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迎春叹息道;“此刻想来,才觉得当时我怕是早已在鬼门关走了一遭了,若是当时他们没有顾及,两人联手之下,我不见得能逃得开。
但是我当时心里却也是警惕了不少,看着他们从右边的路上过去,我仔细的看看地面,这中间和左边的路却是都草长的多,唯有右边的这路被脚印还有马蹄印踏得寸草不生,想来这几日定然是不少人都是路过这里,那这路定然是去天都峰的无疑了。”
姬明月赞叹的看看关迎春,说道;“没想到你竟然能这般细心,便是我迷路的话,怕是也不会这般细致的去观察到路上的脚印辨明方位了,倒是你一句话教给了我许多啊!”
关迎春脸色一红,啐道;“每个正经,谁要你恭维了。”
姬明月摇头道;“这可不是恭维,俗话说一言一字皆可为师,我从你这里学的这些道理,那你便是我的老师,倒也不见得不对。”
关迎春没好气的撇了眼姬明月,说道;“随你便好了,也不见得你给师傅奉茶,嘴上说的好听,无非是想着甩开我,若是我再纠缠着你,那你便又说是师徒之间不可违背了伦理道德这些无聊的言语罢?”
姬明月被识破,尴尬不已,只得岔开话题,问道;“那你后来是跟着他们后面了么?”
关迎春摇头道;“我哪里敢直接跟着他们啊,看那铜锤魔王满脸横肉,眼睛像个牛眼睛一样,都觉得瘆得慌,我知道了这路,便想着一路寻着马蹄过去,怕是也能到了天都峰的的,一直到看不见他们踪影,又听不见他们的马蹄声,我这才后面纵马过去。
我行的约莫半个时辰的时候,前面山路蜿蜒朝下,想来是这山也到了尽头,又见不到先前海烟生一行人,想来是他们早已下了山,我便又往山下行去。
待得从一个山坳子里面出来,却是后面一阵马蹄声响,我心下奇怪,我这一路上过来,时间也是还早的很,不见得一人,却是怎么的这么些人都从后面上来了,我回头一看之下,却是大惊,那些人正是先前海烟生一行人等。
我当下便也明了,定然是他们暗中藏在了山路的另一边,又细细的观察我后面有没有跟随的同党之人,此刻见的行了这些路程,一直是我一人,这才出来,我心下虽然着急,但却不慌乱,只听得铜锤魔王哈哈大笑说道;‘这小姑娘胆子大的很呐,却是敢随着咱们,怕不是谁家的小媳妇偷着跑出来么?’”
关迎春说着面色又是大红,咬牙切齿的说道;“这铜锤魔王嘴上却是不留德,什么谁家媳妇偷着跑出来,我一听也是怒火中烧,骂道;‘你这张着狗嘴便要胡说八道,本姑娘和你们素不相识,便是问了个路就成了跟着你们,是何道理?’
铜锤魔王笑着说道;‘这也无妨,你跟着又能怎么样,我还怕了你一个小姑娘不成?这一路上倒是寂寞的很,我看你。。。’”
关迎春一阵犹豫,眼角又是噙着泪水,看着姬明月,拉起姬明月的双手,姬明月正待挣脱,但是看着关迎春这般楚楚可怜,只能暗中骂着自己,手却是也不能抽的出来,关迎春抽泣道;“你怎么的知道我为你受的这些委屈,便是我长得这十六年里面何曾被这般侮辱过,你说,你可对得起我?”
姬明月只能苦笑,却是不敢说的半句话,若是自己说对不起关迎春,那关迎春定然是要得寸进尺,自己便是挖坑往进跳,若是说对得起,那关迎春又得大骂他良心被狗吃了之类的话,又要威胁自己了。
姬明月深至关迎春古怪机灵,虽然自己曾经被赞许巧舌如簧,但是遇见关迎春,却是往往被捉弄的苦不堪言,姬明月只得岔开话题,问道;“那铜锤魔王本来就是仇家多的很,想来他以为你也是寻仇之人了?”
关迎春被姬明月这一问,却也是猛然醒悟,连忙松开姬明月的手,脸上少许红霞,两手抱在一起,说道;“那定然是这般了,不然他说的那些胡话又是为何,他脸上笑容当真是淫-荡的很,说着那些淫-秽的话语,我这辈子都是不曾听得,只觉得恶心的很,又骂道;‘你这人皮畜生一般,和姑奶奶打上一场罢,你说的这些污言秽语的,只能叫人听得恶心,你也是行走江湖之人,却这般卑劣,不见得是什么正人君子。’
铜锤魔王冷笑一声,便拎着铜锤上来,我身上本来穿着铠甲,但是看他这铜锤力道不小,连忙拔出剑相迎,战得十多招,倒是他也不曾胜得我,我笑话道;‘原来也是个外强中干的人渣罢了,我还当你三头六臂呢,你还能奈我何?’
铜锤魔王被我激怒,正要上来再战,却是海烟生喝道;‘停手,这小姑娘是在激怒你,你若是中了圈套,怕是折损在她的剑下也有可能。’
海烟生这一句话,铜锤魔王倒是一个激灵,怒视着我说道;‘好个心机深沉的小东西,我倒是小瞧你了。’
海烟生纵马上前,笑道;‘却不知小姑娘师从何人,这一手剑法虽然平平无奇,但也算的上你内力深厚,我看你年纪不大,便有这等造诣,想来不是平庸之辈,说说你家长辈,说不得我还认得,咱们也就是误会,说清楚倒也是就罢了。’
我当时已然是怒火大增,先前看着海烟生还有些慈祥,此刻看来,却是只觉得他面目狰狞,就像是一个野狼一般,我横起剑,说道;‘哪里的误会,你们便是寻事的,我只是走路,还挡着你的道儿了不成?’
海烟生仔细的看看,又周围一瞧,沉思的片刻,猛然抬头,哈哈大笑道;‘天助我也,小姑娘,这可是你自己送上门来的,又和我们动手,你错在先,这可是怪不得我了。’”
姬明月哑然失笑,这江湖上人动手之前,都是兴的先用江湖道义立住脚跟才好动手,海烟生一派掌门,却是对一个小姑娘也是玩这一套,姬明月都是替他觉得羞耻,说道;“海烟生这当真是颠倒黑白,看着你孤身一人,他说的什么便是什么,想来你和铜锤魔王大战的时候,他早已对你的根底便心知肚明了,你武功不能对他造成威胁,他才上来这般说,明明是小人之心,却是还要说的自己有理,这等小人,当真是令人作呕。”
关迎春说起这事情本就心中既是愤怒,又是委屈,姬明月这般说,一时间再也抑制不住哭声,又说道;“你又怎知我受得委屈,却还对我这般冷言冷语,若是你那乔灵小娘子也这般受得委屈,你怕是早就心都碎了罢,我当真是傻的厉害,怎么的就这般执着,我这不是作践自己么?但是又想来,前世的缘分今世修,我倒也不怕这些了,只是你不能对我再不理睬了,否则我做鬼都不会放过你,夜夜缠着你,叫你睡不得觉。”
姬明月不敢再顶嘴,只能顺着关迎春的心思,好言好语的又说了一会儿,关迎春这才破涕为笑,又是笑骂姬明月,又是说这一路的艰辛,说的好一会儿,才说到自己被绑的这桥段上来。
原来关迎春当时底细早已被海烟生瞧得通透,关迎春却是不识得海烟生,自然是也不知他这手段如何,但看着那是个老头,想来也不是多么厉害,关迎春又听得海烟生胡说八道,倒是自己失了道理,当下气也是不打一处来,举剑便朝着海烟生刺了过去。
但是海烟生却是岿然不动,待得关迎春临近,这才猛地抽出了刀,刷刷的两刀过去,便将关迎春的长剑磕的飞了出去,这一震之下,关迎春只觉得手臂酸麻的失去了知觉,那长剑倒飞出去的时候又在自己肩头上划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