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天赐顶着雨一路快跑,幸运地赶在北门关闭之前进了镇子,并趁镇子里面一片混乱回到酒坊。
不过躺在床铺上,洪天赐却很长时间都没睡着。一是刚才的事情太过刺激,洪天赐到现在还有些兴奋。再就是说了要帮阿青和阿彩姐妹复仇,可是想了很久也没想出办法,有些心烦。
要如何帮阿青和阿彩复仇呢?杀掉沈万才自然是最理想的结果,以前洪天赐从心底是回避“杀”这个字的,因为坏人才杀人。不过自从范雪怡死去后,洪天赐的想法有所改变,那些罪大恶极的人就应该死,否则会有更多的好人受害,可是,正像他跟阿青说的那样,沈万才跟之前被杀的三个人不一样,不但他本人武术极好,身边还有一大帮徒弟,要杀他不但难度极大,而且非常危险。再说他现在更不会轻易出门了,想杀也找不到机会,即使能找到机会,恐怕也要过一段时间了。自己还要找人,等不了太长时间。
还是要利用江湖的力量去杀他。沈万才他们四个人杀人害命发了大财,死在他们手上的人一定不在少数,只要让人们知道这四个人是十几年在徽州一带的山里劫财害命的人,一定会有很多人过来找他们寻仇。就是江湖上的那些流氓都会过来敲诈他四家,沈万才就是不死,他的好日子也要到头了。
可是,如何才能利用江湖的力量去杀他呢?这真是个问题。因为你就是站在大街上高声喊他们四个人是十几年前杀人害命的凶犯也没人会相信。
必须想出一个妥善的办法,而且还要尽快。洪天赐感觉有些烦躁,翻来覆去很久才睡着。
第二天上午昆山县的捕快就过来调查了,不但在沈家富家附近严格盘查,还来到对面的东井街上寻找目击证人。
因为案件发生时水根就在街对面,虽然没看到具体情况,但他昨天晚上添油加醋地一阵渲染,大家都知道他是目击者,于是捕快也来酒坊询问情况,不过水根也只是听到了喊声,没有看到凶手,捕快们都有些失望。
因为当时洪天赐也在对面,也被捕快询问,洪天赐也回答说听到喊声了,只是当时突然发现口袋里的一块玉佩不见了,急忙去来的路上寻找,其他的就不知道了。
这个理由洪天赐昨天晚上往回跑时就想好了,还特意把衣服里的口袋撕破了,水根也证明洪天赐当时急着去找东西了,捕快们只好走了。
中午吃饭前洪天赐出去了一趟,果然看见阿彩就在附近,过去偷偷把信交给她就回来了。
吃完中午饭有一会儿休闲的时间,水根叫洪天赐一起去外面看热闹,洪天赐找了理由没去,一个伙计跟着去了。过了一会儿他们回来了,一进来洪天赐就问:“热闹看的怎么样?官差抓到凶手了吗?”
“抓什么凶手,现在连目击者都没找到呢。”水根说道。
“当时附近没有人吗?”洪天赐又问。
“当时天色很黑,雨势又突然大起来,大家都在躲雨,所以没人看到。”
“沈家的人为什么也没看到?”
另一个伙计说:“听说当时沈家富要趁黑出去一趟,没想到雨下大了,家人怕沈家富凉着,进去给他拿件衣服,他就在门前等着,谁知道就这么一会儿工夫,他就被人一刀杀了。”
“什么人这么利害,杀人这么利落?”
“一定是哪儿来的武术高手,否则也不会如此大胆,敢在人家门口杀人。”
洪天赐想了一下又问:“我刚来的时候听说之前发生的杀人案,是个女人犯下的,难道又是这个女人?”
“要是女人真有这个本事,那也太厉害了。”酒坊里一个年纪大一些的酿酒师傅说道。
“不会是鬼杀的吧?”一个年轻的伙计说道。
“别说,还真有可能,要不为什么三个练过武术的人轻而易举的就被杀了。”水根说道。
“行了,都别瞎猜了,该干活了。”酿酒师傅说道。
大家马上开始干活了。
虽然说者无心,大家的议论也暂时停下了,但洪天赐却若有所思。
当天晚饭后,洪天赐抽空去了一趟字画店,说过来跟老板聊聊天,实际上两人说话的内容很快就转到昨天晚上的杀人案上,又顺理成章地转到沈万才等四个人身上,最后洪天赐把这四个人来朱家村的来龙去脉弄清楚了,跟阿青所说的几乎完全一样。尤其让洪天赐在意的是,字画店老板也说不清这四户人家来朱家村之前是干什么的,更坚定了洪天赐帮阿青和阿彩复仇的决心。
等洪天赐走回酒坊时,一个想法也逐渐在洪天赐的脑子里成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