蒲叶生见许泽误会,连忙摆手笑道;“尊驾误会了,我是师傅的大弟子蒲叶生,我师傅膝下无二无女,不过对我倒是视若己出,这些天师傅不在,这里全权由我做主,两位里面请。”
关迎春这才知道眼前的人就是之前一直为难姬明月的蒲叶生,又在姬明月手中每次吃瘪,不由得抿嘴一笑,心中想着总要让蒲叶生再吃自己的亏,越是看,蒲叶生越是不顺眼。当即大声道;“原来阁下就是蒲叶生啊,我虽然久不出玉带城,但也听闻的蒲叶生的名声,江湖上传的可多呢。”
蒲叶生听见关迎春也听说自己的名声,当即心下大喜,腰杆往起不由得一挺,只觉得自己此刻春风满面,哪里能听得出关迎春的话中的意思呢,连忙笑着说道;“关小姐言重了,在下只是些虚名,都是江湖上人给面子说的,哪里能入了关小姐的法眼呢。”
这话一出,不仅是关迎春心中觉得好笑,就连旁边的许泽也差点没忍住笑了出来,蒲叶生此刻心早已扑在关迎春的身上,只想着要大肆的表现一番,哪里能看见两人的神情,又说道;“前些日子听闻的关小姐在天都峰上遇到了危险,在下心中也是焦急,见的关小姐无恙,这心中总算是落下了石头了。”
说话间,三人就到了大厅子里面,屠元不在,上座那位子就空了出来,蒲叶生因为只是屠元的弟子,要说起生平,倒是寒酸的很,自觉不配关迎春,但他是虚荣心极强的人,在关迎春这个美人儿面前更是不愿落了地位,便径直走到上座坐下,又着了许泽和关迎春坐在侧位,吩咐的厨房好酒好菜的上来,但那下人说道;“此刻送菜的李老头还没来,平日里都是这个时间才往来送呢,怕是厨房准备的东西不多,我先去看看。”
蒲叶生眉头一皱,心下有些不悦,此刻正是自己大献殷勤的时候,又怎么能容得怠慢了关迎春呢,蒲叶生呵斥道;“速速的去催促李老头,若是不见他人,就吩咐人去西市买些菜品来,贵宾在这里,先将好酒上来。”
许泽微微笑着,知道那送菜的李老头此刻正和梵锦几人往来走,自己若是能拖延的时间最好了,当即道;“无妨,有酒的话先上酒,没有酒的话也罢了,咱们坐坐就好,随后我们就走,我也好回去复命去。”许泽自然是看倒蒲叶生对关迎春的眼神,此刻自己催促要走,那蒲叶生自然更是不愿了,定然会死死的留住二人。
果然蒲叶生一着急,起身说道;“两位何必这般着急,不管如何的说,也叫我尽尽地主之谊,这样一走,岂不是说我九云城小气了么,师傅回来,又要斥责我了,哈哈,两位且稍坐,我有些私藏佳酿,年份多了,平日里也不曾喝过,我这就去取来,咱们喝个痛快。”
蒲叶生说着连忙出了大厅,关迎春见的蒲叶生这般殷情,心中只觉得阵阵恶心,尤其是蒲叶生盯着自己色迷迷的看着的时候,关迎春更觉得要抓狂,但想起自己此来无非就是为了救出乔灵等人,也就只能按耐住自己的脾性,此刻见的蒲叶生一走,关迎春低声道;“许叔叔,你说梵大哥他们到了没有啊,不知道顺利不顺利?”
许泽微微一笑,看着大厅外面,细细的说道;“原本以为蒲叶生会有所警惕,没想到蒲叶生也只是一个无脑之人,只要你在这里坐着,定然能救的出来,你不看蒲叶生魂儿都丢了么?”许泽戏谑的看着关迎春,言语之间多有嘲弄。
关迎春面色一红,但心中极为不平,暗道;姬明月啊姬明月,你到底要怎么样啊,我死皮赖脸的跟着你,你也不屑一顾,这世间不知多少男子为我癫狂,魂不守舍,你却也不多看一眼,现在好了,我还要忍着这等人,陪着说笑,来救你的心上人,我图个什么啊!关迎春觉得心中气闷,啐道;“蒲叶生这等人,比起姬明月差了不知道多少,简直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他看我,我还觉得恶心呢,只求梵大哥早些救出去她们,咱们也好解脱了。”
许泽微微点头,正要说话,却见的蒲叶生小跑着进来,蒲叶生远远的就笑着,怀中抱着两坛酒,看那封泥倒真是年月已久,怕是有个二十年的样子了。蒲叶生小心翼翼的开了封泥,给许泽和关迎春各倒了酒,又坐在上位,但觉得自己坐在上位又和关迎春的距离远了许多,便风度翩翩的说道;“在下可否坐在一边与二位同饮呢?”
关迎春只是低着头不说话,心中却是早已气的发疯,只觉得自己若是多看蒲叶生一眼,那真的就要吐了出来一般,倒是许泽笑着说道;“蒲公子太客气了,这地儿来我们是客,怎么的你倒是这样客气,哈哈,来,坐在老夫这边吧,你我同饮一杯。”许泽遥遥举起酒杯,蒲叶生忙不迭的起身迎了上去。
但蒲叶生哪里是想坐在许泽身边呢,实则是想靠近关迎春,也好叫关迎春近前看看自己,蒲叶生对自己的面容底气十足,又是听得关迎春推崇自己,便觉得自己希望很大,蒲叶生喝了酒,笑着说道;“许前辈是长者,我怎好坐在身边呢,我还是坐在关小姐一侧,不知关小姐可否介意?”
关迎春一心都只是期盼梵锦早些救出六寨的人,她也就能早些解脱了,又听见蒲叶生的话,她岂能不知蒲叶生的小心思,心中冷笑,但嘴上客气的说道;“蒲公子且坐就是,你是屠城主的大弟子,小女子能和公子坐在一起,那是小女子的福分了。”关迎春说这些话的时候只觉得浑身的鸡皮疙瘩都起来了,自己堂堂的关家千金,当今皇室昭仪郡主,现在和一个不入流的登徒子还要这般的客气说话,关迎春从未觉得说话这般的困难,短短的一句话,关迎春说的只觉得头昏脑胀,耳朵里面轰鸣不已,暗自道;菩萨啊,小女子真是受不了了,此刻要是一道天雷下来,将这无耻的登徒子劈了多好啊!
蒲叶生自然是不知道关迎春心中所想,听了关迎春的话,一时间心下大喜,虚荣心得到了满足,当下衣袍一甩,转身之间,不漏痕迹的将自己腰间的玉带露了出来,关迎春心中觉得这蒲叶生是既可笑又可怜,可笑的是他以为自己是没有见过世面的穷酸女子,他这样无非等于的露富罢了。可怜的是他拿着一条腰带就要炫耀,可见这人心里到底是自卑到了何等的地步。
但俗话说的好,打蛇打七寸,关迎春既然是知道了蒲叶生的七寸,自然是紧紧拿捏,又是好一番恭维夸赞的话,听得蒲叶生飘飘然,一时间,蒲叶生也不似的之前那般客气,不由得和关迎春又坐的近了一些,侃侃而谈,即便是没有的,他也是说的天花乱坠,将自己美化成一个救世英雄一般,关迎春‘崇拜’的盯着蒲叶生,蒲叶生说的更加迄今,就连许泽和关迎春来到底是为了什么事情也忘了问。
蒲叶生越说越是起劲,许泽眼观鼻,口观心的,只顾着喝酒,虽然是浑身的鸡皮疙瘩,也忍耐着,一句话也不说。
另一边,何健和几个小斯在城主府后门远处晃来晃去的,似乎是随意路过的闲杂人,而梵锦和包打听推着车子,李老头走在前面敲开了后门,本来是李老汉准备了许多的说辞要来介绍的梵锦和包打听,但是这一开门,守门的侍卫刚要盘问,便见的远处一个下人慌忙的跑了过来,远远的那下人便喊道;“好你个老头,腿脚不灵便了么,这么久才来,蒲大人招待贵客,眼看的没有食材了,我正要去迎你,快进来。”
听得下人的话,那守门侍卫也不好多说什么,梵锦和包打听相视一笑,便推着车子进了里面,李老头笑道;“啊,老朽这把骨头不行啦,这不,就让我两个侄子帮着送来,不然的话哪里有这么快啊。”
那下人几步跑了过来,打折手推车子,边跑边说道;“也好,年轻人身强力壮,幸亏了你这两个侄子了,快些推着去厨房吧,迟了蒲大人又该责怪了。”
梵锦心中一动,见的这般着急,知道是蒲叶生招待关迎春和许泽,心下一喜,既然是这里人都没有怀疑,那自然是最好不过了,于是说道;“伯伯,你要不先回去吧,我和小弟送了菜就回来了,我们跑快些,你腿脚不好,先去市上,随后我们来找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