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六章 巧遇杜隆坦
不知不觉就中,窗外下起了小雪,迦罗娜从未见过这等景象,从未见过德拉诺的雪景,虽然奥特兰克常年积雪,但是那也是因为高海拔和寒冷的问题。
“下雪了……”维纶也走到了窗户边,“时间不早了,请原谅我得离开了,雷欧先生,你的消息让我感觉到了你的真诚,还有你的决心,我不会放弃这个可以增强我们盟友的机会。”维纶笑着来到他的面前,“我能感觉到在你的身上,有些强大的圣光能量,而我希望你永远能够保持这份善良,纳鲁也会赐福与你。”
说完,他的手掌中浮现出一团柔和的圣光,它如同一个顽皮的精灵一般,飞舞着窜入了他的身体里。
而雷欧感觉到自己的精神似乎更加敏锐了。这是某种奇特的buff?
“这真是漫长的一天,而我在睡前还必须冥想。很荣幸见到你们,雷欧先生,迦罗娜小姐,我相信你们一定能睡个好觉。如果可以的话,我希望你们成为部落和德莱尼之间的牵头人,如果我们还来得及的话。”维纶有些悲伤的叹息了一声,对着两人微微欠身,然后缓缓离开。
“他真是一位善良又亲和的领袖。”迦罗娜躺在床上,靠在雷欧的胸口说道。
“是的,而且拥有着无与伦比的智慧,也许只有麦迪文可以和他相提并论。”雷欧轻抚着她的面颊说道。
“是的,他们一定有更多共同的话题,真希望他还活着。”
雷欧点了点头。未来是变化莫测捉摸不透的,雷欧只希望他们有充足的时间来改变部落和德莱尼人之间的关系。
“也许,我应该成为一个氏族的酋长,这样一来,我们可能就能搭建部落和德莱尼之间的沟通桥梁。”雷欧笑着说道。而迦罗娜也同意。
“兽人是崇尚强大力量的种族,如果在玛克戈拉中战胜某些氏族的酋长,那么他们会听从你的领导。”
迦罗娜说道,而雷欧也点了点头,“那么有哪些氏族比较好挑战?”他问道。
“碎颅氏族,火刃氏族,战歌氏族,这些都只是通过挑战就能够坐上酋长之位的氏族。”
“原来如此,这样的话我只需要打败其中一位酋长就够了。”雷欧说道,这样的话,去挑战火刃氏族吧,自己拥有斯托姆卡,却没有用它怎么战斗过,想必神器也十分寂寞,突然他想到了那把暗影牧师的神器,也许把她丢在扭曲虚空里保管起来不是什么好事?
也许某一天需要用到它的时候再说吧。这么想着,他缓缓进去了梦乡。
雪季毫无预兆地提前到来,现在,杜隆坦站在突降的大雪中,手中握着的大斧变得愈发沉重。他打了个寒颤。但他绝不会退缩。
这是他的成人礼,他需要杀死一头塔布羊,让氏族里的萨满们品尝浴在他面颊上的塔布羊血,当然,他需要在没有任何护甲的保护下完成这一举动。
但是他知道,有很多人不择手段的完成这个仪式,比如在外面不为人知的地方存放一副铠甲,比如杀死一头在这个季节已经脱落了角的公羊,又或者找一具塔布羊的尸体,直接将血抹在脸上,反正这味道和新鲜的血液没什么区别。
但是他不会这么做,因为他是霜狼氏族的杜隆坦,霜狼氏族都是最好的猎手,更何况,他是霜狼酋长加拉德之子,他不会做出有辱父名的事情。
他会亲手杀死你头雌性塔布羊,用它炽热的鲜血涂抹在自己的脸上,用他手中的战斧。
话虽如此,但是他已经有三天没有见过这群只给他留下脚印和粪便的塔布羊羊群了,这些天他靠着一些水果,和鱼类勉强维持自己的需要。
好在先祖之灵很照顾他,在这天,他终于在一个山坡上发现了这群美丽的生物。
他跑了起来,雪地在他的毛皮靴子下吱吱作响,一股全新的热情充满他的身体。杜隆坦立即俯身藏在一块巨石后,偷偷观察这些野兽。
它们还没来得及换上冬装,身上的毛皮仍然是深棕色,在白色的雪地上十分显眼。
这群羊至少有十来头,也许更多,大部分是母羊。能找到羊群固然很好,但他现在面对着另一个问题,那就是如何单独猎杀一头塔布羊呢?
众所周知,羊群是群居动物,而塔布羊更是危险又致命的一种生物,它们的角至少有十二个尖头,足以刺穿任何一个没穿护甲的强壮兽人,杜隆坦看见过很多英勇的战士,在狩猎的途中被它们贯穿身体,而且它们还会相互保护,这更加加大了狩猎的难度。
萨满总是与猎人们同行,好引开其他动物的注意,而杜隆坦孤身一人,他突然感到一阵无力。
他皱了皱眉头,重新打起精神。他已经花了三天时间搜寻这群生物,现在它们就在眼前。
夜幕降临之时,这个饥肠辘辘的年轻兽人要么已经在狼吞虎咽一块新鲜的塔布羊腿肉,要么就将变成雪地上一具僵硬的尸体。
他观察了它们一段时间,意识到随着时间流逝,它们的影子正在逐渐变长,但他并不着急,以免犯下致命的错误。任何一位强大的猎手都知道等待最佳时机。
塔布羊是日间行动的生物,它们正忙着在雪地上刨出可供蜷缩休息的坑。
他知道它们习性如此,但此时此刻他泄气地看着它们紧紧挨着彼此。他怎么才能把其中一只和羊群分隔开呢?
一阵动静突然吸引了他的视线。是一头年轻而健康的雌羊,它充满了活力,一定在冬季来临之前就吃的很好。
它跺了跺蹄子,扬起了头——它的头上竖着一对壮观的犄角——踏着舞蹈般的步伐在羊群周围跃动。
它似乎并不情愿回到羊群中去,而是像几头其他的羊一样,选择睡在羊群之外。
杜隆坦咧开嘴笑了。真是先祖之魂的馈赠!这是个好兆头。羊群中最有活力、最健康的一头母羊,不愿盲从于羊群,而是做出了自己的选择。
虽然这个选择将使它一命呜呼,但是它也可能因此躲开杜隆坦致命的狩猎,而变得更加强大。先祖之灵理解其中的平衡,这就是自然之道,至少别人是这么告诉他的。
杜隆坦等待着。黄昏到来又离去,太阳已经沉到了群山之下。太阳落山了,它所提供的那点微薄的温暖也随之而去。杜隆坦以猎手的耐心等待着。最终,即使是羊群中最不安分的那一头也蜷起了长腿,像它的其他伙伴那样躺了下来。
终于,杜隆坦行动了。冻僵的四肢险些害他跌倒,他慢慢地从巨石后的藏身之处探出身,摸下山坡,紧紧盯住那头熟睡的母羊。母羊的头垂在长长的脖子上,有规律地呼吸着。他能看到母羊的鼻尖喷出细小的白色鼻息。
他慢慢地向着他的猎物移动,尽可能小心地挪动脚步。他丝毫感受不到寒冷,热切的期望和心无旁骛驱散了一切不适。他离那头母塔布羊越来越近了,而它仍在沉眠。
他高高举起斧子,然后狠狠劈下。
母羊睁开了双眼。
它挣扎着试图起身,但致命一击已经来临,一支铁箭准确的插在了它的脑袋上。只留下错愕的杜隆坦握着自己的战斧发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