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司徒家逃出来的司徒怜幽是早有原先安排好的路线。她自己心里也清楚,除了一路南下,只怕是其他的路线上都会有大当家的人埋伏。
就和司徒怜幽料想的一样,司徒非在第一时间就安排自己的死士堵住了前往药王谷,青城山和舒州的路。其余的人手兵分两路,两两一队前去追踪司徒怜幽的下落。
坐在前面的司徒怜幽一边驾着马车,时不时地回头看后面车厢里风天佑的情况。只见那风天佑就像是睡着了过去一样,任由这马车一路上是如何颠簸,他都是一点反应都没有。
可是司徒怜幽心里是焦急万分。她不知道这个时候应该怎么样通知自己的哥哥,毕竟此时,除了相信自己哥哥,她已经不敢再去相信其他人。想到司徒非身后出现的蒙面黑衣人,司徒怜幽似乎开始慢慢想明白了什么。她现在心里只有一个念头,就是尽快的逃离的越远越好,要是万一给那群人追上,她是知道那群人的武功的,就是单个拎出来自己都不是对手,更不要说这样的高手有十个。
也不知道是走了多远,司徒怜幽是从白天赶到黑夜,一路没有休息,这跑了整整一天的路程,就连马儿身体都支撑不住了,脚步也渐渐放缓了下来。
司徒怜幽见这马车的速度是越来越慢,是用力的挥着手中的缰绳,可任由她再怎么用力,这马的体力是已经支撑不住了,眼看这马是要倒下去,司徒怜幽是眼疾手快,抽出利剑斩断了绑在马身上的绳索。这挣脱了绳索的马儿是一下跑了出去,没走两步,马蹄一软,眼前的白毛高马是一下倒在地上,挣扎了两下,就没有了动静。
司徒怜幽连忙回头看了看风天佑,确认他没有大碍之后,是慌忙的跳下马车,走了过去。
“不会吧,我这可是特意要的上等的好马啊,怎么这就不行了,马兄啊,你不要逗我好吗,我在赶路,你快点给我起来啊。”望着躺在地上的白马,司徒怜幽也是满面愁容。她靠近地上躺着的马,用手一摸竟然已经断了气,这一下可是急坏了司徒怜幽,“不是吧,马兄,这荒郊野岭的,要我上哪里去再找一匹马啊。”她正说着,突然想到这万一他们发现了马的尸首可怎么办,不是暴露了自己的行迹了吗。司徒怜幽环顾四周,发现前方不远处密林之中有一个不大的湖。
想到这里,司徒怜幽急忙转身跑回去,费力的拖着地上的马的尸首,将它一点点的拖入湖中。望见马的尸首一点一点完全沉入湖底,司徒怜幽神色忧伤的站在岸边,双手合十的说着,“马兄啊马兄,真是对不住了,本来应该好好把你入土为安的,但是现在情况紧急,只好这样了,希望你不要怪我啊。”说完,她扶出马车里的风天佑,拿出车里备好的一些干粮,将整个马车也推入了湖中。
失去马车的司徒怜幽只好是背着风天佑是继续上路,可这风天佑足足比司徒怜幽是高出一个头,体重也要重上许多,与其说是背着,倒不如说那司徒怜幽是拖着风天佑的身子向前走着。风天佑双脚拖在地上,这才没有走多久,司徒怜幽就已经是累的气喘吁吁,只好是放下风天佑在一旁休息。
看着一旁仍旧昏迷不醒的风天佑,司徒怜幽是站在一旁,叉着腰,没好脾气的自语道,“好你个风天佑,为了救你你知道本小姐受了多大的苦吗,要不是看在你两次救过我的份上,本小姐我打死也不会救你的。”说完,她叹了一口去,蹲下身去,望着风天佑的脸,心里五味杂陈,轻声说道,“风大哥,你一定要没事,一定会没事的。”说完,司徒怜幽费力的背起风天佑继续上路。
这司徒怜幽是背着风天佑走走停停在路上花了近两个时辰,虽然路上耽误了不少时间,但总算是按着原定的路线赶到了吉州吉水。找了一间客栈,司徒怜幽是刚把风天佑放下,自己也是累到全身酸痛,一下瘫倒在床上。
望着空荡荡的屋顶和身旁躺着的风天佑,司徒怜幽一时之间有些迷茫。她不知道这么做之后会怎么样,会不会连累到自己的哥哥,今后她和风天佑二人又该去哪里。
可这刚躺下去没多久,司徒怜幽似乎突然想到了什么,猛然一下子坐起身来,从身上拿出一张信纸。原来自从那一日从药房回来,她就将她看到的书上记录的‘噬心散’的成分记录了下来,就是以防万一他日有人中毒,自己可以找大夫配出解药。
她帮风天佑盖上被子,自己一人拿着风天佑的‘无尘剑’去找城中的大夫去了。一番打听之后,她找到城中最大的一家叫‘济风堂’的医馆,找到那里最有名的大夫,交给他手中的信纸。
大夫接过司徒怜幽手中的信纸,看了看,眉头紧锁,连连摇头。司徒怜幽见了急忙问道,“大夫,您倒是说句话啊,这个毒您能解的了吗。”
大夫抬头看了看司徒怜幽,“这——”言语之中露出难色。
见大夫支支吾吾的,司徒怜幽不耐烦道,“大夫您倒是说句话啊,我可是听说了,您是这一代最有名的大夫了,只要您能给我配出解药,多少银两都不是问题,您不要这啊的那的。”
大夫无奈叹了口气,指着信纸上的字迹说道,“这位小姐,恕在下才识学浅,这‘忘忧草’我是闻所未闻啊,这其他几味药都是安神的药物,要不这样,姑娘您能不能带我去一趟,说不定见面之后能有什么办法。”
当面替风天佑把过脉之后,老大夫是捋着自己的胡子,在屋内反复踱着步,司徒怜幽焦急的问道,“大夫,您看您有没有什么办法,求求你了,您这都走了好几圈了,是不是也给个说法啊。您要说您治不了我们立马就去找别人。”
大夫听后叹了一口气,皱着眉头,神情无奈的说道,“这样吧,我先开几味药,让他先喝下去。”
这接下去的两日,司徒怜幽照着大夫告诉她的,每日三服药给风天佑喝下,可是风天佑仍旧是不见好转,人还是昏迷不醒。为此司徒怜幽这几日也是提心吊胆,每晚都睡不好,生怕有人趁着自己睡着偷袭他们。
这日清早,司徒怜幽正趴在床边睡觉,突然传来的一阵咳嗽声惊动了她。她连忙抬起头,发现竟然是昏迷多日的风天佑发出的声音,她连忙跑上前去,开口问道,“风天佑,你终于醒了,你要是再不醒,我可没有那个精力管你。”
风天佑是刚刚睁开眼,不住的咳嗽。身旁的司徒怜幽是急忙扶起风天佑,本来司徒怜幽是不想管他的,但是看他咳嗽的厉害,伸出手轻轻的拍着他的后背说道,“风天佑,你不要吓我,你有没有好一点。”
“这是哪里。”望着四周陌生的一切,风天佑迷迷糊糊的问道。
“这是吉水,昨天刚到的吉州,你是不知道你有多重,要不是本小姐。”
没有等司徒怜幽说完,风天佑一脸茫然的看向身旁的司徒怜幽,问道,“你是谁。”
眼见风天佑的样子,司徒怜幽以为自己听错了,瞪大了眼睛问道,“你说什么,风天佑,你再说一次。”
风天佑没有理会司徒怜幽,抬起手不停地拍打着自己的脑袋,发出‘啪——啪——’的声响。这可吓坏了一旁的司徒怜幽,她连忙拉住风天佑的手,说道,“风天佑,我警告你,你不要吓唬我,本小姐要是知道你捉弄我,我和你没完。”
见双手被司徒怜幽抓住,风天佑是拼命挣扎,一用力就挣脱了束缚,一把甩开司徒怜幽,猛然从床上跳起来。被推到一边的司徒怜幽生气的骂道,“风天佑,你疯了吗,敢推本小姐,我看你是不要命了。”说着她就抓起了身旁的‘无尘剑’。
此时的风天佑躲在墙角,十指疯狂的抓着自己的头发,不停地用脑袋撞击着墙面,嘴里还嘀嘀咕咕的说着什么。
一旁的司徒怜幽虽然在气头上,但是看到风天佑的这些举动也是吓得不轻,以为他发疯了。她小心翼翼的靠近过去,试探性的问道,“喂,风天佑,你怎么了。”
墙角的风天佑渐渐地安静下来,他默默地靠在墙上,不住的喘着粗气。司徒怜幽用手指点了点他的肩膀,问道,“风天佑,风天佑。”
“谁是风天佑。”听到这个名字,风天佑突然转过身来,这着实把司徒怜幽给吓了一跳,她刚想骂回去,就看风天佑拉起她的手,问道,“你是不是知道我是谁,你能不能告诉我,我求求你。”
眼看风天佑瞪着大眼睛乞求般的望着自己,一时间司徒怜幽都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愣在那里半天才回过神,说道,“那你先给我坐下,你要是再像刚才那样吓到我,我就不告诉你了。”司徒怜幽一边说着一边红着脸把手从风天佑的手中抽了出来。
风天佑看到司徒怜幽把手抽出来,自己也意识到自己做得不当,脸一下就红了。他连忙给司徒怜幽赔不是,说着就拿出一张椅子老老实实的坐在一边。
司徒怜幽见风天佑坐了过去,长吸一口气,对他说道,“风天佑,我问你,你是真的记不起来任何事情了吗,还是在耍我,要是给本小姐知道了你在耍我,我告诉你。”说着,司徒怜幽拔出‘无尘剑’,指着风天佑,“我非要了你的命不可,告诉你,本小姐可不是在吓你。”
风天佑见司徒怜幽二话不说就拔出宝剑指着自己,给吓得不轻,连忙向后退着,可这椅子才多大,一个不留神,风天佑一下屁股重重的摔在地上。面前的司徒怜幽见了是一下子笑出声来,她没有想到从前那个一本正经的青城少侠也会闹出这样的笑话。
见司徒怜幽笑的那么开心,风天佑是灰头灰脸的从地上站起来,揉了揉自己的屁股,没好脾气的坐下来,“你别光顾着笑了,你能告诉我我到底是谁吗。”说着风天佑指了指司徒怜幽手中的剑,“还有这个,刀剑无眼,你能不能先把这剑给收起来。”
听了这话,司徒怜幽是又笑出了声,她一把将利剑插入剑鞘,放在一旁,对他说道,“那好,本小姐就告诉你,你叫风天佑。”
“我知道我叫风天佑,你刚刚喊了我那么多声,我是问你我来自什么地方,我爹娘是谁,我是干什么的。”风天佑一连问道几个问题。
“我哪知道你爹娘是谁,你又从来没有告诉过我。”听到风天佑的疑问,司徒怜幽低声埋怨道,“要问你去问你的萧姑娘。”说完司徒怜幽有些不悦的扭过头去。
风天佑没有听清楚,问道,“什么,你刚刚说什么,我没有听清楚,你再说一遍,什么萧姑娘。”
望着面前失忆的男人,司徒怜幽突然想到了当年她和风天佑为她哥司徒复取药的途中发生的事情,当日司徒怜幽被完颜衮的徒弟一掌打伤,多亏风天佑将自己救出来,后来更是为了照顾自己身感风寒,想到这里,司徒怜幽不禁笑了出来。
“是我问的有什么好笑的地方吗。”见司徒怜幽笑了起来,风天佑不解的问道。
被风天佑这么一问,司徒怜幽这才回过神来,她连忙转过身去,刚想开口告诉他这最近发生的一切,突然脑海中又想起了当日风天佑和她的对话。当日司徒怜幽问他为什么要闯荡江湖的时候,风天佑告诉他是因为师父想让他磨练磨练,当司徒怜幽又问他觉得江湖生活怎么样是,她始终都记得风天佑回答的那一句。
“远离这纷纷扰扰的江湖,不就是你的愿望吗。”司徒怜幽摇着头,喃喃自语道,“若是从此就能远离这一切,你愿意吗?”
说完,她转过身去,对着风天佑说道,“那,我告诉你,你叫风天佑,是个上京赴考的书生,至于你家在何处我就不知道了。”
“书生,上京赴考?”听了这个回答,风天佑是一头雾水,“那你又是谁,我们二人又是什么关系,怎么我们会在一间屋子了,你对我做了什么。”说着,风天佑紧张的向后退着。
“我,我是司徒怜幽,司徒家的大小姐,是名剑客,女侠。”说着,司徒怜幽还拿起放在一旁的‘无尘剑’对着风天佑比划着,“我是闯荡江湖的人,你知道不。”
“司徒家,这个名字好熟悉。”听到这个名字,风天佑似乎想起了什么,但是又记不起来,他皱着眉摇着头,想了半天也想不起来,“算了,对了,那我们是什么关系,我一个书生怎么会认识你个江湖中人的。”
被这么一问,司徒怜幽是半天答不上来,她支支吾吾的回答道,“我们,我们,我是你未过门的娘子,因为遭到我的仇家追杀,我么就一路跑路,但是途中你撞到了脑袋,所以才会失忆的。”说到这里,司徒怜幽脸涨的通红,低下头去,不敢看他的眼睛。
可话一说出口司徒怜幽就后悔了,她不知道这样欺骗风天佑对不对,可是,她自己也不明白,为什么要说自己是风天佑未过门的娘子。
听了这个回答风天佑也是半信半疑,但是他自己现在也没有办法判断真假,只能是对方说什么就是什么了。
见总算是蒙混过关,司徒怜幽是长舒一口气,用手拍了拍胸口是在床边坐了下来。看着风天佑,她脑中不断的想着接下来的计划,毕竟现在他们还是不安全,家中的人手可能很快就会发现他们的踪迹,不过让她放心的是风天佑总算是没有性命之忧,而且也没有像书上记载的那样丧失心智。
正当司徒怜幽在想的时候,风天佑突然坐到她身旁,问道,“司徒姑娘,我能问你一个问题吗。”
司徒怜幽转过脸,眼见这风天佑靠自己那么近是一下脸就红了,这平日嚣杨跋扈的司徒怜幽也会有一些不好意思,她连忙转过去低下头,问道,“你,你有什么问题。”
“司徒姑娘,我能问你我们是怎么认识的吗,我没有别的意思,你说你是我娘子,但是我连我们怎么认识都不记得。”风天佑说着说着也不好意思了,不断的用手挠着自己的后脑勺,“希望姑娘你不要介意。”
被这么一问,司徒怜幽又想起了当日他西蜀的破庙里和风天佑的第一次见面,当年自认为自己武功不错的司徒怜幽是被风天佑打的毫无还手之力,想到这里,她又想起了二人在武林大会的擂台上的比试,嘴角不禁慢慢上扬了起来。
“你怎么又笑了起来,不过你笑起来真好看,比你生气的样子好看多了。”风天佑看着司徒怜幽说道。
风天佑的话打断了她的思绪,她站起身来,提高了嗓门说道,“本小姐当然知道自己好看了。”说着她望向风天佑的眼睛,虽然眼前的这个人已经完全想不起来从前发生的事情,但是他的眼睛还是那样的清澈,透明,这两年江湖的历练,非但没有改变他的本性,反而让他的眼中又多了一分坚毅。
“天佑,我们的事情我以后会慢慢和你说的,但是我们现在有重要的事情要去做,你得和我赶快去医馆一趟,让大夫好好瞧一瞧你得病。”
在医馆内,司徒怜幽是把大夫叫到一旁让他帮忙骗过风天佑,她不想让风天佑知道自己是中毒才成这样的。老大夫回去后是替风天佑先把脉,又是针灸,但是似乎不起什么效果,看的司徒怜幽在一旁是干着急。“大夫啊,您说这病。”
大夫还是老样子,摇了摇头,说道,“老朽对这病也是闻所未闻啊,理应说这人啊,失忆了之后,通常都是丢失了一部分的记忆,这小时候的或者年代比较久的还是能够记得一些的,但是像这位公子一样,什么都记不清的,我是真没有见过啊。”
司徒怜幽听后又将大夫拉到一旁,低声问道,“大夫,您是真的一点办法都没有吗。”
大夫小声说道,“要是寻常的撞击或者受到外伤导致的失忆或许还有办法,但是这位公子是中了毒啊,老夫是连那味草药都没有听过,这让老夫从何下手啊,万一这出了任何问题的,这不是砸了老夫的招牌吗。”说着那大夫也很无奈的摊开双手。
见大夫也是实在没有办法,司徒怜幽也不想为难他,正想转身回去,大夫叫住了她,“我说这位姑娘,或许我可以再试着配一次药,但是你或许要等明天再来拿,这其中一味药材店里正好没有,要去东边的药店去取,店里现在人手不够,我最快明早就可以给你。”
司徒怜幽一听,连忙说道,“大夫,这个您不要担心,你需要什么药我替你取来便是,我让他在这里等等。”说完,走到风天佑那里,对他说道,“天佑,我要去东边帮大夫取一味药,你在这里等我一会儿好吗。”
风天佑一听要把自己留在这里,立马就不乐意了,“怜幽,我和你一起去,这里人生地不熟的,我又记不起来从前的事情,我不想一个人待在这里。”
司徒怜幽听到风天佑这么叫自己,先是一惊,问道,“你刚刚叫我什么。”
“怜幽啊,你不是说你是我未过门的娘子吗,我不可以这么叫你吗,那我还是叫你司徒姑娘好了。”风天佑望着瞪大了眼睛的司徒怜幽说着。
司徒怜幽听了后吱吱的笑了起来,这面前的美人一颦一笑都是那么的美艳动人,看的风天佑都出了神。见风天佑这么呆呆的望着自己,司徒怜幽蹲下身说道,“天佑,我很快就回来,外面太危险,我觉得这里最安全,你好好在这里待在好吗。”
风天佑这刚想说话,谁料司徒怜幽一把将他抱住,一股清香瞬间充满风天佑的大脑,目光撇去,这个女人的脖颈好似月光一样茭白,双臂轻轻的抱住自己的身体,风天佑的双颊一下感到热的发烫,被这突如其来的一抱是吓得一动也不敢动。
“好好在这里等我回来。”耳边传来司徒怜幽那轻柔的声音,伴随着飘来的一阵幽香,风天佑是一动不动的望着司徒怜幽走出了医馆,自己半天才回过神。
离开医馆,司徒怜幽是一路小跑的赶去另一家药材铺,她这心里总是感觉不安稳,想早一点离开这里地方,毕竟在城中人多口杂,难免被人发现。
回程的路上,司徒怜幽总感觉有什么人在跟踪自己,可是每每回头又看不见任何踪迹。情急之下,她突然快跑起来,冲进了旁边的一个小巷之中。
司徒怜幽一人走在这深巷之中心里也是害怕,她一边跑着一边攥紧了手中的‘无尘剑’。突然,就在这时,两道黑影一下闪过,在她面前出现了两位黑衣蒙面人。司徒怜幽明白自己的行踪已经暴露了,此时此时,唯有正面迎敌了。于是她是二话不说就拔出宝剑,指向面前的二人。
二人是站在那里不急不慢,其中一人开口说道,“小姐,我们是奉大当家之命来带您和风天佑二人回去的,希望小姐可以配合,属下自然是不会伤害你们性命的。”
司徒怜幽没有理会他们,提着剑就冲了上去。可是这司徒怜幽哪里是二人的对手,这司徒家的死士个个武功超群,二人是连剑都没有拔出来就将司徒怜幽打的是节节败退,更是险些夺走她手上的剑。
“小姐,属下并不想伤害您,但若是您一味抵抗,那就不要怪属下无礼了。”说完,二人拔出宝剑,指着司徒怜幽,“活要见人,死要见尸,这是大当家的命令。”
见面前二人的阵势,看来是要动真格的了,司徒怜幽心里是扑通扑通直跳,自己拿剑的右手竟然不受控制的抖动起来。二人见司徒怜幽没有放弃的意思,互相看了一眼,随即就冲了上来。谁料这司徒怜幽也是早有准备,就在二人冲过来的同时,一记‘黑夜行’当即砸向地面,想趁着黑烟赶快逃跑,可是她忘了这二人可是司徒家的死士,这‘黑夜行’是困得住家里护卫可困不住这些死士。就在司徒怜幽刚想跑的时候,她突然感到有人抓住了她的肩膀,她刚想挥剑砍过去,突然身子一轻,整个人一下被人甩了出去,等她再次抬头,二人的剑已经伸在她的面前。
“小姐,风天佑到底在哪里。”黑衣人冰冷的问道。
司徒怜幽神情慌张的看着二人,一边她慢慢的向后退着,二人也是一步步紧逼。眼看身后已经是退无可退,就在这时,司徒怜幽从身上拿出什么东西,左手一挥,一阵红烟飘过。面前的二人是立刻用手臂捂住口鼻,司徒怜幽趁着这个间隙往嘴里塞了什么东西。眼看二人是慢慢开始站不稳,没几下就倒了下去。
原来这是唐门的‘红烟如梦’,当年司徒怜幽自己在身上还私藏了一瓶,还顺手多带了一点解药,只是没有想到日后竟然会对自己家的人用到。
司徒怜幽慢慢站起来,举起手里的剑,她本想了结二人性命,这样就不能再追上他们了,但是她始终还是下不了手。“算了,你们已经身中剧毒,若是没有解药和死人无异。”说完司徒怜幽正想离开,可她转念一想,他们怎么会这么快就追上自己,莫非是一路上留下了什么痕迹。想到这里,她随即又折返回去,果不其然,在二人身上,司徒怜幽竟然发现了自己让明玉交给柳如是的信,这信便是原先计划的逃跑路线。看着信纸上发黑的血迹,司徒怜幽担心明玉可能已经遇害,想到这里,司徒怜幽眼眶里的泪水不住在打转。
她站起身来,仰起头看了看天空,伸手擦去了眼角的泪痕,回头看着地上倒地昏迷不醒的二人,随即抽出利剑,架在其中一人的脖子上。可她终究是下不了手,伴随着右手不住的抖动,她从来没有想过自己这样一个练武之人竟然有一天举起剑来手会发抖。思索片刻,她一把收回宝剑,可眼中的泪水却是一下涌出,独身一人的她无助的靠在墙上,伤心的哭着,嘴中含糊不清的喊着自己哥哥的名字,一时之间她自己也不知道是因为什么自己哭的这么伤心。
良久,司徒怜幽是神色匆匆的赶回来,突然发现风天佑就站在门口等着自己。见风天佑不听话一个人站在门外,她连忙上去就是一顿责备,“你怎么站在外面,我不是让你在店里好好待着吗,你知道外面多危险吗,还不赶快进去。”说着就用力的将风天佑向里面推着。
面对司徒怜幽的训斥,风天佑是抬起双手一把抱住惊魂未定的司徒怜幽,略带埋怨的说道,“你去了好久都没有回来,我好担心你,怕你出了什么事情。”
听完风天佑的一番话,司徒怜幽一下楞在了原地。她伸出双手也紧紧地抱住风天佑的身子,嘴里不住的向他道歉。从小没有爹娘的她只有唯一的哥哥最疼爱她,眼前的这个男人是除了她哥以外第二个这么关心自己的人,虽然她心里清楚,面前的这个风天佑并不是自己原来认识的风天佑,自己也撒了谎骗了他,要是未来一日风天佑恢复了记忆,只怕是他还是会选择萧淑媛,可是在这一刻,她不想去理会这么多,她紧紧的抱着风天佑,泪水又一次的流出,“对不起,天佑,让你等了这么久,对不起。”
听见了耳边轻声的啜泣声,风天佑一脸慌张的问道司徒怜幽,“怜幽,你怎么了,是不是我说错什么话了。”
望着面前的这个男人对自己是如此的温柔体贴,司徒怜幽的泪水是愈发的止不住。这可紧张坏了风天佑,他以为自己做错了什么。看着风天佑手忙脚乱的样子,司徒怜幽是破涕为笑。
眼前的这个女人,通红的眼眶之中还噙着晶莹透亮的泪珠,眉梢眼角之间,散发着令男人无法抗拒的妩媚,一张樱桃小口微微张开,雪白的双颊上泛着一丝红晕。
“天佑,我要赶快进去把药给大夫,你不要老盯着我看了。”一边说着,司徒怜幽的粉拳轻轻的敲打在风天佑的胸口,这每一下都好似落在风天佑的心中。
在司徒怜幽的原先计划中,她原本是准备一直南下去韶州的,但是自从她发现那些黑衣人已经得到自己原先的地图,担心万一他们事先已经通知了其他人,那岂不是自投罗网。司徒怜幽只好临时改变计划,从这里向西行,先去静江府附近。经过这一次,她也发现或许偏僻的村落比起城中更容易藏身,至于风天佑身上的毒,这一时半会儿也没有办法解除,只能先安定下来,静江虽然离药王谷有一段距离,但是几日路程便可达到,只是如今的这个时候,司徒怜幽只能带着风天佑先藏匿起来。
又是一天一夜的路程,二人骑着马是一路未休息,眼看这天色渐晚,这一路下去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找到落脚的地方,风天佑叫住了司徒怜幽,问道,“怜幽,我们这一路是要去哪里,这都已经赶了一天的路了,我们需不需要找一个地方先过夜,等到明日一早再赶路。”
司徒怜幽听到后拉住了马,向四周望去,伴着夕阳的余晖,四周给照的红灿灿的。她指着前面说道,“要是我们路没有走错的话,这前面再走一段就是衡州了,进城之后我们就可以找到一家客栈了。”
果不其然,二人是又马不停蹄的前行了半个时辰,总算是赶在天黑之前来到了衡州。二人找了一间地处偏僻的客栈先住了下来。
此时的舒州内,王阿四听到了自己手下和他反应已经有段时间没有风天佑的消息了。原来早在一周前风天佑就和丐帮的弟子约好碰面然后一起去少林,可是他们等了整整两日也不见风天佑的身影,最后实在没有办法,只好回来报告给王阿四。
“帮主啊,你说风少侠他也不是那种无信之人啊,会不会是风少侠他遇上什么事情了。”丐帮的弟子问道。
王阿四听后想了想,摇了摇头,“天佑他要是真的有事情一定会找人带上口信的,这么平白无故的失约,可不像是他的作风,我是担心路上出了什么状况。”
“帮主,你不会是担心风少侠出了什么意外吧。我看帮主这个您不用担心,以风少侠的身受,这武林之中谁能困的住他啊,您说是不是。”
“这明枪易躲,暗箭难防,你去通知你手下的弟兄,四处去打探一下天佑的下落,少林那边你另外再派一对人马过去送信。”王阿四说完就转身去找正在养伤的李贤仕,他将风天佑失约的事情告诉了李贤仕。
李贤仕听后沉思半晌,“我觉得你分析的有道理,以我对天佑的了解,真要是有事脱不开身,他也会先行通知的,不会这么冒冒失失的不来赴约。”说着,看着王阿四接着说道,“有问清楚他们最后一次是在哪里看到天佑的吗。”
“上次分开之后,天佑自己一人就南下去附近的各派送递英雄帖,当时因为就在舒州附近,我也没有让丐帮弟子跟着,都怪我,当时风兄弟大伤初愈,我应该坚持派人陪着他的。”王阿四自责道。
“好了,都是过去的事了,现在要紧的是多派些人手去找到天佑,确保他没有危险,我看这样,让你手下的人去附近的各门各派逐一询问,弄清楚天佑什么时间不见的,最后一次出现在哪里,有见过什么人。如今丐帮人手不足,就让我去走一趟少林吧,少林弟子众多,清远大师和我也算是有点交情,这个忙他还是会帮的。”说着,李贤仕就准备今日启程。
王阿四听了心里不免担忧,连忙说道,“帮主啊,您这伤。”
“好了,我都说了多少遍了不要喊我帮主了,现在丐帮的帮主是你自己。”李贤仕不耐烦的说道,“我这个身子啊,我自己最清楚,让他们给我备好马车,我这一路坐马车过去,不会有事情的,你就放心好了。”
客栈内,司徒怜幽坐在那里一直思考着下一步应该怎么走,风天佑见司徒怜幽坐在那里不说话,也没有好打扰她,就这样静静的坐在一旁看着她。
司徒怜幽想着想着转过头,猛然发现风天佑一直盯着自己看,一想到自己刚刚一直把他晾在那里,连忙站起身来跑了过去,“不好意思啊,天佑,我刚刚在想事情,是不是没人陪你了。”
风天佑听后连忙摇了摇头,“没有,我看你在想事情,就没有打扰你,我觉得就这样看着你就很好了,对了,怜幽,你能和我说一说我们之间的事情吗,比如我们怎么认识的,又怎么会一路逃难的,我真的很想知道。”风天佑双眼盯着司徒怜幽看到。
见风天佑眼睛这样望着自己,司徒怜幽一时不知道应该怎么作答。她端来一张椅子,坐在风天佑对面,拉起风天佑的双手,深情的问道,“天佑,你会这样一直陪着我吗。”
被这么一问,风天佑是一头雾水,“怜幽,是有什么事情吗,你为什么要这么问呢,我们这一路逃难不就是为了能在一起吗。”
司徒怜幽听了这个回答笑了笑,摇着头说道,“没事,我就是担心如果有一天你发现我没有你想象的那么好,你会不会觉得我欺骗了你。”
“欺骗?不会的,我觉得我能有你这样的娘子已经是我的福分了,你看你长得这么美,又是一位行侠仗义的女侠,我昏迷那几日也是你悉心照顾我的,这些天也是你一路照顾着我,陪我。”没等风天佑说完,司徒怜幽一下扑入他的怀中,用那纤细的手指轻轻的按在风天佑的双唇上,“风哥哥,你不要说了,我就想这样躺在你怀中。”
风天佑此时觉得胸口砰砰直跳,自己是一下也不敢动,他紧张的抬起自己的右手,慢慢的试图把手放在司徒怜幽的背后。可就在这时,司徒怜幽突然一下坐起来,吓得风天佑立刻将手收了回去,双颊通红的直直坐着。
司徒怜幽看到他这个样子,先是嫣然一笑,雪白的手腕挡在那丰盈的双唇之上,露出两个迷人的酒窝,随即她站起身来,走到一旁,似乎是在找什么东西。风天佑望着不远处司徒怜幽的背影,淡黄色的衣服勾勒出她婀娜的身材,他是不敢多看一眼,但这美妙的画面又好似有什么魔力一般吸引着他,弄的风天佑是面红耳赤,心神不宁。
“这个是大夫给配的药,我去楼下问一问伙计可不可借一个地方熬药。”司徒怜幽转过头,见风天佑低着个头不敢看自己,连忙上去问道,“风哥哥,你怎么了。”
“没,没什么。”见司徒怜幽突然回头,风天佑涨红着脸,支支吾吾的说着,一边拿过司徒怜幽手上的药,说道,“怜幽你赶路也累了,你好好休息,我自己去问伙计就好了。”说着站起身来,急急匆匆的弓着腰走了出去。
见风天佑这样急急忙忙的跑出去,司徒怜幽也觉得奇怪,她推开房门,看着风天佑拿着药下楼和伙计商量去了,便转身坐回桌前。她双手托着下巴,此时的她内心的负罪感是随着二人的关系深入而越来越强,她越来越担心今后有一日风天佑恢复了记忆会怎么面对二人的现在的关系,到时候会不会伤害风天佑,毕竟他是那么一位讲究礼仪道德的人,要是他知道了现在二人的关系,他会不会怪罪他自己。
就在这时,风天佑突然推开门进来。见司徒怜幽给自己吓了一跳,风天佑连忙上前问道,“怎么了,怜幽,是我吓着你了吗。”
司徒怜幽神色慌张,她站起身来摇了摇头,“没,没事,我就是在想我们下一步应该去哪里。”
“这件事我也一路在想,你看啊,我们也不能一直这样四处逃跑是不是,你若是同意,我们去郊外找一处安定下来怎么样,我们自己养一些牛啊羊啊的,那里远离喧嚣,那些追杀我们的人也不会那么容易找到我们。”见司徒怜幽还在为此事烦恼,风天佑提议道。
听了这话,司徒怜幽是立刻点头答应,此时的她也不想总过着东躲西藏,担惊受怕的日子,“风哥哥,你看这样如何,我们去衡山脚下生活,我听说那里风景优美,宛如人间仙境,你觉得怎么样。”
“好啊,衡山,青城山?我怎么会突然想到青城山了。”风天佑突如其来的一句话一下惊醒了司徒怜幽,她装作若无其事的问道,“怎么了,风哥哥,你是想到了什么吗。”
此时的司徒怜幽看到风天佑眉头紧锁的样子,感到自己的心好似要从胸口跳出一般。风天佑是想了半天,怎么也回忆不出什么,他无奈的说道,“我也不知道,就是突然青城山这个名字从我脑中闪过,对了,怜幽,我们是一起去过青城山吗。”
被这么一问,司徒怜幽连忙支支吾吾的回答道没有,见司徒怜幽紧张的样子,风天佑说道,“你怎么了,怎么头上都冒汗了。”
司徒怜幽连忙转过身去,长舒一口气,调整好自己的情绪,回头说道,“没什么,风哥哥,我就是刚刚在想我们之后的生活,一下出了神。”说完,司徒怜幽便快步走向床边,一边整理着被子一边说道,“风哥哥,你也一路辛苦了,你也早一点回屋休息吧,我们明早一大早还要赶路呢。”
第二日清晨,司徒怜幽被门外传来的敲门声所吵醒,她揉着眼睛坐起身来,只听门外的风天佑问道,“怜幽,你起来了吗,我们差不多要出发了。”司徒怜幽这才意识到自己起晚了。原来昨日一夜司徒怜幽都没有睡着,她在床上是辗转反侧,一闭上眼脑子里全是各种指责她的画面。
她连忙站起身走到门口,对着门外的风天佑说道,“那个,风哥哥,对不起我才起来,看来你要再等我一会儿了。”
“没事,那我先去收拾一下行李,顺便准备一些干粮备着路上吃。”
二人收拾好了之后是重新上路,今日的天气是格外的晴朗,这过去几日一连都是阴天,望着天上的蓝天白云,司徒怜幽的心情也是放松不少。
但二人在路上也是不敢耽搁,在客栈询问好沿途的线路之后,司徒怜幽特意在城中买了一个长木盒来装那一柄‘无尘剑’,毕竟这把剑太过招摇,若是路上给人认出来,这身份一下就暴露了。
二人沿着河道一路南行,此时正是正午,风天佑便跳下马来替司徒怜幽在河边接一点水喝。正当他转身要走的时候,他突然听到一丝微弱的求救声,他问道司徒怜幽,“怜幽,你有没有听到什么声音。”
司徒怜幽似乎也是听到了,但是又不太确定,她立刻加强警戒,“我好想也是听到了,风哥哥,你先上马来,我们再向前走走。”她一边说着,一边解下了背着身后的木盒,随时准备拔出剑来。
二人是循着声音向前走着,果不其然,前方不远处只见一位老妇人坐在地上,身后是倒在一旁的平板车,老妇人捂着自己的脚,嘴里不时发出因疼痛的‘嗯呀’的声音。
风天佑见了连忙跑上前去,身后的司徒怜幽担心会有诈,刚想叫住风天佑,可这风天佑是已经一把扶起老妇人,问道,“老人家,您这是怎么了,是脚受伤了吗。”
老妇人表情痛苦,艰难的点着头说着,“小伙子,我刚刚这走在路上没注意,一脚踩空了折了脚了。”
司徒怜幽见状走过来,检查了一下老妇人的伤势,让风天佑扶住了她,说道,“大娘,可能会有一点疼,你要忍住了。”只见司徒怜幽话音刚落,‘咔——’一声,伴随着老妇人的一声哀嚎,司徒怜幽帮她把脱臼的脚踝给按了回去。
风天佑一脸吃惊的看着司徒怜幽,“怜幽你好厉害啊,连接骨这些事情你都会。”
“那还用说,这种事情小事一桩。”面对风天佑的一脸崇拜,司徒怜幽颇感自豪的说道,“大娘,你好一点没有啊。”
老大娘是喘了几口气,擦了擦头上的汗,在风天佑的搀扶下慢慢站起来,坐在一旁的一块石头上。“这真是要多亏你们了,要不是遇上你们,我真不知道是该怎么办了,这地方四下无人,我当时是真担心我的老命就交代在这里了。”
原来这位大娘姓谢,是附近谢家村里的人。这谢家村就在衡山脚下,一共就五户人家。后来在交谈之中才知道,这谢大娘也是逃难至此,当年家乡发生饥荒,原本谢家二十几户人家一路逃难至此就只剩下七八户,后来老的老,死的死,村里现在就剩下五户人家了。
“谢大娘啊,你看你现在腿脚也不方便,不如让我们送您回去吧。”风天佑说道。
谢大娘听后摇了摇手,“那怎么行,我看现在我这脚啊再休息一会儿就能走了,你们年轻人还有事情要去做,不用为了我大费周章的。”
见谢大娘推辞,司徒怜幽说道,“谢大娘,我们本来出来就是四处游玩的,正好我们有打算去衡山,这不是顺路吗大娘,不然您路上要是再遇上什么事情可怎么办。”
大娘见拗不过他们,只好同意让他们送自己回去。一路上,司徒怜幽谎称二人是离家出走来到这里的,家里不同意自己和风天佑的婚事,二人便连夜私奔,一路上家里派人是想抓她回去,这东躲西藏的才跑到这里。
风天佑听了司徒怜幽的描述一脸不可思议的看着一旁的司徒怜幽,司徒怜幽和风天佑使了一个眼色,让他不要说话。坐在身后平板车上的老妇人听了司徒怜幽的话是十分同情二位,原来当年谢家也是当地的一户大户人家,自己的婚事也是被父母逼得嫁给了一位当地的富绅之子。老妇人说自己当时没有她这般的勇气逃离出走,使她懊悔终身。后来在逃难的过程中,自己的丈夫和两个孩子都因为得病去世了,老人家就这样一个人孤苦伶仃活到现在。
“幸好村里的人都像家人一样,也算是不幸中的万幸了吧。”老妇人望着路旁的风景,一边说着一边似乎又想起了什么。“对了,姑娘,都这么久了还不知道你们两位的名字呢。”
风天佑这刚要开口,给司徒怜幽止住了,她说道,“大娘,您就叫我霓裳好了,我夫君叫青云。”
“霓裳,青云,好美的名字啊,‘青云衣兮白霓裳’,你们这名字啊真是天生的一对啊。”老妇人听后一边笑着一边说道。
这三人是又走了半个多时辰,一路上担心由于走的太快谢大娘坐在平板车后面会不舒服,风天佑他们一直是放慢了脚步,眼看前面就是一座小村寨,谢大娘也告诉他们,让她先回去和村里人通报一声,说什么都要留他们在这里吃饭。
见谢大娘走远,风天佑问道,“怜幽,你为什么要骗谢大娘啊,这万一。”
司徒怜幽小声回道,“风哥哥,江湖险恶,我们现在还是在逃路呢,防人之心不可无,用化名也是为了我们的安全。”
“可是这谢大娘看上去也不像是坏人,我们这样做会不会不妥。”看着谢大娘的背影,风天佑有些懊恼的说道。
“好啦,风哥哥,这也是保护谢大娘他们,你说万一他们哪一天说漏了嘴,到时候给仇家知道了,那我们不是害了他们吗。”说着司徒怜幽跳下马,拉着马向村里走去,“风哥哥,你就不要多想了,放心没事的。”
此时谢大娘也从村里走出来,她向二人招着手说道,“霓裳,青云啊,你们二人快点进来休息一下,他们正在准备饭菜呢,这一路辛苦的快点进来休息休息。”
二人走进谢大娘家里,屋内虽然简朴,但是整理的是干干净净,东西摆放的也是整整齐齐。没一会儿,全村的人都聚集在谢大娘家里开饭了。
见司徒怜幽看上去有一些不习惯,谢大娘连忙解释道,“霓裳啊,希望你不要介意,我们村里人不多,就这么几个老人了,平日里吃饭都是聚在一起,今日在你家,明日就去他家的,要是你感到不自在啊,我给你把饭菜端进屋里吃,你看怎么样。”
司徒怜幽听了连忙摇着手,“不用,大娘,真的不用,我就是,这一路没有这么热闹过,所以有一点不习惯。”说着司徒怜幽看了一眼一旁的风天佑,菜刚上来他就被村里的两个老头拉到一旁去喝酒了,眼看这几杯下肚,风天佑是满面通红,人都有一点坐不稳了。
“青云啊那边你放心,这帮老家伙是好久没有看到外面的来人了,也是开心,来,这饭菜啊你要是觉得合口味就多吃一点。”谢大娘见司徒怜幽还是有一点不好意思,也不好继续打扰。
见谢大娘走开,司徒怜幽是放下夹住的食物,她心里确实还是有一点不放心,这一路上是提心吊胆的,现在这里人生地不熟,也不知道对方的底细,万一要是有什么不测,索性她也就没怎么动筷子,就喝了一点自己壶中的清水充充饥。
酒足饭饱,村里人是各回各家,风天佑是喝的伶仃大醉,两个老头是把他抬上床的。司徒怜幽看着也是没辙,出门打了一盆水替他擦了擦脸。这擦着擦着,只听风天佑嘴里低声嘀咕着什么,司徒怜幽没有听清楚,便凑近了去听。
“怜幽啊,你好美啊,我怎么有这么好的福气,能找到你,你不会是骗我的吧。”听到风天佑这么一说,司徒怜幽是嫣然一笑,心里美滋滋的,但是转念一想,突然停下了手,喃喃自语道,“风天佑,你这个混蛋,你说你当初下山为何不再迟几日,待我入了蜀地也好啊,我哪一点比不上萧淑媛那个丫头,论相貌,论武功,我一样都不比她差好吗。”说着,她拉起风天佑的手,将自己的脸轻轻靠上去,“风哥哥,我有时候觉得我自己就是个坏女人,我多希望你能一直这样失忆下去,那样,你这样就可以一直陪着我了。”说着说着,一滴眼泪从司徒怜幽的眼角滑落,滴在风天佑的手背上,“我是不是很自私啊,风哥哥,就算是知道现在的你不再是从前的那个风天佑了,但是我还是希望你可以这样陪着我。”
司徒怜幽抬起头,此时眼眶内已经是红通通的。她低声的哭诉着,“哥,你怎么还没有发现你妹妹不见了,你怎么还没有闭关结束啊,我现在真的好累啊,我不知道我应该怎么办了,哥——”说着司徒怜幽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了,她趴在风天佑的身上痛哭起来,将最近心里压抑的苦涩接着泪水全都倾泻出去。
没一会儿,司徒怜幽突然听到门口有人敲门,“霓裳啊,还没有睡吗,你还好吗。”原来是谢大娘听到了屋内的动静特地来看看发生了什么。
司徒怜幽连忙跑去门口,整理了一下自己的妆容,打开门,“谢大娘,没事,青云他喝多了睡着了,我就是看看他怎么样了。”司徒怜幽一边说着,一边刻意的扭开自己的头。
谢大娘一眼就看出司徒怜幽刚刚哭过,但她没有点破,而是接着说道,“霓裳啊,我看你晚上都没有吃什么,是不是不舒服啊。大娘给你留了一点菜,你要是饿啊就和我说一声我带你热一热。”
司徒怜幽走出屋子,轻轻带上门,“谢大娘,真的没事,我只是最近赶路有一点疲劳,没有什么胃口,我不是觉得这饭菜不好。”
听司徒怜幽这么一说,谢大娘端出两张椅子,坐了下来,“霓裳啊,来,你坐下来,大娘有些话想和你说。”眼见司徒怜幽坐下,谢大娘拉起她的手说道,“我知道的,霓裳,真要是大家小姐那样的话,手上是不会有这些茧子的。”
听了这话,司徒怜幽一下将手收回去,不自觉的提高了警惕。
见司徒怜幽看起来有些紧张,谢大娘接着说道,“霓裳啊,你不要误会,大娘以前也是学过武的,当时家里爹娘都反对,说这女儿家的哪能去学这个,所以啊,从你这走路啊我就能看出来你和青云两人都是习武之人。”
“大娘,我——”见谎言被大娘看穿,司徒怜幽有些过意不去,羞愧的说道。
“霓裳,大娘不是怪你们,我知道你们肯定有你们的难处,所以才找个借口搪塞过去。大娘理解,毕竟这江湖险恶,谁知道遇上的是什么人呢。同时天下沦落人,大娘也不会去问你们发生了什么,你们啊若是觉得这边住的还算舒服,你们就多住几日,我也能有个人陪着我说说话,要是觉得不自在呢,明早就走,大娘心里也不会在意的。”说着谢大娘递给司徒怜幽一双纯银的筷子,“这是我师父当年送给我的,他老人家说这行走江湖啊,小心为上。我知道你是担心这饭菜有毒,你先好好吃着,吃完了放在这里就可以了,我去帮你整理一下你的屋子。”说完谢大娘就走开了。
司徒怜幽拿起桌上的筷子,心情复杂,她叫住了谢大娘,“大娘,我不是这个意思。”
谢大娘回过头,对她挥挥手,示意她赶紧先吃饭,“大娘知道,但是啊这漂泊在外的,怎么也要先填饱肚子,你快去吃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