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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六章 托付

崖山遗篇 东楚少帅 3085 2024-07-11 13:40

  事情缘由全都一述而明,郭襄道:“师兄,小妹大致了解此事始末。你那五个徒孙,我本打算将他们终生囚禁于此。现事情明了,就由你领回去。日后多加管教,莫让他们再生事端,否则小妹就为师兄清理门户!”

  达尔巴道:“我先替我那不肖徒孙谢谢师妹免罚之恩。再还有一事相求。”

  郭襄道:“师兄请讲。”

  达尔巴从怀中掏出一张羊皮卷,道:“临出寺时,掌教大师将龙象般诺神功心法交给我,令我转交师妹,求师妹妥善保管。待日后本教无人再念及神功心法,我等再遣人来此处取回神功心法。”

  密宗将其镇教之宝交予郭襄,足见对她信任,然而郭襄心中惶恐,毕竟龙象般若神功心法并非寻常之物,如有些闪失,恐惹大祸,顿时辞道:“如此贵重之物,还是由贵教长老保管。小妹怕保管不善,有负师兄和掌教大师的信任!”

  达尔巴道:“掌教大师告诉我,我那五个徒孙已经到此处闹过一回,没有寻到神功心法,便不会再来。况且我们密宗自从上次教内大乱,教中高手死伤殆尽,已无力看守神功心法。若被外人索取,我们也只能双手奉上。因而只有师妹保管,方才安全。掌教大师还说师妹是师父的徒弟,也算是密宗门人,由你保管也合情理!”

  达尔巴不善言辞,密宗大师担心郭襄有所推脱,达尔巴不知道如何应对,索性将应对之言悉数想好,一并告诉于他。达尔巴也恐郭襄多次推脱,便将所有应对之言和盘说出。郭襄瞧出达尔巴敦厚老实,言辞恳切,不似奸诈之徒,也不愿推脱,便答允他替密教保管龙象般诺神功心法。

  达尔巴打开羊皮卷,递给郭襄。郭襄瞧见上面写着密密麻麻的文字,却一字不识,思道:想必这心法是藏文所述。

  郭襄仔细端详一遍,未发现羊皮卷有何残缺之处,便令身旁弟子取来一个锦盒,将羊皮卷放入,涂上漆腊,遣人送至藏书楼密室,又命门下弟子不能私自拆阅心法,违者以欺师之罪论处。而后数十年,XZ密宗武学衰落,佛学昌盛,闻知龙象般诺神功心法的僧众非死即老,无人再入峨眉派索还心法。郭襄终其一生,未曾窥探心法一字一句,且在弥留之际,遣门下十余弟子护送心法回藏。此事被江湖传为一段佳话,皆颂郭襄守诺重言,不据宝物。

  处理这些琐事后,郭襄又问道:“师兄打算在鄙派呆几日,以述你我兄妹之情!”

  达尔巴道:“我恐怕不能久呆。明日我便下山,赶赴终南山活死人墓。”

  活死人墓勾起郭襄对一个人的回忆。那人便是神雕侠杨过。郭襄少时,多得杨过相助,为之倾心。后杨过携妻归隐,绝迹江湖。郭襄为寻他踪迹,走遍大半个中原,也多次前往活死人墓,仍不见他踪迹。后因看红尘情缘,便来峨嵋派出家为道,创立峨嵋派。

  郭襄急问道:“为何去活死人墓?”

  达尔巴道:“去找神雕侠杨过。师妹有所不知,三十年前我与杨大侠有约,以后不能再踏入中原半步。今日我违了当年之约,因而要上终南山找他,当面谢罪!”三十年前,杨过助达尔巴手刃背叛师门的三师弟霍都,令他早回XZ,不再踏入中原。

  郭襄想起当年对杨过的少女情愫,自言道:“我找他数十年了,一直未曾找到!难道他仍住在活死人墓,就是为了避着我?”

  达尔巴未曾听见郭襄自言,仍是续道:“杨大侠自襄阳大战以后,鲜出江湖。无人知他行踪。我此去活死人墓,也只是去找找,不敢确定他是否在那儿。若是找不到,便在活死人墓前留下字据,告知于他,我曾来此谢罪!”

  郭襄听后,无奈派中事务缠身,不便离开,再寻杨过,遂道:“师兄若是有缘得见神雕侠,便告诉他,小妹甚是想他,想邀他来峨眉一聚!”

  郭襄言中情意,达尔巴难能明白,但仍允道:“若是得见,我必转告于他。”

  郭襄答了一声谢,着即安排达尔巴食宿,达尔巴称谢后,由于连赶数十日路程,身心疲惫,便先回房休息。而郭襄与陈若师又回勤修堂,切磋武艺至申时。陈若师得到郭襄指点,武功进步如斯,满心欢喜。

  郭襄恐陈若师练武过度,便令她回房休息,明日再来。陈若师回到房中,不见风珍、风雅,只见张文通坐在床上运功疗伤,便想悄然离开。

  忽听得张文通说道:“陈姑娘,你回来了!”

  陈若师嗯了一声,道:“我刚才是否打扰你?”

  张文通道:“没有!恰好刚才练功结束,就见到你回来了。”

  陈若师道:“你身体现在如何?”

  张文通道:“比前些日子又好了许多。”张文通每日按时练功,病情早好了五六分,已无当初疼痛难忍之感,

  陈若师喜道:“那就好。对了,怎么未见风珍风雅呢?”

  张文通道:“适才我练功,恐被人打扰,便将她们支走。”

  陈若师哦了一声。两人相视无言,又陷入沉寂。张文通偷瞄陈若师一眼,心中窃喜,不愿如此中断交谈,忽道:“今日郭掌门又教你何招?”

  陈若师道:“师姐没教什么新招。只是将落英神剑掌细细说了一遍,但足令我受用终身。”

  张文通道:“郭掌门若再教你几日,你武功定能又进一步,到时候杀汪如海,便易如反掌。”

  陈若师被张文通猜中心思,她得郭襄指点,实为练就本事,好杀汪如海,由衷说道:“你说的不错,若真能得郭师姐指点几日,我杀汪如海便指日可待!”说完,瞧了张文通一眼,面如死灰,形容枯槁,蓦地想起峨眉之行本为他疗伤,若为一己私利,强留峨眉,令他多受几日痛苦,心有不忍。

  陈若师忙道:“张大哥,练武倒是其次,我想当前要事还是先救治你。明日咱们就启程去找你师父吧。”

  张文通大吃一惊,万没有想到陈若师仍关心他的安危,爱慕之情又加几分,遂道:“陈姑娘,我的病情不是很严重,你可再留几日也无妨。”

  陈若师道:“是去是留,我说了算。你的伤因我而起,我不能因我再令你多受一日之苦。况且,我们已经在峨眉山呆了三日,师姐教我的已经足够了。余下的只需我勤加练习,必有小成。我无需在此处久留。”

  张文通见她言辞诚恳,颇为感动,道:“那多谢陈姑娘好意!”

  陈若师倏地想起一事,道:“张大哥,咱们北上找你师父,可否顺路去终南山拜访神雕侠杨过?”

  张文通疑道:“你为何有如此想法?”

  陈若师道:“今日五丑的师祖上山与郭师姐说些事情,后言道他想去终南山找杨大侠谢罪。杨大侠乃是师父和陆姨的义兄。我曾听师父说起过,杨大侠乃当世高人,武功独步天下,且见多识广,说不准他有法子能救治你。若有幸遇见杨大侠,凭着师父和陆姨的关系,我们可以求他医治。”

  张文通故意反问道:“若是遇不到呢?”

  陈若师道:“若是遇不到,也无妨。我们再转道去寻你师父。安西路与终南山不远,不会耽搁太久。”

  张文通点头道:“一切都听你吩咐便是。”

  陈若师道:“既然听我吩咐,那咱们明日就与五丑师祖一齐上路,途中有个照应。”张文通点头称好。

  是夜,陈若师向郭襄请辞。郭襄体谅张陈二人求医心切,也不挽留,嘱咐几句路上当心,又送些冬衣钱财。陈若师推脱不却,便受纳了。

  次晨,郭襄将藏边五丑转交达尔巴。达尔巴深知五人都是不良之徒,恐他们在路上惹事生非,遂向郭襄借一条绳索,缚住五人双手。而后,张陈二人和达尔巴等人向郭襄道谢辞别。八人同行下山,便与商议齐去终南山寻找杨过。达尔巴欣然应允。下山后,八人雇了两辆马车,连夜赶路,奔赴终南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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