天赐知道他的办法还有很多细节没有想好,急的直挠头皮。
范雪怡叹了口气说:“天赐哥,不是我小看你,骗人也不是件容易事,不是你这样的淳朴厚道人能干得了的。”
“我赞成天赐哥的办法,反正咱们也想不出别的办法了?”田莲芯说道。
“净跟着瞎起哄!”范雪怡训了田莲芯一句。
洪天赐说:“雪怡,你看这样行不行,咱们先一起把这个办法想完善了,如果这期间咱们想不出更好的办法,就冒险试一下。”
范雪怡还没说话,田莲芯已经开始准备了。“一会儿我去街里打听一下,看看能不能找到一个字画行家,想办法让他帮着鉴定一下。”
“好!”人生地不熟的,田莲芯能找到什么人,但洪天赐还是很高兴。
“好吧,咱们先商量着办吧。”范雪怡无奈地说道。
大家开始讨论起来。范雪怡不断地找出漏洞,洪天赐和田莲芯又不断地想出应对的办法,不知不觉间一上午过去了。
“走吧,这两天净吃包子了,中午咱们到外面吃吧。”
“好,我赞成!”有了想法,田莲芯最高兴。
“行,正好让你看一下富家公子是什么样。”范雪怡说道。
三个人来到街上。
洪天赐以前还真没仔细看过富家子弟是什么样,走在街上近距离观看才发现,那些富家子弟的那股炫耀和嚣张劲儿还真不是装出来的,见他们连说话的口气也跟普通人不一样,心里更没底了。
他们就在街上悄悄地跟在几个富家子弟的身后走了一阵,一直走到洪天赐听到一阵咕噜噜的声音从自己的肚子里传出来,才感觉出肚子饿了,抬头一看不知不觉已经过了午时。
“算了,不看了,咱们去吃饭吧。”
“太好了,我早都饿了,咱们吃完饭再看吧。”田莲芯说道。
“让你们挨饿了,想吃什么你们说吧?”洪天赐抱歉地说。
“好哇,刚才咱们经过的路上我看到一个饭店好像不错,我提议咱们去那家饭店去吃,好不好?”
“还是算了吧,这两天钱要省着用。”范雪怡说道。
看田莲芯一脸失望的样子,洪天赐说道:“雪怡,再省也不差这一顿饭钱,走吧。”
看范雪怡不再反对了,田莲芯一脸嬉笑地挽着范雪怡的手臂找饭店去了,嘴里还说着:“兴许好好吃一顿,脑子清醒一下就会想出更好的办法了。”
实际上洪天赐更想省着用,可是这一路走过来,两个女孩为了自己的事吃了不少辛苦,本来说是在徽州府寻找,可是现在又来到了池州府,洪天赐有些愧疚,想让田莲芯和范雪怡高兴一些。
洪天赐和范雪怡跟着田莲芯来到这家饭店,这是一家老店,牌匾和室内的陈设都说明这家店的历史很长。此时店里客人很多,好不容易让伙计帮着给找到了个地方。这家小饭店的板鸭饭特别受欢迎,三人各要一份,饭店还送了鸭汤,吃的又香又热。
三个人因为来的晚了一些,前面来的客人陆续吃完了,后面的客人也渐渐地少了,店里的空桌很多,大家走的也有些累了,正好可以慢慢地休息一下。
就在这时,一个客人走进来,伙计正招呼他就坐,洪天赐背后的一个客人认识新来的客人,马上跟他打招呼,这个新来的客人过来跟那个客人坐在一起,正好背对着洪天赐,两人高兴地聊起天来。
“张兄,有些日子不见你了。刘兄怎么没来?”
“他呀,他昨天在欢乐赌坊把钱全输光了,还欠了债,今天一早就出门了,应该是到外面赚钱去了。”
因为饭店里人声嘈杂,所以这两个人说话的声音也很大,结果他们说的话被洪天赐听到了,一听到他们说欢乐赌坊就留心听起来。
“老刘在外面挣点钱也不容易,可是染上了赌瘾,眼看着这家就败落了。”
“这也只能怪他运气不好,前天王老二就在欢乐赌坊一下赢了一两多银子。”
“这可不是运气的事儿,别看他今天赢了,过不多久保证全输回去,除非他以后不再赌了。”
“咋这么说?”
“你见过谁在赌坊里真正发过财。我有个亲戚在赌坊里面当过伙计,听他说赌坊里手段非常多,这王老二是刚开始赌,让他赢钱就是先给他点甜头,让他以后接着赌钱,最后会让他把家底全输进去。”
“是吗?幸好咱不赌。咱家就是因为摊上了你嫂子这样一个厉害女人,咱就从来不去赌坊,也不怕别人说咱怕老婆。”
两人一起嘿嘿笑起来。
洪天赐听了心里一动,突然一个想法出现在脑子里,他仔细地想着,直到田莲芯用筷子在洪天赐面前敲了一下,洪天赐这才醒悟过来。
“怎么了莲芯?”
“天赐哥,你发什么呆?我们都快吃完了。”
洪天赐不好意思地笑了一下。“刚才想到一件事,走神了。”
“你想什么了?”
“刚才我想到一个办法。”
“什么办法?”两个姑娘异口同声地问道。
两个姑娘的声音大了一下,洪天赐把手指放在嘴上虚了一下,小声说:“咱们回去再说。”
洪天赐赶快把饭吃完,三人一起走到街上。
“走,咱们去欢乐赌坊看一下”
三个人来到欢乐赌坊,洪天赐让两个姑娘呆在远处等着,他自己进去看了一下,很快出来后跟大家一起往回走。
洪天赐一脸的笑容被范雪怡发现了。
“天赐哥,你怎么这么高兴?”
“雪怡,我想到可以让当铺相信我们的办法了,走,回去我给你们说说,你们看看行不行。”
三个人急匆匆地往客店走去。
洪天赐三人正走着,突然范雪怡拉了洪天赐一下说:“天赐哥你快看,真的富家公子来了,银子的事也有着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