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人杰满面通红的看着张机,张机一摊手道:“你现在还犹豫什么?我不干涉你们啊。”张人杰心里暗骂:“还不是你引起的这场‘战争’?”只好对舒难活道:“行,我说实话,我平生接触的女子不多,除了师母、师妹之外,其他的大多数都是些残忍的歪门邪道或是虚伪的名门正派,我压根就看不起他们。至于你舒难活嘛,本来我觉得你和她们差不多,直到我与你一同战斗之后,我才发现,你和她们并不一样,你的本心比她们好太多太多,所以••••••我对你确实也有一种难以说明的感觉••••••”
“好好好,我就是这么认为的。”张机鼓掌道:“行了行了,快拔箭吧,疗伤要紧啊。”张人杰也红着脸准备动手,舒难活突然道:“张人杰,你先别急,你非要老娘主动,你才肯说是不是?不过老娘年轻时发过毒誓,这辈子一个人都不会嫁,所以委屈委屈你了啊。”张人杰心中先是一惊,紧接着又放松下来,立刻折断了舒难活背上一支箭,再一用力将它拔了出来,道:“行,我又没说要娶你。只要你我都知道之间互相的感情我就满足了。”
舒难活咬着牙,但还是觉得一阵剧痛传来,怒道:“张人杰,就算日后我不是你妻子,但你能不能温柔一些!”张人杰连忙将双手缩回,求助似的看着张机。张机早在他动手的时候就转过身子,等张人杰道:“张太守,这••••••”他才把怀中一碗药递了过去,道:“这些药外敷,你注意好了,五支箭每处伤口都得涂均匀了,得正好将这些药用完才行。”又捂着眼睛走到舒难活身前道:“想快速疗完伤,不仅得外敷,还得内服。我先给你些药丸吧。”便递给了舒难活几个黑乎乎的药丸,问道:“要不要水?”舒难活冷哼一声,道:“不必了。”接过一个药丸直接就丢进嘴里。她刚刚用舌头一舔,立刻感受到一股前所未有的酸苦味在嘴里散开,难受无比。但为了不给张人杰嘲笑自己的机会,她还是强忍住不发出一点声音。
张机见她还真能不发出一点动静,心里也挺佩服,便又站到一边不看他俩。等张人杰小心的将五支箭全都拔掉并敷上药,舒难活也勉强将那些药丸全都吞了下去。张机这才对两人道:“记住了,外敷过药的位置千万不要触碰到别的东西。所以••••••唉你们自己搞定吧,我还得回去继续治病。不过你们得记得晚上记得换药,最多过两三天也应该就没事了。”转身开门就要离去。
蒙玄和两名船夫正趴在门上偷听,见张机出来,那两名船夫都冲进去恭喜二人。舒难活只好半坐在床上,用被子挡着自己的身躯。蒙玄拦住张机道:“张太守,我••••••我想知道这里有没有比较集中的墓地,我想••••••我想去一下。”张机看出他眼中一抹哀伤,便跟他说了一处公共墓地,道:“不论什么事情都是可以靠办法解决的,你若是有什么困难,等我晚上回来我一定帮你。”便急匆匆的乘马车又走了。
蒙玄心道:“他这么说,莫非是真的知道了城中有什么怪事?”于是回身对张人杰、舒难活和两名船夫道:“你们先呆在这里,我去墓地先把我妻子埋了。”便转身离去。本来四人还有些喜悦,听了他的话,又一起沉静下去。舒难活对张人杰道:“你去帮帮他吧。”张人杰却摇头道:“人家和自己妻子告别,我打扰干什么?还是先保护好你才是最重要的。”舒难活心里虽然高兴,嘴上却道;“算了吧你,你就是怕事多,在张太守的府上难道还会有什么危险不成?”
蒙玄赶到船边,将用麻布裹住的妻子的尸体搬了出来,缓缓的往墓地的方向而去。他花了快两个时辰的时间,这才赶到墓地并且将妻子埋了。站在妻子的坟墓之前,他暗暗地发誓道:“不论我们家发生了什么,我都一定要找到凶手,让他付出应付出的代价!”
于是他赶到河边查看哪里是抛尸的合适地点,观察了许久还是没能发现确切的位置。忽然一队士兵带着一辆马车从道路旁边经过,周围有些船夫和百姓们见了,全都远远地躲开。
蒙玄心里很是诧异,心道:“按理来说张太守应该是很得人心的啊,怎么他的这些手下还能把百姓们全都吓走?”便走到马车的后面想跟着瞧瞧,忽然看见马车后面有一处红色,正在滴滴答答的往外面滴血,他忽然心头一震,心道:“这群人难道还在做什么伤天害理的勾当?怪不得这么多人全都害怕他们,真是混蛋!估计这些人干的坏事张太守也不知道,看来我得去教训教训他们才是!”飞身出现在马车之后。
有几个士兵一看见他忽然出现,立刻拦住他道:“站住!你是什么人?”蒙玄也不理睬他们,指着那一处滴血的地方道:“我不是什么人,但是你们能不能解释一下,这是怎么回事?”一个士兵满不在乎道:“我们只不过是例行公事,你一个不明白实情的人在这里瞎咋呼什么?快滚快滚!”说着就要赶他走。
蒙玄拔剑道:“都别过来!你们这样乱搞,张太守他知道吗?”那士兵笑道:“我们都是将军手下的人,不归张太守管,你难道想乱搞事吗?快走快走!”蒙玄见他们要动手,不等他们靠近便朝前一扑,用力一撞马车,同时一剑刺进马车之中再用力一拉,立刻将这一块木板拉开,露出里面几具尸体。
蒙玄本来带着木板摔倒在地,忽然看见自己的父母和几个自己以前非常信赖的家丁倒在里面一动不动,立刻弹了起来挥剑指着他们道:“你们••••••你们究竟是什么人?快给我老老实实的交代!”
那些百姓们看见这幅场景,全都四散跑的远远的,只有一个老汉走到蒙玄身边道:“小兄弟,你就别惹他们了,快走吧!”。可蒙玄此时哪里还能控制得住情绪,一把推开他道;“不要担心,他们做了这等坏事,我一定要找张太守来制裁他们的罪名!”那老汉一看他不听自己,也不愿惹祸上身,只好率先离去。这时又有一个装束不一样的小头目一样的人走了出来问那个士兵道:“怎么回事?怎么回事?谁在这里乱搞?”那士兵连忙指着蒙玄道:“是他!就是他!他打坏了我们的马车!”
那士兵盯着蒙玄道:“你是哪来的臭小子?连我蒋鹏的事情也敢骚扰?”抽出长剑指着他道:“还不快滚?再不滚连你一起抓了!”蒙玄见周围其他士兵离自己靠的更近,更是不退,指着蒋鹏的鼻子大骂道:“你们在长沙城里胡作非为,别以为不会被人抓到!张太守一定会惩治你们的!”
蒋鹏听了,更是一点都不怕,笑道:“那个整天治病的庸医太守吗?告诉你,他可管不着我,老子只听杜将军的命令,既然你这么执意挑事,那先去监狱里蹲着吧!弟兄们给我上!”
那些士兵们立刻一拥而上,蒙玄不等他们靠近便抓起地上的木板挥扫抵挡他们,那些士兵们一时间都不能近身。蒋鹏看了半天,只要蒙玄挥剑或者动一动左手的木板,那些士兵立刻都躲得远远地,心中忍耐不住,挥剑冲了过来。蒙玄见他靠近,再一看马车上父母的尸体,心中的怒火再也压不下去,朝着蒋鹏就扑了过去。蒋鹏一看他那架势,立刻随手抓起一把沙子朝着蒙玄的眼睛丢了过去。
蒙玄没想到他会用这种打法,立刻被撒了一脸沙子,顿时什么都看不清了。蒋鹏一抬腿便将他踢倒在地,蒙玄只能不断踢腿和乱挥长剑和木板,却谁也伤不到。蒋鹏一脸得意道:“来,把他给我绑了,一并抓回去。”蒙玄被他们七手八脚的按住,这才气愤的大叫道:“你这卑鄙小人,有种给我回来!”蒋鹏根本不理睬他,大摇大摆的带人离去。
等张机等人办公结束返回后,蒙玄还是杳无音讯,张人杰不禁奇怪道:“蒙玄这小子出去埋自己妻子,怎么着也用不着这么久吧?”对张机道:“张太守,您真的跟蒙玄说了确切的墓地位置吗?”张机点了点头,道:“不错,不过他究竟去做什么,我还是不清楚的。哦对,他怎么到现在都没回来?”
张人杰也很是奇怪,道:“这个••••••太守我就把实话跟您都说了吧。”便把他们路上发现了蒙玄妻子的尸首的事情都说了一遍。张机吃了一惊,道:“难道说,杜雷这几天干的那些坏事就和蒙玄的家人有关?”张人杰见他好像真的知道什么,便道;“张太守,估计就是这个原因。蒙玄可能是发现了什么关于他家人的事情,所以发生了什么意外。”
张机叹了口气,道:“你们有所不知,我虽然名为太守,但是在这长沙城之中,我主要管理的只有文官之权。这管士兵的权力只是在这将军杜雷的手中。但是前一段时间,这杜雷出去了,好像是去了中原一趟,回来之后就一直神神秘秘的好像在干什么秘密工作,一直在监狱那一边徘徊,我不想管他,便也没去查看。毕竟,如果我跟他发生冲突,不仅害我自己,还会害了不少百姓。所以,只要他做的不太出格,我都会尽力帮他善后,而不是和他正面冲突。”
张人杰自言自语道:“杜雷!嗯这个什么杜雷••••••”张机见他好像知道什么,奇怪道:“莫非你知道他的什么别的底细?”张人杰听了连连摇头道:“这可没有••••••我只是随口说一说,我压根不知道这是谁。”
这时扁潇急匆匆的赶了回来,道:“师父,出事了!那个蒋鹏••••••对就是那个杜雷的狗腿子,他••••••他又抓人了,好像••••••好像就是今天来的那个小兄弟。”
“什么?”张机道:“好个蒋鹏,又在城里胡作非为!这次••••••这次我倒要看看他们又干了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说着就要带人离开,张人杰立刻道:“我也去。”张机看了看舒难活的屋子,张人杰立刻道:“放心好了,她自己能搞定,我们快去快回,自然一点事都不会有。”张机也觉得带着他更有利于要人,便带着他一起出发。
等张机带人赶到了杜雷的府邸,不论怎么通报,杜雷却一直不现身。张机很是着急,不住地对杜雷的管家道:“这杜雷是怎么回事?我说了有要紧的事情,还不快叫杜雷出来?”那管家也假装着急道:“太守大人,您还是别太着急,老爷••••••老爷他在洗澡呢,等他洗完,我马上通报行吗?”
眼看着雷声滚滚,马上有大雨将要来临,张人杰对张机道:“太守,你们在这先牵制他们,我去瞧瞧。”施展轻功翻进了杜雷府邸的围墙之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