幻雪临近午时的时候就让手下将那些人全部招呼好,这个时候。她坐在那间房屋中翻看着各种书卷,大概未时过半的时候。那些人想必已经吃好喝足也休息的差不多,于是默默的看着门外纷纷飘落而下的雪花。
一双漆黑的瞳孔中倒映着一片雪白之色,她默默走至门外。站在回廊之上,打算看会天空中飘落的雪花。就命人将府里所有当差之人带来府中,这时,却忽然有人来向她通报。
“州令大人回来了。”她听后又惊又喜,忙道:“他在哪,速带我去见他。”
一名身穿褐衣之人很快带她去了林云枫所在的那个院了,到了门口,她摆了摆手示意那人退去。自己独自一人向着林云枫走去,两人碰了面后就是那仗打那二十四人之事了。
那册子上二十四人所犯之事,按照赤国刑律论罪。统统可以拉去砍头了,只是她心下觉着。那一刀下去虽快,也太过便宜他们了。
此刻,整个火松州都是白雪皑皑的一片。一片秀美壮丽之景,无论他们的血洒在什么地方。都将污了那大好的雪景,一刀下去。那些人是必死无疑,这样虽能对其手下起到更好的震慑效果。却还是不那么的震慑人心。
于是决定将每人打上一百大板,让那些在府上之人都亲眼瞧瞧他们为恶的下场。她心下也清楚一百大板下去对于常人来说是万万挺不住的,几乎无活命之可能。
他们能入府衙办事,说明多少还有点身手。不说所有人能挨一百大板不死,但至少能有部分可挺过去的。那些能挺过之人,她就当上天再给的一次机会。挺不过的,那就依照赤国律法办了。
林云枫正赶上她准备罚这些人的时间回来,她若是直接命人打那二十四人会让林云枫误以为自己无故惩罚他的手下。于是让他看了册子后再命人打的。
可林云枫心肠终究不像她那般硬,即便知道那册子上的人恶行满满。到了一种令人发指的地步,也终究看不下去他们被杖打嗷嗷大叫那般惨样,他宁愿直接出手一掌将那些人打死。
在打斗比试中林云枫出招风格就是招招留有余地,敌弱我弱、敌强我强。若是遇到出招下杀手之人,他也会跟着出杀手招式。即便杀人都是几招内将敌人杀死,根本不会刻意折磨。
幻雪本以为他看了册子上那些人的恶行不会阻挠她杖打那些人,可不曾想才打了十几板子林云枫就开始为他们说起情来了。心下甚是气恼,根本不理会他,让手下接着打。
打到第三十板的时候,林云枫忽的出手轰散她手下。这是她万万没想到的,她心下便打算看在他的份上饶过那些人也罢。他们再作恶以后有的是机会收拾他们,也不急于一时。
她将林云枫训斥一番,若是他服个软向自己求情。那些人她就统统放了,比起惩治那些人。她心下还是更愿意和林云枫一块去城中玩耍,陪他一块散步说说话。她许久未见他,早就迫不及待的想做这些事情。
只是她心想着打那些人一百大板也用不了多少时间,干脆罚完那些人再陪他去做那些事。
林云枫自出世起就待在山中,有十六年之久。他外出闯荡江湖也不过半年之久,又怎会懂这官场之上的规矩,自然是一身江湖习气般的和她说话。
幻雪在众人面前下不来台,不得不对着林云枫出手。打斗之中,即使她心中不愿。也不得不向他服软,饶过那些人。因为这群人,自己被逼的要和他打上两百多招。几乎耗尽全身功力还把自己累的够呛,林云枫假意败给她后。
她自然也就迁怒了那些人,令她生气的倒不是她耗费大量功力。而是那些本就该死之人如今却变得全部都能活,她答应自然是不能言而无信再杀了他们。可也不想就那样便宜他们,就只有命人再打他们二十大板。
林云枫见幻雪一脸愁眉不展的样子站在自己跟前许久,默默不语。他于是问道:“幻雪,你怎么了?”
她忽的回神啊了一声,随即道:“没什么,我……我明日就要离开这里,回府里去了。你……你有没有想要和我说的?”
林云枫细细思索了一番后道:“路上小心些,现在天冷,可不要着凉了。”
幻雪一脸无语的表情看着他,不由咳的叹了声道:“你还不如不说呢。”
“我……我说错了什么吗?”林云枫一脸疑惑道。
幻雪不回答他,望着门外道:“我明日一早就要启辰回去了,要好长一段时间才能再见到你。我是真的一点都不想回去,也好想让你跟我一块走。可是我不能,今日一别。可能几个月后才能再次相见啦,你陪我出去走走吧。”
林云枫依言陪他在火松州城中走了走,两人在外边玩到天黑。在那家常去的火锅馆子的二楼吃了最后一顿火锅才回到府里去。次日一早,林云枫带着十几人送幻雪到城南门口。
直到幻雪带着她手下的五十多人都不见的身影,他才转道回府。
回了府里,就是一堆的公文和一些琐事等着自己去处理。幻雪和那些橘红衣服之人在的时候,那些堆着的公文处理的很是轻松。都是她随意在上面画上两笔动动嘴皮子交给别人去做就搞定了。
而他就遇到一个关于一户人家屋顶坏了的事,他就直接叫了一个手下去帮忙修一下屋顶。那几个手下一去不仅没帮别人把屋顶修好,还把人家的屋顶踩了个大大的窟窿重重的摔在了地上。
一个摔断了腰,一个还摔折了一条腿。还有两个摔的一瘸一拐,几乎都走不了路。他只好亲自出马,忙活了半天时间。才帮那户人家修好屋顶。
他修好屋顶回到府里,本想这去探望一下摔伤的属下。还没走到门口,就听到屋里传来很是怨恨的语气。
“真不知到他是怎么能当上州令的,连州令要做的事都不知道!”
“哎呦!就是,好端端的。让我们去给人家修理屋顶,这事我们哪懂啊。这个要请建房师傅才行啊。”
“对啊,我们的指责是在城里巡逻。是管一些不平之事,还有收税。还有百姓告状跑腿这些……这修屋顶和我们八竿子打不到一耙。”
屋外的林云枫,一脸迷惘的望着屋子。心下不由道:“我做错了吗?州令的职责不就是管理好地方,为百姓排忧解难的吗?修屋顶这不算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