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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五章 铁背蜈蚣

甲武九州 岁在乙丑 3491 2024-07-11 13:41

  这洞窟所在的位置,不知道在地底多深,这裂缝更是蜿蜒曲折,起伏不断。我们几人穿行其间,速度自然大受影响。看着眼前不知道绵延到何处的裂缝,若不是感觉到其中有明显的气流的流动,真怀疑这裂缝所通向的是那未知的地狱。

  然而,对于在身后追赶着我们的铁背蜈蚣群来说,在这样的环境里穿行,却是如履平地,眼看着就要追将上来。

  黑袍人的想法很简单,也很暴力。他的那把铲刀,真的被他当成了铲子,不断的撬下岩壁上松动的石块,试图将身后的裂缝堵上。即便是没法完全堵上,也能给身后的铁背蜈蚣造成一定的阻碍。

  就像是倾泻的河流,突然被河道间的几块巨石,分流成了细细的几股,再也不见之前的滔滔之势了。

  成群的铁背蜈蚣,就像那倾斜的河流,却终究无法向河流那般的无孔不入。在被石块堵塞了的裂缝里,只能凭借细长的身子,从那石块之间的缝隙里,努力的钻出。然后,零星的出现在石块的另一面。

  当然,只要有着更多的铁背蜈蚣从缝隙里钻出,集结在一起之后,依旧可以从涓涓细流,汇聚出滔天之势。它们所缺的,不过是那如流水般的时间罢了。而显然,黑袍人并不打算给它们留下这样的时间。

  之间黑袍人大手一扯,将那宽大的太过离谱的袍子下摆扯下。只留下一片阴影,将上半身继续笼罩在了黑暗里。

  完成了这一切,黑袍人一步跨出,便来到了那最先钻出来的那只铁背蜈蚣前。双手抡起那铲刀,便要砸去。

  刚刚从裂缝中钻出,这蜈蚣就地打着圈圈,等待着身后的同族的集结。所以,对于黑袍人当头砸来的一刀,显得有些懵懂。

  于是,铲刀毫无意外的落在了那扁圆的脑袋上。就像是打铁时落下的大锤,寻常的带着一丝理所当然的烟火气息。

  铁背蜈蚣,那覆盖了全身的背甲,坚似金铁,寻常刀剑,决计难伤。但,这扁圆的脑袋,终究不是那身子,即便头壳一样坚硬,但毕竟要重要上许多,也比身子要难以承受伤害许多。

  黑袍人的铲刀,本就极宽极厚,重量自然不菲。再加上黑袍人这如抡锤般的打砸,更是势大力沉。

  用这势大力沉的一击,去砸那坚硬,却更加关要的脑袋。那结果,可想而知。

  只见,那扁圆随着铲刀就这么再次圆瘪了下去。就像是一个空罐头,被踩上了一脚。

  但铁背蜈蚣的扁圆脑袋,终究不是空空如也的罐头。于是,在凹瘪下去的时候,顿时喷射出大量的白绿液体。

  铁背蜈蚣本非善类,那白色的或许是脑浆。可那绿色的,却是不知是那剧毒,还是那极强的强酸之属。

  当然,在这样的环境下,哪里还容得人去细细分辨验证。不论是剧毒也好,强酸也罢,不被沾染上便是了。

  只见黑袍人将那被扯的只剩下半截的袍子,向着那喷射而来的白绿液体迎去。在那一卷一甩间,竟是将扑面而来的液体,悉数甩向了旁边的岩壁上。在这昏暗中,升起了几缕轻烟。

  所谓百足之虫,死而不僵。虽然脑袋已经被砸成乐稀烂,那细长的身子却是依旧不甘的蜷缩扭动着。

  黑袍人想也不想,便往这还未僵透的身子上,轻轻一点,人已似那轻鸿,便已经来到了再次钻出对我铁背蜈蚣前。

  这次,黑袍人手中的铲刀没有砸下。因为,那铲刀就在之前砸下时,就落在了地上。要想再次砸落,那势必要再次抡起。而黑袍人,显然不想将时间,浪费在这有些无谓的动作上。于是,铲刀就这么被他由下而上的扫起。

  这一扫,仿似那秋日里扫过的清风,卷起了一地的落叶。于是,那铁背蜈蚣就这么被扫飞上了半空。细长的身子,因为没有了依托,在半空中不断的翻滚,露出了那浑不似铁背般黝黑的白嫩下腹。黑白两色交替,竟是有些好看。

  就在此时,黑袍人的铲刀再次斜砸下来,刀锋正好斩在了那处白嫩上,于是,便一刀,两断。

  而更巧的是,这看似不愿浪费时间的一扫,却在砸落时,再次砸在了另一个扁圆的脑袋上。于是,地上便多出了一长,两短的扭动躯体,在慢慢的等待僵化。

  铁背蜈蚣,身坚似铁,寻常刀剑难伤。但,这铲刀本就不似寻常。自然砸得、斩得。何况,黑袍人砸的,是那扁圆的脑袋。斩的,本就是那白嫩的腹部。

  于是,黑袍人手持铲刀,就这么一扫,扫起了半天的落叶。一斩,斩落了一地的烟尘。一砸,砸下了的,是一片的死寂。

  在这狭窄的通道里,黑袍人一人一铲,竟是在这一扫、一斩、一砸间,竟是打出了个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豪迈。

  然而,世间之事且能尽如人意。如果,这些个铁背蜈蚣真的如这般,一条接着一条的从岩石缝隙里钻来。

  如果,黑袍人真的可以如此刻这样,挥舞着手中的铲刀,就这么一扫、一斩、一砸,永不停歇。

  那么,就算是再多的铁背蜈蚣,真的就可能全都变成一地的残骸。

  可惜,黑袍人终究是人。是人,总有力竭之时。在这看似写意的扫、斩、砸之间,黑袍人付出的,不仅是那气力。更多的,是那精准的判断与心力。而心力,往往最是费神。

  极度费神下,黑袍人的动作依旧精准到了发指。但那动作,明显要比之前,慢上了一丝。既然慢了,那便是累了。

  而铁背蜈蚣,虽是一条条的钻出,却不曾累过。因为,它们自始自终,便只是死了。

  这条裂缝很长,也很宽。虽然,黑袍人选择在了这个极窄的地方,垒起了石块。但终究还是无法做到密不透风。而在铁背蜈蚣不契的努力下,越来越多的细长身影,从那石缝间不断的钻出。很快,清泉,也汇聚出了细流。长此以往,细流终究将再次成河,然后倾泻奔流。

  就在这时,一道金光飞掠而过。以一个极其刁钻的角度,在空中划过了一道弧线,抢在黑袍人铲刀之前,划过了那片白嫩。

  突然出现的金光,令得本就开始累了的黑袍人一怔。咋一回头,却又是一片金光。那金光回旋,似片片落羽,又似朵朵金莲。黑袍人一眼望去,却是豹纹女不知在何时竟然已经回反,双手十指上下翩飞,将那片金光朝着铁背蜈蚣群罩去。

  黑袍人心有所感,握着铲刀的手不由的紧了一分。人,却是松了三分。

  只见黑袍人再次抡着铲刀向着蜈蚣群冲去。只是这次,那铲刀只是不断的有下而上的撩扫着,就像是一片扇页,将正在集结的铁背蜈蚣不断的扫飞向天空。周而复始,不见停歇。

  如果说,黑袍将铲刀挥舞的如同一片扇页的话。那么,在这扇页之上,便是一片涡轮,一片金色的涡轮。

  豹纹女控制着这片金色,搅动着真的如同一片涡轮。而黑袍人则将地上的铁背蜈蚣,不断的挑入那片涡轮。

  铁背蜈蚣虽然棘手难缠,但以黑袍人的手段,想要将它们全都弄上半空,却是简单至极。至少,要比方才那一扫、一斩、一砸,来得更加的轻松写意。而且,丝毫不需费神。

  因为不需费神,所以方才已经慢了一丝的黑袍人的速度也更快了。快的,不仅仅一丝。

  于是,但凡出现在黑袍人面前的铁背蜈蚣,悉数被卷上了半空。

  平日里对于这些身坚体硬的家伙,豹纹女可谓是避之则吉。否则,也不会在得知是铁背蜈蚣时,便会转身而走。

  不过此一时彼一时,铁背蜈蚣平日里完全攻击不到的柔嫩腹部,此刻可以说是毫无保留展现在了她的眼前,并且进入了她的那片金色里。

  于是,那回旋的金色,就这么轻而易举的在那一道道白嫩的腹部,开出了一朵朵的血花。

  那血,不是红色。所以,那花也不娇艳。不过,那一朵朵娇艳的花开时,凋零的,依旧是生命。

  豹纹女比黑袍人来的彻底,也更加的不吝惜气力。所以,卷入金光里的铁背蜈蚣,在掉落地面时,往往已经成了一截截的。若不是还在扭动着,就像是一段段的土疙瘩。

  随着豹纹女一起回反的,不仅是豹纹女。同时,还有我与黄樱。

  看着那一块块堆垒起来的石块,以及石块下,还在持续增加的铁背蜈蚣段,黄樱手中泛起一道蓝光。

  蓝光悠然,自黄樱的手中飞向了那堆垒起来的石块。然后,便是升起一道白色的雾气。那是一股寒气。

  寒气升起,那石块上顿时结出了一层淡蓝色的冰晶,肉眼可见。顿时将那石块间的缝隙全都填补。而其间,更有数只铁背蜈蚣因为正要钻进缝隙,而成了冰晶里的雕塑,很是诡异。

  石块间再也没有铁背蜈蚣钻出。所以,上方那片金色涡旋里,便也没有蜈蚣的尸体落下。

  雨收云散,留下的,不过一地的狼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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