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临近神刀城主建筑“神刀阁”的街道上。各色的人流将原本还算宽阔的街道,挤了个水泄不通。街道两旁的酒楼茶馆更是坐满了来自各方的江湖人士,一个个坐在屋内,而那双眼睛却是时不时的向着屋外飘去。
街拐角的一个包子铺,沈傲君走了进去。只见店老板,自那高高的笼屉后面探出了圆圆的脑袋,“哟,客官您请,不知客官要点什么?”
“老板,给我两个包子,一个黄莲猪肉陷,一个九泉鲜鱼陷。”沈傲君自怀中掏出两枚金币,扔在了那冒着腾腾热气的笼屉之上。
店老板听到沈傲君的话,面色一凝,旋即又换上了笑颜,“客官,你要的包子,这点钱可不够哦。”
“还差多少?”沈傲君问道。
“不多,不多。只差九钱九毫九厘。”店老板那张圆脸挂满了笑容。
“给,不用找了。”说着沈傲君又掏出一枚金币,向店老板抛去。
“这可使不得,客官请到内堂稍候,待我去换些散银。”说着店老板就把沈傲君向着店后头领去。
进入一个房间,店老板在床角上轻轻的一转。就在房间的墙壁上,顿时出现了一道门,门内黑洞洞的,不知是通往哪里。
“尊使请进。”此刻,站在一边的店老板早已经收起了那一脸市侩的笑容,恭敬的对着沈傲君躬身道。
“有劳了。”说着墙上的那道门已经重新合上,沈傲君的身影自这房间消失不见了。
沈傲君顺着门后的通道来到了一个石门前,推开石门进入了一个石室。石室内灯火通明,十来个黑衣男子手中捧着一叠的纸张,正不停的忙碌着。
原来,这间包子铺正是“黄泉府”在这神刀城中的一个秘密据点。而这在包子铺地下的密室,正是“黄泉府”收集、处理与传递信息的地方。
“这就是你所要的。”一个脸上带着鬼脸面具的人,将手中的纸条递了过来。说完,便不再理会沈傲君,重新回到了他原来的位置上去了。
沈傲君将纸上的信息看了一遍后,便燃起一团黑火,将纸条烧成了灰烬后,便转身,自原路离去了。
“神刀阁”阁主段海峰收巨贾陈福山之子陈豪为徒,陈福山更是精心的准备了一批厚礼。而其中,最为珍贵的正是那沈傲君在找寻着的“血龙参”。
不过,陈福山为避免礼品被劫,除了请了西北十大镖局共同押运之外,更是将真正的运送礼品的队伍隐藏。除了陈福山本人,就是那十大镖局也没人知道自己押运的到底是不是真正的礼品。
神刀城外百里的峡谷,数十具尸体横七竖八的躺倒在地上。尸体的附近,各种黄白之物,绫罗绸缎散落了一地。原本装载货物的马车,如今更已是残破不堪。唯独那拉车的马匹低垂着脑袋,细细的咀嚼着路旁的野草。
“报!没有发现。”
“报!没有发现。”
峡谷上方的峭壁上,十数个身穿黑色斗篷的身影,正单膝跪在一个同样罩在黑色斗篷下的身影回报道。如此诡异的装束,江湖中除了那神秘的组织“夜魔”之外,别无他人了。
“看来,威远镖局的内线已经不可靠了。”站立着的身影转身过去,伸出手掌,在脖子前一横,随即消失在了原地。
显然,夜魔此次正是冲着陈福山运往神刀城的礼品而来。而威远镖局,只不过无辜得成了替罪羊而已。
但是,那一箱箱的珍宝黄金散落满地,被夜魔弃之如敝屣,并未带走。夜魔所图谋的到底是什么呢?
同样的情况,已经在神刀城外的发生了三起。而那些真正冲着黄白之物而来的人,在看到那散落满地的珍宝之后,顿时如那入了羊群的饿狼,眼冒红光,再也无法控制的展开了新一轮的争夺与厮杀。
神刀城城主府“神刀阁”,一个年约四十五六的男子迎风而立。短发浓眉,双眼如刀,头角峥嵘,身躯挺拔,如同一座挺拔的山峰。能够如此从容的站在这座代表了整座城最巅峰处看风景的,除了城主段海峰还能有谁。
“爹,已经有三队镖车遭到神秘人物的伏击。依现场的证据来看,来人似乎早有准备。看来,在这各大镖局之中,早已埋伏了他人的眼线。”一个黄衣男子静立在段海峰的身边说道。
面容与段海峰有着七层的相识,同样的短发浓眉,同样的头角峥嵘,浑身上下都透着股凌厉的傲气。正是段海峰的亲子,段齐北。
“事情安排的怎样了?”段海峰轻声的问道,仿佛对方才段齐北所说的话,浑然不在意。
“一切都已经安排妥当,陈福山父子如今已经在路上,相信明日清晨便可到达。”段齐北回答道。
“嗯,忙你的去吧。”段海峰对着段齐北挥一挥手,便再次向着远处远眺去。
“是,爹。”段齐北说着转身向着门楼下走去。
“唉!”在段齐北离去之后,段海峰微微的叹了口气,再次向着远处那翻滚的黄色望去,“要起风了。”
江湖几多风雨,无论外面风大雨大,可是在这高墙之内的神刀城,却依旧表现的安宁祥和。
黑夜,悄无声息间降临,给这西北地域带来了一丝久违的宁静。高挂着的灯笼虽然在呼啸的北风中,忽左忽右的摇摆着,却依然颤颤巍巍的点亮着夜间往来的人流的前路。
然而,这份难得的宁静可以保持多久?没人知道。
这里有太多的人是冲着那丰厚的财帛而来,三大镖局被劫,就如同点燃了人们心中的欲望的火焰。已经有不少人乘着夜色,悄然离开,是要远离这是非之地?还是……?
而那些依旧留在城内的人呢?是心怀坦荡,还是各怀鬼胎?天心难测,人心何尝好猜!
“禀头领,如今已经成功的截获七支镖队,但却依然没有寻到那东西。剩余的三支镖队也已经与神刀城的人马汇合,不日即可进城。属下们担心曝露身份,故迟迟按兵不动,一切只待头领决断。”城南一间客栈的厢房内,一个黑衣人站在一个黑衣斗篷人前面,语气姿态中满是恭敬。正是两个夜魔成员。
“查到陈福山父子如今的下落了吗?”夜魔沉声问道。
“据内线回报,镖队中并未发现陈福山父子的踪迹。相信他们此刻应该已经距离神刀城不远。只是近日来向神刀城涌来的人流太多,他们的行藏又十分的隐蔽,并未发现任何的踪迹。不过属下已经派人盯住各大入城要道,相信只要他们一出现,便会有消息。”黑衣人对着夜魔躬身回复着。
夜魔沉思了一会说道:“让所有人全力搜寻陈福山父子的下落,那东西应该在陈福山父子的身上,一有消息马上回报。”
“是,属下告退。”说着,黑衣人恭敬的退出了房间。
“段海峰你这只老狐狸,竟然想瞒天过海,哼!”
翌日清晨,神刀城城门。
段齐北身穿黄色的轻质皮甲,骑在一匹高头大马上,身后站着十数个“神刀阁”的弟子,静立在城外之外,向着大道的尽头望去,似乎在等待着什么重要的人物的到来。
段齐北贵为“神刀阁”少阁主,更是这神刀城的少主人,却要一大清早在这里躬亲静候,顿时引来了许多瞧热闹的民众的围观。
而在这些民众之中,更是隐藏着许多的江湖人士。他们心中都很清楚,此时此刻,能让神刀阁摆出如此大的阵仗相侯的,除了陈福山父子,还能有谁。
时间约过了两个小时,宽大的大道上时不时的有马车行人向着神刀城而来,却都被如此大的阵仗给吓坏了。纷纷的聚集在城门外,小声的议论着,却没有一人一马敢向城门走去。
突然,远处扬起了一阵漫天的尘沙,似乎有人正骑马向着这边疾驰而来。转眼间,两人两马出现在了所有人的视线中。
一人矮胖如水桶般粗壮,一人精瘦似竹竿。两人穿着质朴,做寻常的江湖打扮。
两人两骑刚一出现,原本驻马静立的段齐北突然一抖缰绳,策马向着奔驰而来的两人冲去。就在双方即将相撞在一起的时候,三人各自勒紧缰绳,将疾驰的马匹拉住。
“小侄段齐北,恭迎陈世伯。”段齐北翻身下马,对着那矮胖的中年男子躬身说道。谁也没想到,这对衣裳褴褛的男人,竟然会是传闻中的西北首富陈福山父子。
两男子纷纷下马,走到段齐北的跟前。矮胖的男子堆着一脸的笑容,对着段齐北说道:“路上出了些许意外,让段贤侄久候了。”
“呵呵,陈世伯言重了。这里风大,我们还是去城内再叙。”说着段齐北对着陈福山做了个请的手势。而此时,原本跟在段齐北身后的那十数“神刀阁”弟子早已经策马赶来,分成两对,将三人护在其中。显然是要为陈家父子保驾护航而来的。
“段贤侄,请!”说着,陈福山父子重新上马,与段齐北策马并驱,向着神刀城的方向行去。zzzz
“哈哈,你们还是留在这里吧,来来回回的省得麻烦。”突然,自神刀城方向冲来了一伙人,衣着各异,显然是刚才隐藏在人群中的人,终于按耐不住,决定出手了。
神刀阁与陈福山联手,一方有势,一方有财。两方合作,势必称霸一方。可是,这强强联合却不是所有人都所喜闻乐见的。最少,在西北的其他的一些门派,是绝对不愿意两方成功合作。若真如此,以后这西北之地,便再也没有他们生存的空间了。
“速速离开,不然不要怪段某不留情面。”段齐北双眉一挑,对着眼前的人冷哼道。
“这里可还没到你神刀城,少城主管得未免也太宽了吧。”望山跑死马,神刀城外一马平川,视线可及处,少说也已经远离神刀城十数里外了。这些人显然就是看准了这一点,欲要在神刀城的增援赶到前,将陈福山父子了结在这大道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