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尚,给我看看!”燕羽纤将手递到了了贫和尚的面前,脸上笑眯眯的说道。
“什么?”了贫和尚看也不看燕羽纤,依旧自顾自的清酌着小酒。没人的时候,了贫和尚完全不顾自己僧侣的身份,酒肉戒条该破还是照破不误。
“当然是那游侠会的总会长令牌咯。”对于了贫和尚的无视,燕羽纤十分不满,但是也不好直接抢,只得与这无良和尚继续周旋。
虽然在燕羽纤的心中,那面令牌其实与她身上携带的大量的令牌没有两样,但是依旧架不住那份新鲜感。
“拿去。”了贫和尚说话间便从怀中掏出了个令牌,抛给了燕羽纤。
“看起来也没什么特别的嘛,还给你。”燕羽纤看了小会,便失去了兴趣,再次抛还给了了贫和尚。
一块传承了无数年,代表着游侠会总会长身份的令牌,就这么被两人抛来抛去。不知此刻慕容谷若是在此,心中会是如何感想。
“和尚,你说那兽王怎么就这么轻易将这东西给你了呢?”燕羽纤突然问道。
“如今游侠会威信大失,若是夜魔再继续掌握这令牌,势必要承担城中百姓的所有怒火。虽然一切的罪魁祸首本就是他们。但是此时交出令牌,便是要告诉所有人,他们之前的所作所为,其实都是游侠会的意思,并非他们的本意。以此来减少些麻烦。”了贫和尚解释道。
“那和尚我们不是帮了他们一把?”燕羽纤细想了一下,有些不忿。
“其实,若不是我们,他们也有办法从这件事里摘出来。”沈傲君看着一脸不忿的燕羽纤,笑呵呵的说道:“夜魔突然向游侠会发难,必然有着不可告人的目的。虽然我们不知道他们有着怎样的算计。但是,夜魔既然大费周章去控制了游侠会。我们破坏掉他们的安排便好了。见招拆招,也未为不可。”
“那我们接下来怎么做?”燕羽纤继续问道。
“既然见招拆招,那就得要好好查查,夜魔抓了那么些选手,到底想干什么?我总觉得,不会紧紧是想要给游侠会施加压力那么简单。”沈傲君眉头微皱,一时也想不明白。
沈傲君与了贫和尚等四人,结伴来到了游侠会的门口。虽然之前围堵在门外的百姓最终还是被劝散了回家。但是经过这么一闹,原本若市的门厅,显得冷清清。除了偶尔进出其间的三三两两,少了许多的生气。
人少反倒让四人方便了许多,轻车熟路的我来到了一处柜台前,刚要开口,却见柜台里面坐着一个花白老头,正闭着眼睛打着瞌睡。
四人刚要换个柜台,却见老头突然伸了个懒腰,口中打着哈欠,看了眼前的几人一会。也不待四人开口,径直说道:“你们是想来见会长单位吧,跟我来吧。”
四人面面相觑,跟在老头的身后,向着游侠会内院方向走去。
后来他们才知道,原来老头也姓慕容,单名一个胜字。是前会长慕容迁的族弟,也就是当今游侠会总会长慕容谷的族叔。这几天一直待在游侠会里,便是要等了贫和尚的到来。
在慕容胜的引领下,四人很快单位穿过了重重楼阁,来到了一个僻静的小院中。
小院内没有过多的装饰,只是在院中栽种着一棵青松。青松苍郁挺拔,显然生长了不少单位年头。
进入这个院落后,慕容胜便独自离去了,将四人留在了这里。
看着小院一会,四人便向着院中唯一的一座竹屋行去。沈傲君刚要敲响住屋的小门,却听到屋内传来一道声音:“进来吧,门没锁。”
将门推开,一股淡淡的药香便扑面而来。只见屋内陈设简单,除了基本的竹质桌椅、床榻之外,便只有一个的小小的火炉。
火炉旁蹲坐着一个中年男子,手中拿着一根木条,小心翼翼的拨弄着炉中的柴火。还时不时的看看火炉上烧着的药钵。
看着炉火的正是慕容谷,而那淡淡的药香,便是来自他眼前的这个小药钵。
“你们来了。”慕容谷依然盯着炉火,却显然早以知道四人的到来。
“慕容老会长情况如何?”沈傲君看了一眼小屋中唯一的床榻上。一道身影正躺在那里,想来应该便是伤重昏迷的慕容迁无疑。
“有劳少侠挂心,家父虽然昏迷不醒,却已好了许多。”慕容谷对着沈傲君四人露出了一个微笑。
“小子略懂些岐黄之术,不知可否让小子看看老会长?”沈傲君看着慕容谷问道。
“那就有劳少侠了。”说着,慕容谷便站起了身子,将沈傲君引领到了床前。床前放着一张竹椅,显然是之前慕容谷经常坐在床前。
沈傲君坐在了椅子上,伸手搭在了慕容迁的脉门上。对着慕容谷微微一点头,便将双眼闭上,似乎想要集中精神探听慕容迁的脉率。
慕容谷见没自己什么时,再加上火炉上还烧着药汤,便回身再次蹲在了火炉旁。小心翼翼地控制着炉火,生怕火烧的太旺,烧焦了药汁。
“当日得大师相助,慕容在此谢过。”一边看着炉火,慕容谷微微抬头对着了贫和尚几人微微一笑,示意几人先坐下。完全一副病榻前孝子的模样,丝毫没有一会之长的架子。
“阿弥陀佛,邪魔为祸,出家人责无旁贷,失主无需介怀。”几人随便找了个地方坐下,了贫和尚说道:“夜魔向来无宝不落,此次向贵会出手,却不知所为如何?”
“说来惭愧,慕容虽恬为一会之长,却要受奸邪摆布,实在愧对列祖列宗。”慕容谷面色戚戚,满是愧色。
从慕容谷的话中,了贫和尚将游侠会这段时间里的境况有了一些了解。
原来这段时间,夜魔以协作办案为由。强行控制了游侠会,并将慕容谷软禁在了这处小院。随同慕容谷被带到这里的,还有伤重昏迷的慕容迁。
小院四周虽无严密的看守,却因慕容迁的缘故,慕容谷不曾离开寸步。就算是会中子弟前来控诉夜魔的种种恶行,他也不敢有丝毫表态。
“慕容前辈的伤势暂时稳定,但因伤己肺腑,故而一直未醒。待我开些方子,虽不保证药到病除,但对调神理经有些功效。”了贫和尚与慕容谷的对话间,沈傲君已经睁开眼睛,拿起桌上的纸笔,低头写了起来。
将手中新写的方子递给了慕容谷,沈傲君对着了贫和尚问道:“该问的也问过了。天色不早,我们也该回了。”
了贫和尚起身对着慕容谷合什一礼:“如此,小僧就不叨扰慕容施主了。阿弥陀佛。”
剑三千与燕羽纤见了贫和尚已经起身,也跟着了贫和尚对着慕容谷抱拳告辞。
“慕容心念家父伤情,多有担待,招呼不周的地方,还望几位不要见怪。”慕容起身,双手环抱身前,对着了贫和尚几人深深的弯下了身子。
离开游侠会的时候,已经日近黄昏。看了看天色,了贫和尚对着沈傲君笑嘻嘻说道:“沈小子,天色不早了,不如找个地方小酌几杯如何?”
也不待沈傲君回答,燕羽纤先是插了进来:“和尚都什么时候了,还惦记着你的酒肉。今日从慕容谷处没有丝毫收获,你怎么一点都不担心啊!”
“担心?”了贫和尚一脸疑惑的看着燕羽纤。显然不知道燕羽纤所谓的担心是为了何事。
“如今那游侠会的令牌可在你身上,要是无法查清那失踪案,到时候那个兽王要该找你麻烦了。”燕羽纤说道。
“找我麻烦?找我什么麻烦?”了贫和尚依旧一脸的疑惑。
“你逼得人家把令牌交了出来,回头人家总不能放过你吧。”燕羽纤翻了一个白眼,一副你很白痴的模样。
“那有什么关系,到时候把令牌还了便是。”了贫和尚一副原来如此,还以为多大的事呢的表情,直接将燕羽纤的白眼,还了回去。
“啊?”燕羽纤没想到了贫和尚竟是这样的答案,微微一怔。
“出家人六根清净,五蕴皆空。一块小小的令牌,又何须记挂,燕小丫头,和尚喝酒去了。”了贫和尚留给燕羽纤的,是一阵爽朗的笑声。
燕羽纤看着了贫和尚渐行渐远的身影,思索了一下,脸上浮起一抹微笑,便向着了贫和尚离去的方向追去:“臭和尚,别走着么快,等等我。”
世人碌碌,多为生活。生活自然逃脱不了名利二字。而这二字,世间又有几人能够看透。
游侠会的总会长令,代表着整个游侠会最为崇高的地位,是总会长身份的象征。手握此令,就相当于拥有了在游侠会的最高话语权。不然,夜魔怎能仅凭一块令牌,便控制了整个游侠会如此长的时间。
但是,世人只是着眼在这块令牌的象征意义上,却忽略了一点。那便是这令牌终究也只是游侠会总会长的象征。
死物怎比活人。慕容谷依然还是游侠户的总会长。这块令牌无论在谁的手上,依然无法改变这个事实。这便是为何夜魔手握令牌,却依然将慕容谷控制在手中的原因。
名利最是迷人眼,几人痴狂几人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