伍泽收回铁笛和浮尘,一把将自己周围几个泰山派弟子全都推倒在地,走出“环星阵”怒视李九伦道:“我不是说了吗?不要你插手!”李九伦笑道:“伍兄,我又没杀人,他们能和你斗这么久已经够体面的了。你就不必再为这些人着想了,该动手就动手吧。”伍泽冷哼一声,转身去了。李九伦一摊手,对韩连道:“我说吧,他肯定要说我。”韩连笑道:“我说的也没错,他不会怪罪你太多。”
伍泽长舒口气,抓起一个泰山派弟子,喃喃道:“如海,我现在为你报仇!”突然一用力,将他的脑袋倒转一圈,那弟子哼都没哼一声,便已断气。郑元觉见了,惊道:“你••••••你竟如此残忍!”
伍泽道:“你以为我只是杀你们六个吗?整个泰山派都别想逃过。”连发两掌,接连打死两名弟子。明元夏再也忍耐不下去,顾不得胸口疼痛朝着伍泽就扑了过去,伍泽反手一把将他抓在空中。明元夏愤怒的一斧朝着伍泽劈落,却被伍泽左手食指和中指轻松夹住,明元夏吃了一惊,只听伍泽道:“杀人凶手,去死吧!”将他重重摔在地上,明元夏又“哇”的一声,狂喷鲜血。
吕蒙和吴岱见了如此情景,竟有些不敢再看下去,吴岱拿出麻布,哆嗦道:“吕••••••吕大哥,我••••••我不想看了,我••••••我们走吧。”吕蒙连忙拉住他道:“不行,现在走一定会被李九伦发现,到时候连咋俩也都陪葬了。眼下只有躲好,一点气息也别发出,等他们走了,咋们才算安全。”吴岱惊得赶紧将麻布塞进嘴里,他还觉得不够,双手又一起捂住了自己的口鼻。
伍泽一脚踩在明元夏身上,道:“你杀如海之时,可有想过这一天?”明元夏此时连喘息都困难,还是“呸”道:“伍泽你就继续自欺欺人下去吧,老子压根就没再见过伍如海。你非要说是我杀的,那你便杀了老子啊,来啊!”伍泽见他还是不认,怒道:“死到临头,却还是不愿认了自己所做的一切,你们这些名门正派怎么都是如此之人!”一掌拍落。
伍泽这一掌尚未落下,柳元卿突然扑出,以身盖在明元夏身上,伍泽这一掌便打中了他。柳元卿大叫一声,鲜血喷的明元夏身上全是。伍泽在他突然出现时便有收手,此刻将他提起道:“还没轮到你,你急什么?”将他丢开。郑元觉此时充满悲愤的将柳元卿扶起,喊道:“泰山派所属,保护掌门和他拼了!”柳元卿却用微弱的声音喊道:“不••••••大家快跑!”
众泰山派弟子正想一拥而上和伍泽拼命,听了柳元卿的话,全都愣在原地。只听柳元卿继续道:“只有活着,将来才有复仇并还我们清白的机会。泰山派所属,听我号令,跑!”便昏晕过去。郑元觉明白了他的意思,喊道:“跑啊!这里道路众多,伍泽他追不上我们所有人。”那些泰山派弟子一听,全都四散奔逃起来。
伍泽大怒道:“秃驴我看你是找死!”飞身过去,一掌劈中郑元觉,这一击已是用了全力,郑元觉向后倒飞直撞在一堵墙上,不住的喷出鲜血。他抬头看着已是大开杀戒的伍泽,双手合十,轻声道:“阿弥陀佛,请恕贫僧这一生都未遵循佛法••••••师父,弟子••••••来了••••••”双眼一闭,靠在石壁上死去,双手却依旧合十。廖元成一看郑元觉已死,大放悲声,冲上去要和伍泽拼命,顾元希连忙拦住他道:“师兄,使不得啊!”廖元成怒道:“二师哥已死,我们还苟且偷生什么?”顾元希也怒道:“你没听到大师哥的话吗?这样白死了,这才对不住师父!你不想二师哥白死,就快保护大师哥走啊!”
廖元成这才明白,连忙跑去将半死不活的柳元卿和明元夏扶起,明元夏看着柳元卿那样子,再一看郑元觉的尸身,突然拼起力气将柳元卿架住,道:“快走!”三人正要离去,李九伦突然施展轻功出现在三人身后,笑道:“你们这么着急是想去哪里啊?”廖元成一把将柳元卿交给明元夏,道:“三师哥,全靠你了!”抡起钉耙朝着李九伦攻去,柳元卿的弟子俞仁和邱德也一起冲上。明元夏回头看了他们一眼,双眼蹦出热泪,怒吼一声,架着柳元卿冲进了泰山派房屋之中。
廖元成、俞仁和邱德根本挡不住李九伦一击,被他一枪全都扫倒在地。李九伦冷冷地扫视着三人,道:“你们真是一点价值都没有!”便想追击过去,俞仁和邱德突然爬起,各自抱住李九伦一条腿,廖元成抓起钉耙朝着李九伦横扫过来,李九伦冷哼一声,一枪扫去“刷”的在廖元成胸口扫出一道血印,再朝前补上一掌,正中廖元成心口。廖元成向后倒退三步,挤出一丝笑容,道:“我本一农民,幸得师父所教,这一生所作所为,无一事愧对良心。”倒地而死。
伍泽此时不断追击逃跑的泰山派弟子,已是杀了二十多人,鲜血溅得他身上全是。此时他也看到了廖元成的死状,再一看李九伦抓起地上的俞仁和邱德将他们的脑袋猛地一撞,将两人都撞得脑浆迸裂而出,当场毙命。伍泽实在受不了他这种手法,叫道:“李九伦,你给我住手!他们都是我的!”李九伦一听,道:“好啊,我找柳元卿算了。”提起黑铁枪跟着柳元卿和明元夏的脚步追击进去。
伍泽此时已经杀光了差不多所有的二代弟子,剩下那几个也都知道跑不掉,全都和刘元毅站在一起怒视伍泽。顾元希站在他们身前,道:“伍泽,我们打不过你,被你所杀,我们认了。不论你以什么样的借口杀我们,我们都认,但是你记住,你所做的决定是你有生以来最错误的。比抢夺《济世策》还要错误,还要致命。”
伍泽冷笑道:“借口?这不是借口,这是复仇,你们杀害如海和如松的时候,没有想过后果吧?这才是你们做过的最错误的事情。”
顾元希笑道:“我们若是想报仇,不会等到这么晚才动手,若是我们做的,也绝不会留下韩连这个活口。伍泽,回头吧,你已经很错了,不要再错下去了,否则,你将是武林的罪人。”伍泽摇头道:“我想听得遗言不是这些,你们难道临终之时就没有一丝忏悔的意思吗?”顾元希也摇头道:“我早年是一官兵,却从未做过伤天害理之事,以前是如此,现在也是如此。”突然拿起长刀刺进了自己的小腹,直穿透全身。
刘元毅痛苦的闭上了双眼,他身边最后几个弟子全都大哭起来:“师父(叔)(伯)!”说也奇怪,顾元希已死,身子却依旧挺拔的站立,只是他的独臂却紧握着杀死他的长刀,这场景颇为怪异。伍泽见了,走到刘元毅身前道:“剩下你了,你的遗言不会也和他们一样毫无意义吧?”
刘元毅苦笑一声,道:“你要我毁掉泰山派最后一点名誉与尊严吗?对不起,泰山派没有这样的人。”将铁棍用力一拔,将三截棍子之间的铁索拉出,喊道:“我是道士,寻找了一生的道,今日终于明白了!”一棍朝着伍泽劈落,伍泽大吼一声,“环虎功”劲道一往无前朝前攻去,将刘元毅和最后几名弟子尽数震死。刘元毅的尸身单膝跪倒在地,却兀自紧握着他的三锁棍。伍泽看着他们几个的尸体,更是诧异,心道:“死状都这么奇怪,莫非这是上天显灵?而他们死也不愿承认是他们做的,难道他们真的不是杀害如海和如松的凶手?”
明元夏带着柳元卿逃进一间房内,柳元卿勉强有了一丝气力,道:“三师弟,你还能行吗?”明元夏苦笑一声,道:“不行了,只是有些话我得和大师哥说完,否则,我死不瞑目。”
柳元卿很是诧异,道:“跟我说?什么话?”明元夏顿了顿,道:“大师哥,我想跟你说声抱歉。”柳元卿不解其意,道:“什么意思?你跟我有什么好抱歉的?”明元夏的眼神突然变得清澈起来,道:“大师哥,你可还记得师父刚刚见到我们的时候。”柳元卿这才明白,道:“三师弟,这些陈年往事,你还提它做什么?”
明元夏却留下几滴眼泪,道:“大师哥,当时我辱骂了你,辱骂了你的家人,还殴打了你。你却不计前嫌,一直对我这么好,整整二十年了。我一直觉得我对不住你••••••”柳元卿也觉得自己的眼睛湿润了,道:“我们都是兄弟,你不必如此。”明元夏这才瞪大眼道:“所以我们泰山派总得保存好最后一丝希望。”
李九伦突然一枪轰开房门,叫道:“你们逃不掉了!”明元夏趁柳元卿不备,一把将他推出后门道:“快走!”反身抓起桌上的烛台朝着李九伦打去,李九伦稍微偏了偏头便躲了过去,随即一枪贯穿了明元夏的身子,枪尖直刺进明元夏身后的柜子里。
明元夏的嘴里不断冒出鲜血,却兀自死命抓住李九伦的枪杆不让他拔出来,李九伦猛地加力,却将他整个人都拉到近前,李九伦大怒道:“死到临头,还挣扎什么?”一脚将他踹飞,直撞在后面的墙上,明元夏喃喃道:“我虽是屠户出身,但我这一生从未对任何无辜之人有屠戮之举。”缓缓闭上了双眼。
柳元卿只觉胸腔之内一阵剧痛,勉强从后门冲了出去,却迎面看着伍泽和韩连正瞪视着自己。柳元卿自嘲地笑笑:“我真是该死了,连路都认不清了。伍泽你动手吧。”将后背双剑拔出,插在地上。韩连冷笑道:“你手上的这些都是杀人凶器,别以为现在将它们放下,你的罪过就可以洗清。”柳元卿不理睬他,见伍泽一掌朝着自己打来,仰天道:“师父,弟子无能!但弟子可以说弟子所做的一切都无愧于天、无愧于心、无愧于人!”
伍泽一掌打在柳元卿的额头,柳元卿向后重重摔倒,便不再动弹。韩连对着他吐了口唾沫,道:“呸!死了活该!”又双手合十道:“大师哥,二师哥!你们的仇已经报了,你们可以安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