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人伏在内墙的围墙上,正不知该如何脱身。突然一个稚嫩的声音响起,道:“大哥,怎么了?”只见一个十六七岁的少年走了出来。
杜福一看,道:“哟,三弟啊。你不知道,胡先生发现了几个毛贼,他们不知又要在我们府上偷什么东西。你也知道啊,我最恨贼了,所以说什么也要把他们抓住。”
晴儿道:“这是谁?”蒙玄道:“杜家的小少爷,他叫杜祯,和杜祎乃是同父同母的兄弟。”晴儿道:“他年纪很小啊,应该不会跟他哥一样尽是做坏事吧。”蒙玄点了点头,道:“还行吧,比起他二哥,他还算是正常的公子哥。”蒙夫却不屑道:“有什么了不起的,也只是个娇生惯养的货而已。”
只听杜祯道:“大哥,就算是有几个小毛贼,也用不着这么多人吧?再说了,胡先生既然看到了他们,凭他的身手,怎么不直接把他们抓起来?”
杜福笑着揽住杜祯的肩膀,道:“三弟,你有所不知啊。人再厉害也往往有失手的时候,胡先生他••••••一个不留神啊,摔了一跤,这下丢人丢的不小。所以啊,他不太好意思去见那几个小毛贼了。胡先生乃是我们杜家的贵客,这点小忙我们还是得帮他一把的吧?”
杜祯点了点头,道:“说的也是,那我去找我二哥,爹找他有事。”杜福眉头一皱,道:“找二弟啊?”杜祯奇道:“怎么了?大哥,莫非你知道二哥没空?”杜福摇头道:“不是啊,只是你二哥他啊又抓了个女子关在他房里,你应该知道会发生什么吧?”
杜祯听了不高兴道:“二哥怎么又干这种事啊?大哥你既然知道了,你怎么不骂他啊。”杜福笑道:“我管了他这么多次,估计再管啊,他就要恨我了,这次就放过他吧。”杜祯还是道:“不了,我去叫他,爹既然跟他有事要谈,这些东西就得放下。”走出两步,转头道:“啊对了,大哥,我娘也找你。再过两天是爹的寿辰,想和你谈谈怎么布置府上。”
杜福哼了一声,低声道:“哼,老东西又忍不住了。”杜祯没听清楚,道:“啊?什么?”杜福假笑道:“没什么,我抓到这几个毛贼,立刻就去找你娘。”杜祯点了点头,便赶往了杜祎的房间。杜福招呼众人道:“快,那六个毛贼肯定跑不远,大家现在分头行动,一定要把他们给我抓出来!”
蒙玄看着周围总是有家丁拿着火把路过,道:“这样不行,一直躲着早晚会被发现。这里的位置在杜府的中央,想要跑出去,估计要费很大的力气,我们人多,走在一起容易被发现。要不••••••分头行动如何?”
陈到摇头道:“不行啊,蒙玄兄,我们全都不认识路,没有你带,我们是根本出不去的。”蒙玄觉得也对,道:“好吧,那你们跟紧我,一旦有一人被发现,所有人都完蛋。明白了吗?”七人都点了点头,蒙玄看了看四周,起身翻到了墙的背面,见四下无人,一挥手带着众人低头向前跑出。
蒙夫道:“大哥,他们既然不在这边,那我们干嘛不从这么走啊?”蒙玄苦笑道:“话虽如此,但是这里一圈都是杜府的仆人住的,我不认路啊,也不知道怎么出去。”蒙夫愕然道:“大哥••••••那••••••那怎么办?”蒙玄道:“不管那么多,往前走就是了。”八人刚走出不远,只听一声惨叫传来:“二哥!”
八人都听出来这是杜祯的声音,不敢在此多加停留,加快脚步想走。只听杜福的声音响起,道:“怎么了?”杜祯带着哭腔道:“大••••••大哥,二哥他被••••••被杀了!”杜福假装吃惊道:“你说什么?”只听一阵脚步声响起,杜福也大放悲声,道:“二弟啊!你••••••你怎么••••••是谁干的?”
晴儿不屑道:“我呸!肯定是他自己干的,竟然还在这里假慈悲!真是虚伪。”只听杜福道:“弟兄们,给我看住前门和后门,不许任何人出入!一定是那些个毛贼干的,哦对了,被二弟抓回来的那个小妞呢?此事一定和她脱不了干系,一定要把她抓到!”
杜祯声泪俱下道:“大哥••••••大哥啊!我一定要找到凶手,二哥,小弟会为你报仇的!”说着用力的挥了挥手。杜福拉住他道:“三弟,你年纪还小,此事就交给大哥吧,我一定为二弟报仇!”杜祯道:“可是••••••”杜福指着远处,道:“算了,你先去找胡先生来,我去跟爹娘讲。”杜祯点了点头,转身跑了。杜福道:“弟兄们,外围也不要放过,他们很可能就躲在那里!”
八人知道不妙,正想躲起来,旁边连接外围和内围的门直接被人撞开,立刻冲出来三四十人在外围一圈搜查起来。
八人来不及进旁边的房屋,只能躲在周围房屋的夹缝里,这外围总共也有几里长。在附近拿着火把的家丁也不过七八人而已,蒙夫道:“大哥,我们现在走吧,就这么点人肯定拦不住我们。要是等到后面人多了,那我们可脱不了身了。”蒙玄赞同道:“也是,杜福肯定要把这罪名安在我们头上,我们可不替他背锅。”八人便悄悄走了出来。
胡逊霖穿着黑衣,正静静地站在杜福房子的屋顶上,突然身边的风声紧了,他觉得不对,转头一看,只见另一个黑衣蒙面人正站在自己对面的屋顶。他很是诧异,道:“你是谁?”
那黑衣人不睬他,只见他右手扣着一把长得异常怪异的刀,刀刃由中间弯折,两段的长度大概都有一尺多。胡逊霖转过身子,手中暗暗扣住了怀中的银环。那黑衣人微微转头,道:“你敢伤害我的人,那你就得付出代价。”
胡逊霖更是奇怪,只听这人的声音很是沙哑、别扭,听不出是男还是女。胡逊霖笑道:“我何时伤害了阁下的人?如果我真的有不慎,那还请阁下恕罪。”
黑衣人一摆手道:“不必了,天河寨在中原也算是小有名气,你们师兄弟俩的威名也传出了挺远的。只是你俩干的事情,都实在是不够厚道。就算你没有伤我的人,我也该教训教训你。”
胡逊霖一听,心道:“原来是来找麻烦的,那我也不必跟你服软。”冷笑道:“是么?你若是想杀胡某,那也根本不必找那么多借口了,直接动手吧!反正这里也就我们二人,就是决了生死,也没人知道是谁干的。”
黑衣人笑道:“不必装蒜了,你的人都埋伏在了杜府之中,你以为我不知道吗?你也真是没追求啊,杜福给了你那么多金子,你居然就背叛了杜震,你这种人啊,实在是不值得信任。说不定哪天新的雇主又给了你点银子,你就又背叛了杜福。”
胡逊霖脸色一变,道:“你说什么?你是怎么知道的?”黑衣人拿出一枚铜钱,道:“普天之下,谁不爱钱呢?你的手下和你一样啊,给点钱就什么都说,你呀确实得改改,否则手下都出卖了你,你却还不知道。”
胡逊霖吃了一惊,低头看了看四周,那些埋伏着的天河寨喽啰全都没有现身。他心下大怒:“这厮连这些都探到了,若是知道了更多,那我可真是没法混了。”拿出银环道:“看来,你今日是存心和胡某过不去了?”
黑衣人微微一笑,道:“是啊,我都说了,你伤了我的人,我又岂能放过你?识相的话,你就自行了断吧。”说着转过身子,双手环在背后,并不看他。胡逊霖更是生气,心道:“你就是再厉害,难道还能将自己的要害送给我吗?要这都杀不了你,那我也不用混了!”想到这,他将两个银环都拿在手,将左手银环直甩出去,然后顺着屋顶朝前冲去。
黑衣人右手甩动手中兵刃,那双节刃突然发动,上面第一段率先发出,脱离了刀刃朝前直飞出去。胡逊霖连忙停住步子,右手的银环朝前一转,将那段刀刃挡住。眼看他发出的银环也来到了黑衣人的身前,那黑衣人右手挥动,在空中写了一个“杀”字,那银环刚刚触碰到那个“杀”字,立刻就如断线木偶一般,无力的跌了下去,在地上发出“当啷”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