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若师顺着慕容博所写继续往下读道:“斗转星移。”顿时两眼发亮,如获至宝,喜道:“想不到这是一部武功秘籍!”
张文通道:“咱们继续往下看!”
陈若师读道:“夫人之生本为混沌之气,气生精,精生神,神生明;本于阴阳之气,气转为精,精转为神,神转为明;守气而合神,则精不去其形,念此三合为一,久以致理,非同筋力而自然……”过不多久,陈若师一口气读完斗转星移心法。
张文通一边听一边思考这部武功秘籍精要,待陈若师读完,赞道:“这真是一本奇书!以彼之道,还施彼身!”
陈若师问道:“听你之意,这门武功算作是武林绝学咯!”
“不错!”张文通点头道。
“那我若练成这门武功,杀死汪如海岂不是易如反掌!”陈若师拍手喜道。
张文通瞧她高兴,也微微一笑道:“这个自然!”
陈若师立时盘腿坐在蒲团上,依斗转星移心法所述,按部练习。张文通又默读几遍斗转星移心法,知它是一门将对方使出的招式和内力转向他处的技巧功夫,不会形成特有内功,因而放心练习。过了片刻,张文通已练就第一层“星罗棋布”,而陈若师却仍不得要领。又过了片刻,张文通已练就第二层“众星拱北”,陈若师还是难以突破第一层。
张文通又练第三层之时,发现第三层颇难,需得花些精力,便静心运气。又过了半个多时辰,便练就第三层“物换星移”。张文通又仔细看了第四层“换斗移星”,知道第四层更难,若不花上三五日觉难练成。此时已是午夜,张文通有些疲倦,便不想再练了。
陈若师瞧张文通神色怡然自得,料他已将这门武功会了七七八八,便问道:“你是不是已经练会啦?”
张文通道:“我已经练到第三层!这第四层太过复杂,今日恐怕是练不成了。待明日再说吧!”
“你为何练的这么快,而我连第一层还未练会!”陈若师显得十分焦躁。
“我也不清。但我瞧这上面的法门,感觉十分熟悉,让我不禁想起其他门派武功招式。若是遇到不明之处,触类旁通,自然便会了。”
陈若师叹了一口气,道:“哎!我瞧这些东西,也没有想到其他的,看来我这辈子也不能练成这门绝学。”说着,便悻悻地回床睡觉。
张陈二人不知练就“斗转星移”这门武功的基础便是通晓天下大部分武功。慕容世家自前燕起,便开始收集天下武功,直到宋初。等到慕容龙城这一辈时,慕容龙城融合天下武学的招式套路,创下“斗转星移”这门武功。慕容世家每代欲练“斗转星移”,自小便要习读天下武学。而张文通从小就在灵鹫宫中熟读天下武学,因而练就“斗转星移”事半功倍。而陈若师对别派武功知之甚少,因而难以练成。
次日,张文通早早起床修练“斗转星移”第四层。陈若师不敢打扰,也不愿出去闲逛,一人便在屋中踱步徘徊。张文通见她如此无聊,便想陪她,关心道:“陈姑娘,你在屋中若是呆的烦闷,我可以陪你到外面转转。咱们初到少林寺,还未欣赏这寺中景色!”
“想不到你练功之际,还能惦记着我。算你有心,咱们现在就出去吧!”陈若师喜道。
二人离开厢房,将少林寺中大雄宝殿、千佛殿、六祖堂、藏经阁、钟楼和鼓楼等地一一游赏。这百年古寺,钟声不绝,佛经四起,倒也能涤尽心灵,张陈二人不敢高声嬉戏,只敢低声细语。
忽又转到达摩亭,那亭中正坐着一位年逾五十岁的僧人。那僧人身穿一件云锦袈裟,手里拿着一根九环锡杖。二人见那僧人打扮,便知这僧人在寺中地位颇高,又仔细瞧那僧人。那僧人慈眉善目,但面带病色,双目失神。老僧旁边站着一位小和尚。那小和尚年纪约为八九岁,长得眉清目秀,甚是可爱。
二人朝那老僧行个合十礼,道声好。老僧还礼道:“二位施主是前来参加武林大会的?”
张文通道:“正是,大师!”
老僧续道:“老衲久不出山门,江湖之事早已耳生。不知二位施主乃是何人门下弟子?”
陈若师抢白道:“我们是金鞭圣君门下弟子!”
老僧闭目沉思,似有所悟,嗯了一声,续道:“我与金鞭圣君曾有几面之缘,不知他最近可好?”
张文通道:“家师身体健朗,万事如意!”
“身体好便就好!”老僧忽咳了几声。身旁小和尚立即轻拍他背后几下,道:“方丈师祖,您好些吗?”老僧微微地点下头。
张陈二人一听,便知眼前之人是少林寺方丈清远大师,不禁肃然起敬。
张文通忙问道:“敢问方丈大师害了什么病?”
清远深呼吸几口气,道:“两个月前老衲偶感风寒,吃了几服药,本应见好。却不知怎的,后来每日头晕眼花,浑身乏力。竟无一丝精神。老衲找了一些名医诊治,皆说老衲气血亏虚,开了几副药,让老衲连日食用,可也未曾见好!”
张文通仔细瞧了清远面色,也瞧不出什么异样,正想替清远把脉。却又来了一名老僧和一名中年僧人。张文通见那老僧约有七旬年纪,但神采奕奕、健步如飞,暗赞道:这位大师年纪不下七旬,神色如此好,令人称赞。
又瞟见老僧身后那中年僧人,张文通大惊失色。那中年僧人便是前晚会见双鞭鬼王的和尚。张文通暗道:这和尚果真是少林僧人。他和这大师在一起,想必这二人是一伙的。
清远见老僧走来,立即起身施礼道:“清远拜见师叔。”清远虽是少林方丈,但辈分较老僧低一辈,长者为尊,因而先起身拜他。
小和尚也向老僧和中年僧人,施礼道:“空见拜见天恩太师叔祖、清觉师叔祖。”
天恩道了一声免礼。清觉向清远施礼道:“清觉拜见方丈师兄!”清远也道了一声免礼。
天恩见张陈二人在旁,便指着二人,问道:“敢问掌门师侄,这二位施主是何人?”
“这二位乃是金鞭圣君的弟子!”
清觉一听“金鞭圣君”这四个字,惊道:“金鞭圣君?”
清远以为清觉未听清刚才自己所言,又道:“没错,正是金鞭圣君的弟子!”
天恩觉得清觉有失礼节,便斥道:“清觉,出家人不该一惊一乍,适才你有失庄严,阿弥陀佛!”
清觉低头道:“师父教训的是,徒儿谨记。徒儿与那金鞭圣君有几分交情,忽听有故友消息,不免失礼!今日见到故人门下弟子,想询问一下故人可曾上山?”
清觉以为张陈二人乃是双鞭鬼王手下,明问金鞭圣君是否上山,实问双鞭鬼王是否上山。张文通明白他的意思,便道:“家师未曾上山,但家师一切安好,有劳清觉大师挂念。另家师让我托话给清觉大师,若是清觉大师有事需要家师帮忙,我师兄弟二人可听清觉大师差遣!”
张文通有意戏弄清觉,故意使清觉认为他是双鞭鬼王的人。清觉信以为真,喜道:“若是这样,那就便好!”
俄而,一名少年和尚端来一碗汤药,道:“掌门师伯该吃药了!”
清远端起汤药,缓缓喝入口中,忽觉有一丝清凉入肺,但又生睡意。天恩见他脸色欠佳,便道:“掌门师侄若是身体不适,便先回房休息!”
清远立即谢道:“多谢师叔!”旋即唤来空见和那端药和尚,扶他回房。
天恩、清觉目送清远离开后,仔细打量张陈二人,觉得二人瘦削清秀,不似武功高手。天恩瞥了一眼二人,面露不屑,问道:“双鞭鬼王只派你们二人前来?”
陈若师一听“双鞭鬼王”,甚觉奇怪,心中嘀咕:刚才不是金鞭圣君,怎么又成双鞭鬼王。
她瞅向张文通,看他有何说辞。张文通面不改色,道:“我二人足以成事!”
天恩双手合十,道:“少侠莫要托大!”正说之际,身体忽然前倾。张文通本能的伸出双手托住天恩,忽感天恩下坠之力越来越大,无法托住。张文通暗叫:不好,这和尚使得是少林千斤坠的功夫。他的功力远在我之上,但若现在撤手,反而令他小瞧。只能使出“背若泰山”,让他知难而退。
忽地使出“背若泰山”,天恩顿感体内真气源源不断被对方吸走,正想撤手,却发现双手已被张文通吸住,不能动弹,忙道:“少侠果然好武功,老僧佩服!”
张文通知是天恩有意求饶,便收了内功。天恩也知趣的缩回双手,惊魂甫定,笑道:“有少侠相助,大事必成。不知二位少侠如何称呼?”
“我叫张文通,这是我师弟陈若师!”
“原来是张少侠和陈少侠。今夜亥时二位少侠可来我房中研讨佛法,勿要负约?”天恩言外之意便请张陈二人来他房中商量大事。
张文通会意一笑,拱手道:“晚辈定不负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