耶律盛被围,霎时群雄如潮水般涌来。杨玉真瞧见耶律盛左支右绌,频遇险情,内心忐忑不安,登时拔出长剑,想出手助他,虽说二人交识不久,但耶律盛为人甚是可爱,并非坏人,内心对他有莫名的喜欢。
杨慕龙忽喝道:“你干什么去?”
杨玉真道:“我要去救耶律公子!”
杨慕龙厉声斥道:“不许去!”
“哥,为何不让我去?”
“太危险,我不想你受伤!”这话是杨慕龙由衷而发,虽然从小到大,兄妹二人互相争吵,但二人毕竟是同父同母所生至亲骨肉,又同历艰险,兄妹之情日益笃厚。近日虽也有些拌嘴,但爱护之心不溢言表。
杨玉真听见此言,颇为感动,但她仍执意去救耶律盛,遂道:“多谢关心,但我仍要去救他!”
“为何?”杨慕龙不解。
“你能不顾生死去救石姑娘,我也能不顾生死去救他!”杨玉真毅然决然的说道。
杨慕龙听她谈及自己和石怜儿,耳根倏地涨红,急道:“这不同!”
杨慕龙一时不备,此话反被石怜儿偷听去,石怜儿忙道:“我很好奇,到底哪里不同!
杨慕龙一听,忘了石怜儿就在身旁,暗道几声大意,寻思如何回应石怜儿。石怜儿瞧他半晌不言语,嬉道:“这个时候,还不快说实话!”
杨慕龙急张拘诸,问道:“说什么实话?”
杨玉真趁二人纠缠之际,飞身跃至耶律盛身旁。待杨慕龙发觉,为时已晚,大叫不好,正欲去助杨玉真,却被石怜儿抱住腰间,无法动弹。
石怜儿嘟着嘴,哼了一声,佯嗔道:“你倒现在还在装傻充愣,还不快说实话!”
杨慕龙心里又急又气,但瞧见石怜儿娇小可怜的样子,不忍加怒,说道:“我真不知你要我说什么话!”
石怜儿气地转过身去,娇嗔道:“既然如此,日后咱俩大路朝天,各走一边,老死不相往来,不要和我说话,也不要见到我!”
杨慕龙瞧着石怜儿的倩影,飞速寻思,自己为何向石怜儿表明心迹,竟会羞于启齿,自己若错过石怜儿,会后悔一生嘛。人生白首,尽在这一瞬间。过不良久,杨慕龙深吸一口气,低下头,缓缓地道:“自我见到你第一刻起,我心里便一直想着你,想与你长相厮守,白头到老。不知这话算不算实话!”
石怜儿听后,会心一笑,转回身,又掐一下杨慕龙胳膊,喜道:“你这个木头人,看来也不是个木头,心里也有自己的小九九。这话早说出来,不就好了嘛,何必藏在心里!”说罢,抱住杨慕龙,将头深埋在他的胸口。
杨慕龙惊得手无足措,半晌才缓过神,急道:“石姑娘请你先松松手,我要去救我妹妹!”
石怜儿昂首望着杨慕龙,与杨慕龙四目相对。杨慕龙羞怯,不敢与石怜儿的目光相接,立时眼望他处。
石怜儿知他性子,也不生气,笑道:“我就不放手。”
杨慕龙疑惑的瞧向石怜儿,问道:“为何?”
石怜儿道:“原因有二,其一,杨姐姐不需你救!你若是救了,反而坏了她和耶律公子的好事!”
杨慕龙追问道:“此话怎讲?”
石怜儿道:“适才杨姐姐说过,你能救我,为何她不能救耶律公子!你这木头人,莫非连这话都不知是何意?”
杨慕龙细思片刻,恍然大悟,道:“依你之意,我妹钟情于耶律盛!”
石怜儿笑道:“正是。俗言道患难见真情。无论他二人是英雄救美人,还是美人救英雄,经此一难,感情增进。若被你掺和,那就是棒打鸳鸯,反倒不美。”
女人对男女之事极为敏锐,因此石怜儿能早早瞧出杨玉真的心思,而杨慕龙对此,本无太多想法,经石怜儿点明,似觉得有理,说道:“你说的有理,那我静观其变。那第二个原由呢?”
石怜儿娇道:“这第二嘛!因我生气,你须留下来陪我!”
杨慕龙疑道:“生气?这又是为何?”
石怜儿道:“我不喜你对我的称呼!”
杨慕龙道:“那我应叫你什么?”
石怜儿道:“叫我怜妹!”
“为何?”
“因为我喜欢你这么称呼。你到底叫还是不叫!”
“怜……怜……”杨慕龙羞于启齿,难以叫出,又低下头。
杨慕龙不谙男女情事,不懂“怜妹”之称足以显出二人关系亲昵。气得石怜儿一顿粉拳扑打在杨慕龙胸口,嗔道:“叫声怜妹有这么难吗?哼,真是一个木头人!”转念一想,他性子如此,一时也难以改变,还需循循善诱,又道:“既然你叫不出口。那我先叫你一声龙哥,如何?”
杨慕龙默念着龙哥、怜妹,忽觉这种称谓别有滋味,蓦然一笑,低声道:“怜,妹!”虽音如蚊蝇,但石怜儿听得真真切切,心中一喜,踮起脚尖,亲了杨慕龙的脸颊,道:“看来你这根木头还是可以雕琢的!”
杨慕龙被石怜儿这次突袭,弄得又惊又喜,也低下头吻住石怜儿樱唇,相拥一起,沉浸在二人世界当中。
杨玉真跃至耶律盛身旁,耶律盛纵是身临绝境,也喜不自胜,乐道:“杨姐姐,你怎么来了?”
杨玉真道:“我来助你一臂之力!”
耶律盛暗道:我耶律盛堂堂七尺男儿,怎需杨姐姐来助我,我应保护她才是!顿起十二分精神,将平生所学剑法尽皆使出。
群雄各持兵刃,分刺耶律盛肩、臂、肋、胸、腹、股、腿等处。耶律盛使出一招“聚万落千”,卸掉来敌攻势。杨玉真瞧他使得是全真剑法,忙道:“原来你会使全真剑法,那太好了!”
耶律盛边战边问:“杨姐姐,有什么好的?”
杨玉真正要答话,双子门丁大忠、丁小忠忽从左右两侧斜刺杨玉真。杨玉真使出一招“分花拂柳”格开二人剑招。丁氏昆仲倏地使出双子门“双子剑法”,忽地一左一右,忽地一上一下,虽然所攻位置不同,但剑招一样。杨玉真连接三剑,便感二人剑招凌厉,难以招架。
耶律盛瞥见杨玉真遇险,急忙使出一招虚剑,撇下群雄,迅抵住丁大忠一剑。“双子剑法”讲究同进同退,方显威力,若有一人剑招受阻,余人剑招威力顿渐。丁氏双雄的剑招被耶律盛一扰,立时大乱。杨玉真乘此良机,先使一招“花前月下”,剑似冰轮横空、清关铺地,破了丁氏双雄的剑招,又急使“小园艺菊”,连刺丁小忠下盘数剑。
丁小忠忙使一招“猴子捞月”,长剑抵住杨玉真的铁剑,倏地沿剑边滑削向杨玉真手指。杨玉真忽将长剑抖动,震开丁小忠的长剑,倏地一剑直刺丁小忠小腹。这招“冷月窥人”具有转守为攻之效。
丁小忠猝不及防,小腹中剑。丁大忠见兄弟受伤,怒不可遏,长剑直刺杨玉真胸口。忽地,群雄一拥而上,刀枪棍棒呼呼使来。杨玉真浑然不惧,一把长剑化成一张剑网护住周身。怎奈对方人多势众,稍有疏虞,或枪或剑便破了这张剑网。幸得耶律盛护她左右,若瞧她遇到险情,便立时扑上,颇令杨玉真感动。
二人被十数人围住,冲突不得。耶律盛急道:“杨姐姐,现在该如何是好?”
杨玉真看清局势,当机立断道:“快使‘胡霜千里’!”
“胡霜千里”是全真剑法的招数,耶律盛一听,不容细想,便使出来,霎时周身剑影浮动,惊得群雄吓退数步。杨玉真忽从耶律盛背后纵身跃起,忙使一招“扫雪烹茶”,身前四尺皆有剑影掠过,而剑气却有丈远。近处群雄面如刀割,暗赞:好厉害的剑法!
“快使‘悠霜满地’!”说着,杨玉真使出“冷月窥人”,用剑罩住近身数人的上身。耶律盛忙使“悠霜满地”,侧身一滚,扬剑连刺众人的小腿。众人登时吃疼,跌倒在地。
耶律盛连伤数人,心中大喜,急呼道:“杨姐姐,接下来使何招?”
杨玉真道:“我也不知该使何招,耶律公子请自便,我自有下招接应!”
“好!”耶律盛卯足劲,使出“花前月下”攻向群雄,倏地向下连刺数剑,俄而向上连刺数剑。群雄被二人剑法所慑,不敢急攻,当下护住要害,只守不攻。
双子门谭志明、谭志清和神农帮南宫仇、东郭牟忽攻向杨玉真,欲分离二人。杨玉真虚晃一剑,避开四人攻势,疾奔耶律盛身旁,使出一招“落英缤纷”,来回挥削,助耶律盛抵住群雄。耶律盛瞟见谭氏双雄、南宫东郭闪至杨玉真背后,立时转身,使出一招“素月分辉”,挡住四人的招势。
杨玉真乘四人不备,急忙弯身下腰,使出“月下独酌”,刺向四人。耶律盛立时转身,使出“罗带同心”,剑如罗带,飘飘舞动,抵住身后群雄。二人忽前忽后、忽左忽右,虽剑招各不相同,但攻守互补,浑然一体,竟无半点破绽。群雄围攻半晌,未讨得一丝便宜,无不惊叹二人剑法如斯。连双子门门徒也自惭形秽,暗道“双子剑法”也比不得二人双剑合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