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明月看着知世面色难看,心里没来由的一阵笑。
但看知深和知善都盯着自己,便是知道自己当真是推辞不得。
又看梵锦,梵锦说道;
“既然是两位大师发话了,又是度难大师的遗愿,若是你不遵从,那便是大不敬了,上前去吧。”
姬明月点头,走到了知善面前,双手合十行礼。
知善说道;
“那便坐在我身边,寺中僧人都已刚才已经听到了。”
姬明月心道;既然这样了,那便就大大方方的,也不见的如何。
众僧又向姬明月行礼,苦玄上前行礼的时候,说道;
“唉,前阵子还和我锄菜园子,却一转眼成了我的师叔,真是不敢相信啊!”
姬明月笑道;
“只是名号,我自是还住在菜园子里,日日修炼,也是方便。”
幻空和幻谷上前,幻空道;
“后山上还能不能谈论佛经呢?”
知善一听,惊奇道;
“你们经常在后山上面谈论佛经么?”
姬明月白了幻空一眼,但也不能说是带着僧人都在山上喝酒吃肉。
当即看向下面众僧的时候,大都捂着嘴笑着,姬明月心下一数,总的有十五六个僧人。
连忙对知善说道;
“是,我对佛经向来喜欢钻研,在寺中怕是别人笑话,便经常和幻空在后山独自研习。”
姬明月说的后背冷汗直流,再看后面的梵锦,也是一脸的不相信。
知善笑道;
“阿弥陀佛,这样才是好事,都以为离真在寺中日日除了种菜就是睡觉。
却不知离真早已研习佛经许就,你们都要好好向离真学习啊!离真坐吧。”
下面十多个僧人齐声大喊道;
“是,向离真师祖学习,后山研习佛经,阿弥陀佛!”
姬明月听得尴尬,就要坐下,看身边的知世面色不善,姬明月说道;
“知世师兄,可否让个位置给我?”
知世往知善身边一挪,说道;“这么大的位置,还需要我让,好大的架子。”
姬明月微微一笑,说道;
“师兄误会了,我是说叫你往边上挪一下,主持师兄叫我坐在他身边的。”
知世面色发红,又怒又羞,指着姬明月手指发颤,说道;“你……你……你。。”
又转头对知善说道;
“师兄啊,你看他这姿态,怕是连你这个主持也不放在眼里了,你为我主持公道啊!”
知善一笑,说道;“
无妨,你且坐边上一些,让离真师弟坐在我身边吧。”
听得主持的话,下面弟子却都忍不住笑出声。
在这里的弟子大多都被知世呵斥过,有的还被杖责,看的姬明月让知世吃了亏,心中却都暗暗叫好。
知世往后一看,梵锦却正对着姬明月竖着大拇指,当即大怒,起身大声道;
“欺人太甚,欺人太甚!”
说着便要甩手离去。
知深悠悠道;
“师弟,你哪里去?莫不是师傅的遗骸在前,你也不屑一顾,就此甩手而去么?”
知世猛地一个激灵,这才清醒过来。
连忙在边上坐好,说道;
“师兄恕罪,我方才实在是气的失了分寸。”
知深冷眼看了知世一下,便说道;
“度难法师坐缸,只是说法,却也要坐化的。”
又说了许多悼念之词,然后点起了橡木枝,随后所有僧人都念着《华严经》。
但姬明月却是一句佛经都念不下来,只能尴尬的坐在中间。
幸亏众僧念经都闭上了眼睛,否则看姬明月这等窘相却又如何?
整个坐缸大会持续了数个时辰,才圆满的结束。
姬明月只觉得一阵轻松,待得众僧在遗骸里面检出舍利子后,全部交给知深。
知深问姬明月道;
“离真师弟,却认为师傅得修得几层浮屠呢?”
姬明月当即恭敬道;
“回师兄,我却是不知,但以度难法师的造化之功,怕是七层浮屠也难显其圣名啊!”
知深点头道;
“是啊,师傅一生救世度难,但七层浮屠却也只是菩萨境才能有。
若是师傅活到今日,便是不得菩萨境,也得有罗汉正果,咱们便为他修的五层塔。”
说是修塔,便也得好几日,姬明月便辞了知深和知善,又往菜园子溜去。
但日日修炼,姬明月也是甚觉得无聊,正要躺下休息,苦玄嚷嚷的进来。
看到姬明月当即笑道;
“你这个师祖做的当真是不称职的很,怎的就躺下了?”
姬明月问道;
“还有什么事不成?我对这些都是不甚了解,却也不知还要做什么。”
苦玄道;
“已然是十月间了,再有不到一月的时间便是封香大会,你走后主持也才想起这事,连忙叫我请你来一起商议。”
姬明月心下不由得后悔,早知道这般的麻烦了,自己便是躺在地上撒泼也不会受这个排位的
但是现在既然师弟已经接受,那自己不去反倒是落人口实。
知世若是要对自己发难,那岂不是给了他可乘之机。
又想到自己反正是不知道如何做,便就在那里一坐,只需要人在那地儿也就罢了。
想的此处,也就和苦玄一起去了佛殿。
知善看到姬明月,笑道;
“人老了,却也许多事都不得细致,却为难师弟又跑一趟了。”
姬明月自是知道主持谦虚之词,连忙道;
“主持师兄客气了,既然是寺中议事,我自当要来的,但我对封香大会却有许多不了解,怕也说不上个什么,只能在这里填个人头了。”
知世看着姬明月,面色难看,此时正坐在上位左边,看到姬明月笑眯眯的走上来,就冷声问道;
“怎么,还要我给你挪个地儿不成?”
姬明月对知世早已是看的通透,知世三番五次为难自己,又要置自己与死地。
待得自己逃的开了,却又跑去主持身边说三道四,颠倒黑白,这比的江湖上那些下作的门派之人,也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这样的人出现在佛寺里面,当真是可笑的很,姬明月有心戏耍知世,又听得知世这么说。
当即笑道;
“知世师兄客气了,不用我一来你就让,这次我坐知深师兄旁边,你坐着别动。”
知世面色又是一阵难看,幸亏的佛殿里面议事的都是苦字辈以上的人,却也只有八人。
但即便是如此,知世也觉得受到莫大的侮辱。
总是觉得自己一拳打出,姬明月却如同一个棉包一般,卸掉了他的力道。
姬明月对知深行了礼,当即坐下,又看着知世人畜无害地道;
“对了,知世师兄,你往边上挪一下,我这里觉得有些拥挤了。”
知世脸上憋得通红,但看主持笑着往自己这边挪了一点。
连忙拾起蒲团就往边上挪了一步之远,大声道;
“这样够远了吧,你可满意?”
姬明月却和知深都没有动,姬明月笑着说道;
“师兄你挪的有些远了,我是说你稍微挪一下,你却一步出去那么多。
咱们四人端据上座,我和知善师兄、知深师兄之间距离不过两尺。
但你和我们的距离却是足足的超过四尺有余,岂不是看着咱们师兄弟之间情分不好么?”
知深笑道;
“离真说的是,咱们作为寺里面的表率,当以身作则,知世,你且坐来一些。”
知世被连番戏弄,心中懊恼,暗道;离真这个小子鬼机灵的很。
我却为何要和他一般计较,下次定然要以不变应万变,且不能这么失了面皮了。又恭敬的往一起靠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