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队车马之前还有一队约三十人规模的车队,每五名汉子照看一辆马车。马车行进缓慢,仿似拉的全是巨石一般。西门守卫呵停前来的车队,上前盘问道:“车里装的什么,打开验看”。
车队管事之人急忙上前一步,毕恭毕敬地回答道:“城内贵人要改造府宅,这是从山中采的巨石”。说着掀开马车上的布蓬,果真是一块巨石。
那守卫上前,取下腰上直刀。用刀鞘轻轻拍打着说道:“真是上好的石料,却不知是哪家贵人使用”。
车队管事说道:“小人只管将石料运往‘云记坊’,至于是哪家贵人使用那还轮不到小人过问”。
那守卫也只是随口一问,城里的贵人想改建什么当然轮不到向这些苦力说明。他将直刀挂回腰间,随意的一挥手,说道:“进去吧”。
那管事笑颜如花,拉下布蓬便往城门内行去。行至门洞之中时,突然“嘭”的一声巨响伴随着几声马嘶,一辆马车经不住巨石的重量,车轴断裂开来。
断轴的马车位于车队的中间,这个车队一下子就将城门中轴线内外给堵得实在。
西门守卫反应也快,连忙叫车队将堵住城门的马车弄走。可车上载的是巨石,哪里能这般容易。
“副将,前面的兄弟已经进去了”。运送巨石车队后方,那五十人规模车队中的一名黝黑汉子,附在健壮汉子耳边说道。
健壮汉子看着前面的车队已经完成任务,露出了满意微笑。他低声对身边人说道:“准备,听我号令动手”。
这队车马,正是从晴日密道潜行至此的垚军先锋部队。他们的任务很简单,就是夺门。而此先锋的带队之人,便是在攻破巨树寨时,立下大功的校尉杜伟。只不过,现在已经是副将杜伟了。
众人纷纷摸上藏在暗处的弩箭手柄,全神贯注的等待着杜伟的号令。
门洞之处的守卫将领,此时正在焦头烂额的呵斥那车队管事之人。思考着要怎么才能把这么大一块石头运走。至于将它敲碎运走,他却是想都不敢想,万一是哪一家他惹不起的大人呢。
正在焦躁之际,听见门洞外面一声暴喝:“动手”。便看见后方车队两旁之人,取出弩箭对着城墙之上的守卫一阵怒射。
他立马反应过来,大喝一声敌“敌袭,关城门”。随即抽出腰上直刀,朝门后退去。哪知他手中直刀还未完全抽出,便觉得后颈一凉,而后直直的往地上摔去。刚才还与他搭话的卑微苦力,不知从哪里抽出短刀,一刀结果了他。就在他倒下的同时,前往门洞处的苦力们纷纷抽出短刀,朝城门两侧的守军扑去。
虽事起突然,可是守城的军士毕竟是甲胄齐全兼且手持长兵刃。而朝自己扑来的敌人,却是身无寸甲又只有短刀。可想而知,几个回合便将前来抢门的敌人压制住。
守卫城门的军将,安排有专门的士兵在遇袭时关闭城门。所以他们的反应速度还算是快,在迫退突袭之士后便缓缓将城门关闭。可是门洞已经被巨石所阻挡,运石的六两马车车轴事先布置了机关,此时已经完全不能动弹,这城门无论如何也关不了了。
杜伟带着一标精锐,射完一箭之后没有丝毫停留,就冲向门洞之中。他们不比前队,却是装备精良。在射出一轮箭雨之后,杜伟等人便掀开遮挡马车的篷布,取出长短兵刃和头盔。
城门终究是关不上,杜伟便率先攻了过来。岭州城防军城墙下的军士也不在少数,便按照平时操练之法与垚军对战起来。不得不说,这城防军本是属于军方的二流部队,战斗力堪忧。可是在遇到突然袭击之时还真有几分血性,并没有出现一旦遇袭,撒腿便跑的情况。
岭州府城防是有一套完整的预警系统的。这边外城门遇袭,在很短的时间内便响起了“有敌袭城”的巨大钟声示警。
第一个反应过来的,是内城门的守将。正在酒酣耳热之际,突闻示警的钟声便条件反射般,伸手去抓放在身边的直刀。并同时对着两个标长说道:“敌袭,关闭城门”。
同样的结局再次上演。刚才还在侍候他们三人饮酒的黄员外仆人,就在那名队长抓刀之际,便从后面直接一刀刺穿了他们的脖子。
那名队长不可思议地看着满脸堆笑的黄员外,他怎么也不知道这名看似满脸肥肉,行事大方豪爽的男人实则是垚国潜伏胤国多年的顶级暗探。
看着三名军将倒在地上,黄员外堆着笑意的脸瞬间阴冷下来。他捡起那名队长的直刀,手起刀落,干净利落地砍下他的脑袋拎在手上、放在背后,而后慢摇摇地带着三名手下走出屋内。
行至门口,正好撞见一名前来提醒上官敌袭的士兵。不待黄员外搭话,身旁自有一人干净的结果了他。行至众人视线之中,黄员外大喝一声:“儿郎们,动手”。并抄起那名队长的头颅,猛力朝着岭州城防军扔去。
那黄员外带领的护卫仆人们,在警钟响起之时就做好准备。随着黄员外的一声令下,便开始突袭旁边的岭州守军。由于久不经战事,内城门处比外城门的守军还要懒散一些。守军们向来把守卫内城门的差事,当做是休假的一部分。这时,突然遇袭则反应速度更是不堪。
外城门处,在杜伟的带领下,垚军先锋已经进入了追杀守军残余的最后阶段。短短时间之内,胤国西部第一雄城的西大门便被垚军二百余人攻破。不可否认,设计、制定这一套作战计划的人,确实是个优秀的军事人才。
发出警告的,是瓮城上的一个巨大铜钟,铜钟之声所传甚远。此时,城中州牧府中便是第二个反应过来的所在。轮值将领收到警报,便一边匆匆忙忙的报告上官,一边派出人马进一步查实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