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起西王母,那也是江湖中的一段传奇。
先不论其他,单是其凭区区女儿身,能在这激荡着热血的江湖中,书写上自己的名字,便已让许多须眉汗颜。
更何况,碧落宫在其统御之下,越见强大。在江湖中,留下了不小的威名。而其中最为人津津乐道的,便是当年与雷帝的那一战。
鲜有人知,雷帝、王母本是陌路。是在那一战后,雷帝方才接掌了碧落宫,开启了属于他的那个传说。而西王母,也就只剩下了传说,再也没有现身于人前。
当然,对于西王母的突然匿迹,坊间流言颇多。所以,那些年里,雷帝在江湖上的风评,并不如何的出彩。
尽管蜚语漫天,碧落宫内却是风平浪静。不仅如此,碧落宫更实在其执掌下,称雄一方。世人畏他敬他,故多以枭雄相称。
但见今日,久未出世的西王母,突然现身洞庭。那么,之前有关二人的种种传闻,想来也是不攻自破了。
西王母成名于二十多年前,算来已是半老徐娘。可看其薄纱笼面,巧笑嫣然,身姿曼妙,赛雪胜霜。哪里能看得出丝毫岁月的痕迹?活脱脱的,就是个二八妙龄。
再看她,声如莺歌,浅笑中,便将那一道道夺命的剑光尽数化去。看来,这些年的隐匿,早已令其臻入化境,一身功力绝不弱于当世的任何高手。
交错间,时不时的响起西王母的娇笑声,红唇轻吐,竟是在以言语,调笑着剑三千。
若是寻常少年郎,在这般戏弄下,只怕是早已面红耳赤,失了方寸。
但剑三千乃是当世强者,绝代的剑客,心智皆属上乘,早已视红粉如骷髅,又岂是几句旖旎所能动摇的?
可不知为何,在对方的笑颜媚语间,那出剑的力道,却是不觉得便落上了几丝。就仿佛冥冥中多出了无形的羁绊,在牵扯着他的身躯。
魅惑之术?
显然剑三千已是猜到了几分。如此媚术,世所罕见,剑三千也是不得不收敛心神。
一时间,湖面上四人捉对厮杀。而那些船舰的跟前,也是再没了拦阻。稍稍的一番集结,便划过水面,朝着药王谷进发而去。
无论出于什么原因,了贫和尚这次是真的拼命了。但显然,无论是雷帝,还是王母,都没有拼命的打算。他们不断的与了贫和尚以及剑三千做着纠缠。因为时间,明显的偏帮他们这边。
炸响轰鸣,那是一道道攻击落在了岛上,化出的一道道火光。哀嚎漫天,那是来自岛上的撕心裂肺。
虽然有着大阵守护,但爆炸的余波,依然震得岛屿地动山摇,将药王谷内化做狼藉一片。
期间,也有黄泉府的高手越过大阵,向着那些船舰扑去。
可惜的是,在这些船舰面前,这些高手的攻击显得尤为脆弱。再生金属的优势,被无限的扩大。
药王谷,岌岌可危!
看着黄泉府的高手不断的被轰成碎末,岛上的大阵彻底的切断了与外界的联系。即便是里面的人想要自行出岛,也变得不可能了。
这也就是为什么泰安城的小六,一直得不到回信的原因所在。
大阵封闭,岛外的了贫和尚与剑三千,就如同两朵风中的黄花,更加显得孤单。
而那些攻岛的船舰,此刻已然回航。他们逡巡于湖面之上,画出了一个极大的圈,将那四人围在了当中。
他们是在掠阵!
在他们看来,天时、地利、人和,他们尽皆占了去。剩下的不过是为刀俎杀鱼肉罢了。
一切,确实又回到了最为简单,却也最为原始残酷的方式。
“小师弟,这么多年了,难道你还放不下?不若你我联手,一起享受这宏图霸业!”雷帝格开了了贫的一拳,有着无数的船舰掠阵,雷帝出手也是显得随性而洒脱。
“住口,当年师尊心善,一时不忍,将你带回门中。谁曾想,竟是引狼入室。你不知感恩倒罢,反倒弑师叛门。今日,我便要代师尊清理门户。以慰师尊在天之灵!”了贫和尚唇齿紧咬,说道重处,手中的力道也是威猛了几分。
没想到,原来和尚了贫竟然真与那雷帝乃是同门师兄弟。而且听了贫所言,其中仇怨,已是到了不可调和的地步。
“哼,那老头满口仁义,却最是虚伪不过。想我尽心尽力服侍周全,竟是换来白眼无数。门中绝学藏着不说,没想到了最后,竟是要将那门主之位,传于你这小儿。哈哈,想不到我敬他如父,最后竟是还不及一个入门不过五年的我黄口小儿。哈哈,他不仁,就怨不得我不义!”雷帝丝毫没有否认,更是振振有词,不见愧色。
了贫和尚携怨而来,自是招招凶狠。可奈何,两人两人份属同门,同根同源。无论是功法招数,还是临场应对,皆有可循。两人分电光,化雷影,难解难分。
可奈何雷帝实力强绝,再加上旁有船舰虎视眈眈,若不是和尚击击搏命,与雷帝紧紧纠缠。只怕早已被合击一处,落于下风了。
了贫和尚这边凶险,剑三千那便也并不好过。
那西王母显然是算准了有强援在侧,并不太过纠缠。游斗间,更是以旖旎软语调笑不断。
那言语虽无轻重,却似一团团丝绵,不断的拉扯着剑三千。
那西王母不断的游走,时不时的以以言语戏弄剑三千。言语素衣无轻重,却似一团团丝茧,缠绕着剑三千。原本纵横捭阖的剑意,竟也是阻碍连连,沉闷得就如失了魂灵。
显然,这是一种极为高明的魅惑之术。
“弟弟这剑法真是难得,姐姐真是越发的喜欢。不如随我回宫,也好教姐姐品品这剑中真谛。”西王母嬉笑间,拨开长剑,迎面便是一掌。掌间香风扑面,旖旎间,却是暗藏杀机。什么姐姐弟弟,不过是一场杀人的游戏。
剑三千长剑一推,竟是想也不想的便就直接弃了剑。不过,那长剑虽然脱手,却是打着旋儿的朝着西王母削去。
西王母显然也是没想到这天下闻名的剑客,竟然真的说弃剑就弃剑。素手连忙回迎,在空中化出一道道蝶影,衔落于剑上,电光火石间将剑击落。
剑虽击飞,西王母却是心中一个咯噔,暗叫了一声不好,却还是迟了。
只见一道身影已经飞掠到了近前,扬手便是一道剑气打来。无剑胜有剑,在这剑之一道上,剑三千显然已经迈出了自己的那一步。
刚将西王母逼退,剑三千正要追击,却见斜刺里射来无数电光。那是一旁掠阵的船舰发动的攻击。
蚁多尚且屠象,更何况这每一记的电光本就不弱于那地境分毫。
剑三千一个腾挪,避过了这波攻击,却也失了先机。再看那西王母,却是在一旁轻抚着胸口,故作妩媚状。
先机虽失,剑三千并不气馁。体内真元一鼓,便有丝丝黑气破土而出。
黑气细如毛发,在剑三千多万体外缭绕,不见丝毫散逸。犹如一团在夜空中煅烧的魔火。
魔火太过显眼,顿时成了众矢之的,在旁掠阵的船舰顿时有了宣泄的目标,便是一轮接一轮的齐射。
黑气缭绕,在剑三千的身前化做一团漩涡,深邃不见底。
船舰射来的电光,遇上这黑色漩涡,竟是泥牛入海,转眼便失了踪迹。而反观剑三千,身上的黑气却是明显的浓郁了几分。
吞噬转化,正是那魔吞天下。剑三千终是施展出了那部禁典绝学。
攻击被吞噬,船舰们也是察觉到了其中的诡异,在接二连三的攻击无果之后,船舰也是停止了攻击。
然而,他们万没想到,就在船舰的攻击停止的当会儿,却见那道漩涡开始倒转,一道道乌光自那漩涡内喷薄而出,不要钱的向着湖面洒去。
乌光如骤雨,来也匆匆,去也匆匆,前后不过数息。
可就是在这数息之间,湖面上的那些船舰却已是千穿百孔。
庆幸的是,那些乌光并没有特定的准头。船舰虽是受损,却也不算严重。经过再生金属的修复,便能修复如初了。
可问题是,在这段修复的时间里,这些船舰再难组织起有效的攻击了。
剑三千对于这些船舰并不了解,但他极可能是这里对这些船舰最为了解的那个。庖丁尚能解牛,剑三千斩了那么些船舰,怎么也能及上半个庖丁了。
所以,剑三千隐约知道了自己有了时间。虽然不知道是一时,还是半刻,但终究是有了。
有了时间,剑三千自然便可以做点什么。比如,凝聚魔元,化做一道道剑气,朝着眼前那个妩媚的女子射去。
西王母没想到那魔吞天下竟然威力如斯,看着那一道道黑光射来,素手化出漫天蝶影,扑打着翅膀向着那些剑光迎去。
剑气虽是随手而发,却是更胜手中之剑。只见漫天剑影直接将那些蝶影只只击穿,余威不减,向着西王母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