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四、五支长枪便刺进了黑瘸子的身体。黑瘸子身旁的亲人也一样难逃死亡的命运。对“天虹神教”和他们所谓的东家来说,既然使命已经完成,那他们这些人不过是可以随意牺牲的棋子罢了。
现在看来,他们便远远不如桂文正聪明了。桂文正虽然生在“天虹神教”之中,同时也是恨极了中遂城中的一切。可是他却清楚的明白,自己在那些大人物眼中不过是一个小角色罢了。眼见胤军气势汹汹而来,他早就做好了逃跑的准备。因为他知道,活着比什么都重要。现在桂文正又穿上了自己的破烂衣服,任谁也看不出来他刚才完成了一项极度重要的任务。
“呜”!城外的垚军,此时也吹响了进攻的号角。垚军方阵缓缓朝前移动,看来是想移动至近前再用冲门锤撞开城门。
城楼之上,姜戈右手扬起,等待着垚军进入自己的理想距离。
垚军军容鼎盛,前行的将士踏着整齐有力的步伐向着城门处行来,毫无畏惧之色。
眼见垚军到达合适位置,姜戈右手猛的向下挥动。随着姜戈的命令,城上的床弩发出愤怒的吼声,一米长的铁箭呼啸而至。只是一瞬间,垚军的严密阵型便被凿出六条缝隙。被床弩射中的士兵哼都没来得及哼一声,便被分尸而亡。虽然垚军早就有心里准备,可是城楼之上六辆床弩齐射,还是让垚军阵中产生了极大的恐慌。
床弩爆射之后,垚军的噩梦并没有结束。城楼之上的胤军,开始用固定在城楼之上的重型弩机开始攻击。在胤军重型弩机的攻击之下,垚军已经不成军阵了。
“呜”!垚军继续进攻的号声响起。后队垚军纷纷上前补齐缺口,继续向前推进。
垚军军阵行至城下,已经到了己方弓箭手的攻击射程之内。可城楼之上的姜戈,怎么会给他们弯弓搭箭的机会。
姜戈再一次做出劈斩的动作,向己方部队下达用弩机攻击的命令。
城墙之上的床弩就像是死神的镰刀,再一次收割了所过之处垚军士兵的生命。床弩攻击之后再是弩机劲射,铁箭狠狠地刺入垚军的身体。昔日赖以活命的甲胄,在这些重型守城武器面前就像是纸糊的一般。弩机之后,再是上百人的强攻劲射。阵型被打乱的垚军,现在连城墙上的弓箭也不能做到有效的防御。
前面打得火热,后方的垚军又开始迅速的集结,准备补上前方的缺口。
“嘭、嘭、嘭”!几声巨响传来,中遂城上的大型投石机开始了它的屠杀使命。这些投石机显然是经过精心调校的,每一发都打在垚军正在集结的方阵之中。
中隧城上的投石机,一批接一批的投向垚军的军阵。再勇敢的将士,面对从天而降的大石也只有认怂的份。在胤军投石机的梯次攻击之下,垚军根本不能结成军阵,支援前方。城上的守军一直没有用的投石机,竟然是用在这处地方。
垚军前方的攻势仍在继续,可是后续支援已经来不到了。垚军的这次进攻,注定是在损兵折将之后无功而返。
周黑儿作为垚军攻打中遂城的主将,显然也看到了这一点。就在城内胤军用投石机攻击己方的一刻,周黑儿便下达了撤退的命令。
垚军中军帐内,众将围着周黑儿,你一言我一语的争论着该如何进攻中遂城。
军中一名年老的将领说道:“将军,中遂城难攻之名确是名不虚传。下一步如何动作,还请示下”。
此将在军中颇有资历,这话问得虽然客气,但是字里行间却是透出一股不满。今日仓促攻城至无功而返,也难怪此人有此一说。
周黑儿如何能不知道,攻打中遂城这样的坚城必须要做好万全的准备。先不说没有打造诸如云车、天梯等大量的攻城器械,就连己方攻占的城外两堡也没有充分运用起来。对于攻打中遂城,周黑儿没有丝毫的害怕。再是坚固的城池,也有针对的攻城战术,只是难易程度不同而已。可是这进攻的时间,是靳东南大帅亲自交代并要求严格保密的。这会面对手下将领的责难,周黑儿也是有口难辩。
“报告将军,外间有人持金令箭求见”。正在周黑儿眉头紧锁之时,门外传来值守士兵的通报。
垚国军制,持本国金令箭者为一级特使。无论何人,必须在第一时间予以接见。自从垚国韦莫亭掌权以来,这金令特使也开始活络起来。
军情虽然紧急,但是天知道这些特使带来了什么巨大的消息。周黑儿将特使引进中军帐篷的内间,先是对齐暗语,而后焦急地问道:“是国师还是大帅的话”?
那特使昂然说道:“国师叫小人告诉将军,中遂府城防军副将姜戈的所有亲眷已被城内乱民屠杀殆尽。国师的意思是,姜戈素来重视家人,只凭这一点便能把他击挎”。
周黑儿闻言,悚然一惊。他当然知道祖相子在中隧城内搞事,可是他哪里知道行的是这等毒计。周黑儿更知道,利用这点击垮姜戈,这便是最有利的时机。可周黑儿是军人,向来喜欢堂堂正正、真刀真枪的来。这种灭人满门的事,他是怎么也做不出来的。
那使者看周黑儿这幅表情,继续说道:“国师让小人告诉将军,这是国战,关乎着垚国的千秋大业,万不可心存妇人之仁”。
听特使这么说,当然是国师看透了自己的性格特点。身负国战大任,周黑儿渐渐冷静下来。目光之中的点点愧疚,随之被熊熊燃烧的火焰取代。
周黑儿问特使道:“国师还有什么交代”?
特使高深莫测的一笑,说道:“国师说,一会还有一份礼物要送给将军”。
那特使说完,不待周黑儿说话,便施礼之后悄然离去。
周黑儿缓过神来,立即聚将,便将此事告知众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