柔儿却只是当作苏良被自己爷爷的善心感动了,一边将苏良扶回屋内,一边在苏良耳边如念叨,声似珠落玉盘,又如风过檐铃,在苏良听来似乎是袅袅清风,令人沉醉不已。
“喂!你有在听我说话吗?”
柔儿见苏良有些发呆的盯着自己,有些不满,皱了皱可爱的琼鼻,随即吼了一声,将苏良从跑神中拉了回来。
苏良见自己竟然在一个小丫头面前晕头转向,有些惭愧,不过还好灰尘遮掩,倒也是瞧不出来。
苏良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
柔儿见苏良回过了神,满意的说到:
“这就是了,你也不用怕,我家里就我跟爷爷两个人,你先坐着,我去给你拿点水来。”
说着就跑进厨房里面去了。
柔儿爷爷见苏良进了屋子里面,和蔼的对苏良说到:
“小兄弟,你坐,不用怕。你是哪里人啊,怎么到这里来了,你家里人呢?”
苏良装作有些拘束的样子,低头瞅着地面,一边用余光打量着四周,一边说到:
“我是从南边来的,我家里娘死了,准备去扬州寻我爹呢,结果路上盘缠让人给偷了,就没地方去了,一路讨饭来到了这里。”
语气颇显的委屈,但是苏良内心则觉得尴尬无比,毕竟训练久了,也没干过这种事情,高中生的心里觉得尴尬不已,但是又没有表现出来。
柔儿爷爷一听,点了点头,还是个苦命的孩子,看见柔儿把水端了过来,就没有多问,只是说到,你喝水。
苏良乖乖的从柔儿手中结果了水喝了起来,柔儿在一旁看着,一边说道:
“这也就是我们家好心,能让你喝口水,不然你去别人家看看,谁舍得放一个不知名的人进家里面去,要知道,现在哪都不算太安全……”
樱桃小嘴好似出谷黄莺,吟唱不停,直到爷爷轻轻叫了声,这才住了口。
苏良一边喝着,一边点着头。
待得苏良喝完水之后,柔儿爷爷这才缓缓说到,”小兄弟,我看这也不早了,你就在我这里睡一晚怎么样,我明天也要去扬州城呢,正好捎上你,你看行不行?”
苏良一怔,感激的点了点头。
“柔儿,别看着了,赶快把家里多的床收拾收拾,给小兄弟腾个位置。”
“好的,爷爷。”说罢柔儿就转身走进了房间。
待得苏良吃完饭,此时天色已经不早了,柔儿爷爷让苏良洗了个澡,换上自己的衣服。
苏良一出来,祖孙两人眼前一亮。
此时的苏良肌肤白皙如玉,双眉如墨,黑白分明的双眸好似夜空一般澄澈,炯炯幽深。经过多日锻炼的脸庞此时看起来略显的消瘦,透出一股不属于苏良这个年纪少年的成熟之感,黑色长发用破布条随意的一系,在苏朗身后如墨色的瀑布,更衬出苏良皮肤的白皙来。任谁看见,都会感叹一句,好一个浊世佳公子,翩翩美少年!
苏良被爷孙二人看的很不自在,不由得左右的看了看自己的衣服,疑惑道:
“穿在我身上没什么问题吧?我觉得很合适啊。”
柔儿这才发觉自己第一次竟然看一个男子看的出了神,脸色有些羞红,但是在烛光映衬之下倒也并不算是很明显,因此另外两人都没有注意到。
柔儿爷爷仅仅是失神一会,便收起目光,赞叹的说到:
“小兄弟倒是不知道是哪家的公子,竟然生的如此俊俏。”
苏良听得原因,倒是有些不好意思,说到:
“哪里是公子啊,我就住在南边大山里面,平时都没有离开大山,和自己娘相依为命,但是前不久娘死了,我自己一个人还养活不了自己,就想着能不能去找一下我爹。我听我娘说,我爹在扬州城里面当厨子呢,一年才回一次家,所以就赶来了。”
“结果中间不认识路,钱财还让人偷了,就成了现在这副模样。”
说到这里,苏良原本明亮的双眸略显得暗淡,似乎想起了不少的伤心事。烛火衬映之下显得心酸无比。
柔儿爷爷见到此番情景,也知趣的不再讨论下去,说到
“小兄弟,既然都走到这里了,过去的伤心事就不要再想了,谁还没有个死去的一天,就连老头子我,过不了几年不也是要归西的吗?所以啊,人还是要想开点好。”
“爷爷……”
柔儿在一旁听了,确实不愿意,撒娇死的摇了摇爷爷的胳膊,说到:
“别说这些不吉利的话,您还可以长命百岁呢!”
“哈哈,好好,我不说了,再说我们家柔儿就生气了。”
柔儿爷爷倒是显得十分的豁达,见自家孙女生气了,就不再说下去了,花白的胡子在灯光下一抖一抖的,好似微风吹过的初雪林梢。
“所以呀,小兄弟,你要想开点,你的日子还长着呢,不比我们这些老头子,要往前看。”
苏良内心略微有些尴尬,但是都这样了,也只能捏着鼻子认了,只好接着装下去。
柔儿爷爷及时的不再聊这个话题,却被柔儿缠着将昨天没讲完的故事。
“好,爷爷接着昨天讲,小兄弟你要是想听,就听,不想听就先休息。”
苏良点了点头,却是没有要休息的意思。
柔儿爷爷也不再管,目光望向窗外的月亮,说到:
“昨天说到,这大将军管鸿,在玉门关外累石为城,和匈奴人对峙,此时匈奴人已经是重兵集结,有二十万人马之多,声势浩大,将大将军管鸿带领的两万多人团团围困在孤城中。”
“大将军此时却是撤退也无路可退,只能够固守,但是城里面却是只有不足半月的粮食,再这么围困下去,我大周的两万男儿差不多都要饿死在那。”
柔儿和苏良一听,心里不由得一紧。
苏良此时却是若有所思,原来自己是在大周境内,外有匈奴。
“眼见粮食日渐减少,城外的匈奴人袭扰不已,城中已经是人困马乏,危在旦夕,如果没有什么妙计的话,差不多所有人都要不战而亡了。”
“匈奴人只等管鸿内乱,那么城池就不攻自破,匈奴人顺势就可以北下,劫掠我大周粮草过冬了。这也是匈奴人被逼的没有办法了,要不然也不会在此时袭击我大周了。”
“不过匈奴人这群狗崽子,从来都是这样。”
柔儿爷爷说到此时,却是顺势拿起来桌子上面的茶壶,喝了一口润润嗓子。
柔儿听的正是兴起,只是催促道:
“爷爷,快说快说,后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