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深又道;
“你体内既然有无情剑,想必是在江湖上已经引起不小的轰动了罢?”
姬明月说道;
“正是,实不相瞒,我来到贵寺,也是避难,武林盟主屠元欲得无情剑已久,其他的也是小门派,倒也不妨事。”
知深道;
“中原武林并无多大事,最大的危险还是魔教,江湖上这么一阵腥风血雨,魔教岂能不知,怕是以后太平日子真的是没有了。”
姬明月说道;
“只可惜我武功低微,自保尚且不能,何谈武林大事?”
知深说道;
“武功可练,你尚且年轻,大把的时间等你,难不成你还着急么?”
姬明月心道;这和尚深不可测,说不定能指点我一些,何不就此问问。
心里这般一想,当即道;
“我近日武功难有寸进,却不知为何,还请师祖指点。”
知深叹气道;
“此事我当真是无法,其他武功或可指点一二。
但是你这武功独特,我不知的如何化解其中障碍,还需要你自己缘分到了,那就水到渠成。”
姬明月心里有些失望,便也不再追问,当下辞了知深,就转出了竹林。
一路往回,又在寺中碰到知世,知世面色不善,看到姬明月便喊道;
“离真,你过来。”
姬明月本想避开知世,但却已经喊了,便过去行礼道;
“知世师祖。”
知世冷哼道;
“平日里不见你出来,你便将这些树叶都给我扫干净罢。”
说着便从一个和尚手里拿过扫帚,姬明月有心拒绝。
但想到梵锦将他托付在寺中,若是自己不能和寺中的和尚都融洽一些,那岂不是让梵锦也面上无光么。当下接过扫帚。
半个时辰后,姬明月将所有的树叶尘土扫到一起,知世过来一看,说道;
“这哪里扫的干净了,你这般心境,难道这些时间的经书都白读了么?”
姬明月看四周都已经干干净净,便问道;
“哪里不干净?请师祖指点。”
知世冷哼一声,一挥袍袖,周围几棵树便一阵晃动,地上又掉下许多的树叶。
知世指着地上的树叶说道;
“这便是你扫的干净了?罚抄《楞严经》三遍。”
说罢,背着手便离开。
一个小和尚过来说道;
“师祖脾性不好,你千万不要和他对着干,在寺中出了主持,便是首座最大了。”
姬明月行礼道;
“多谢告知,不知师傅尊号?”
那和尚笑道;
“小僧幻空,虽说的辈分比你大一辈,但是我知道你是主持钦点的戴发修行,我自是不敢在你面前托大的。
这样,经书我帮你一起抄写,咱们一夜,便也能抄的完。”
姬明月心下虽然恼火,但是心中记挂着梵锦,便是多大的委屈也就忍了下来。
当下谢了幻空,两人到了佛殿,一起抄写经书。
此事过了数日,姬明月武功依旧是没有丝毫的进展。
姬明月便也不再强求,心道;或许真的相知深大师说的,这些都是随缘而定,不可强求。
当下将菜园里面的杂草除去,看苦玄屋子里面静悄悄的,凑过去一看,却是苦玄正偷偷的喝酒。
姬明月进去,苦玄吓得一跳,待得看清,才说道;
“吓死我了,你下次进来先说一声。”
说着将酒葫芦递给了姬明月。姬明月喝了几口,苦玄问道;
“你说的要在菜园里面埋几坛酒,可有埋好了?”
姬明月一笑,说道;
“前些日子我在外面和一个村夫说好的,早就送来了酒。
只是这寺院里面总归这样做是对佛祖的大不敬,我埋在了后山,等下带你过去便是。”
苦玄听着有酒连连的喜笑颜开,拉着姬明月就上了后山。
姬明月从一棵树下挖出两坛酒,说道;
“我身上的银子不多,只有这两坛。”
苦玄连忙说道;
“够了够了,我就这两坛便能喝几个月的时间。”
又和姬明月在山间打了只野鸡,两人细细的将野鸡处理之后。
正要架起火堆,姬明月鼻子又一嗅,闻着附近香味飘过,便觉得心中奇怪。
这里是双塔寺的后山,难道有外人上来么?便和苦玄悄悄的顺着香味寻了过去。
远远的看到一个秃头和尚正仔细的在瓦片上烤着什么东西。
姬明月和苦玄相视一眼,都深意的一笑,悄悄的走到那人身后,苦玄大声道;
“大胆,竟如敢在这里偷吃荤腥。”
那人连忙回头一看,却是姬明月和苦玄,当即跪在地上道;
“苦玄师叔饶了我啊,我实在是忍不住的。”
姬明月看清这人便是和自己抄写经书的幻空,幻空跪倒在地。
苦玄看着姬明月偷偷的笑着,姬明月说道;
“起来吧幻空,这么好的事情不叫我当真是不够义气了。”
幻空抬头问道;
“你确定不会将此事告知寺中师兄师叔么?”
姬明月将拔了毛的野鸡扔给幻空,说道;
“将我们这个也烤了。”
幻空一看,不好意思的说道;
“原来是同道中人啊,刚才吓死我了,还以为要挨板子呢。”
姬明月看幻空瓦片上烤的那一节一节的东西,问道;
“你这是什么东西?”
幻空双手合十道;
“这是蛇。”
姬明月连忙拿过来自己的野鸡,说道;
“跟我过去那边烤罢,你也太恶心了,这玩意儿怎么的也吃?”
苦玄一脚踢了瓦片,将火堆覆灭,便和幻空姬明月过去。
不消的半个时辰,便做好了一只叫花鸡,又将酒葫芦灌满,便吃边喝道;
“幻空,要我说,你以后要吃,就找离真,这小子点子多,跟着他吃不吃亏。”
幻空尝了一口酒,当即又大喝几口,又问姬明月道;
“离真,你怎么这么大胆,刚刚入门便敢在山上偷吃,若是被撞见了岂不是坏事了?”
姬明月笑着说道;
“谁没事会上这山?便是上来的,那必定不是喝酒就是吃肉,谁会去说咱们呢?”
苦玄笑着说道;
“幻空你小子怕什么,离真说的那个叫什么?酒肉穿肠过,佛祖心中坐。
我现在觉得我境界高了许多哩。”
三人吃喝一顿,幻空面色发红,摇摇晃晃的站起来道;
“走,咱们回寺里面去。”
姬明月和苦玄相视一眼,姬明月猛地上前打晕了幻空,苦玄说道;
“这小子酒量怎么的这般差,这样回去定然嚷嚷,咱们便要吃板子了,先带到你屋子里面,醒了再说罢。”
又和姬明月吃了萝卜,便带着幻空回了寺中。
但凡遇到师兄弟相问,便说是被蛇咬了,带回去治伤,倒也骗过了几个僧人。
待得夜间时候,幻空才悠悠的醒来,说道;
“哎吆,我这头怕是要炸了,怎么的这般疼?”
姬明月笑道;
“你喝的伶仃大醉,只顾着大喊大叫,我若是不将你打晕了带回,那你此刻早就在戒律院挨板子了。”
幻空连忙道;
“哎呀,原来是你打晕了我,你怕不是用了主持的禅杖打的我,这般的疼。”
幻空揉着后脑勺,摸着一个鼓起的包,姬明月无奈,便和幻空一起出了菜园。
将幻空送回了僧院后,便又返回,姬明月却是觉得苦玄和幻空这样的酒肉和尚虽然不似的和尚,但却心里单纯,出了酒肉,经文也是没有落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