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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创伤后遗症(2)”

三生万物今朝行 随正 2191 2024-07-11 13:50

  这些时日,每日白天宁砺总是期待着能听到关于老师们的八卦。哪怕是一点小小的趣事,也能让自己轻松的熬过一整天。而到了夜深人静之时,他却总是感觉到脑子里是一团乱麻。就好像是体内有几股不同方向的力量,在用力的拉扯自己似的。好不容易睡着,宁砺的梦中也不是这么宁静。一会是自己努力学习,伏案写作的励志场景;一会是自己和不知名人物搏杀决斗,血肉横飞的残酷画面;一会又是岳薇向自己道歉承认错误或转过头去不理会自己,兴奋又或沮丧的高度反差情绪。总之,关注自己老师的琐事,并不能让自己有所振奋。

  喜欢对老师品评的那段时间,其实并没有持续多久,宁砺便失去了兴趣。他转而开始关注起,身边同学们热议的非常有个性的同学起来。这其中也有三件事,是让宁砺终生难忘的。

  其一,曰为“身边的失语症患者”。按照惯例,在每周一睦平中学均会举行升国旗仪式,仪式之后便是奏唱国歌环节。虽然学校要求的是奏唱,但是大多数同学都只是用鼻子轻轻的哼。可是站在宁砺旁边的一个外班同学则不然,他每次都会大声的唱出来。无论对错,对于这种本就应该做,但是大多数人没有做的事,你做了就会被当成另类。那位同学相貌英俊,在唱国歌时显得挺拔而自信。但可惜的是他五音不全,居然一个字都唱不准。不过好在校园音响的声音太大,为他起了很好的伴奏作用,没有让更多的同学听到。站在那位同学前面的是一个小个子女生。又是一次奏唱之后,学校领导还在台上讲话,那名女生转过头来,对着英俊同学说道:“我第一次听到,能把国歌一字不准唱完的”。说完,便转过身去。听到自己班上女同学的评价,这位英俊同学看起来有点不好意思,东张西望的朝宁砺看来。就内心而言,自己倒是非常赞赏这种爱国行为。只是自己也是五音不全,担心被同学笑话故而只是正常音量。想到这里,宁砺对英俊同学友好的笑了笑,对他竖起了大拇指,并无奈地说道:“我们是同病相怜”。此后,英俊同学不知是得到了宁砺的鼓励,还是自己本身就拥有强大的自信,他依然坚持在奏唱环节自豪而宏亮唱响国歌。

  备注:“失语症”,据说是一种唱歌不着调的病。

  其二,名为“舞动的精灵”。宁砺在就读高中时,正是第八套广播体操火遍大江南北的时候。对于这套广播体操,多数的同学是会做的。但是要论做得有多好,可能得到的答案只能是“会做而已”。但宁砺所在的年级便有一名同学,用实际行动告诉大家,他不认同这种说法。他动作规范到位且充满激情,无形之中传递给人一种蓬勃向上的精神力量。其他同学总是在课间操时,用轻微的幅度活动一下因坐得太久而僵硬的身体。而他则是充分运用这一时间,达到自己锻炼身体的目的。因为和宁砺所在的班级隔了几个班级,使之无法切身体会到那种感觉。那日,宁砺悄悄站到了别人的队伍里,准备好好欣赏这名被同学们戏称为“舞动的精灵”同学的风采。音乐刚一响起,周围的同学自动让开一个大圈,好让他在这里有足够的表演空间。“盛名之下无虚士”。这是宁砺近距离观察后的第一想法。他的动作不仅有课间操那种活泼,更像是融入了街舞的律动。只是不知道如此优秀的人才,会不会应了那句“木秀于林风必摧之”的古话。几天后,这句古话果然应验。他竟然站在了操场的主席台上,成了全校学生的领操。据悉,是有个同学恶搞他。骗他说,是学校领导请他当领操,一心看他出丑。那同学不虞有诈,就相信了。记得那一日,他走上主席台之后,对着原本学校安排的领操同学微微点了点头。音乐响起,他凭着自己的领悟,踏着健康的步伐,确实把这一套广播体操演绎得淋漓尽致。此后,虽然不知这中间还有什么故事,不过这位同学就站在主席台上这么一直领了下去。

  其三,宁砺自嘲的称之为“祸兮福兮”。在学生时代,我们总是觉得女生要比男生成熟一些。当一个成熟得极具诱惑的女生出现在你的身边时,那究竟是福还是祸呢?同年级有个叫“青青”的女生,宁砺不知道她的真名,只是听见其他同学这样喊她。青青大约一百六十五公分的身高,喜欢穿紧身上衣、牛仔裤和学生很少穿的高跟鞋。不圆不尖的脸上配上一双双眼皮大眼睛,鼻子小巧但嘴唇饱满。紧身上衣总是被他丰满的身体撑得满满当当,牛仔裤也是被绷得笔直。见到她之前,便听多个同学说起过她的香艳故事。可初次见面,还是被她身上那种特有气质所吸引,仿佛自己的身体里还有一股力量在茁壮的成长。那次见面之后,青青的身影便时常出现在宁砺的脑中,挥之不去也不想挥去。那段时间,宁砺每次去卫生间、去操场、去食堂,总是希望能看到她。他希望同学们多谈论她的事迹,可是每每听到的都是她的艳史。这个时候他又很矛盾,一方面觉得刺激,一方面又觉得可惜。甚至是每晚躺在床上,闭上眼睛都是青青的身影。她还时常潜入自己的梦中,几次都让自己提前醒来。岳薇之后,又一个女生以另一种方式,打乱了自己的学习和生活,使自己更加的浑浑噩噩,提不起精神。对于一个求学的学子来说,这就是祸。不过,确实是“物极必反”。那一日,宁砺看见青青同班一个又黑又壮的高大男生,用很亲密的姿势搂住她的腰说着悄悄话。青青在他低声的话语中,不停的发出“咯咯、咯咯”的笑声。突然间,宁砺对她产生了强烈的反感,就连带着对岳薇也提不起任何兴趣。就像是突然醒悟一般,也像是溺水的人终于吐出了那口要命的水,宁砺感觉豁然开朗起来。他对着天空拍了拍手,将这些杂念抛于脑后,誓要重新开始自己期待已久的高中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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