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晶穿着一件黑色披风,目光呆滞的看向自己的父亲,好像认不得似的。
金天翼着急,想要上前来。可那戴斗笠之人伸手制止,同时扬起控制金晶项圈的另一只手,示意金天翼不要乱来。那人一动,金晶脖子上的项圈便跟着轻微的动了一下,脸上也随之显出痛苦之色。
金天翼连忙止步,急急地说道:“桂文正,你有什么要求就说,不要伤害我的女儿”。
斗笠男子说道:“我只有一个要求,就是将我以前的三家酒楼全部还给我”。
金天翼根本没有思考,急忙从怀里拿出一叠东西,说道:“这些就是你以前三家酒楼的地契,现在还给你”。金天翼边说边举着三张地契朝他们靠近。
听到地契二字,斗笠男子便像是被施了魔法一般,一动不动的站在那里。
金天翼一把将地契递予斗笠男子,便急忙去拿他手中的铁链。而金天翼身旁之人,也已经做好准备。一旦金晶脱离对方控制到达安全位置,他们便会将此人擒下,严刑拷问此事的来龙去脉。
正在金天翼去拉铁链之时,身后亲卫大喝道:“大人小心”!
可是已经来不及了。斗笠男子在金天翼去拿铁链之时,并没有去接地契,而是顺势将他抱住。同时,拉着铁链的那只手也跟着团抱过来,并在过来之时将大拇指和自己的食指、中指快速的摩擦在一起。只是眨眼的功夫,斗笠男子的全身便熊熊的燃烧起来。
那火焰也甚是邪乎,只是一点沾上金天翼的身,便剧烈的燃烧起来。
由于斗笠男子手中的铁链没有绷直,即使他双手抱住金天翼也没有扯动铁圈将金晶刺死。金天翼忍者火烧的剧痛,用左手死死地夹住斗笠男子的右手,不让他有所动作。右手则是拼命的把斗笠男子往外推。
亲卫们没有想到对方会有此一手,只能脱下自己的衣服拼命的往金天翼身上扑打。可这火势太烈,哪里是他们扑灭得了的。
灵醒的亲卫反应过来,齐齐用直刀把斗笠男子的双臂砍断。可是这又有什么用了,就在这短短的时间内,中遂府府尹金天翼已经被活活烧死了。
“什么”!周黑儿惊道。
早些时日那金令特使一脸自豪的与周黑儿对视着,肯定的点了点头,说道:“确认无误”。
周黑儿轻轻地闭上了眼睛,摸了摸自己的额头,叹道:“国师真是好手段啊”。
金令特使道:“国师说,下面的事就靠周将军了。国师在城内等着为将军庆功”。
周黑儿对特使躬身一礼,说道:“国师亲身犯险,末将必不惜命。就请国师安坐城内,拭目以待吧”。
第二日下午,垚军在中隧城外摆开架势,作出一副要大举攻城的态势。城楼之上,金天翼不在,姜戈也已离去,只有两名城防军校尉在大眼瞪小眼,都不知道这垚军今天又要闹哪样。攻城器具并未打造完成的情况下,垚军又要来送死吗。
垚军列好战阵,便有一队士兵齐声喊道:“胤军兄弟,胤都内乱,不会有援军来了。金天翼已经弃城逃跑,你们还有什么必要死守不退。垚君仁厚,入城之后必会善待你们”。喊声整齐宏亮,每喊一遍就休息十个呼吸再喊,显然是经过集中训练。
城楼之上的守城军士纷纷往第二层的位置望去,看一看自己的统帅,是否真如敌军所说弃城而逃了。令大家失望的是,任他们望穿了秋水,也找不到金天翼的身影。一时间,众人开始慌乱起来。
喊话开始,各级将领还弹压一下。时间久了,他们也开始怀疑垚军喊话是真实的。就这样,城内的防御第一次在人心上出现了松动。
垚军的喊话持续了两个时辰,便换上了第二批军士。第二批军士也是一百人,不过他们的喊话内容变成了:“胤军兄弟,我军明日攻城。金天翼已逃,是战还是不战,请尽早决定”。此阵喊声也跟刚才一样的整齐宏亮,节奏清晰。
此时头疼的是主事的两名校尉,眼看城中士兵已经有了松动迹象。府尹若不在明日之前出现,垚军发动猛攻,真不知还有多少军士敢于迎战。而自己派出去找金天翼的人,也迟迟没有回复消息。
正在两校尉焦虑之时,何方回来了。两校尉急忙拉住何方,问及金天翼的情况。何方将整件事情告诉两人,两人才恍然大悟,难怪垚军有把握敢如此喊话。
可是知道了事情的真相又能怎样呢!垚军已经先声夺人,己方的军士还会相信他们的话吗。当务之急,只有一个办法,就是请回姜戈来主持大局。只有这样,或许才能稳住军心。
夜色悄然降临,中遂城内外点亮火把,将此地照得如同白昼一般。垚军第三批喊话军士开始喊话:“胤军兄弟,金天翼已逃,不要做无畏的抵抗。垚君仁厚,必会善待百姓,请各自回家”。
城内的胤军军士从下午开始,便一直处于焦虑状态。众人纷纷请求自己的队长,向上而去一探究竟。可是队长来回几趟,也没能给大家一个满意的答复。现在夜色已至,深邃的黑色天空逐渐腐蚀着他们的胆气,更让这些普通军士心里蒙上一层阴影。
府尹大人在哪里?副将大人在哪里?现在每个士兵的心中都充满了疑惑和恐惧。大家怎么也想不通,坐拥易守难攻的中遂城为什么还要选择逃跑,究竟是为什么。难道是……。各种不利于己方的流言迅速在城内传开。大人们可以跑,自己为什么不能跑。一时之间,城内守军的士气降到了最低点。
“呜……”!凌晨刚过,垚军凄厉的军号声便响彻了这片堆砌着尸山,装载着血海的大地。
“嘭、嘭、嘭、嘭”,雄壮的鼓声撞击着所有人的耳膜,预示着垚军大规模的攻城战开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