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的半饷,,有意无意的往屠元的手腕上一抓,堵百草猛然的面色一变,惊讶道;
“哎呀,屠兄,这可不好啊,你伤成这样也不给我说,来来来,我给你疗伤,还管什么公务呢,性命要紧啊!”
堵百草一把扣住屠元的胳膊,眼中寒光毕露无遗,喋喋的笑着,强行一把将屠元按着坐在地上。他先前还怕屠元有些反抗之力,若是引来玉带城的兵士可不好。
这一抓,感受到屠元经脉,堵百草心中已然有底了。
他,一点都不担心了,屠元,对他来说此刻就是砧板上的鱼肉罢了。
屠元心中大骇,知道堵百草已经发现了自己的伤势,连忙摆手道;
“不碍事,不碍事,百草兄,唉...你别。”
堵百草已经双手按着屠元的肩膀,一道大力涌进屠元的身体,屠元觉得身子一阵暖洋洋的,体内混乱的气息果真是有些好转。
“莫非是我想错了?堵百草哪有这么好的心?他从来不做亏本的买卖啊?”
屠元心中没底,当即说道;
“百草兄,希望你别害了我性命,你有什么要求,可只管说的出来,只要屠某能做到的,在所不辞。”
堵百草已经双掌贴着屠元的后背,真气不断的游走,屠元渐渐觉得气息顺畅,虽然真气不能运行,但最起码的体内没有之前那么鼓胀,不需要自己强行压制了。
堵百草哈哈大笑;
“倒是真的有一点小事需要屠兄帮忙,不过先等等,我给你医治的完了,咱们商议也不迟啊!”
堵百草哼哼唧唧的一阵,又说道;
“屠兄,你气息还是有些紊乱,你忍住,我给你行针走脉,稍微有些痛,一定不要喊叫,一口气最是重要。”
屠元感受到体内渐渐的恢复,倒是有些相信堵百草,况且听着堵百草有求于自己,他只想着堵百草给自己医治,也是为了双方的利益罢了,心下稍微的防备少了些。
实际上,屠元知道此刻即便是自己再怎么防备,也奈何不了堵百草,还不如顺着堵百草的意思,或许能活的下来。
堵百草几根银针顺着屠元头顶、双肩、背部以及腰间的几处大穴刺了进去。
屠元起初觉得酸麻,但随即而来的一阵刺心之痛,当即忍不住就要大叫着出来,但他几次张嘴,只能微微的张开,但丝毫的声音都发不出来。
堵百草这时才起身,长长的出了口气,说道;
“屠兄,休怪兄弟了,你现在是强弩之末,全凭着一口真气吊着,不然的话,早就死了。
你已经等若是废人了,但你这一身的功力,若是随着你的死亡就此消散了,岂不是可惜?”
堵百草缓缓蹲下,轻轻的拍着屠元的脸,笑着说道;
“兄弟我也是为了你着想啊,你修炼的这身武功不容易,只要是赠与我你的真气内力,那我也就能和你一般君临天下,你的内力加上我的内力,我去找莫天都给你报仇,你放心好了。哈哈.....哈哈......”
屠元眼神发冷,心中骂道;卑鄙,下流,用这等无耻的手段,我要是全盛时期,岂能有你张狂的份儿?
屠元倒是忘了,他往日风格,岂不是和堵百草也是一般无二么?他抓了乔灵,威逼姬明月,一个莫须有的罪名,就要出征高山族。
所谓因果轮回,屠元并不知道,他甚至忘了自己的不是,只是觉得堵百草此刻面目可憎,至于说自己如何的沦落到这一步的,屠元已然是没时间去想了。
堵百草又用几根银针刺进了屠元的几处大穴后,抚掌笑道;
“屠兄,别这张脸色啊,我也是帮你解脱,你看你,现在是人不像人,鬼不像鬼的,要是从这里走出去,不知道多少仇家要寻着你来,还不如早些投胎去啊。”
堵百草说着,声音渐寒,右手按着屠元的头顶上,真气不断的开始环绕起来。
屠元呼吸粗重,只觉得自己真气不由自己控制的从气海往顶上散去,又觉得一阵头晕,身子不住的颤抖。
似乎是浑身的血液都被抽走一般,屠元渐渐身子干涸起来,没有了真气的滋润,他也只能是一副枯骨了。
屠元拼着一丝力气怒道;
“堵百草,你好狠毒,你我往日无怨,近日无仇,为何要这般加害于我?”
堵百草哈哈大笑,手上又多用了几分力道,如此吸着一阵,堵百草觉得屠元真气只有游丝一般的散出,已然是所剩无几。
堵百草撤开手,屠元软软的倒在地上,眼睛里面尽是不甘,嘴里喃喃道;
“狗贼,我杀了你,你坏我性命,我饶不了你。”
堵百草缓缓蹲下,轻轻拨弄着屠元那枯草一般的头发,冷笑道;
“随你怎么骂,我都觉得舒服,哦对了。”
堵百草又一把拎起屠元,将屠元靠在树上,随即又‘咔嚓’一脚踩断了屠元的膝盖,阴森森的说道;
“屠元啊,你我是一路人,都是不择手段的人,说白了,咱们是狼,你现在是将死的狼,你的身体,就是我的养分,懂了吧?”
不顾屠元的惨叫,堵百草又转身看着远处,叹息道;
“至于你说的我和你无冤无仇,不错。但你屠元所作之事,人神共愤,这就是天道对你的惩罚。
你九云城的关定牢不知多少冤魂,你九云城治下不知多少百姓流离失所,这都是你的报应啊,你懂吗?”
屠元死死的盯着堵百草,脸上蜡黄,豆大的汗珠滚落下来,屠元咬牙道;
“小人,我在黄泉路上等着你,咱们再畅谈一番,哈哈.....哈哈......哈哈哈。”
屠元突然张狂的大笑起来,眼泪不断的顺着脸颊流下来。
不知道是悔恨,还是绝望,只是他的眼睛盯着堵百草,一刻也没有松开,似乎要将眼前的这仇人死死的印在心中。
堵百草嗤笑一声,衣袖一揽,飘然下山,独留下残废的屠元靠着树干,瘫坐在地上。
姬明月和关迎春一路进山,或许是这些日子打猎的人多了,走了一路,也,没有碰到几个像样的猎物,甚至遇见最大的,也无非就是一个獐子。
关迎春撇着嘴,拉着姬明月又往高山上面去。
待得爬上一个坡,到了前面的密林里面,关迎春猛然的眼睛一亮,当即挽弓搭箭,笑道;
“我就说嘛,怎么可能没有猎物呢。”
一头野猪‘哼哧哼哧’的往前跑去,关迎春又追着上去几步,随即一箭射出,那野猪应声而倒。
关迎春高兴的拍手,喊道;
“姬明月,赶紧过去看看,给我扛着过来。”
姬明月嘴角一颤,低声道;
“我又不是你的卒子,凭什么给你扛着,要抗啊,自己去。”
关迎春眼睛一瞪,姬明月又连忙的举手投降,只能朝着密林里面跑去。
那野猪距离的二人也有五十多步远,姬明月倒是佩服关迎春的射技,至少自己还做不到这么准确。
古来有人说百步穿杨,但那也无非是一些惊才绝艳之辈的巅峰时刻,关迎春能随意做到五十步外百发百中,也算是箭术高手了。
姬明月看看那野猪,叹息一声,正要弯腰扛起野猪,突然眼角瞥见林子里面一个黑影。
再仔细看去,只见得一人靠着树干坐着,姬明月不由得走了过去。
或许是在这里受伤的人吧!
听着那人有些哀叹的声音,姬明月也只能这么想了,平日里,谁会坐在这么阴冷的地方歇息呢。
关迎春也发现林子里面的人,跑到姬明月身边低声道;
“看仔细了,别是陷阱。”
姬明月微微点头,手中的剑执在身前,缓缓的靠了过去,待得相距的有十步之远,姬明月喊道;
“那老爷子,你怎么了,是不是受伤了?”
屠元面容枯槁,用个老爷子形容再贴切不过了,听到姬明月的话,屠元神色一愣,缓缓的举起双手看着。
又觉得好笑一般,他那双手已经是像松树皮子一般,松垮垮的吊着,又摸了一下自己的脸庞,只觉得皮子也松垮垮的耷拉在脸上。
屠元笑了,无奈的笑着,又说道;
“姬明月,我怎么也想不到,还是你赢了,屠元输了,输给你个后辈了啊!”
姬明月猛地拔出剑,疾步上前,一步之远的距离站定,左右仔细的看看,疑惑道;
“你真是屠元?怎么的这么落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