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东宫之中,也是一片肃杀之意。昂洛站在正堂之中,向太子汇报缉捕道真未能成功的情况。
太子汤定闻听道真杀出重围,大力拍了拍座椅扶手,指着昂洛说道:“昂尚书办事一向稳健,此次为何如此不堪,难不成有什么隐情不成”。汤定显然是对自己的小命掌握在别人手中特别的不爽,这会只有把气撒在昂洛头上。
昂洛为人向来刚直,朝中重臣早有定论。这时太子之话太重,如同诛心,魏无渊站起身来,说道:“太子,当今不是计较这些的时候。早一日让道真落网,才能早一日解除王国的危机”。
汤定也意识到自己的话说得重了,现在是关键时刻,可不能让这些重臣离心,便开口补救道:“昂尚书辛苦,是孤话说重了”。
昂洛立于堂中,丝毫没有为汤定的话感到气恼的样子,确实有一身临危不乱、受冤不怒的镇定功夫。昂洛开口说道:“我观道真非常人,既然第一次缉捕不成,他便有了防范,再捕到的机会却是不大”。
汤定明显沉不住气,急忙问道:“这可如何是好”?
昂洛道:“缉捕道真是一回事,如果此事真是二王子所为,那么现在更应该做的,是防止他还留有后手”。
魏无渊道:“只要太子顺利继位,他还能翻出什么天来”。
卓儒士接话道:“是否需要通知礼部,让太子提早继位,以绝后患”。卓儒士的话没有说明,但大家肯定明白。如果太子还未继位便被人害死,那么各个皇子便有争夺王位的理由。如果太子成为国王,即使有什么意外,那也是自己的儿子才有继承资格,便否绝了其他众兄弟的资格。
魏无渊立即复议道:“非常时期便要行非常之事了”。显然,他们两人是早有商议。
汤定看着自己熟悉的两位老臣如此作态,暗自想道:“这些人看似道貌岸然,其实全都是为了自己打算。他们的算盘自己如何能不明白,只要不是其他王子继位,他们便能保住自己现在的权位。说不准他们现在就是做好让小子继位的打算,这样国君年幼,他们便能得到更大的权力”。
汤定正要开口否定,昂洛大声说道:“既然敌人能设计太子,为何不能设计小王子。提前继位不是根本解决之道,必须要将加害太子之事彻查清楚”。
“昂洛这会看着怎么这么顺眼了,他说的话听着也是这么顺耳,看来他才是可以依托的忠臣柱石”。汤定暗暗想道。
昂洛说得有理,而魏无渊和卓儒士两人偏有私心,一时又找不到合适的话反驳。
此时,汤定倒是镇定了许多,开口道:“此事还是交由昂尚书全权处理,孤这里为你提供一切便利。提前继位之事无须再提,一切按照礼制办理”。
“太子,不好了。太子,不好了”。一阵急切的呼喊声从后院传来。
本已神色如常的汤定闻听惊呼,脸色又迅速黑了下来,命令道:“大呼小叫成何体统,先仗责十棍再进来”。
贴身侍卫领命,外间便传来一阵痛苦的惨叫声。惨叫过后,一名侍女被拖进堂内。见到汤定,那名侍女顾不得疼痛,大声说道:“太子,轿儿姑娘突然脸色苍白、大口喘气、全身冰凉”。
“哐当”。汤定手中茶杯掉落地上。
垚国边城
边城由于地利原因,到是有几分物品流通带来的繁华。中原的商人要往西走,尽国的商人想向东行,这边城便是最为便捷的一条道路。边城不大不小,中等规模,正是边疆迎敌前线的标准建制。城池之外便是相互依托的两座偌大军营,时刻做好攻击胤国或者防御胤国的准备。
今时的垚国边城一改往日喧闹、脏乱的边城风貌。现在却是严整有序、干净整洁。原因无他,只是因为边城来了一位贵人。这位贵人是什么身份,周围百姓不得而知。但是贵人的到来,却是给边城带来了大量的商机。贵人到来之后,还带来了大量从人。只是这些从人便需要大宗的食物,本想深入垚国境内做生意的商人,只是到达边城便可把货物销得干干净净。
边城将军名曰祝洪,领麾下2万精锐驻扎此间。早在年前,祝洪便接到增设屯军大营的准备。贵人到来的同时,便有一万大军陆陆续续抵达此间,住进这新建立的营盘之中。与大军同来的,还有大批辎重。若不是祝洪以军事演练为名调动军队演练,单只是这些动作,便足以惊吓住来往商客。当然这些百姓和客商更不知道的是,祝洪安排的这场持续一年的军演,已经让数万垚国卫军来到边地。
贵人虽到边城,但却不住城中,而是住在东大营。这新建的大营是为垚军东征而准备,所以取名为东大营。但这日,这引起边城骚动的贵人,却早早的就出了门。
贵人所带之人不多,但沿途却是警哔森严。但贵人却没有什么自觉,经常停下来这里看看、那里问问,让沿途的将领很是紧张。所幸从边城至原高山寨主寨,再乘船至原大湖寨期间没有发生什么不该发生的事。贵人一行,终于顺利的到达了设置于大湖寨一处平坦之地的大帐。
贵人到来,身在此地的靳东南和祖相子也是连忙出而迎接。靳东南向身前贵人行了一个平胸军礼,等不及让贵人先歇息一番,踌躇满志地说道:“天佑垚国、天佑国君,可突袭岭州城的秘径已经找到,我军现正在抓紧时间修建工事。”
贵人闻听如此喜讯,也是激动不已,年轻的脸庞之上更是映出一片潮红。不过他瞬即恢复如常,对着靳东南说道:“靳帅于国立下如此大功,辛苦了”。
靳东南连忙答道:“征战沙场乃军人本职,此次之事当给国师记一大功”。说着偏头看向站在一旁的祖相子。
贵人转身看向祖相子,说道:“国师为国操劳,辛苦了”。说完竟然一躬身,朝祖相子一拜。
祖相子连忙跪倒在地,说道:“这是为臣子的本分,不该受国君一拜”。此贵人正是垚国的青年国君—韦莫亭。
韦莫亭笑着扶起祖相子,又转头看着靳东南,说道:“我们君臣就不要再说这些了。走,进帐,看看你们还给孤带来了什么惊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