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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应劫的那个人

甲武九州 岁在乙丑 3454 2024-07-11 13:41

  “九州封印,万年之期,大劫浩荡,天地不宁......”

  我听着老祭司说着他的先人的这句话,等着接下来的后续,却发现老祭司似乎没有续下去的打算。不由的向老祭司看去,问道:“没了?”

  “没了。”

  老祭司没有续上,确实是因为没了后续。只是,这简单的几句话,除了提到九州两字外,哪里还有与我有关的内容?所以,我很白痴的问了一句:“那,我呢?”

  显然,老祭司也没想到我会有如此一问,所以就被我问得愣了一下。旋即像是想明白了其中的关节,露出了一丝恍然的笑意:“都怪我,都怪我。年纪大了,脑子总会有些不清不楚的。先祖留下的就那么几句,只是提及了被封印的九州。却是再没留下其他的只言片语。”

  “那老人家又是怎知,我与那九州有关?”我问出了心中的疑惑。

  如果隐月城的那位老祖没有留下与我有关的只言片语,那么,就连我自己都不知道自己与九州存在着怎样的联系,老祭司又是凭什么说,我与九州有关?

  “天机......”老祭司才说了两个字,却被我以犀利眼神堵了回去。想着自己顺嘴要说出的那句话,顿时讪讪的笑道:“呵呵,老祖没有来得及看到,我刚好看到了。”

  晴天霹雳,现在早已不是日间,但是,当老祭司的这句话说出口时,外面真的划过一道闪光,不偏不倚的从隐月阁的上空划过。

  什么意思?隐月阁的老祖,那是数百年的人物。就算再怎么风流惊艳,那终究是被岁月掩埋成了历史的人物。什么叫老祖没看到,我却看到了?难不成,老祭司还能是当年侍奉在老祖榻前的小童不成?

  于是,此刻便换成了我用一种看着千年老怪的眼神看着眼前的老人。若真的如老祭司说的那样,那么眼前的这个老人虽称不上千年老怪,却也是个不折不扣的百年老怪。

  事实证明,一切不过是我略带恶意的揣测。老祭司自然不可能是侍奉老祖榻前,而活了数百年的小童。但是,却要比真的活了数百年的小童,还要的匪夷所思。因为,那真的是老人看到的。

  看,用的是双眼。但,有的时候,即便不是用双眼,也可以说成是看,比如做梦,又比如预测。

  这时,我想起来,老祭司似乎说过自己对易数占卜有些研究。难道,老祭司所谓的看到,便是如此看到的?

  看着老人的双眼,我知道,这才是真正的答案。而这样的答案的背后,又是一种怎样的震惊。

  我记得,每每有故事提及古时的大能力者的时候,都有着这样类似的话:上通天文,下通地理,前知五百年,后知五百年......

  这里的后知五百年,便是对未来的预测。虽然,老祭司所看到的那一眼,远不及五百年那么久远。但只要能看到那么一角,那么一小角,那便已经是极了不起的了。

  面对这样的老人,我的心中,仅剩下的,只能是佩服。

  “老夫闲暇时总爱摆卦问卜,却限于天资,总难得窥天道。今日心血来潮,便起了一卦,隐隐与老祖遗言相照应。念及大劫将至,老夫这才冒昧请来了小友。”

  “不知大祭司叫小子来,所为何事?”这个问题,我之前曾问过一次。现在再次问起,却要比第一次要更加的正式,更加的尊重。

  “大劫将至,天地不宁。然,上天有好生之德,必留一线生机。天降大劫,必要应之。而你,便是那应劫之人。”

  老祭司说到这里,我这才明白他之前那句“应劫之人”有着怎样的由来。只是,当这样一个天大的帽子扣在头上时,即便是身体强健如我,也觉得一阵的头晕脑胀。

  就在我还想继续问下去的时候,又是一道惊雷划过天际。虽然没有像之前那一道恰巧划过隐月阁的上空,却将整个隐月阁照亮在了夜色里。而第九层,仿佛也在这一刹那,置身于一片雪白之中。

  我刚要准备张开的双唇,突然再次闭紧。因为,在这片雪白里,我看到了一道人影。

  雷光一闪即逝,但那人影却没有随着这道雪白消散。

  隐月阁在这城中地位斐然,而大祭司更是城中最为尊贵的那个。这第九层,即便是大长老也不敢轻易踏足。此刻,这道身影却突然出现在这里。于是,我站了起来,站在了老祭司的身前。

  置身人前,便有了守护之意。守护,却不代表着固步自封,画地为牢。所以,我向着那道身影冲去。

  然后,便是一道寒光,那是我的刀。老人就在我的身后,既然不愿画地为牢,那么便要在最快的时间里解除可能的危机。迟则生变,这样的道理我还是懂的。

  那身影似乎不愿让自己的身份暴露,所以当我冲到那身影前的时候,看到的是一道浑身萦绕着雪白光亮的影子。仿佛,那人本身便是由无数的光点组成的一般。

  朝这那道光影,我挥出了一刀。这一刀,由下而上,从我的左侧向着右边划出。于是,一道与那光影相差无几的刀气撕裂了空气,横空而去。

  光影是我有记忆以来,遇到的最强者。只见他不闪不避,挥手间,便是一道光刃向我飞来。光刃两端狭小细长,像极了一道柳叶。

  光刃与刀气相撞,就像是两把锋利的刀子互砍,落了个彼此断裂的下场。

  而就在光刃与刀气断裂的缝隙中,我一跃而过,飞身便是一腿,朝着光影的胸口踏去。就像是我这一脚直接踏断了光刃与刀气一般。

  那光影似乎极为自负,面对着我这见缝插针的一脚,依旧不闪不避。依旧只是挥了挥手。在他的身前,顿时出现了一道光幕。光幕像是一道旋转的伞面,上面浮现出一列列的光质符文。

  光幕轮转,光芒绽放。正好挡在了我即将踏下的脚下。而就在我的脚面与那光幕接触的刹那,那光影的手掌一翻,轻描淡写的,就像是在拂去风中的一粒微尘。

  我不是风中的微尘,但是在那光阴的手掌翻转间,我被迫飞了出去。因为,就在他手掌一翻间,光幕上的符文突然光芒大盛,一股强大的反震力传来,我不得不借着这股力量向后退去。

  人随被震退,我却并没有就此离去。而是在空中翻身便是一刀,刀气破空而至,就在那符文光芒骤敛之时,斩在了那光幕上。

  光幕一分为二,凌厉的刀气并没有就此消散。在地上划出一道浅浅的刀痕,向着那光影冲去。

  那光影将身影隐匿在了一层光幕里,完全看不清面容与神情。只见那身影第一次发出一声清叱,举拳便向着地上砸去。

  拳头与地面交接,光幕顺着拳头朝着地面钻去。顿时地面爆出一道白光。白光像蛛网一般,朝着光影的身前散去,就像是一把蛛网制成的扇子。

  地上的扇子不能扇风,贴地而行的蛛网也无法捕食。但当这扇形蛛网与那刀气甫一接触,便绽放出出一道道光芒。就像是地下有着一个巨大的光源,从裂缝里照了出来。又像是一个光弹炸开,将那刀气绞了个粉碎。

  刀气化做了齑粉,我也安然的落在了地上。却再次化作一道黑影,向着那光影扑去。

  隐月城建于小世界内,这里汇集了世间绝大多数的强者高手。或许正是这样的原因,眼前的这道光影,竟是我记忆里遇到的最强大的对手。强大到了隐隐让我有种血液沸腾的兴奋感。

  我记得智脑小古曾对我说过,与异能者的战斗,有助于我发掘出最深层的记忆。如此高手在前,又怎能让我不兴奋呢!

  因为兴奋,所以手下的动作也快上了几分。疾冲之间,我瞬间便又挥出了三刀。三刀化做三道刀气,相互交叉,不分先后的向着那光影飞去。

  而我,则紧随着那三道刀气之后,一步跃起,手中短刃高举过天,向下劈去。

  那光影向后略退了一步,也是今晚以来,第一次在面对我的攻击时,选择了退让。

  退让,不代表了要离去。只见那光影双手平托在前,手中浮现出两颗拳头大的光团,光团之间隐隐有着光线相连。光线极细,似乎一拧就断。但是就在这些光线的联系下,两颗光球开始以彼此为轴,转动了起来。

  而就是这么两颗彼此旋绕的光球,被那光影向着地面砸去。

  光球砸在地上,顿时砸裂开来,化作了一道光柱,冲天而起。

  光柱约有两人合抱粗细,不仅将光影挡在了后面,更将我发出的三道刀气炸成了粉碎。同时,冲天而起的光柱,毫无阻挡的将正在半空的我吞噬了进去。

  光柱耀眼,一时间,整个九层,仿佛便只剩下了那道白光。

  光柱就像那那烈日白雪,起于刹那,也消散于无形。终于显出了刚被吞噬其中对我我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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