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守卫站定,随后其余两个守卫也跑了过来,之前拿守卫冷声道;“你们两个鬼鬼祟祟的做什么?”
这些事情自然是由包打听应付了,包打听谦卑的一笑,说道;“是这样的,蒲大人叫我们来看看六寨的人,不知他们在何处啊?”
那守卫冷哼一声,细看了半天,此刻蒲叶生确实是不在,要是蒲叶生叫二人来看着,倒也是合情合理,但是他们也不敢大意,那守卫说道;“可有信物,我们是认物不认人。”
包打听连连点头说道;“有有有,来的时候蒲大人给了令符的。”说着包打听将那令符拿了出来,守卫接过一看,又和其余两个守卫相视一眼,便点点头,说道;“既然是这样,那我带着你们过去吧。”说着那守卫率先走在前面,两人后面跟着。梵锦心中暗暗的记着这守卫所走的路线,感受着下面的难闻气味,梵锦心中暗惊;竟然是沉尸之地。一想到下面都是一层层的尸体所溶解在水中,纵然是梵锦见惯了生生死死,也不由得一阵倒胃口,猛然的运功强制压下去心中的难受,又继续跟着那守卫前行。
这石板的院子倒也不长,但那守卫走的左右摇晃,一会儿倒走,一会儿左右各走一步,梵锦和包打听只得依着那守卫的脚步一起走,待得两人走到了中间,那守卫说道;“你们且在这里等会儿,我到前面去开了门你们再过来。”
包打听连连称谢,守卫不管不顾,依旧是往前走去,梵锦心中默记着那守卫的步伐,但总是觉得不对劲,为何这守卫不让二人过了院子再等待,反而是要站在中间呢。梵锦心下警惕了一番,低声道;“小心点,我总是觉得有些不对劲。”
包打听奇怪的看着四周,也是声音压得很低说道;“不会吧,这令符好用的很,他们见了令符还能有什么怀疑呢?难道这城主府的下人脸上都是刻了字,咱们没有字儿么?”梵锦看那守卫一直走到了对面的台阶上面,那守卫忽然停下,直直的看着两人,梵锦心下奇怪,不由得问道;“这大哥,你干什么停下,我们还等着回去覆命呢。”
那守卫哈哈大笑,随后站在两人另一面的两个守卫也哈哈大笑,这一笑,对面台阶上又下来了四个守卫,和那守卫站在一起,先前那守卫冷笑道;“老子逗你们玩的,敢拿着老子开涮,怕不是嫌命长么?”
梵锦和包打听心中一跳,知道是这守卫看出了破绽,但又不知道是不是这令符的破绽,包打听大声道;“这大哥,是不是有什么误会啊,我们怎么拿你们开涮了,要是我们回去的晚了,蒲大人又该生气了,你们就不要玩闹了,快快放我们过去啊。”
先前那守卫和其余的四个守卫相视大笑着,那守卫似乎是笑得直不起腰来,另一边的一个守卫大声道;“哎呀,这样才好哩,好长时间没有这般的开心了,好了,将他们沉下去吧。”
梵锦听罢暗道不好,一把抓起包打听就跃开一步,循着那守卫先前走的路线往对面跑去,但才跑开一丈不到,只见那守卫突然在台阶上一块突起上一脚踢下去,那块突起磨得‘轰隆隆’的直响,梵锦知道这守卫是触发了机关,心下一急,连忙再次跃到了半空,往下一看,下面的所有石板都已经沉陷入了浑浊的水中,那水中满是尸骸,有的早已是化成了白骨,有的还有血肉粘连,这样浸泡着尸体的水中,都是含有尸毒的,要是一个不小心跌入其中,怕是当即性命难保,即便是皮肤上沾着一些,怕是都要溃烂,随着时间推移也会深入脏腑。
此时梵锦提着包打听人在半空,力道已尽,再也不能维持着身形,不由得往下坠去,但对面台阶尚有些距离,又不能几步到达,那些石板早已沉的不知道哪里去了,梵锦心下大急,暗道;真是一失足成了千古恨,若是我刚来便在中间不待那守卫反应就踏着轻功过去说不定还来得及,但此时身子虚空,周围又没个着力点,如何是好。
两边的守卫看戏一般的哈哈大笑,都是悠哉游哉的坐着。梵锦心下气恼,眼看着即将坠入尸水当中,那令人作呕的腐味儿越发的强烈,梵锦几欲作呕,而包打听早已忍不住,‘哇哇’的吐了起来。
突然间,梵锦看着那水中一具尸体浮了起来,顾不得心中的恶心,梵锦用力在空中翻身往前一步,随后一脚踏在那尸体上面,只觉得软绵绵的尸体又往下要沉,梵锦猛地提起一口气,再次跃到半空,虚空踏开两步,距离的那台阶也不怎么远,但依旧是有些距离,非是一步可达,梵锦心中无奈,若是自己一人,定然是能几步过去,但此刻手中还拎着包打听,一个百多斤重的人,时时的将梵锦坠着往下。
梵锦心中焦急万分,在翻身的时候眼睛瞅着水面,看着只要浮起来的尸体便就踩着上去。幸亏的梵锦所穿的鞋子是木底子,一时半会儿的水也渗不透。对面的那守卫一看梵锦一时半会儿的竟然沉不下去,一个守卫大呼道;“不好,这人是个高手,还是用枪将他刺下去好了,万一被他到了对面可就不好了。”
其余几个守卫也发现了梵锦的不寻常,都是连忙从身边抄起一杆长枪,枪头朝着梵锦两人,就要掷了过来,包打听无奈的笑道;“这下好了,本来还有一线生机,梵大侠这轻功我看也能将咱们带着过去,现在两面都用枪投着咱们,就是不落在水中也被扎成筛子了。”
梵锦不言不语,眼睛死死的盯着水面的尸体,又兼顾着扫视对面台阶上五人手中的长枪,又分神仔细的听着后面两人,以防后面两人突然袭击。虽然这些守卫的武功不比的自己,但是到底是练过的人,要是一枪投了过来,那定然是百发百中。一方面梵锦心下担忧,又踏着一具尸体往起一跃,就在跃到了一丈高的时候,就听得那守卫喊道;“就这个时候。”
便听得‘刷刷刷’几声响,四杆长枪破空而来,梵锦侧身躲开一杆,又一脚踢开一杆长枪,两脚一搅,一杆长枪‘咔嚓’的一声断裂成两截。但这几招下来,梵锦也不能维持着半空身形,加速的往下坠下去。而下面也没有尸体能让自己踩着,若是这下去,两人决计是没有再上来的可能了。
梵锦心中火烧一般的着急,这起落之间迅速异常,包打听还没有反应的过来,就看着睡眠的浮尸已然是离脸面有数尺近了,连恶心的机会都没有,就连连大喊道;“落了落了。”包打听心中绝望,暗道;这下当真是在水中填了两具尸体了,连喊冤的地儿都没有。
梵锦虽然着急,但眼观六路,就这时只听得后面‘嗖嗖’的两声,两杆长枪自后面又飙射了过来,梵锦回头一瞥,这飙射来的两杆长枪来势凶悍,正朝着自己后背过来,当机立断,梵锦借着下沉的力道,猛然的双脚一起,头往下倾去,两脚猛然的勾在那两杆长枪上面,这长枪来的力道大,一时间将梵锦和包打听带的往前又窜了半分,倒是止住了下沉的势头。幸亏的梵锦轻功不俗,在这一止住下沉的空当,又腿上用力,借着长枪往上一翻,虽然不曾的上了数尺,但也离开了水面些距离,就这时梵锦看着几根断裂的长枪又落了下来。
梵锦心下一喜,待得那落下的断枪快到了脚下,又连着两脚踢在那断枪的后端,断枪急速的往前面飙射出去,梵锦脚下一动,虚空往前一步,正好直直的站在那断枪之上,如此又往前越开一丈,那断枪的力道便已经尽了。
梵锦待得又要一脚,但见断枪已然矮下了几分,脚也够不着,两人的身子也不由得再次下坠,就听着包打听道;“接着这枪。”话音一落,就见的包打听往前掷出一杆长枪,梵锦一喜,原来在梵锦双脚钩住那后面飙射来的两杆长枪的时候,包打听也是看的仔细,便想着这长枪竟然能有这么大的用处,在梵锦双脚撇开长枪的时候,包打听一手捞到一杆长枪,此刻见的断枪的势头也尽了,当即往前一掷。
但包打听既无内力,又是临机应变,再者梵锦挡在前头,他头朝着下面,几乎是胡乱的一掷,这一掷,那长枪斜斜的往水下扎去。梵锦自然是不会错开这么好的机会,当即体内的真气运转,一时的加快了下坠,挨着那枪尾脚下一踩,枪头则是稍稍的往起一翘,梵锦顺势在枪尾忝上一脚,几步上去,又再次的端立长枪上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