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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协议结婚(20)

  虞颜睨了他一眼。

  “你怎么不说就蹭蹭不进去?”

  白湛脸色羞涩,不好意思道:“阿颜你好污哦……”

  虞颜:“……”

  污尼玛。

  她轻飘飘地吐出一个字。

  “滚。”

  白湛就滚了。

  …

  晚上。

  虞颜刚躺床上,闭上眼睛没多久,倏地感觉房门口传来什么动静。

  大晚上什么小偷起来作案了?

  她没动,倒想看看这人要搞什么勾当。

  房间里黑漆漆的,那个人打开门溜进来,轻手轻脚关上门,没发出一点声音,然后摸黑走到床边。

  虞颜可以看见一道颀长影子,似乎抱了个……枕头??

  “……”

  她知道这人是来干什么的了。

  她刀呢!!

  白湛自以为自己掩藏得很好,简直空气都没传去他的波动,静谧得一批,把枕头放在床头一边。

  然后,压着虞颜脸了。

  白湛连忙又挪了下,用着宛若夜盲的眼睛观察,确定她没醒,人赶紧爬上去。

  掀被子,躺好。

  殊不知,他的所有动作,都被虞颜看在眼里。

  本以为对方能对上她的眼睛,结果是她想多了。

  眼睛用不到其实可以捐给有需要的人。

  虞颜还在想她要不要一脚把人踹下去,给他一个出其不意的惊喜,就感觉到对方得寸进尺,蹭过来抱住她。

  接着打了个哈欠。

  马上,他便没了动静,仿佛已然沉入梦乡。

  “……”

  算了,就这一晚上。

  再有下次炖猪蹄吃。

  虞颜如是想着,终是抵不过沉沉睡意,没多久便睡了过去。

  她不知道的是,在她熟睡过去之后,枕边人蓦地睁开双眼,在漆黑中凝视着她。

  好似于黑夜中洞察一切。

  白湛盯着她,唇角缓缓上扬,慢慢把她抱紧了些。

  低头,轻柔而珍视地在她唇边落下一吻。

  就此遁入梦乡。

  他知道这个世界上有太阳,光却洒不到他身上。

  反而将独处于黑暗中的他,映照得更加荒凉。

  直到那缕光突然照进来,如此灼烈,如此滚烫,好像在烈焰岩浆中滚过一圈,在他心底落下烙印,无法息止,无法磨灭。

  他因此束缚,那就谁也别想逃掉。

  …

  …

  天色微明。

  虞颜从怀抱中醒来,总感觉胸前沉沉的好似有千斤重,半凉不凉的眼神落在眼前人身上。

  像是在思考从哪里拆比较好。

  白湛已经许久没有睡过这种好觉了,没感觉到危险在悄悄逼近,香得就差打鼾了。

  脑袋还往虞颜身上蹭了蹭。

  虞颜微微一笑。

  然后。

  “嗷——!!”

  昨夜的雨已经停了,徒留馈赠的晨露凝落枝头,栖息雀鸟飞走的同时,再次洒落了一场甘霖。

  真是个美妙的清晨。

  …

  这段时间,白家几乎是摇摇欲坠,曾经商场好友反目成仇,背后捅一刀是常有的事。

  甚至连顶级财阀的虞家也出了手。

  知道后,白湛愣了愣,旋即一个人笑了好一会儿。

  阿颜还真是嘴硬心软呢。

  越来越舍不得让他放手了。

  白家的各个股份项目被瓜分殆尽,股东跑路,还对外欠下巨额,唯一能保身的方法就是宣告破产。

  白母都没想过事情会变成这样。

  这……真的是白湛做的?

  白湛既然已经下决心了,就绝没有再更改反悔的可能,所有事情都交给下面的人去办,他只用在家聆听好消息,顺便再下一剂猛料即可。

  后来,白家实在撑不下去了,白母找上了门。

  “白湛,你对你的家就如此狠心?真的一点儿也不肯收手?!”

  白湛悠哉悠哉地点了根烟,很温柔的语气:“咱们也可以换个思路,你收手不就好了?”

  收手,放弃白家的家业,卷钱跑人。

  谁也找不到,不就更好?

  白母恶狠狠道:“你做梦!白家永远也不可能倒下!”

  白湛笑道:“那就拭目以待。”

  之后,白母接到了秘书打来的电话:“夫人,怎么办!那些欠债的公司都找上门来了,声称不还钱就砸了咱们公司大楼!”

  白母焦急回道:“现在公司还可周转的资金是多少?”

  秘书好像要哭出来:“没了!已经全部填窟窿了!根本就堵不住啊!”

  砰——

  白母的手机滑落在地上。

  怎么会这样……

  曾几何时,她最不看重的大儿子竟然长成了此般恐怖的存在,令人望而生畏,弹指间便可毁掉他曾憎恶的家。

  “我当初就不应该生下你!”她用着最狠毒的语气说。

  白湛拿烟的手一顿,继而莞尔:“无所谓啊,可我已经在这儿了,你自己种下的恶果,自己……慢慢品尝。”

  或许,如果,今日白母来的目的是悔过,是打亲情牌,哪怕是假的。

  他或许都有收手的可能。

  可人啊,总是不能对旁人抱有太大期望。

  白母的手在微微颤抖,无论思考什么对策都被否决,最终道:“初言他是你的亲弟弟,你总要好好照顾他!”

  “照顾?”

  白湛像是听见了什么好笑的话。

  逼近白母。

  一字一句。

  “我凭什么要照顾他?凭他总爱抢走我所有的东西,践踏我曾全部的喜爱?还是连我的生存都不配拥有,他轻轻一推就可以彻底否决我的存在?!”

  白母从未见过戾气这么重的白湛。

  或许她到现在才明白,如今的白湛到底由何铸就。

  “初言他……”

  白湛笑了一声:“你想为他开脱?想说他从没有做过这些事?那你说说,我就听好了,你还能是非颠倒到什么时候。”

  白母当然再说不出口。

  然,就算说出口了,也晚了。

  她再也动摇不了白湛的决心。

  再也改变不了白家必倒的结局。

  一切或许不是来不及,而是她从未想过弥补。

  哪怕到最后,她想的也是让白湛照顾好白初言,只字不提白湛这些年在外吃过多少的苦。

  …

  白家还是宣告了破产。

  他们也风光了大半辈子,无论是为了白初言还是为了自己,都没必要再死磕。

  反正哪怕是磕死了,也没人会怜悯。

  白母知道了这段时间白初言买水军热搜的事,还难得对他发了通脾气,连带态度都冷了不少。

  国内他们是待不下去了。

  白初言国外的入学手续已经办好,他们只能全家变卖了家产,迁移到国外。

  这些人再也不会出现在白湛面前。

  他终于彻底脱离了那个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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