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复一日,午出谷中的雪没有丝毫的消融,依然到处都是白茫茫的一片,还好钟思齐和柳歆都未曾见过如此壮观的景色,三五日下来,两人竟也乐在其中。
天色刚刚微亮,洞中的三人略略吃了一些干粮之后,围着火堆旁,讨论着出山的计划。
“思齐,你有什么好的办法?”景老道长问道。
“我也没有什么好的办法”钟思齐回答的倒也坦然“如今大雪封山,雪的厚度已至腰际,我们想靠两条腿走出去,显然是不可能的,如果做些雪橇来,出去多走走,说不定还是有些希望的!”
“若用雪橇的话,只能由高处向低处滑,可是此处午出谷,五行颠倒,有可能我们刚出去就迷了路呢!”柳歆看样子有些不舍得离开这里。
“一定要尽早离开这里!”景老道长道“早先听闻谷道长提起过这午出谷,这里本是有两个出口的!”
“在哪里?”柳歆道。
“具体在哪里,我也不曾得知,只知道一个是蜿蜒天梯,另一个是雁愁崖,当年伯颜师叔同世杰尊师辨法论道,大战午出谷,亲手烧了这蜿蜒天梯!”
“那雁愁崖呢?”钟思齐问道“既然叫雁愁崖,那理应很难穿过的!”
“不错,只有当年道陵祖师从雁愁崖走出过一次,道家后辈还未曾听说有人从雁愁崖走出过!”景老道长道“蜿蜒天梯的旧址我倒是知道,不如就从今日起,我用这洞中的蓬草和木柴重新编制出一张蜿蜒天梯来!”
“蜿蜒天梯那么长,等到您老编好天梯,想必也春暖花开了!”柳歆眼神中有些失望。
“从地面上走已是不可能了,从天上飞,更是甭想!”景老道长道“这山洞口有存的木料和软草,我也会编绳子,编个半载五月的,也许我们就能用天梯出去,也好过我们大眼瞪小眼坐在这里干等着强吧!”
钟思齐想了想道“这里水不成问题,猎物也不难打到,如此再等个半载五月,我们生存下去倒是没有什么问题,前辈说的对,只要行动起来,总比我们现在什么都不做要好的多,我们现在就开始,我和小妖女出去多寻些软草木料!”
“好!”景老道长道“现在,你们去砍些木棍来,不要太粗,也不要太细!”景老道长挑了挑木柴,拣出一根三寸粗的木枝道“就像这般正是合适!丫头,把你的匕首借我一用!”
“呶!”柳歆顺手掏出匕首交给景老道长。
景老道长试了试刀刃赞道“好个匕首!”,而后削开木柴细细查看一番道“原本做天梯用的木料就是这种!”
有了希望,有了目标,三人说干就干,景老道长负责编织草绳,钟思齐和柳歆负责寻着木材和软草。
只是这山路崎岖,再加上深雪没腰,钟思齐和柳歆废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勉强寻来一堆的木料和软草。
回到洞口,二人已是虚脱似的瘫坐在地。
景老道长却是编织的全神贯注,头也不抬道“把这些东西放里面,挡着光亮了!”
“前辈”钟思齐道“您不是怕光吗?”
“拧绳子也得见光呀!”景老道长道“你们也累了,喝口水休息一会儿!”
“你休息吧,我要去雪地里玩会儿!”
“哎——”
还未等钟思齐开口制止,柳歆已蹦蹦跳跳出了洞口。
“你快去看着她这疯丫头!”景老道长回头对钟思齐道“大雪之下崎岖难辨,看似平坦,有可能脚下踩的是万丈深渊,日后你们出外必须两人一起!”
“好!晚辈记下了!”钟思齐答应着,心里却也替柳歆感到高兴,竟能在江湖上遇上这么一位对她爱护有嘉的外公。
钟思齐匆忙出了洞口,在不远雪地里找到无比兴奋的柳歆“喂,小妖女,你和雪有缘呀,这么喜欢它!”
“当然”柳歆捧起一把雪道“我虽叫北国煞姑,却是生在南方,从小到大还没见过这么多的雪呢!”
“你呀,这一会儿是喜欢,再让你待个三五日,你不闹着出山才怪!”
“不可能!”柳歆道“除非你们真的想到出去办法,咯咯咯......”
“你傻笑什么呢?”
“你才傻笑呢!”柳歆抓起一把雪洒在钟思齐脸上,钟思齐瞬间感到脸上一凉,寒意犹如泥鳅一样从领口窜入脖颈。
柳歆见钟思齐抖动个不停,咯咯笑的更是厉害,不停地向钟思齐身上洒雪。
“小妖女......”钟思齐道“再不住手,我可要报复你了!”
“把你做成个大雪人----”
“你......”钟思齐见她不住手,心想再不跑非让这小妖女把自己做成雪人不可。
见钟思齐连连后退,柳歆却是愈战愈勇,雪球呼呼啦啦的向钟思齐身上砸个不停。
钟思齐刚一扭脸,“啪”一个大雪球正中面门!
“好球!”柳歆竟兀自拍手叫好了起来!
钟思齐顺手抓起一团雪,朝着柳歆投去,柳歆旋身躲开,转瞬回敬钟思齐两个结实的雪球,乐呵的不亦乐乎。
二人干脆立地为战,用雪筑起了战壕,雪球来回飞舞了起来。
而黑无常这边却在专心致志的编草绳,一缕一缕,仔仔细细,唯恐草绳编的太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