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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二十七章 斥责,妥协(下)

江湖酒醒何处 翀锋 2599 2024-07-11 13:40

  “对!毁了它!”钟思齐坚定的眼神看着水丘泽“既然是因为它而让我双亲命丧佛山,也是因为它,搅得整个江湖不安,它就应该永远尘封在佛像里面,如今风雨两剑都在,我们就此毁了它,哪怕尘封起来它们也好啊!”

  “毁了它?……”水丘泽的眼神闪烁着,嘴角有些抽搐“思齐,你还相信师父吗?”

  “我信!”

  “你这一路江湖,定然听到太多关于为师的坏话,欺师灭祖,麻木不仁……”

  “师父,我不信他们说的!我只相信你!”

  “你不能相信我!”水丘泽赤红着双眼“风雨剑之祸由全真而起,理应由全真而灭,当年我背负欺师灭祖的罪名,想要凭一己之力解开风雨剑魔咒,毁了这万祸之源,可惜啊,我资质愚钝,十余年来,我对风雨剑竟毫无头绪,可恨啊,世上之辈皆是贪婪之徒,我最信任的师父,师兄弟,乃至我亲自传授他一身武艺的徒儿,都觊觎风雨剑的魔力,同我反目为仇……只有你爹爹懂我苦心,……所以,你不能相信师父的话,也许师父真的是个十恶不赦之人!”

  “师父!”钟思齐连忙搀扶了师父,安慰道“当年我爹爹懂你的苦心,今日徒儿也懂你苦心,纵然遭天下人误会又怎样,正义永远是正义,终有一日,真相定会大白于天下的!”

  “说的好!”水丘泽拍了拍钟思齐的肩膀“有你这句话,不枉费师父一片苦心!你可知当年为师为何让你孤身一人解救江湖英雄?”

  “不是为了……江湖盟主吗?”钟思齐微微一笑道“当年也不是徒儿一人,不是还有错借师叔陪着的吗?”

  “是啊,不是你一人!”水丘泽微微抿了一口茶水“当年,你双亲蒙难,只怪为师迟到了一步啊,世上唯一懂我的人也不在了,望眼江湖,尽是仇家怨眼,当初我徒儿趁我不察盗走了我身上的玄冥令语而不知所踪,北国煞圣把持着风剑肆虐江湖,江湖上没人相信我的话,甚是把你这个孩子也当做煞星而除之后快,无奈,为师只能带着你藏匿在南海孤岛,咳咳咳……”

  说到动情之处,水丘泽老泪纵横,不住的咳嗽了起来。

  “师父,您喝口水!”钟思齐忍着刚才被揍的疼痛,给师父递了茶,轻抚着水丘泽的后背。

  “老了,人也变得啰嗦了!”水丘泽微微一笑“在南海孤岛教你一身武艺,又让你趁着玄幽谷之战立江湖之威,其实,师父就是想让你能秉承师父也是你爹爹毕生所愿——解开风雨剑魔咒,毁了这万祸之源!”

  “当下既然毁不掉,为何不能尘封了它?江湖人找不到风雨剑,岂不是没有纷争了?”

  “呵呵,你太年轻了,你把江湖人想的太简单了!”水丘泽微微一笑“纵然你把它藏在奈何桥下,也有人能把它挖出来,再说,世上已有复刻之人存在,不死不灭,将来乃是天下大祸,所以,在毁灭风雨剑之前,得先除去这世上的复刻之人!”

  “复刻之人沙石为躯,不死不灭啊,如何除的去?”

  “所以为师才费尽心机让你登上江湖盟主之位,到时候,你广揽天下江湖能人异士,定有人能够破解这复刻人的不死之法,雨者,削铁如泥,破界锁魂,老夫能断定,克复刻之躯者,定是雨剑!”

  “世上的复刻之人不就是北国……她一人吗?”钟思齐道“徒儿先前已经答应了柳姑娘,说……要一起拜见她师父的……听柳姑娘所说,北国煞圣也并非弑杀成性之人啊……!”

  “啪!”一个耳光重重甩在钟思齐脸上!

  “你闭嘴!”水丘泽咆哮着“她是杀你双亲的仇人,不共戴天,知道吗,她不是人,对,她本就不是人!她定是由于复刻了你娘的记忆,虎毒不食子,现在她对你应当还没有杀意,不对,她不是人,对,她定是复刻了你娘的诡谲,装的,定是装的,先派那狐媚子勾引你,让你打消杀她之意,这样,她就可以趁机夺取你的雨剑,她只要毁了雨剑,风剑在手,这江湖她还怕谁!”

  “可是,柳姑娘若想夺剑,她随时……”

  “可是什么!”水丘泽咆哮着“你想,你前脚刚到雪山,空假门的敬条就传了过来……”

  “空假门是受恒吉兄弟的指派……”

  “你闭嘴!我问你!”水丘泽一把抓起钟思齐的衣襟道“我悄悄潜身在此,哪怕是丐帮的人,也没有一人知晓,你身边那狐媚子刚一受伤,就有人写了药方给你,还告诉你我就在丐帮,连我私藏的臧红花她都知道几斤几两,你说,行事如此诡谲的人除了她北国煞圣,还能有谁!”

  “不行,不行!事态已然超出了老夫的掌控!”水丘泽来回踱着步,猛然立身道“得杀了她!思齐,你去杀了那狐媚子!”

  “不杀!”钟思齐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再次耸拉着头“柳姑娘是好人,对我也没有半分邪念,徒儿不能杀她!”

  “你不杀她,我就一掌拍死你!”

  “师父动手吧!反正前来求药时,就抱着被师父打死的决心了!”

  “我——”水丘泽一把抓起茶盏,欲以狠狠砸向钟思齐,手在半空却停了下来,狠狠的把茶盏摔在地上“你又是这副德行,哎,二八佳人体似酥,腰间悬剑斩愚夫!你爹你娘是如此,你也是如此,真是一脉相承啊!哎——”

  水丘泽在钟思齐面前来回踱着步,忽然想到了什么,取来笔墨纸砚铺在钟思齐面前,蹲下身来“你的性子既然承了你的爹娘,师父知道,逼死你,你也不会回头,你也大了,喜欢谁,你自己最清楚,苦,只有你自己尝了,才知什么滋味,也罢!那丫头师父也见过……随你了!”

  “真的?谢谢师父!谢谢师父!”这意外的惊喜让钟思齐半天回不过神来,只顾扑通扑通的叩头谢恩。

  “先别高兴太早!”水丘泽缓缓研着墨道“男子汉大丈夫,先立世后立身,避免你色迷心窍,今日你就给师父一个承诺,白纸黑字写下来,一来做你的自我警醒,二来为师指责你也有凭证!怎么样?写不写?”

  “只要不让我杀柳姑娘,徒儿什么都听您的!”

  “为师老了,记性不好,就要你白纸黑字写下,免得日后老夫再临时起意,让你去杀那丫头!”

  “好,我写!”钟思齐润了润笔,笔落纸面却停了下来“师父怎么写啊?”

  “我说,你写!”水丘泽干脆席地坐在钟思齐面前,捋了捋胡须道“你写,敬告三清神明,钟思齐谨诺尊师……”

  烛光摇曳,一人娓娓道来,一人笔墨纵横,钟思齐不知道的是,轻许的只有是诺言,白纸黑字的那就是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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