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薇将昭军主将的首级斩下,扔到了人群之中,残余的昭兵看见自家主将被当众斩首,一时间全都六神无主,纷纷双手高举过头顶,示意投降。
吕薇这才收起了手中的月影追魂戟,对着一旁碧血穷奇拱手道:“多谢穷奇统领搭救。”
碧血穷奇赶忙摆手道:“受不起受不起,要谢你就谢墨玉麒麟吧。”
“这是何故?”吕薇纳了闷儿道。
碧血穷奇解释说:“贤弟早料到你立功心切,定会夜晚劫营,所以特意叮嘱我和雀姑,到了晚上要留神。”
吕薇听后心中一暖,却不知道该如何向周文轩表达谢意。正在这时,一束照亮了周边黑暗的火焰朝着吕薇飞来。
吕薇下意识地闪躲,随手取出月影追魂戟将飞来了烈焰劈散。吕薇刚欲抬头,一道火红色的影子已经来到了吕薇的身前,她举起了手掌朝着吕薇的小腹拍去。
这一掌已然是躲不掉,吕薇索性将手中大戟立于身前。华朱雀一掌打在了戟杆子之上,发出了清脆的嗡鸣声,而吕薇也是被暂时震退了出去。
华朱雀还欲再补上一招,但却被碧血穷奇给拦了下来,碧血穷奇说道:“雀姑别乱来呀,都是一家人,一家人。”
华朱雀则是嚷嚷道:“起来,这丫头实在是太目中无人了,老娘今日我要好好疼疼她。”
……
锦州作战总部
铁戟飞虎那边已经传来战报,已经夺下御陶、摆陶、拒陶三城,目前正在安排与西离将士进行城池的交接。并且马上就能向北转移,与伏击部队会合。
同样伏击部队那边也是传来了好消息,战报中写到:
奉以天命,结此侠盟!
我部将士奉大帅之命在养马坡伏击,阻击敌部援军。作战期间小将吕薇骁勇无敌,一马当先击溃了敌援军的先头骑兵,俘获骑兵将领;后又夜袭敌军营寨,劫杀数倍于己的敌军,斩杀敌军主将。
现我部在已经朝着下方攻城部队会合,请大帅做下一步指示。
——华朱雀
果然华朱雀还是了解周忠罡的心思的,虽然之前她还朝着吕薇大发了一通脾气,但是公是公、私是私,这份战报该怎么写她还是懂的。
周忠罡让疯魔邪兔给大家当众念出来听,自己则是想着下一步的对策。按理说初战得手,昭帝国肯定也会调整作战方针,转攻为守。针对这种时候当下的战况,粮草是否能跟得上,是抢城还是进行决战都是主帅需要考虑的。
这时沈玄武说道:“大帅,依我看以当下的战局,应该让铁戟飞虎兄弟和朱雀继续向前推进,就像毒蛇的两颗毒牙一样,深深地插入敌军腹地,岂不妙哉?”
周忠罡微微眯了眯眼睛,随后他又问道:“打蛇打七寸,若是敌军故意放我们的两颗毒牙进去,然后合围住他们,那我们该怎么办?”
“怕什么大哥,他们要是真敢合围过来,我们马上就带着部队攻上去,给他们来个腹背受敌。”周家将老五说道。
闻言周文轩皱了皱眉头,他马上便听出了问题,不过碍于辈分关系,他也没办法插话,只能静静地等待机会。
周忠罡看出了儿子的异常表情,他马上就明白了,旋即周忠罡问道:“文轩有什么想说的没,不妨说出来让为父听听。”
周文轩等的就是这句话,旋即他说道:“回父帅,文轩觉得五叔和玄武叔叔的计划有些不妥。昭军若是要合围二叔他们,肯定会调集最精锐的部队,其中肯定少不了重步兵和弓箭手。我们现在可用的兵力只有玄武门下不到一个营的兵力,加上我的侦查营,如果昭帝国军队将二叔他们围了起来,那么我们能做的可谓是微乎其微。”
“文轩侄儿你怕不是在开玩笑吧,就你那不到一千的队伍,还不及玄武门的一部人多,单提出来有什么意义,能起到什么决定性的作用?”郭海慧抿嘴笑了笑,虽然是三十多岁的人了,但也依旧挡不住她的美丽。
周文轩反驳道:“姑姑所言差矣,侦查营是一个情报机构,相当于奉天盟的眼睛一样,它的作用是不能用战斗力来形容的。”
“哈哈哈哈,侄儿你这是在给姑姑授教吗?”郭海慧笑着问了一句,眼神里尽是说不出的幽怨。
周文轩赶忙低头认错道:“文轩不敢,刚刚是文轩造次了,无意之中顶撞了姑姑,请姑姑恕罪。”
周家将老四看不下去了,他说道:“哎,海慧妹子,你这是干什么?咱文轩就是随口一说...”
“四哥你看你说的,我就是和文轩闹着玩的,谁知道这孩子真就当真了。”郭海慧陪笑道,随后她又拍了拍周文轩的肩膀,扬长而去。
郭海慧走后,周忠罡再次将话题带回了正轨,他对着周文轩说道:“你姑姑和你闹着玩的,你就是太死板了。说正事吧,针对现在的情况,你有什么好办法没?”
周文轩稍稍想了想说:“文轩在雪庐学艺之时,师尊曾教导文轩,在下棋时,死子是不着急吃的。若是敌军的军事力量未被摧毁,拿下多少城池都是无用之举。文轩认为此时我军气势正盛,应该提早下战书与敌军进行决战,不知诸位叔叔意下如何?”
“行了行了,别假客气了。你是军师,你爹爹是主帅,现在你俩意见都统一了,还有我们什么事。你们先聊吧,我要回去吃饭啦,有任务派人去叫我就好。”老六罗喉炎豹说着,转身便踏出了门外离开了。
老四老五一听,马上也坐不住了,双双起身请辞道:“对呀,到饭点儿了,那我们也就先撤了大哥,一会儿要不要过来一起喝上几杯?”
“你们去吧,我就不和你们去了,这几天没心情喝酒。都回去吃饭吧。”周忠罡摆了摆手道。
闻言老四哀叹了一声:“唉,老五你猜的可真准,果然一遇到和嫂子沾边儿的事,连和我们喝酒都没有兴趣了,重色轻友啊!”
“怎么样,我就说吧。你输了,这顿酒你请。”老五说道。
老四双手背在脑后说:“好好好,我请就我请,不过先说好,下一顿该你请了。”
“少来,我都请了你一个多月了...”
沈玄武笑了笑,随后也拱手告退。此刻堂中只剩下了周忠罡和周文轩父子两人,感觉到堂中的气氛越来越安静,周文轩也说道:“既然这样,那文轩也先行告退了。”
“你就留下来吃吧,你虎叔说找到了一个好厨子,刚给我送过来。知道你被你奶奶惯坏了,从小嘴就刁,今天咱们爷俩儿先尝尝这厨子的手艺怎么样。”周忠罡说道。
席间
周文轩特意托人弄到了一坛“黑山草酒”,这酒可是锦州城的特产,其他地方买不到的好酒。
周文轩给周忠罡倒了一杯,然后恭敬地递到周忠罡的面前。周忠罡端起酒盅一饮而尽,他砸了砸嘴说道:“多少年过去了,还是这个味道。想当年我和你二伯最喜欢这锦州的草酒,每次出任务路过锦州附近,都要讨上一坛解解馋。”
这锦州的黑山草酒发源于锦州黑山,本来就是普通的水酒,可是有一天,一个郎中的妻子错把酒坛当成了药罐子,将药材给放了进去,这才有了现在的草酒。
“原来父亲和二伯如此钟意这黑山草酒,那孩儿这就安排人多多采购几坛,带回奉天盟给父亲和二伯慢慢品尝。”周文轩笑着给周忠罡又倒满了一盅,他这个父亲啊,对什么都可以不闻不问,可是唯独对酒不行。
周忠罡端起酒盅说道:“还是别了吧,这草酒容易触景生情,偶尔来一点还好。”
“请父亲明言。”周文轩道。
周忠罡一股脑地将酒盅里的酒水倒入了嘴里,美酒入喉,周忠罡不禁长叹了一声,“这黑山草酒是我与你娘第一次一起喝的酒,还记得那时候你娘喝起酒来很豪爽,还嘲笑我文绉绉的。”
周文轩忍不住笑了笑,他一边倒酒一边说道:“文轩觉得母亲是个很温柔的女人。”
周忠罡瞥了他一眼说道:“说的就像你见过你娘一样,说不定阿青站在你面前,你都认不出来。”
闻言周文轩讪笑了一声,他答曰:“总有一天会见到的。”
这时周忠罡放下了碗筷,“怎么样,让你调查的事,调查的怎么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