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跟他们满世界送‘兽武’卷轴,有什么关系?”一旁的燕羽纤问道。
“因为他们一直想要等待的时机,迟迟不出现?”圣手阎罗回答道。
“前辈的意思是,他们在等力量的天平倾斜,江湖出现混战的时机?”一道灵光从沈傲君的脑海划过,在圣手阎罗的提示之下,一切似乎全被串连在了一起。
圣手阎罗微微一点头,看着沈傲君,似乎在让沈傲君继续说下去。
“于是,他们给大门派送上‘兽武’这把锋利的屠刀。是希望有人会按捺不住,首先挥舞起这把屠刀,这太可怕了。”沈傲君的眼前似乎看到了两个势力,相互间用“兽武”对攻的情景了。
“不仅如此。”圣手阎罗语不惊人死不休,继续挑战着沈傲君想象的极限。
“请前辈赐教。”沈傲君想,如果了贫和尚现在醒着的话,应该可以把整件事理的清清楚楚吧。现在的自己,还无法真正的领悟江湖各大势力之间的博弈。
“当屠夫的手上举起了锋利的屠刀的时候,那些没有屠刀的人又会如何呢?”圣手阎罗并不打算自己解释,依旧在点拨着沈傲君。
“前辈的意思是‘夜魔’想要整合江湖中其他的中下势力?”沈傲君那张脸上写满了惊讶。
“以前我也不明白,不过听纤纤提及白山镇金虎帮的事情之后,就明白了个大概。”圣手阎罗看着自己的孙女说道。
“可他们为什么要追杀我们呢?”燕羽纤依然不明白,这个一直隐藏在暗处的神秘组织,为什么要派人来暗杀自己三人,还弄得了贫和尚一直昏迷不省。
看了沈傲君一眼,圣手阎罗淡淡的说道,“因为你打乱了他们的计划。”
“我打乱了他们的计划?”沈傲君不明所以,对于“夜魔”的了解,他也才仅限于在金虎帮发生的一切。至于所谓的计划,还是刚才在圣手阎罗的提示下,才有了个稍微模糊的了解。
“我想,你在‘万兽山庄’之所以会找到一封卷轴,应该是他们刻意安排的。或者说,在‘万兽山庄’的那封卷轴本身就是一个饵,一个引发各门派之间矛盾的诱饵。原本在他们的计划中,应该是想借着这封卷轴,来引起江湖中人的争夺。就算不至于到江湖混战的地步,也会让江湖暂时混乱。”圣手阎罗语气平淡的就像是在讲故事一般。
“可是因为你的出现,将卷轴誊写了多份,使得原本必定发生的争斗,暂时的消散于无形。并且让‘夜魔’想要让其中某一派独占的念头彻底的破空。”
“为什么是一家独占?现在他们不是各个门派全都送上了一份吗?”燕羽纤提出了自己的疑惑。
“一家独大,这样才能引发出某些人隐藏在深处的野望。”
“前辈的意思是,让某些人燃起称霸江湖的欲望,然后借着这些人的野心,引发一战江湖风暴。而‘夜魔’则坐山观虎斗,坐收渔翁之利。”沈傲君不得不佩服圣手阎罗这些老辈人的心机,仅凭着收集的情报,竟然可以推测出这么许多。而且推测的条理分明,仿若亲眼所见一般。
“嗯。”圣手阎罗肯定了沈傲君的说法,“因为你的出现,他们原先的部署全都被打乱了。无奈之下,才有了整合江湖中小势力的图谋,等壮大到一定程度了之后,才正式浮出水面。而你,是唯一可能再次破坏他们计划的人。”
“为什么是我?”沈傲君一脸的惊讶,他从来没想过,自己有一天会成为关乎江湖安慰的重要人物。
“因为,那把刀,现在在你手中。”
“多谢前辈,我知道该怎么做了。和尚就有劳前辈费心了,晚辈先告辞了。”既然了贫暂时没事了,沈傲君觉得自己没有再继续留在“药王谷”的必要了。至于,与圣手阎罗之间的交易,相信以“黄泉府”的能量,想找他这么一个人,绝对不会是什么难事。
沈傲君退出了圣手阎罗的药庐,向着“药王谷”外走去。沈傲君知道,只要走出了这个山谷,也许等待着他的将是“夜魔”无穷无尽的追杀。
可是尽管如此,沈傲君依然不打算逃避,不仅仅是因为他不想一直在他人的庇护之下。更多的是为了如今依然躺在床上的和尚了贫。
“夜魔”欠了贫和尚的债,终究要还。但在还之前,多少也要付出点利息。至于利息是多少,唯有他沈傲君说了才算。
白日里的药王谷满是生机,夜晚的药王谷也有着别样的韵味。山谷上方的天空,布满了颗颗星斗,莹莹的星光洒在山谷中的花草之上,与山谷中的各色小花相映成趣。那满谷的小花就像是与天上的繁星连成了一体,再也分不出到底哪些是花,哪些是星星了。
而在满天的星斗之下,药王谷的绝峰之上,两道身影正并肩站在一起,微微扬起的下巴,不知道是在看着那漫天的星斗,还是在仰望着未知的远方。
“哎,老头,已经很久没跟你在这里看星星了。”年轻的声音突然响起。
“是啊,都已经不记得上次是两年前还是在三年前了。”另一道身影的话语带着一丝丝的感伤,似乎在感叹着时光流逝的飞快。
“不过,老头,这次你好像不一样了哦。”突然年轻的身影转过身子,看着面前的身影,语气中带着一丝丝的调侃。
“嗯?”似乎还陷在自己的回忆当中,年老的身影并不是很明白对方的意思。
“你竟然会同意让那小子自己做决定哎,我记得我以前可不是这样。”年前的声音中带着一丝丝的抱怨。
“你怎么知道是我的意思,而不是燕百味的意思?”丝毫不为所动,年老的声音反问道。
“不管是谁的意思啦,最后还不是你说了算。”年轻的声音像是个负气的孩子,“不过,为什么会是他?”
“因为这是他的命运。”
“不要相信命运,老头,这可是你教我的。”年轻的声音显然对这个答案不是很满意。
“因为他是上天选中的那个人,而你不是。”年老的声音丝毫不在乎自己的话语是多么的打击人,或者他知道这根本就打击不了对方。
“上天选中的?老头,你不会是想让上天选中的人,彻底的在这地狱沉沦吧?我怎么感觉你的头上好像长着尖角呢?”年轻的声音不尽余力的调侃着对方。
“他的心还不够冷。”说着,年老的声音转过身来,看着面前的身影,继续说道:“跟你一样。”
“为什么又扯到我的头上。”年轻的身影极度不满。
“月亮很快又要升起了,不知道这次升起的是满月还是弦月?”年老的声音留下了这句感叹,消失在了空气之中。
“是啊,月亮又升起来了。”天上的月光洒在年轻的身影上,一颗闪亮的光头上,留个戒疤甚是明显,正是一脸淡淡的忧思的了贫和尚。他竟然已经醒过来了?
那么刚刚离去的那个老者又是谁?了贫和尚为什么要诈伤?这背后是否有着怎样的图谋?而这图谋是否与沈傲君有关?沈傲君若是知道了,又会有怎样的一番场景?
朦胧的月光,让了贫和尚再次笼罩上了一层神秘。至于其中的真相,也许只有上天才知道吧。
江南的一个小镇上,沈傲君端坐在江边的酒楼之上。看着水面游弋着的小舟,丝丝清风从满是精致刻花的木窗吹了进来,带着淡淡的江南特有的泥草清香。
离开“药王谷”已经半个月了。这半个月来,了贫和尚一直都没有转醒的迹象,依旧双目紧闭的躺在圣手阎罗的药庐当中。不知了贫和尚什么时候才能真正的醒来,沈傲君决定先离开。至于圣手阎罗的任务,沈傲君相信,以“黄泉府”的情报,想要找自己并不是很难。
轻尝杯中的酒水,沈傲君不自觉的想起了这半年以来,一直与自己在一起把酒言欢的了贫和尚,看着窗外的景致,双眼不自觉的一阵的迷离。
“呃嗯,可怜的孩子,怎么一个人在这里喝酒啊。”一道身影来到沈傲君的面前,径直坐下,拿了个酒杯放在面前,不管不顾的给自己满倒了一杯。
“你怎么来了?”沈傲君瞟了对方一眼,继续轻泯了一口酒。
“哎,看到本小姐,你不是应该要很开心的吗?”坐在沈傲君面前的赫然正是燕羽纤,燕大小姐。
“欢迎燕小丫头。”沈傲君朝着燕羽纤露出了一个笑脸。
“咯,这是爷爷让我给你的。”燕羽纤将一个包裹递给了沈傲君。
打开包袱,映入沈傲君眼帘的是一块铁牌,一个面具与一件黑色的衣袍。
“爷爷说了,你身上的行头太差劲了,会污了‘黄泉府’的威名。所以,给你特制了一件战袍,方便你行动时候装扮。”说着,燕羽纤已经将那件黑色的衣袍展开。这是一件纯黑色的长袍,没有任何的纹饰,没有其他的杂色。显然是特意为了在黑暗中行走的人准备的。
“穿上。”丝毫不管对方喜欢不喜欢,燕羽纤已经将沈傲君身上的黑色外套扒了下来,手中拿着那件黑色的长袍往沈傲君身上罩去,“这是爷爷命人特意赶制的,听说是用了黑牛犀的皮加冰蚕丝鞣制而成,就算承受一定程度的攻击也不会破损。”
黑色的长袍,就像是为沈傲君量身定制的一般,极为的贴身合体。黑色的长袍将沈傲君原本健硕的身材衬托的更加修长。一头半长的黑发自然的搭载脑后,显得沈傲君极为潇洒俊朗。在身穿黑色长袍的沈傲君旁边转了一圈,燕羽纤极为满意的点了点头。
“这个嘛。”燕羽纤再次拿起了一个面具,往沈傲君的脸上罩去,“这是本小姐送你的,燕羽纤制造,记得可别弄丢了哦。”
沈傲君怎么也没想到,这面具竟然会是燕羽纤送自己的。先前,他还以为这也是圣手阎罗为了方便他行动而特意制作的。瞬间,一股暖意洋溢在沈傲君的心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