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一些人没走。翁求和便将了然大师、倪帮主、戒缘和尚、花庆春、济苍生、铁秋声、吴秋遇以及嵩山、泰山、衡山等几个门派的首脑叫到一起。小灵子和丁不二也过来凑热闹。翁求和说:“既然大家不急着下山,咱们商量一下去挂月峰的事吧。”戒缘说:“刚才忘了让明秀师太留下。”翁求和说:“栖霞派另有任务。”众人虽有些意外,却也没再多问。
翁求和说:“大家都想想,咱们去挂月峰要达成哪些目的。”泰山派的张曰衡说:“首先得让他对今天的事给个说法!不能白叫他算计了!”衡山派的文开山说:“应该让他做出保证,以后不许在江湖上兴风作浪,不然便是与天下武林为敌。”嵩山派的鲁千山说:“几年前的旧账,也得找他讨个说法!那可是我嵩山派三名弟子的性命。”花庆春说:“鲜子汤来我花家捣乱的事,也有他的份!”倪帮主说:“他们还偷袭五丈窑台,暗算老叫花子。这些账要是都算起来,非打一仗不可了。”
了然大师念道:“阿弥陀佛。罪过罪过。但愿曾梓图能够迷途知返,痛改前非。老衲实在不愿看到双方争斗,再造杀伤。”小灵子插话道:“大师慈悲。只不过曾梓图野心太大,要想叫他安分下来,除非免了他的北冥教教主,解散他曾家的势力。”翁求和看了看小灵子:“她说得不错。这也是一个可行的方向。若能叫曾梓图感受到压力,知难而退,自愿辞去北冥教教主之位,或可化解这一场争斗。”
倪帮主说:“只怕没那么容易。曾梓图在蓟州经营多年,如今又掌握了北冥教的势力,哪会轻易放弃?”鲁千山说:“那就攻上挂月峰,大兵压境,看他服是不服!”戒缘说:“曾梓图心机颇深,诡计多端。北冥教又势力庞大,组织严密。咱们要加倍小心。文谈怎么谈,武打怎么打,都要想好。”翁求和点了点头。众人都陷入思索。
吴秋遇忽然说道:“挂月峰机关重重,关卡众多。大家去的时候一定要小心,千万不要误触机关,中了埋伏。”翁求和说:“这倒是个大问题。不论是谈是打,都不能在路上损伤人命,不然局面很可能失控。”济苍生说:“可以找几个轻功好的先去探探路。”丁不二毛遂自荐:“我去吧。”翁求和扭头看了一眼,不认识丁不二。吴秋遇赶紧介绍道:“师公,丁大哥号称千里独行,轻功很好的。”翁求和点头说:“好,你可以算一个。”铁秋声站起来:“师父,我也去。”翁求和稍稍迟疑了一下,还是同意了。
小灵子让吴秋遇把铁秋声和丁不二叫到旁边,说:“铁师叔,丁大哥,我和秋遇哥哥去过挂月峰,对那里的情况有些了解,跟你们说一下,也许有帮助。”铁秋声和丁不二认真听了他们的介绍,记下要点。小灵子说:“你们也不需要走太多地方,只要把丘岳旗到赤焰坡那段路摸清了,大家就可以顺利上山。”铁秋声和丁不二点头记下。小灵子掏出那块北冥教腰牌,说:“这是曾梓图发给我的腰牌,可以通行无阻。只不过一旦用了,就可能惊动曾梓图,所以不到万不得已,不要轻易用它。”说着把腰牌交给丁不二。丁不二好奇地看了看,笑着说:“这是好东西,可以应急。”
吴秋遇和小灵子又嘱咐了几句,送二人上路。铁秋声和丁不二即刻启程,前往挂月峰。
时秋风和乡野三奇押着万山四鬼回来,被一起带回来的还有楚大鲵和另外几名万山派弟子。小灵子惊喜道:“又抓到几个?”时秋风说:“跑了一个,不过也被我砍了一刀,只剩左手了。”小灵子看了看楚大鲵等人:“这下万山派可以解散了,省得再去作恶。”楚大鲵瞪了她一眼,没敢说什么。
时秋风问吴秋遇:“你师叔呢?”吴秋遇把时秋风带到旁边,小声说:“师叔和丁大哥先去挂月峰探路了。”时秋风稍稍愣了一下,忽然转身快步离去。小灵子惊讶走过来问道:“时姐姐怎么了?”吴秋遇说:“我告诉她,师叔去了挂月峰。”小灵子望着时秋风远去的背影,喃喃道:“算了,咱们就算追上去也拦不住她。就让她跟铁师叔一起去吧,正好相互有个照应。”
两天后,众人在蓟州城西的三岗子集合。吴秋遇和小灵子找到栖霞派的队伍。史云双等人看到他们都很高兴。吴秋遇走到明秀师太面前,低声说道:“师太。我师公说,栖霞派女弟子都是家里托付来跟师太习武的,不算是江湖人物。就别让她们去打打杀杀了。”明秀师太说:“武林至尊的好意,老尼心领了。今日各派同去挂月峰,唯独我栖霞派不去,只怕不好。”吴秋遇说:“一会我师公会当众安排,请师太带着众位师姐在这里看押鲜子汤等人。师公让我过来,就是提前跟您打个招呼,怕您一会当众推辞。”明秀师太说:“难得武林至尊想得如此周到。回去转告你师公,就说老尼多谢,一定照办。”小灵子正在和栖霞派女弟子说笑,见吴秋遇说完了,忙跟众人道别,跟着吴秋遇一起回去复命。
翁求和召集众人,高声说道:“今日大家去挂月峰,为的是武林正义和长久安宁。任何人不得违背初衷,枉生事端。大家来自五湖四海,门派有别,人数众多。若无规矩,难免各行其是。在这里需要先定下几条规矩,望大家共同遵守。”众人齐声道:“愿听武林至尊号令!”翁求和说:“第一,统一号令,各派不得擅自行动。第二,沿途列队行进,不得骚扰乡民。第三,不到万不得已,尽量莫做杀伤。”众人齐声领命。
翁求和发令:“请明秀师太率栖霞派弟子在此看押鲜子汤等人,花向蔚、花向亮作为辅助,并监视蓟州城内的动静。”明秀师太说:“栖霞派领命。”花向蔚和花向亮相互看了一眼,也拱手领命,小声嘱咐了花庆春几句,转身去和栖霞派的人站到一起。
翁求和与身旁的了然大师简单商量了一下,当即宣布:“大家依序列队,出发!”
几百人浩浩荡荡赶奔挂月峰。颜震北父女常来蓟州,熟悉地形,偶尔到队伍前面指路。
一直在暗中观望的北冥教青衣堂前任堂主康奇,赶紧回去找路桥荫和彭玄一报信。
大队人马来到莲花岭。忽见一个女子在前面拦住道路。是曾婉儿,挥手示意众人停下。走在前面队伍的花向角大声喝道:“你是什么人?快把路让开!”曾婉儿说:“挂月峰去不得!我要见武林至尊!”点苍派的何中奇叫道:“你说去不得就去不得?快让开!小心把你踏成肉泥!”
曾婉儿跟他们说不通,忽然看到颜震北父女,赶紧大声喊道:“颜伯伯,秀清姐姐,武林至尊在哪儿?我有非常重要的情况要告诉他!”颜震北说:“曾姑娘,你爹把大家请到八仙山会盟,却在暗中放毒害人。这回大伙无论如何要找他讨个说法。这件事与你无关,你还是赶紧走吧。”曾婉儿焦急地说:“挂月峰有埋伏!你们去不得!”
嵩山派的易苍井在镇江的贤德楼见过曾婉儿,大声说:“她是曾梓图的女儿!”人群中马上有人说道:“定是曾梓图派她来打探消息,阻挡咱们上山。正好把她押上山去,做个人质!”旁边的人一听,马上涌过去,不由分说便将曾婉儿制住。曾婉儿也不反抗,只是大声说道:“我是好心来给你们报信的。你们一定要相信我!”
颜震北父女虽然不忍心看着曾婉儿受到伤害,但是现在群情激奋,他们也不好强出头。曾婉儿大声喊道:“秋遇公子!你来了吗?我是曾婉儿!我有非常重要的事跟你说!秋遇公子!”祁少城隐约听到曾婉儿的声音,马上跑过来察看,见果然是曾婉儿被困,赶紧对众人说道:“大家不要冲动!曾小姐可能真是来报信的。”众人很少有认识祁少城的,即便有人在嵩山见过他,也只当他是个卖酒的,因此并不理睬。祁少城无奈,只得对曾婉儿说:“你再坚持一会,我去找秋遇公子。”
吴秋遇和小灵子听祁少城一说,马上穿过人群往前挤。看到吴秋遇出现,曾婉儿欣喜道:“秋遇公子,我在这!”众人都认得吴秋遇,知道他是济苍生的徒弟,很多人昨天还被他救过,于是不再吵嚷。小灵子对众人说:“她说的话事关重大,咱们不便处置。我和秋遇哥哥带她去见武林至尊。”众人知道吴秋遇跟翁求和的关系,自然不敢阻拦。吴秋遇和小灵子便带着曾婉儿去见翁求和。
见到翁求和及了然大师,曾婉儿急切地说道:“昨晚我娘无意中听到,我爹正派人布置,说是在总坛设下了埋伏,就等着各门派的人自投罗网。我娘一向吃斋念佛,不愿看着我爹多造杀孽,这才让我偷偷下山报信,务必劝阻大家。”吴秋遇在一旁说:“师公,婉儿小姐的话应该可信。”
翁求和说:“多谢你前来告知。不过你爹的做法已经引起公愤,我还是要带人去找他讨个说法。你放心,我们自有分寸,不会轻易跟北冥教的人发生冲突。”曾婉儿焦急地说:“不是。我爹他们已经计划好了,不会跟你们讲道理的。只要你们去了,肯定会中埋伏。”翁求和说:“如果你来说几句,我就带人回去,恐怕难以服众。就算我肯信你,别人也不会服气。你们母女跟你爹不是一路人,这很好。难得你们一片好心,我们会多加小心的。”
曾婉儿焦急地看着吴秋遇。吴秋遇说:“大家都已经打定主意,我也劝不住。但愿铁师叔……”小灵子赶紧拉了他一下。吴秋遇意识到自己失言,没有继续说下去。曾婉儿无奈地说:“那好吧。我跟你们一起去。万一我爹真要大动干戈,你们就拿我当人质。”翁求和惊讶地看了一眼曾婉儿,赞许地微微点了点头。祁少城说:“曾小姐,你也不用太紧张。武林至尊和各位大师都是见过世面的人。相信他们自有主张。”曾婉儿说:“但愿吧。我可不愿意我爹再造杀孽。”
到了盘山脚下,众人停下。吴秋遇和小灵子上过挂月峰,对外围的机关布置有所了解,便走到队伍前面带路。上了山,崆峒派和点苍派的人见一路行进都很顺利,并未遇到任何机关埋伏,就有点贪功冒进。何中奇得意地说:“挂月峰也没有传说的那么可怕。”吴秋遇善意提醒:“何掌门不要大意,小心前面的机关。”何中奇说:“你不要说得那么吓人,这哪有什么机关?北冥教还能把整座山都布满机关?”说完便带着点苍派的人径直往前冲。沙四海也有心出个风头,带着崆峒派的人跟了上去。吴秋遇小声呼喊了几声,已经拦不住他们。
忽然有人触发了机关,梭镖、箭矢飞射出来,先后有十几个人丧命。沙四海与何中奇痛心不已。众人这才相信北冥教的机关果然厉害。
吴秋遇说:“大家不要乱闯。我在前面带路,你们跟着我。”崆峒派和点苍派的人吃到了苦头,这回尽量往后躲。嵩山派和泰山派的人跟了上来。先后遇到几伙巡逻的,吴秋遇和谢平等人快速冲过去,将他们制服了。
眼看来到丘岳旗驻地附近。小灵子忽然想到一个问题,赶紧把吴秋遇拉到一边,小声说道:“秋遇哥哥,你现在不要露面。你的纠察长老身份说不定还有大用。”吴秋遇点了点头,便跟着小灵子退到退伍后面。
连山岳升任长老之后,曾梓图安排被司马相废掉的奔雷旗前任旗主勾震接任丘岳旗旗主。勾震听到禀报,得知有几百号人忽然出现在关口外面,赶紧走上寨墙观看。这时候嵩山、华山、崆峒、点苍等几个门派的人已经来到寨门附近。勾震一惊,马上吩咐人放箭。
人群中先后有几个人中箭倒地。那些门派的人当即就怒了,冒着箭雨往前冲杀,眼看就要冲到寨门口了。勾震有些惊慌,毕竟他刚刚接掌丘岳旗,对这里的防务还不是很熟。旁边有人提醒道:“旗主,咱们旗下有三架巨力穿山弩。原本是用来对付攻山器械的,现在正好可以用来对付靠近门口那些人。”勾震当即吩咐:“快!快调巨力穿山弩镇守寨门!”
这时已经有几个人冲到了寨门口,包括嵩山派的易苍井、刘一虎,泰山派的两名子弟,衡山派的新任掌门穆生澜和一名弟子,崆峒派掌门沙四海的大弟子卢上崖,雁门杨家枪的传人杨胜祖,开封一刀胡起海,登封的铁钩子贺七等。手里有刀剑的,便用刀剑砍剁,赤手的便用身体或脚冲撞。
三架巨力穿山弩悄悄对准寨门上预留的孔隙,连续发射出去。穿山弩射出的是婴儿手臂粗细的铁杆标枪,刀剑根本抵挡不住。嵩山派的刘一虎、开封一刀胡起海先后身受重伤。衡山派的那名弟子被标枪穿透胸膛,当场殒命。易苍井赶紧招呼众人撤退。寨墙上面的人继续放箭,泰山派的一名弟子、铁钩子贺七又接连受伤。戒缘大师和济苍生冲过去,跟易苍井、穆生澜等人一起,掩护着其他人后撤。等他们退到安全地带,发现已经有几个人死伤在寨门附近。
翁求和懊悔道:“原想兵临城下,叫曾梓图出来说话,没想到他们直接放箭。都是我考虑不周,损伤了许多人命。”倪帮主说:“事到如今,想好好说话已经不可能了。只有强攻上去,让曾梓图低头。”“阿弥陀佛,罪过罪过。”了然大师在痛惜有人死伤的同时,不免有些忧心。翁求和皱着眉头想了一下,开口说道:“大家暂且撤离,我自有主张。”众人只得纷纷后撤。
勾震见下面的人撤走了,这才松了一口气,扭头问旁边的人:“怎么会有这么多人?都杀到这了,前面没人来报信?”旁边的人摇头说:“没有。”勾震皱眉道:“不好!看来外面的巡逻哨卡都被他们拔除了。来者不善!”
吴秋遇带着小灵子来到翁求和面前:“师公,前面关隘险要,又有多人把守,咱们不能硬闯。”翁求和说:“你说得没错。我正要找你呢。你不是有一块北冥教长老的腰牌吗?可以用那个诈开寨门,制住里面的人。我随后带人冲进去。”小灵子说:“我们也是这么想的,所以刚才没急着露面。”翁求和问:“牌子带了吧?你现在就去。那里太危险了,小灵子就别去了。”小灵子说:“我跟秋遇哥哥一起去。秋遇哥哥不会说谎,容易被他们看出破绽。”翁求和说:“那你小心些。一会秋遇跟他们动手,你尽量躲远些。”小灵子说:“师公放心。他们没那么容易伤到我。”吴秋遇看了一眼小灵子,拿出定心剑,交给她做防身之用。
勾震低头看了看寨门外面的尸体,庆幸道:“巨力穿山弩果然好用。刚才全靠它了。”这时忽听有人说道:“有人来了!”勾震一惊,赶紧抬头望去。
小灵子举着吴秋遇的长老腰牌大声喊道:“曾教主亲命纠察长老巡查到此,速速打开寨门!”勾震知道曾梓图让吴秋遇当纠察长老的事,只是没想到他会在这个时候忽然出现,不免有些疑虑,高声问道:“吴长老,你不是下山走了吗?怎么这个时候忽然回来了?”小灵子喝道:“你放肆!曾教主请秋遇哥哥出任纠察长老,可以随时监督每一位旗主乃至长老。难道他回来还要向你报备?让你们提前作假不成?”
勾震有些吃罪不起,赶忙说道:“姑娘不要动怒。吴长老也勿见怪。刚才有大队外人前来袭扰。他们刚走,你们就到了,我一时有些反应不过来,所以多问了一句。”小灵子假装生气:“这么说,你认为我们是他们的同伙喽?那好,你回去告诉曾梓图,什么狗屁纠察长老,我们不干了!秋遇哥哥,咱们走!”说完两个人假装要走。勾震亲眼看到曾梓图两次恳请吴秋遇出任纠察长老,知道新任教主对吴秋遇格外器重,他哪敢让吴秋遇负气而走啊,赶紧拱手赔笑:“吴长老请留步!刚才是我一时糊涂,请你不要见怪。你们等着,我这就打开寨门。”他马上从寨墙上下去了。
一会寨门打开,勾震快步走出来,满脸堆笑:“吴长老,快请进!”吴秋遇犹豫着是否立即拿下勾震,因此站着没动,静静看着他。勾震有些心慌,连连拱手作揖。小灵子说:“秋遇哥哥,勾旗主也是恪尽职守,并不是针对咱们。你就别跟他计较了。咱们进去吧。”吴秋遇这才回过神来,说:“走吧。”勾震殷勤地陪着他们走进寨门。
看到吴秋遇和小灵子成功地诈开了寨门,翁求和心中暗喜,吩咐众人做好准备。
进了门口,两个喽啰正要关闭寨门。小灵子悄悄给吴秋遇使了个眼色。吴秋遇提气在手,忽然打出一记“开山惊魔”,一下将半扇寨门打得散碎。勾震惊愕道:“吴长老,你这是……”吴秋遇快速出手,点了勾震身上几处穴道。
守门的喽啰顿时惊呆了,惊愕地看着吴秋遇,又不敢靠近。小灵子说:“告诉你们,连山岳和郑阔已经被擒,永远回不来了!新旗主已经被我们制住。外面是武林至尊带着各大门派的高手来找曾梓图讨说法,并不是要灭了北冥教。只要你们乖乖的就没事。”那些人愣愣地点头,放下武器。
翁求和指挥众人冲杀过来。寨墙上的人看到了,马上大声呼喊:“旗主,不好了!刚才那些人又冲过来了!”勾震被吴秋遇点了穴道,已经一动不能动。寨墙上的人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眼看着外面的人已经冲过来,焦急地大声问道:“旗主,他们靠近了!要不要放箭?”小灵子抽出定心剑,在勾震眼前晃了晃:“你知道应该怎么说了?”勾震战战兢兢地点头,大声喊道:“不许放箭!不许放箭!”上面那些人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外面的人冲到寨墙下。
翁求和带着人顺利进入寨门。有人伤亡的嵩山派、衡山派当即就要找丘岳旗的人报仇,被翁求和及了然大师拦下。丘岳旗的人发现情况不对,顿时慌乱起来,准备抵抗。吴秋遇把勾震押到前面。勾震命令属下放下武器不许抵抗。翁求和吩咐先把勾震等人关起来,安排泰山派和点苍派的人留下看守,带着其他人继续上山。
又有几个人误触机关,造成少量伤亡。翁求和再次告诫大家不要乱闯。吴秋遇和小灵子走在前面小心探路,引领众人来到烈火旗驻守的赤焰坡下。
吴秋遇让众人停下,回来对翁求和说:“师公,把守赤焰坡的是烈火旗。我和他们的旗主认识。我先过去说几句,看能否劝她打开寨门。您让大家不要乱动,以免发生误会。”翁求和当即吩咐下去,让众人在距离寨墙一百来步的地方停下等候。
烈火旗的人已经发现有人靠近,做好了迎战的准备。吴秋遇和小灵子走出人群。上面的人认出他们,暂时放下烈焰枪和弓箭,看着他们来到寨门附近。小灵子抬头喊道:“众位姐姐,素素旗主在吗?我们有话要跟她说!”上面的人说:“我们旗主昨天被教主召去总坛议事,现在还没回来。”吴秋遇和小灵子相互看了一眼,有些惊讶。小灵子说:“那麻烦你们把寨门打开。我们进去等她。”上面的人说:“旗主不在,我们无权擅自开关。”
小灵子说:“秋遇哥哥是本教的纠察长老,可以在总坛自由通行。你们旗主知道了也不会怪罪你们的。”上面的人说:“我们认得吴长老,也知道你们是我们旗主的朋友。要在平日,你们来往,我们肯定放行。可是今天,旗主不在,你们身后又有那么多江湖人物,我们不放心,只能先为总坛守住这个关口。请你们谅解。”
吴秋遇对小灵子说:“他们把守着上山的关键屏障,看到咱们后面那些人来者不善,不敢开门也在情理之中。”小灵子说:“到底是颜祺姐姐和素素美人调教出来的属下。不像丘岳旗那些人,一吓唬就软了。”她抬头说道:“你们恪尽职守,没有辜负颜祺姐姐和素素旗主的信任。这很好!我也不想难为你们,暂且在这里等候。如果你们旗主回来,请马上告诉她,我们有很重要的事找她。”上面的人说:“好!多谢两位理解!我们一定转告旗主!”
吴秋遇和小灵子就站在寨门外面等着,只盼景素素早点回来。翁求和等人见他们迟迟没有叫开寨门,不免有些着急。雁荡山的邓重德上前说道:“至尊,他们不肯开门。咱们攻进去吧!”翁求和摆手道:“不急。咱们又不是偷袭,不差那一点时间。秋遇他们还没回来,说明事情还有转机,再等等。”邓重德只好悻悻地走开。
忽见几个人从东边急匆匆走来,穿的都是北冥教的服色。翁求和赶紧让众人小心防范。丐帮的倪帮主在贺兰山见过彭玄一,转身对翁求和说道:“那个手持铁刺的叫彭玄一,以前是司马相的亲信。他们跟曾梓图应该不是一伙。”来的几个人分别是路桥荫、彭玄一、康奇、龙道生以及新任朱雀使颜祺。几个人并未靠近,而是向关寨走去。
吴秋遇和小灵子听到脚步声,回头看到是路桥荫等人,都有些意外。吴秋遇迎上去问道:“路大长老,彭大哥,你们怎么来了?”路桥荫说:“八仙山的事,我们都听说了。曾梓图下毒暗算武林各派的英雄,给北冥教惹下大祸。我们不能眼看着北冥教毁在他的手里。”吴秋遇说:“这个路大长老可以放心。我师公带人来,并不是要与北冥教为敌,只是要找曾梓图讨个说法。”路桥荫点了点头:“我们也看出来了,所以才急着上山,不让曾梓图煽惑教众与整个武林为敌。”
小灵子问:“颜祺姐姐,你怎么没在山上,怎么跟路大长老他们在一起?”颜祺说:“曾梓图跟我说,连山岳和叶天鹏私自带人离开挂月峰,可能要图谋不轨,让我带着青衣堂的人下山追查。后来见到青龙使我才知道,曾梓图包藏祸心,他是故意把我和青衣堂的人从总坛支走。素素也被他软禁了。我这才匆匆赶回来。”
吴秋遇惊讶道:“素素旗主被他们软禁了?”小灵子叫道:“真是可恶!我们还在这里傻等着!颜祺姐姐,你调教出来的属下太尽职了。秋遇哥哥的长老腰牌都叫不开门。”颜祺苦笑了一下,抬头冲着关上喊道:“冰倩,红贤,你们把寨门打开!素素被曾梓图软禁了,我们要上山营救!”上面的人都是颜祺一手调教出来的,近来与景素素也有了很好的感情,听了颜祺的话,马上打开寨门。
颜祺先进去说明情况。吴秋遇回头招呼观望的众人。翁求和当即带人过来。吴秋遇介绍路桥荫等人给翁求和认识。双方达成默契,简单商议之后,一起往总坛进发。颜祺特意抽调了十名烈火旗的属下,携带烈焰枪随行。
吴秋遇嘀咕道:“怎么一直不见铁师叔和丁大哥他们?”小灵子也觉得有些奇怪,隐隐有一种不好的感觉。吴秋遇说:“路上的关卡机关都还在,也没看到他们留下的记号。该不是他们……”小灵子赶紧安慰道:“不至于。他们三个轻功都那么好,又都久经江湖,应该不会有事的。”吴秋遇心里仍然有些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