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天域,蓝山国。
铁剑仙也换成普通军士服装跟在大军里面缓慢前行。
‘启禀大将军,我们已经接近平阳镇三百里。前方探子传来消息,马凌涛果然如一早预料的一般。一路从西凉城而去集结军队,往阳关赶去了’前方一个探马匆匆疾驰而来,传来一道讯息。
铁剑仙面色不变,微微开口说道:“嗯,果然如此。那可有消息,现在平阳镇大军是谁领军?”
探马如实禀报:“启禀大将军,是镇守张之奂和夜常明率领军队。不过根据前方最新情报,平阳镇原有五万大军,前日又从西凉城调动七万大军。而我方只有十万大军,形势对我们不太有利”
铁剑仙微微沉吟说道:“不必惊慌,我们此次攻打掉出十万军队也是极限了。六大郡城都要十万军队驻守。我们轻骑兵跃过前方就可以发起冲锋,步兵紧随其后。然后慢慢的稳扎稳打,西凉卫那边没有地形优势,扛不住骑兵冲锋的。等我们得胜,以此为踏板。后方大军才可畅通无阻,进军攻打西凉国主城。到时候,待的夜常明现身。我会进行斩首行动,你们对垒便是”
铁剑仙眼光里发出凶狠的神色,他近年来享负盛名。一人一剑名震天下,但生平三大耻辱之战成了他毕生扯不去的心魔。
第一战,公平一战输在夜常明刀下。但他也以身犯险,最终修为更进一步,只差临门一脚便可登堂入室进军御气境。
第二战,马凌涛和夜常明联手对他。大意之下,再败一场。重伤足足修养了月余才恢复。
第三战,本想除去夜千羽。可谁料被人如沙袋一般扔来扔去,丝毫不给他一点儿面子。若不是紧急关头被蓝山河等人救下,或许。此时他早已经深埋黄土了。
在他看来,如此深仇大恨。一日不报,无法平息他的怒火。
此时,步兵大军驻扎在二百里外。而他和两万骑兵驻扎在二百五十里外。到时候只消等到漠北城那边动手,他一声令下。两侧轻骑兵配合重甲骑兵冲锋,对于骑兵而言,五十里距离不需要半个钟头便可冲到阵前。到时候,对方只有一个夜常明。自己逐一先行展开斩首行动,击杀首领人物。就算有十二万大军,到时候军心涣散。大军无心恋战,只会溃败逃亡西凉城。然后再挥军西上,自己可就算是立了大功了。想到这里,似乎已然看见一片尸山血海了,不由得放声笑了起来。
西凉国,阳关关卡。
马凌涛一路奉命集结了十万大军,也浩浩荡荡的赶到阳关待命。
要知道,从西凉城出发途径肃州郡和甘州郡。也有五百里,匆匆与两位守将道过别。再赶到阳关接近八百里路程。等集结军队赶到阳关关卡时,还没三天。前方探子便回报,漠北城的军队已经到达三百里外。
马凌涛看了看地图沙盘,见对方来势汹汹。似乎不像是简单的军事演习,再说。哪有大军挥军千里去配合各路兵种演习的。
马凌涛开口问道:“可知道漠北城是谁披挂帅印?”。
侯烈也自在营帐里,说道:“将军,此次对面敌军挂帅者乃是漠北城大将唐泽。距离此地已经不足三百里。”
‘唐泽,驭气境高手。无缘无故不会奔袭千里来侵犯阳关。我想定然也是有原因的。走,随我去看看’马凌涛唯一沉吟说道。
阳关关卡外。
西凉卫已经驻扎在此地,一旗一座大营。各旗间正自在交流,擦拭刀枪。
马凌涛策马出了阳关疾驰而去。
距离阳关三百里外,漠北城的一座主将大营里。
精瘦汉子胡四海正在闭目打坐,调整着自己的体内气息。
‘大将军,前方探马来报。马凌涛也在阳关,而且策马正往我军而来。应该是来探听消息’一身着战甲的男子说道。
‘来的好,看来我的行踪他们先锋兵没有查探到。马凌涛亲自过来了,很好。正愁怎么想法引他出来呢!很好,唐将军。一会儿,你就出面宣战,明日开战后,你示弱引诱他,待的让他脱离部队后,我便可击杀于他。记住,许败不许胜’胡四海吩咐了几句。
然而,这唐泽也是深知。这话是给自己面子,面对马凌涛。他可没有丝毫胜算,许败不许胜只是一句客套之词。
唐泽也出了营帐,上了战马。带了几名军士向着阳关方向行驶而去。
不多时,两国人马相遇。
吁。吁~~
几人纷纷勒马停止,想隔数十丈距离,就静静的看着对方。
‘来人可是塞北域唐泽将军?’马凌涛开口朗声说道,真气蕴含在声音中传出很远,清晰的响彻在唐泽耳畔。
唐泽哈哈一笑,说道:“正是小将,素问西凉国马将军名震天下。今日一见果真不凡啊!久仰了”
马凌涛冷哼一声说道:“唐将军客气了,今日不知你塞北域大军南下来此,是为何意?你若说是要行军演习,可也犯不上这么大阵仗吧!”
唐泽岔开话题只是说道:“马将军哪里话,我等在漠北城闲暇时间长了,出来活动活动身体。将军不必担心”
马凌涛眼神微眯,喝道:“尔等怕是还要来我西凉城活动筋骨吧!我给你两个选择”,马凌涛声音高昂起来。
‘退兵千里,从哪里来回到哪里去’
‘漠北城和西凉国素来井水不犯河水,但你要开战,我马凌涛奉陪到底。不过你可要想清后果’
唐泽面上虽无变化,可心下依旧惶恐不止,若不是国主下的死命令。也是为了考虑将来,他实在是不愿意面对马凌涛。若是让他自己带军,给他十个胆子也不敢和马凌涛打仗。
可好在,后方有定海神针,唐泽深深呼吸几口气息说道:“那马将军,既然如此。明日,我们战场相见吧!”
马凌涛心下也是一颗石头落地,来之前便分析漠北城用意。在此时,确认敌情后。也没有丝毫慌乱,反而心底隐然升起阵阵战意。
‘好,明日战场相见’马凌涛声音远远传出。而远在百里外的漠北城军队竟然也能清清楚楚的听见这声音。
哒哒哒
马凌涛策马往关卡方向行驶而去。
漠北城,主帐篷内。
‘大将军,明日我们该先如何作战?’唐泽询问着胡四海的意见。
胡四海双眼一睁,闪过一丝精光。说道:“马凌涛岂能是那么容易就能击杀的,他对于行军打仗可谓信手拈来。我们阵法再如何变动,也会被他一眼瞧出,不但没有效果,反而会被他反手牵制。所以,我们”,胡四海取出了漠北城主临行前给的三个计囊,回想起了国主临行前的嘱咐。
‘马凌涛一身作战无数,只身为西凉国立下无数汗马功劳。就算胡将军亲自带军,想要击杀他也不容易。这里有三个计囊,切记。不可乱了顺序,到阳关外驻扎后见过马凌涛后,打开第一个计囊。依照计囊行事,万不可自行决断。违者,斩。切记,切记’
胡四海从怀里掏出了第一个计囊,轻轻拉开抽绳。里面只有一张纸条,胡四海看完面色一变。自语道:“这怎么没有头绪?”
一旁的唐泽疑惑看向胡四海,等待他的指令。胡四海将手中纸条递给唐泽吩咐道:“那就按照纸条上的行事”
唐泽接过纸条,上面赫然写着几行小字:
四千轻骑分左右夜袭西凉卫营帐,不是偷袭。是明目张胆的夜袭,切记。切记,但勿要贪功冒进,扰敌之后迅速撤退。造成不敌之假象,让西凉卫生出轻敌之心。
唐泽思索了一下,便随即出了营帐安排起来。
阳关,主将营帐。
马凌涛面色凝重走进大帐,似乎在思索什么。
侯烈上前询问:“将军,那我们明日是率先攻击,还是防守”
马凌涛冷笑一声说道:“明日?今夜估计就有动作,传我令下去。各营帐半个时辰后熄灭营火,各旗士兵不可卸甲,中军大帐不动,两侧两个步兵营按兵不动等待敌袭,让第一营骑兵旗全部整装待发,第二营骑兵旗从旁策应”
侯烈一震说道:“可是将军,一个骑兵营共十旗士兵,这两万轻骑兵夜间冲刺可不是上计呀!”
马凌涛看了侯烈一眼,淡然说道:“这就是你只能做阳关守将的缘故,你若再能变通一些,地位还能往上升。传我令就行”。侯烈登时冷汗留下,连忙出了营帐集结兵卫。
夜色早已降临,而今夜的月色迟迟没有升入半空。四下里,更是显得一片漆黑,寂静。
此时,距离阳关百里。四队骑兵蓄势待发,为首的几个旗长策马过来。询问主将的意见。唐泽看着阳关外早已熄灭的营火,任谁也不会想到这夜间奇袭的计策。
当下,手一挥。便准备带领骑兵冲杀过去。
但是,忽然不知为何。从心底升起一股寒意,看着远处营火全部熄灭的营帐。仿佛一头头潜伏在黑暗里的猛兽,在诱惑着他。
当下,可也没有过多考虑。开口说道:“四位旗长率军冲刺,我身为主将。应当压阵观看敌情”,伸出去的手还是挥了出去,只是他勒紧了马自己的身下马,没有随着骑兵冲出。
‘得令’
四道声音轻微说道,四千轻骑兵压着马匹。乘着夜色极速向着百里外的西凉卫营帐冲刺而去。
先锋营帐内,寒光闪闪。
而巨大的营帐背后,两万轻骑兵也正各自抚摸着自己的战马,不发出一点儿声响。
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是谁给谁设了圈套,
又是谁又钻了谁的漏洞,这一切谁人可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