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到万分诧异的回头一看,竟是楚晴独自一人飞马追了过来,陈到吃了一惊,等她停在自己身边时,急忙问道:“晴儿,你••••••你一个人来的这里?这••••••这也太危险了吧?你的父母答应他们这样么做?”楚晴摆了摆手,对陈到又做出了月牙一样的笑容,道:“叔至哥哥,你觉得可能吗?我爹本来是不让我来的,但是禁不住我娘劝,这才答应了我。不过啊,我这个爹爹还真是谨慎啊,非要跟着我来。”
陈到本来看了她的温暖一笑,心都要化了,一听楚勋也跟来了,吓得朝四周看了看,直冒冷汗道:“你爹••••••你爹在哪?”楚晴摇头道:“唉,他不想见你,说在你让我姐姐开心之前都不会理你。刚刚好像他说他看见你了,就自己走了。”陈到一听她说楚昭,眼神又暗淡了几分,低声道:“晴儿,你姐姐••••••”楚晴倒是豪爽,道:“哎,叔至哥哥你可不要担心我们。没想到我们居然是亲姐妹,我们之间是不会有什么敌意的。毕竟是亲姐妹,连眼光都一样。不过姐姐他嘱咐我了,让我照顾好你,她需要继续经营好神锤帮,就不能现在来找你了。”
陈到叹了口气,道:“是我对不住她,但是你们••••••”楚晴倒不怎么伤心,道:“叔至哥哥,你不必难过。晴儿一切都听你的,如果你真的想和我姐姐在一起,那晴儿也永远尊重你的决定。我特别尊重我姐,因为她在我临行前说道,只要‘叔至哥哥你活着,一切就都是好的’。我真的想过我能不能做到和我姐一样,叔至哥哥,如果最后你真的只能在我们之间选择一个,你会选择谁?”说着,睁着水汪汪的大眼睛不住地盯着陈到看。
陈到哪里敢回答这个问题,假笑道:“晴儿,这个问题非常难,比杀了我都要恐怖,你就••••••你就别问了吧。”楚晴“哼”了一声,撅嘴道:“你怕什么?你就是选择姐姐,我也会支持你的。我觉得啊,人必须要珍惜眼前的时光。叔至哥哥,就算你以后选择了姐姐,那现在也是晴儿和你在一起啊。既然最终都是要面对伤感的,那何不珍惜现在的快乐?”说着一打马,欢叫着冲向了许昌城。陈到仔细回味了一番楚晴的话,他本就不想考虑在楚昭、楚晴之间的事情,一想到这事就异常头痛,叫道:“晴儿,你说得对!能快乐一天是一天!”一拍泰乌云追了过去。
两人进城之后,楚晴便想直接去找典韦,道:“叔至哥哥,你那个师兄应该也是非常厉害的人物吧?只要我们能找到那里,有了你师兄帮忙,那做什么事情应该都很容易了吧?”
陈到无奈的摇了摇头,道:“那可不是。晴儿,我师兄只是护卫,还不是能统帅大军的将军。再说了,就算他是,我们也不能全都靠他啊,总得靠自己的本事才能得到别人的尊重。”楚晴觉得也是,道:“那倒是,我凭叔至哥哥的本事,这里的人谁能比得过啊?”
两人下马在城中缓缓行走,忽然一个人拍了拍他俩,见他俩回头,点头道:“哟,我看背影就觉得是你们,还真是啊。”陈到和楚晴却都吓得大惊失色,原来此人竟是在泰凉山下受重伤后失去踪影的韩征。
韩征看着他们的表情,道:“你们这是干什么?以为我一个西凉人不能来这里吗?”楚晴看他这样子不像是受了伤,一边摆手一边道:“不不不,我们只是不知道你是人还是鬼。”韩征“哦”了一声,道:“原来是这样。是啊,我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我晕过去之后,醒来就已经不在泰凉山一带了。一个和尚救了我一命,并且将我带到了中原。我兄弟死了,我也是万念俱灰,不想再留在西凉打打杀杀了,便一直跟随着他。”
听他说什么和尚救了他,陈到和楚晴对视一眼,齐声道:“你说的是竺大力前辈吗?”韩征没想到他们也知道,奇怪道:“怎么?你们也见过竺前辈?”楚晴对他的印象本来不好,但是见他现在好像对他们没有敌意,奇怪道:“韩征,你这是不把我们当敌人了吗?”韩征饱含深意的指了指楚晴,道:“姑娘,这就是你的不对了。竺前辈这些日子以来,除了帮我治伤,还一直在教我如何修身养性。所以啊,或许我们以前是敌人,但是现在还是可以做朋友的。除非赵云那小白脸出现在我面前挑衅我,我是不会和别人拼命的。”
楚晴见他还在惦记着赵云和马云禄,噗嗤一笑道:“韩征哥,你可真是锲而不舍啊。看来你和马云禄妹妹真的是有很深的情感啊。”韩征嘟着嘴点了点头道:“那是自然,我这一生可是非云禄不娶的。”陈到连忙道:“你可千万别说这种话啊,什么非什么不娶的话,我可是不敢说的啊。”韩征一推陈到道:“好啊,看来你以后是要做渣男啊!楚晴姑娘,你可得小心小心他。”楚晴知道陈到为何这么说,但她看得很开,只是微微一笑。韩征对他俩道:“看来你们也是刚来许昌,这样吧,我带你们去吃点饭。走吧。”也不给他们回答的机会,转身就走。陈到和楚晴对视一眼,一起拉着马向前走去。
等走进了城中心的一家饭店并点了几个小菜,韩征这才说道:“其实呢,我对这中原的诸侯都没什么好感。这个曹操嘛,对我来说也是差不多的。但是没办法,竺前辈要找皇帝,而皇帝又在曹操的手上,我们才赶来这里的。竺前辈也真是有意思,居然找那个傀儡皇帝去传播佛法,还去翻译什么经书。我就奇怪了,这个什么破皇帝有什么地位吗?跟他扯这些还不如直接找曹操。”
陈到笑道:“这你就不明白了,皇帝就算没有实权,那也是货真价实的皇帝。现在曹操被封的那些官职不也得由皇上来册封?竺前辈想要传播佛法,自然还是找皇帝最快。”
“说的也是啊。”韩征喝了口酒,刚准备吃碗里的牛肉,忽然被人撞了一下肩膀,他“哎哟”一声,牛肉没吃着,反而撞到了碗,楚晴扑哧前些笑出声来,只是捂着嘴强忍住笑,陈到见了也不禁忍俊。韩征气的回头道:“喂!你谁啊?撞了人还不道歉吗?”
原来那人是一个身材不高的少年,身穿一身铠甲,一看就是城里的士兵,而且看铠甲的样式还不是普通的士兵。平常人要是看到这身装束,肯定是躲都来不及,谁会主动喊他们。可韩征什么没见过,以前在西凉可没少见过打仗,虽然现在没穿盔甲,只是穿着平常的江湖服饰,但也不会怕一个普通的士兵。
那士兵轻蔑的回头扫了一眼,好像不像理睬韩征的样子。楚晴立刻不高兴了,站起来道:“喂,你这人怎么这个样子?撞了人怎么都不道歉的啊?”
“嗯?”那人转过身子道:“姑娘家的也来管事吗?”三人一看他那面庞,全吃了一惊,原来这士兵的脸长得异常的稚嫩,年龄最大也不会超过十四五岁的样子,全都笑了起来。那士兵很不高兴道:“怎么?你们觉得很好笑吗?好啊,我看你们还笑不笑的出来!”一拍桌子道:“弟兄们,都给我过来!”
马上便又走过来十多个年纪和他相仿甚至更小的士兵,将陈到他们三个围住。楚晴见他们年纪虽然不大,但是各个都摆弄着凶神恶煞的表情,一时间有些害怕起来,急忙扯了扯陈到的衣裳。
陈到伸手示意她不必担心,起身道:“各位••••••小兄弟们,这位姑娘也没有什么恶意,你们也别追究她了吧。”之前那人轻蔑的看了他一眼,道:“你又是什么东西?想替这丫头出头?刚才不也是笑的挺欢吗?”楚晴一听他叫自己“丫头”,立刻生气道:“喂,你又有几斤几两啊?毛都没长齐吧,就学大人们说话了吗?”
此时,周围做了不少客人,见他们就这样吵了起来,全都躲得远远地。那店老板也躲在了柜台后面,想去劝阻,但是看着那些士兵的装束,根本没有胆子上前。那些士兵眼看周围的人全都跑了,更加肆无忌惮的将脚踏在了桌子上。还有一人拿着陈到用布包住的白毦金枪道:“哟,这什么玩意儿?枪吗?是啥好枪啊还包的这么严严实实?”
韩征再也忍不住了,一把将白毦金枪抢了过来,丢在陈到面前,道:“臭小子们,不要不知道天高地厚,就你们这点人,爷爷我率领的多了去了。少在这里撒野,现在快滚!省的等会挨打的时候在这里哭爹喊娘。”
“哎哟,你这家伙也没多大吧,怎么敢在这里口出狂言?告诉你,我们大哥就要来了,你现在跪在地上磕三个响头,我们或许还会饶了你。要不然,等会就把你打得满地找牙你信不信?”
韩征突然起立顶了那人一下,那人无论身材还是力气都远远不能和他相比,直接向后一倒,若非其他人拉了他一把,他估计直接就会砸在地上。韩征冷笑一声,道:“你撞老子,老子还没说你什么,你倒开始威胁起老子来了?你当老子是什么人?你以为老子是吓大的吗?要打的话现在就出手,别在这里成什么口舌之利!”
“好啊!”这个像是小队长的士兵朝着韩征一指,道:“弟兄们,给我揍他!”其他士兵刚要动手,陈到抓起白毦金枪朝前一推,正好顶在他们的小腹,那些士兵大多都是十二三岁的年纪,哪里承受得住陈到这一击,在韩征这一面围着的七八人一起齐刷刷的向后摔倒,另一面几人见了,全都目瞪口呆的看着,一时间也不知该不该动手。
“好家伙啊,你也想挨揍吗?”那个小队长一样的士兵率先爬起身来对陈到说道。陈到轻轻放下白毦金枪,走到他面前道:“我和韩公子是朋友,你们要打他,就算我不想惹事,也不能任由你们胡作非为。再说了,这明明是你们的错误,如果是我朋友的错,我一定拉着他赔礼道歉。”
“哼,说的倒是好听啊。但是••••••”忽然另一个声音响起:“怎么回事?你们又闯什么祸了?”从饭店门口走进来一个十七八岁的青年。那几个士兵一看见他,立刻跑到他身边指着韩征道:“大哥,就是这个人,他••••••他挑衅我们。还有这个人••••••”又指着陈到道:“这个人更过分,他还动手,而且还说了一大通大言不惭的废话。”
这个人的铠甲看起来比那个小队长装束的士兵等级更高一些,他一脸嫌恶的看着他们,道:“你们才多大?才当上这小官多久?就屡次给我惹事,但是到头来哪次不是你们自己犯的错?我说了多少遍了,我们是士兵,但是是来为百姓们服务的,不是跟人家冲突的你们明白吗?”
那几人见他居然又不帮自己,但是也不敢反驳,全都低下头应了一声,那声音细如蚊虫的叫声一般。这带头的士兵叹了口气,道:“那既然你们都知错了,那道歉吧。”那个小队长一听,脸色一变道:“大哥,这你就不对了,你还不知道这些人是有多嚣张就断定是我们错了。这••••••这不公平啊。”韩征一听,插嘴道:“我们可没有嚣张啊,是你们太无礼了我们要杀杀你们的气焰的,以免你们以后遇上真正厉害的人,不会被揍得太惨。”
“你••••••”那个小队长指着韩征又要骂,那个领头的立刻抽了他一巴掌道:“冯空你给我闭嘴!再这么无礼就别当这个头头了。”冯空虽然愤怒不已,但是根本不敢再这个领头的人面前发作,气的退到最后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