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交换了“诚意”,按照景老道长的要求,开始了“审讯”一番的对话。
钟思齐和柳歆端坐在青石上,景老道长颓坐在地,这般场景,正是景老道长要求也是他认为俘虏对话该有的场景。
“老头儿!说!”柳歆神情严肃的厉声道“这午出谷如何才能出去!”
柳歆的话直奔主题,这倒让钟思齐有些意外。
“好,我说!”景老道长仍是十指紧扣置于身前“我还是先讲讲这午出谷的来龙去脉吧!”
“您说!”
“这午出谷啊,原来叫端阳镇,当年道陵先尊传道于此,发现卦象异常,预知此处天灾将至,故吩咐弟子连夜传唤村民出谷逃难,然而村民却都不信,道陵先尊不忍生灵涂炭,遂在谷外搭设千金台,略施法术点石成金,置于台上,曰正午出山者,拾家中粟谷五斗,便可置换台上一金,村民开始不信,随着几位大胆的村民尝试,真的领回黄金后,村民们犹如疯了一般,各家各户争先恐后,悉数全出,每人携五斗栗谷集聚在台下,就等午时一到,栗谷换黄金!等啊,等啊,好不容易等到了正午,旦闻‘轰隆’一声巨响,雪山崩塌,飞石漫天,整个端阳镇瞬间灰飞烟灭,因村民们都集聚在山谷之外,所以无一人伤亡,众人等回过神来,再看千金台,哪里有黄金,摆的整整齐齐的全是碎石罢了!”
景老道长换了换舒服的姿势,继续道“后来这些村民就把此处山谷命名为‘午出谷’,因人人身上都携带五谷,纵家园被毁,他们也能一同迁徙到他处保存性命,繁衍生息!”
“先前只听江湖人常说张天师五斗米创教,今日才知,原来是张天师借五斗米救了千万人!”柳歆不禁惊叹道“既然你知道这午出谷的由来,那你也定然知道出谷之路!”
“这个真的没有出谷之路!”景老道长面色为难道“这雪山山顶之石甚是玄妙,能扰乱人之魂魄,让人不辨南北,再说这谷底,看似平坦,实则倾斜之至……”
“问你如何才能出谷!”柳歆有些着急,不想听他这些絮絮叨叨的废话。
“小丫头,别着急嘛!”景老道长不慌不忙道“待到午年午月月初正午时分,山石自会再次崩塌一次,这时候此处五行错乱,八卦颠倒,我们自然能辨出南北,很容易就出谷了!”
“今年是辰年,若想出谷还不得要等两年之久?”柳歆眼神不由一阵失落。
钟思齐连忙问道“眼下不日便有大雪纷至,现在若是出不去,日后大雪封了山,那就更难了,前辈可知其他的出谷之法,比如奇门遁甲……”
“你问的是第二个问题?”
“对,是第二个问题!”柳歆道“还望前辈诚心作答!”
“诚心作答会让你们很失望!”景道长冷哼了一声“根本没有办法!哼哼,你们还剩最后一题了,可要谨慎提问喽!”
柳歆小心翼翼的从怀里掏出白无常托付给自己的玉瓶,递给钟思齐道“我坚信他就是,你去吧!”
“嗯!我也坚信他就是黑无常前辈!”钟思齐小心接过玉瓶,跳下身来,走到景老道长面前,把玉瓶展现在他眼前“前辈,不论这玉瓶你认不认得出自何人,我都要把这玉瓶的来历告诉你听!”
“第三个问题是什么?”
“听了这个故事,我自会告诉您!”
“长话短说!”
“好!”钟思齐轻轻把玉瓶塞进景老道长的怀里,缓缓道“当年披霞山庄覆没,伏虎山中却一直栖息隐居这一位姓尉的道长……”
“尉坤子?”景老道长脱口而出“他一直呆在伏虎山?”
钟思齐不置可否,心中却是万分的激动,没错,他就是白无常的师兄黑无常!
“有一天,尉道长突然收到一封江湖各大宗主的联名书信,说昔日九岁小盟主重出江湖,性情暴戾,滥杀无辜,无情无义,杀兄奸嫂,屠戮武林,等等网罗了一堆罪名,尉道长一生行侠仗义,定不能容此祸乱江湖之人,故而出山借机除掉……咳,我们!”
钟思齐看了一眼柳歆道“直到有一天,我和小妖女偶遇尉道长,便在咽息河畔大战一场,晚辈武功不济,被尉道长一掌劈入河底,可侥幸的是,我和小妖女并没有死,反而因祸得福,侥幸活了下来,尉道长识破了那些名门宗主的奸计,便要寻他们讨个说法,那些人见借刀杀人一计不成,便又设一计,想在神龛峰一举除掉晚辈和尉道长,期间我们在神龛峰命悬一线,多亏了你们的座下弟子‘醉八仙’舍命相救,才让我们得以脱身!不幸的是尉道长为了救我们而身负重伤!”
钟思齐继续道“这个玉瓶,就是尉道长托晚辈交付于前辈的,原本我们是想去幽燕山寻您,没想到竟能早日遇见您!”
“尉坤子受了重伤?现在怎么样?”景老道长显得甚是担心。
“尉道长想必现在已然在少林寺中养伤,有醉八仙陪护在他身边,身体应当无恙!”柳歆道。
“少林寺?”景老道长恍然大悟,自言道“对呀,尹巽子在少林!”
“受人所托之事已了,尉道长前车之鉴在先,您如何选择悉听尊便!”柳歆缓缓走近景老道长面前道“最后一个问题,此处贫瘠,十里无一走兽,如若大雪封山,我们三个都会被冻死,如若您老寻得出谷之法,可愿与我们分享!”
“当然!”景老道长回答的倒很爽快“若你们当真没有向传言那般十恶不赦,同你们在一起还真是有趣,也罢,在此老道也答应你们,如若你们在此午出谷不死我手,大雪封山之前,我若寻得出谷之法,定会带你们离开!”
“那就谢过景老前辈了!”钟思齐连忙抱拳一辑。
“别这般假惺惺的,老道不吃这一套!”景道长把风雨双剑丢给钟思齐,向柳歆伸手道“今日之事终结,老道的拂尘还来!”
“多谢景老前辈!”柳歆芙蓉扑面,恭敬的把拂尘递过。
“哼!”景老道长冷哼一声,掏出玉瓶观摩了一番道“在此等候,我等来日再战!”
话完,一道白影闪过,景老道长俶尔消失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