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义离开那个郁郁寡欢的家之后,心里真是放开了很多,义父义母整日消极沉沉的样子,张义也特别难受,人的心情会传染,而消极心理正是一种负能量的心理产生。
他乘船沿闵江继续南下,从洪州一直漂流到了泉州。泉州有座有名的桥,叫浮桥,建于洛阳江上。这是泉州人李宠建的,在江中建造几个石墩,然后在架上木板,不过时不时会被潮水风浪冲垮。
然而此时却如此的风平浪静,从洪州来到洛阳江观万安浮桥,张义表现的很坦然,看着江边两岸绿荫荫的风景,一泻千里,又想到了王通判的那首词,“春风又绿江南岸,明月何时照我还。”来到异乡如何再与大哥、二哥、三哥会合,陕北怎么样,麟州有没有解围,听说丰州被攻破了,还建了一座琉璃堡,想一举拿下麟府二州,张义此时担心不矣。
“听说府州军马事张亢将军想带着大哥他们破琉璃堡,以报自己和折将军在中堠寨遇伏、青眉浪遇袭之仇。元昊又打算于天都山率两路兵马攻打我关中一带,直抵长安,这该如何是好……”张义心想。
北方战事纷飞,张义觉得自己不但不思旧恩,还在南方享乐,丝毫不顾及大哥、二哥、三哥之间的情谊,如此不义,张义内心甚是过意不去。
回想起当初在嘉峪关和大哥结拜的时候,大哥狄青为了守甘州百姓不再受西夏兵骚扰,特在嘉峪关前等待元昊左厢神勇西寿保泰军司到来,与铁鹞子二十八骑首领在柔狼山脚大战,敌众我寡。
嘉峪关浓烟滚滚、飞沙走石,马不停蹄,在硝烟中,狄青一掌把敌方战马打趴,然后一脚将射向杨矛子叔的飞箭踢飞,面对这么多铁鹞子,狄青无所畏惧。
“二弟!”狄青扶他起来。
“大哥,这是战场,西夏左厢神勇军骁勇善战,你还有时间管我?”杨矛子问道。
“杨兄弟,我见你是铁一样的好汉,想和你结拜为兄弟!”狄青爽朗道。
正在此时,张义连忙跑过来道,“大哥,结拜之时,为什么不叫上俺张义?”张义迈着步伐跑了过来。
两人回过头来看了看,狄青对张义道:“如今我狄青死到临头,你还要和我结拜,足见你是条有情有义的好汉子,我们先喝干这杯酒,然后再放手大战一场!”
“好、好、好!”层层沙土,三兄弟抛头颅洒热血,在这嘉峪关前大战,直到泾原路援军到来,西夏西寿保泰军司方撤退。
想到这些,张义情不自禁流眼泪,我张义如此不义,妄负了一个“义”名,如今大哥在陕北有难,我张义却在泉州观潮,我这就去西北看我大哥。
话音刚落,张义纵身离开万安浮桥,他都忘了,他身边还有两个妹妹要照顾。
“哥哥,你去那里?”两个小妹妹问他。
“去战场,你们要去吗?”张义问她们道。
“去,当然去,哥哥救了我们姐妹的性命,我们不跟随你,还跟谁?”二位姑娘回答道。
话音刚落,张义带着两个妹妹离开石桥,赴往集市马厩买马。张义身边除了义父义母,就再无亲人,没想到多了2个妹妹,张义别提有多开心。
其实张义本是不相信女生的,被甩不超过十八次。他次次都想弃俩姐妹而去,然而每当张义想要离开她们时,她们撕心裂肺的声音却让张义重新感悟到了,人不能看事物太绝对。
租来一匹马,现在是洛阳泉州,泉州到陕西一千多里,真的是千里之行始于足下。张义脑子不太好使,幸好身边多了这么两位聪慧的女生。
规划好行程路线,先从泉州到信州、衢州再到杭州、扬州、淮南东路、东京开封、再至河北西路,从泉州至衡州、杭州皆需乘船经过。
3人骑马来到泉州闵江渡口,见这里渡头木桥已被炸毁,张义见状,感觉似乎有人在这里打劫船夫。
闵江渡口边,杨柳依依,清风徐来,水波不兴。“驾、驾、驾”,一行人身着官府的人来到渡口边,他们慢悠悠地下马,对船家说:“船家,前3个月的赋税未何还不交?”
船家对官人说:“官人,老汉近来身体不适,生意不好,怎奈未挣得些许银两,求官人放过老汉吧!”
那头带乌纱帽、身着朱色官服的官人对老汉生气道:“本人为本县县令,特来奉旨收税!混账,你们商人经商不交税是何道理?如今大宋开国不久,百废待兴,上至御史大夫下至黎明百姓都要交税,不光是商税,还有丁口税、杂变税都要交!”
老汉听了这些话,更加紧张了,他连忙对县令道:“大人,你就行行好,发发慈悲放过我们吧,老汉上有六旬老母下有八岁小女要照顾,请放了我们吧!”
那县令依旧依依不饶,对老汉道:“放?你们不按国法交税,我这就拉你们进衙门!”
话音刚落,县令差差随身护卫,拉老汉进司。见老人家一把年纪,经受不起,两个小女孩对张义说道:“张义哥哥,你快去救救那位老人家吧,我看他挺可怜的。”
张义对她们说道:“我武功低微,他们那么多侍卫,腰间还配了把朴刀,怎么救?”
“张义,你要相信你自己!”两个小女孩对他说道。
张义还是很胆小,他对这两个小姑娘道:“妹妹,我真不行,要救你救!”
两个小女孩见张义在阁楼里救她们的时候身手不凡,怎么一下子到了这里就这么怂?于是她们对张义说道:“嘿嘿,我看你是不想救,我推你下去吧!”
话音刚落,俩小女孩把张义推下山丘,“扑!”的一声摔到这过道上。
官府一惊,见有人从山坡上滚下来,那县令大人以为遇上了山贼,于是惊呼:“什么人,敢来此捣乱,定是山贼,来人,给我杀!”
县令发落,身后护卫应令朝着张义手提扑刀飞快奔来、步调一致、杀机重重,张义慌了,他不知所措,只是胡乱向他们挥了一拳……
“轰!轰!轰!”连响三声,三柱气流爆炸,把地都炸开了,县令吓的连忙对他说道:“少侠饶命、少侠饶命……”
张义也被自己胡乱出的一拳惊呆了,他看了看自己的双手,感到不可思议,心想怎么会有如此大的威力,难道是那两本经书?
张义从腰间掏出一定银子,他交给县令,对他说道:“您是泉州县令吧,这是这位老汉欠下的税我帮他交,以后要好生对待百姓不可鲁莽!”
“本官定照少侠吩咐,如若滥收百姓赋税贪污腐败,少侠定当责罚!”县令吓的连连向张义认错。
张义扶他起来,对他说道:“您是前辈、我是晚辈,前辈您快快请起,晚辈实在受受不了,晚辈还有事要做,先行一步了。”
“好,那本官就告辞了。”话音刚落,县令带着手下侍卫离开了。
张义想都没想过自己有这么厉害,他以前都是非常自卑,他一定也没想到,其实自己一直很优秀,只他他没查觉。
“张义哥哥,你好棒哦!你刚才打出那一拳堪比惊天雷!你的武功这么好,为什么还要自卑呢?”
张义摸了摸后脑勺,对她们2位姑娘说道:“没什么,来我们赶快渡河吧!”
船家高兴地对张义说:“少侠请留步,多谢少侠帮老汉摆平了此事,老汉免费带你们渡河!”
话音刚落,张义带着2位姑娘上了老汉的船只,张义只想静静地吹着江边的风,迎风坐下来打座歇息歇息,他边打坐边把经书翻开阅读,心里平静了些许,心想,我张义身边连一个朋友都没有,家境贫寒,没有人瞧得起我张义;义母和义父一生都在贫寒中度过,此时我不去北方立些军功回来,怎么孝敬我义父义母?此前在陕西安定郡、泾原路渭州府、德顺军、镇戎军和韩总兵、夏大人,以及夏紫竹发生的纠葛可以一往不计,心胸开阔,心自然舒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