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觉没有半丝犹豫的领命而去。
“族长说的大队是什意思”?小四走了一段路后,忍不住小声问道。
宁觉神秘一笑,低声对小四说道:“小时候我们一群孩子逃离大人的看护,跑到隔壁村去玩。因为一个西瓜和那个村的小孩起了冲突,他们五人见我们只有两人就围殴我们。哪知宁顶他们四人来得慢一些,于是就变成了六打五。我们把他们打趴之后,族长当时就是对宁顶说的‘叫后面的人不要来了’,用意是让对方摸不清虚实,不敢起报复之心。刚才族长这么说,自然是有深意的”。
小四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
待宁觉他们带队走远,宁砺转过头来对着满身血污的狂问道:“可受伤”?
狂在刚才杀敌的亢奋状态中还没出来,闻言目光炯炯地盯着宁砺,激扬地说道:“再杀他个一百回合也没有问题”。
宁砺接道:“那就好,狂将军刚才不得令而上阵杀敌,那就自领三十军棍吧”。
众人闻言,纷纷发出“啊”的一声惊叹之声。狂杀敌勇猛无畏,怎么反过来还要被挨打了。
伉在原驰众人当中算是最为灵醒之人,他环顾一周,发现身边全是原驰自己的人。这宁砺真是好手段,这么短的时间便把狂的性格摸得稳稳当当。先是把自己大队援军派去清扫巨石帮,现在又让狂自己领罚。这顿军棍打与不打全在狂自己,但以狂的性格,他若是认领便算是认可了宁砺的地位。伉不自觉的露出一丝笑容,这是度被刺后他首次露出笑容,就连刚刚援军赶来他也没有笑。可能这陌生的年轻人能把原驰族带上度和自己想走的那条路吧,只是不知道换了主事人的路还能和自己想的一样吗。伉的笑容里渐渐有了一丝担忧。
狂兴高采烈的站在宁砺身边,本以为会得到统帅的夸奖,哪知得到的却是如此羞辱。他牙齿咬得格格作响,努力的控制自己想要破口大骂的冲动。
宁砺见狂这幅状态,对狂说道:“你是兵是贼”?
狂有些发狂地吼道:“我是大拱亲卫首领,当然是兵”。
宁砺道:“是兵,就要服从军令”。
狂一双铜铃般的眼睛恶狠狠盯了宁砺一眼,而后气哼哼的对身边军士说道:“来人,给老子来三十军棍”。说罢命人脱掉上身铁甲,趴在丙堡围墙边缘。
狂身边的士兵面面相觑,不知现在如何是好。
狂的声音再次响起:“怎么了,老子的命令不好使了。快点来,平时多大劲现在就多大”。
执行的士兵战战兢兢的打完三十军棍,又帮狂穿好上衣,才颤抖着双腿回到自己的队列之中。
受了三十军棍的狂,像没事人一般回到了刚才的位置。宁砺对着他笑了一笑,狂不自觉的又把本已挺得笔直的腰背再往上一拔。
站在旁边的伉看在眼里,心里不由再一次赞叹一声:“好手段啊”。
料理完冠市之事,宁砺一行和原驰众人带着度的尸体往圣山行去。
深夜,一个黑影悄悄的离开原驰众人归返圣山的大队,来到一个偏僻之处。此处没有灯火,但方圆五百米内都有人影晃动,显然是护卫这核心区域。
来人在月光之下显出真容,正是原驰族的名答—传。传对面前的黑影之人说道:“度死之前把为大拱之位传给了他的小儿子团,这点在我们的预料之中。可是这半路杀出个汉人宁砺,又是要娶朵朵为妻,又是调派大队击杀你部军士,显然是不好对付”。
那黑影人向前一步,也让自己暴露在月光之下,正是名为缈录部实为朵啜部的陌。陌从容地说道:“我们的原计划是度死后,由你提议与我部结盟共击朵啜部。待击溃朵啜部后,你便是第一功臣,那时在原驰族内还有谁能与你抗衡。不过既然有个汉人出现,那么我们何不利用此次机会把事情做大呢”。
传一脸迷茫地问道:“那要如何做”?
陌压低声音说道:“我们再派人把团杀了,嫁祸给那个汉人,你再杀了他,这原驰不还是你一个人说了算”。
传尴尬地笑了笑,说道:“你可能不清楚圣山的情况。圣山分为三块驻军,一是守卫圣城的三千亲军,由狂统领,是我们原驰最精锐的部队;二是由圣山将军魁统领,守卫圣山的四千卫军,他们除分驻四个关隘要道的两千人外,剩余两千人则为应付突发事件的机动力量;三是预备军,预备军中虽然只有常驻军官三百,但是原驰一族向来是全民皆可战。度在时,命令圣山居民必须分期分批入预备军中训练,所以他们到底能聚集起多少战力则未可知。而掌握预备军的正是度的堂弟,同样具有高贵血统的阔。所以说,一旦团再遇刺,最得利者应该是阔而不是我”。
陌立马说道:“你有何计”?
传意味深长地问道:“你有没有让朵啜部于近期来攻打我边境的办法”?
陌说道:“这有何难,朵啜部本来就有近期攻打你们的打算,只是我缈录部在一旁虎视眈眈才没有动手。只要我们一摆出撤军的姿态,他们就会开始对你们的进攻”。
传道:“只需要这个消息在此期间传来圣山,我便有把握调动两万以上的援军出城迎敌。到那时,我们前后夹击击溃朵啜部,抢他的土地、牛羊和女人,手中有兵又有地,在原驰族内还有谁敢和我抗衡”。
陌假意沉思了一会,说道:“我现在就回去报告大拱,事成之后,你娶了大拱的妹子,我们两部就是一家人了”。
传低声笑道:“那我就等你的好消息了”。
转眼间,一群黑影消失在夜里,像是刚才根本没有出现过一样。待陌和传两方人员消失干净,两人谈话的地方附近悄然出现一个曼妙的身影,往传消失的方向飞奔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