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是个女孩子。”为首的少年皱了皱眉,森林外围应该没有能伪装成人型的魔兽,但家族的教育也让他不自觉地提防起面前这么美丽的女孩。
“这你都不知道吗?这里是陷落之森啊。”旁边一个少年看见少女立刻产生了青春期的萌动,英雄救美之类的场景在脑海中浮想联翩,所以也很积极地卖弄了起来。
一旁的少年拉了拉他的衣摆,让他稍微冷静冷静,“您好,魔法使,不知您所见的预言是什么?能与我们说说吗?”他放在剑柄上的手依旧没有放下,握着刀的少年也没有开口,只是呆呆地看着殇潇,杂乱的头发遮住了他大半张脸,不过从他厚重的黑眼圈不难看出,这孩子似乎很缺睡眠。烈灵继续顺着痕迹追下去,要一探究竟“我的预言告诉我,在凌晨十二点布下赫拉特的传送法阵后,神会指引我来到月光洒满的森林中,并遇上一群少年~”殇潇弯了弯眼睛,“不过后面就很含糊了,什么冒险,魔兽,陷阱,迷失……”
“我只是个爱冒险的新手啦,看不到太多东西呢,就连这里是哪里也不大清楚呢……可以跟我详细讲讲吗?”“???”
咸鱼在沙发上的玖雨看着那四人被拉走,四号不为所动。
凌驾在客栈某些东西之上,从这里直接抢人的……喂010203你们瞎了吗有人直接拐走了你们的客人!
所以这里到底算个什么客栈啊……客人还会被突然强行拉走。那不说话的孩子很轻松的就被慕凡摆平了,不过和其他孩子不同的是,在慕凡掠向他之前,他似乎把目光从殇潇身上移开转向了月霄方向,而后就被突然出现的慕凡封住了穴道带走。
他的同伴只感到了一阵风掠过,这不适宜的感觉在森林中冒险的三人就算对那同伴再不关心也会产生警觉,猛地转身,却发现少了一人,顿时那想表现的少年惊吓地缩在为首少年的身后。
“怎么会,他人呢?”为首少年抽出长剑,警惕地戒备着四周。同时开始强制冷静,能看的出他也很紧张,但他的表现,会直接决定团队的心态,这是必须维持住的东西,团队心态崩了,他们将没有继续作战的可能。
“是不是你捣的鬼?!”少年丙抽出长剑直指殇潇,“你是何方妖魔?!”烈灵继续跟着痕迹往过追那魔兽的前行速度并不是特别的快,那庞大的身形像是一头巨像,粗壮的尾部碾压过树木,深深拖拽出一条痕迹。漆黑的甲壳包裹全身,看起来它停下来了,那巨大的身躯就伏在一旁的溪水处,似乎在饮水。“唔,你不用强加镇定,那个孩子……明明你们没有看管好他,被别人轻而易举地拐走了,就怪到我头上啦?”殇潇很难过的叹了口气,“怎么说拐就拐了呢,我还很想跟他聊聊天呢……”
以及,动不动就妖魔,我是那种丑不垃圾的玩意吗。
“你们太弱啦,被别人盯上也不知道,不过那家伙的话,应该不会怎么样吧?”殇潇回答道,“不过我可不能保证那孩子的性命,所以你们拿这里的情报跟我交换,我会考虑把他拐回来哦?”“这么说,他的消失还是和你有关?”为首的少年很聪明,尽管他将自己颤抖的手藏在了袖中。
“我们并不关心他的死活。。。”少年丙指着殇潇,但话还没说完就被为首少年打断了。
“您贵为魔法使,这样拐走我的奴隶,真的好么?”他的语气很坚定,但不是归于同伴,而是自己的财物,和尊严。
青春期少年依旧缩在身后,不过却还是忍不住偷偷看殇潇两眼。黑铁兽似乎被吓了一下,粗壮的尾部一摆,击断了两棵一掌宽的树木,身体很是笨重,也只是转身便弄的很大动作。却没有发现烈灵,似乎它的知觉并不敏锐。“啊,难怪如此。”殇潇恍然大悟,也是,只有奴隶这样的身份,才会有睡眠不足,不遭人关心的地步。
真是可怜的孩子呢。
殇潇笑着撩了一下头发,“唔,很抱歉,我刚才可不知道呢,刚觉得这个孩子很可爱,他就不小心被带走了呢~”
“那么,既然不关心死活的话,下一次就是我带走一个孩子了哦~接下来是一个单选题:告诉我所有的情报,或者其中一个人被我带走,选一个吧~”
殇潇眨了眨眼。为首的少年似乎在纠结着什么,他可以叫来家族来帮忙解决眼前的麻烦,但他也将因此失去赏识,面前女孩既然有这样说话的口气,想来实力应该不弱,自己以橙星级和两个赤星级别的一起进攻,可能能与之一战,但战后必没有多余的气力去猎杀黑甲兽,得不偿失。
“你,想知道什么。。。”他咬咬牙,最终还是屈服了,实际上他做的很对,因为他大大错估了两方的实力差距。“...”烈灵握好手中的剑,敛好气息,继续靠近黑铁兽,灵力探查铁皮之间的缝隙及肉体上的薄弱点,以及黑铁兽的实力
待到一定距离后,拔剑,暴起攻之。
一道亮光在右手食指指尖闪过,咻得顺着剑身游走起来,萦绕着剑身形成了一层光网。
跃在半空中的烈灵挥剑直直地向着黑铁兽的脖颈砍下,光网在长剑落下的瞬间冲向黑铁兽的肉体“唔,关于森林你们知道的一切,还有还有,你们是什么人呢,来自哪里~”
殇潇很爽快的回答。黑甲兽的实力不过星芒,和烈灵的境界差距甚大,它的甲壳,凭借实力带来的肉体差距,即便是烈灵用手指头戳,都能戳出一个窟窿眼。
林中传来一声惨叫,烈灵的剑网就像是切豆腐一般将黑甲兽切成了肉块,腥臭的血液就这么溅起,染红了整条小溪。“我们只是为了来狩猎魔兽而组建的普通冒险者,至于具体我来自哪里,我较为不方便透露,但我来自蓝月帝国。至于他们,我也并不清楚。”为首的少年很顺畅的回答了下来。
“我们都来自蓝月帝国,只是为了猎杀。。。”青春期少年和少年丙对视一眼,“黑甲兽,而组成小队。”
“我们得到了黑甲兽出现在森林外围的情报就过来了。”“...这么弱?”
“!我的衣服!”烈灵连忙撑起护盾挡住飞溅的血液,翻跳跃至一旁。血腥味已经散开来了,不时怕是要引来很多魔兽...将魔兽收进储物空间,顺便换了一身衣物。
飞速原路返回“黑甲兽啊……”殇潇点点头,这几个少年一看就有隐瞒什么。
“唔,那行,我现在也很无聊,你们就带我一起去吧。哦对了,你,”她指着花痴少年,“你来我旁边跟我聊聊天吧?”“我。我吗?”青春期花痴少年指了指自己,一脸装出来的疑惑,但身体已经朝着殇潇走过去了。“好,那么就前进吧~”
殇潇拉着走过来的少年手腕,示意另外两人往前走去。“好,那么就前进吧~”
殇潇拉着走过来的少年手腕,示意另外两人往前走去。“!”少年身体一阵僵硬,被殇潇拉住手腕的他顿时脑补了上万个剧本,连走路的姿势也僵硬的机械化。
“额,额,那个,你,你,你叫璇,璇,对,对吧,我,我我。。。”过度紧张和兴奋之下说话甚至都结巴了起来。
丙和为首的少年默默地跟在身后,花痴少年或许能不经意间问到对他们有利的信息。
“我,我是流,流。。你怎么会这么晚,来,来这里,啊,你,一个,女孩子,家,家的。”慕凡在树后用阵法置下一个单向的隐形护罩,外面看不见听不见里面,而里面却可以看见以及听见外面的一切。
这种简单的阵法是提前存储好的,瞬间即可成型,随后慕凡解开这少年的哑穴,与他解释阵法的作用,正巧此时又听到那三个少年对眼前之人傲慢的言论,“看起来,他们对你并不友好呐。”慕凡略有同情的看眼前向少年,她其实无意伤人,只是那三个前面的少年她确实不喜,而且那样傲慢无礼的人肯带着这个并不关心的人,肯定是有什么目的,而这种事,慕凡觉得那三人多半是不会透露的。
“这里是我的阵法空间,你也知道我大概的实力,所以说实话,我是方才机缘巧合初到的此地,并无意伤人,只是对你有点感兴趣。”
“看你处境奇怪,你对他们莫不是有什么特别的作用?”
慕凡依然贯彻棒棒糖外交,取出两只棒棒糖,一只递给他,一只吃给他看。“喏,可以吃的,咱们坐下来慢慢聊。”流?
殇潇很快就想到了……某某。
“流吗?唔,我以前认识个与流有关的人呢,这说明我们很有缘份呢~”
“是这样的,本来我们家族规定深夜不许出门,但是呢我最近被关在家里太久啦,就把刚刚学会的东西给付诸行动了一下!这不遇到了你们嘛~”
……这种奇奇怪怪的语气却说的意外习惯,看来这次奇遇殇潇大概是开启了什么新的技能吧。
“那么,那个铁甲兽是什么,为什么要去猎杀呢?”“不说话么”
慕凡看着他空洞的眼神,开始怀疑这是一个被控制的人亦或是傀儡?
尽管他下意识的取刀防备,实力压制之下,慕凡依然可以轻松的控制他的武器,以没有破坏力的方式,探查他的肉身状态、灵魂状态等任何可能产生异常状态的地方。
至于记忆,慕凡暂时是不敢动的,怕一不小心给他整死了,不过如果有可能获得完整记忆的话,慕凡多半是会考虑一下的。“铁甲兽可是橙星级别的魔兽,嘛那位是出来历练为了获得家族认可,我们两个嘛,就是为了它身上的材料。”花痴倒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把自己知道的都说出来了。
“别看它是橙星级别的魔兽,防御力可是能阻挡黄星实力强者的全力一击不死。”那少年显然放松了许多,也开始大大咧咧起来。
“话说,你不是蓝月帝国的吧,要不也不会不知道陷落之森。”
“你实力如何?要不我们一起组队吧,我保护你。”慕凡的检测结果很奇怪,少年的身体就像是一个普通人的身体,看不出任何的异常,但就是因为如此,才是最为古怪的,他的身体参数,就像是,所有人类身体的最佳参数表达。
“啊,啊…啊…”少年似乎感受到了什么不好的东西在探查着自己的身体,发出断断续续的抗议,从发音上,他应该是个哑巴…“我?……我啊,不是特别擅长打架呢,如果可以的话就拜托你啦。”
“唔,我来的地方……是个不可以说的地点哦,想回去的话还需要费心思呢。”
“那就这么说定了哦,我们组队!”
殇潇转了转眼珠子,用一点点灵力稍微感知了一下几个小朋友的实力水平。前面那是妹妹?和一群男孩子??
烈灵望见殇潇的同时,心里一顿不爽,那个男孩子居然拉着我妹妹的手???
按住剑柄,闪现,迎上去。
“妹妹?”少年这种最佳状态的身体本身就已经很奇怪了,而慕凡没有伤害的探查下他依然产生痛苦的状态,这就更有问题了。
“不能说话?也不知是哑巴还是人为的,还是说连听觉视觉都没了?。”慕凡自言自语,尝试在空中写字画画,浅层传音,甚至是灵魂沟通,看能不能收到他的任何一点回应。慕凡的试探可以得到,少年是有视力的,可能只是听不见,不会说话。但与他灵魂的沟通,并不能得到回应。
“啊,呃,啊。”握住刀柄,斩向慕凡。“?!”花痴少年显然被烈灵的举动吓了一跳。眨眼间便出现在自己面前的少年,实力和自己显然不在一个层次。
他害怕的后退了一步,却没有松开手。
经过殇潇的探查,三人的实力大概是一个星芒两个纤尘。“?!”花痴少年显然被烈灵的举动吓了一跳。眨眼间便出现在自己面前的少年,实力和自己显然不在一个层次。
他害怕的后退了一步,却没有松开手。
经过殇潇的探查,三人的实力大概是一个星芒两个纤尘。“唔,三哥你回来了啊。”殇潇笑了一下,“有什么收获?这个小朋友是刚碰到的,叫流,很可爱所以逗他一下。”
最后一句是直接传音入耳。
“不要怕啦,这是我三哥,很厉害的~”又对旁边的流说到。
这种实力……好像是很弱的样子。殇潇默默想道。“哈啊——欠~”
思家在沙发上打了个哈欠一骨碌爬起来,看到思尤坐在桌子上咬着吸管喝奶。
两个小毛团子面前则是比他们本身大得多的厚重书籍。
“思尤我们还要在这里待多长时间啊……”
软软的带着点奶气的声音如同他们本身那样,让人感觉毛绒绒的。
“不知道。”
思尤站起来抖抖毛,跳上桌子咬住自己的那根吸管。“..也好”
烈灵意念暗自打量了一番那个少年,故意说着,从储物空间里拿出来一块黑甲兽的尸体....
“刚刚击杀了一头浑身黑甲的怪物,浪费了不小灵力”“?!”给少年三人组带来的不仅是吃惊了,还有恐惧,他们三人在一起,加上轩手中的家族武器才可能付出代价猎杀的黑甲兽。
居然被这少年只身一人所击杀。而且听他说的耗费了不少灵力,但实际上他看起来一点伤都没有受。
看起来几人年龄相仿,难道是来自什么大家族的子弟?
但花痴少年没想那么多,烈灵的容貌亦是一流,那身法,实力,被吓了之后完全就抛在脑后,看面前这个少年,只有三个字
大!舅!哥!
“不知我们的情报阁下可还满意,可否将我的努力还给我了?”尽管如此,为首少年还是提出这一茬。烈灵对着那个花痴少年点头一笑,
“情报?你的努力?”
烈灵皱了皱眉头,盯着那个为首少年,灵力凝在那人身上,施压“呃!”感受到烈灵给予的压力,甚至有直接毙命的危险,为首少年咬咬牙。
“若,若阁下,不肯还…”错愕..
“...”
就当我做了件大善事吧
收回灵力,
“看在我妹妹和你们在一起的份上”
……给众人支起护盾
轰——
整个尸身全都移了出来,血液飞溅但都被挡了下来
“快点处理,抓紧时间”
闪现走,离开众人视线,站在树梢,观望“斩我有用?”灵力被封住的他对慕凡没有丝毫威胁。
没有办法的前提下,慕凡准备强行侵入灵魂记忆“这…是给我们的?!”花痴少年第一个从惊愕中醒来,冲着烈灵方向脱口喊到。
“谢谢大舅哥!”
时候意识到不对,嘿嘿一笑,“那什么,你哥哥杀的黑甲兽,你先挑吧…”
对于烈灵的行为,为首少年轩脸上青一阵红一阵的。觉得烈灵的行为是在向他示威,但自己却并没有反抗的实力。
“璇姑娘,我的奴隶…”他似乎对于那个奴隶还是没有放弃。“……害。”
殇潇叹了口气,看了看站在树梢的烈灵,把手松开,“好啦,你们快去处理尸体吧。”
“再拖下去的话,他就要不高兴了呢。”
“唔,流,”殇潇想了想,“你要好好努力哦,比我三哥强的话说不定就可以来到那里找我了呢?”
“那个孩子啊……你们先收拾着,等会搞定了我带你们去找他。”
殇潇总觉得某人会做出什么不好的事情来。“我?”流似乎眼神暗淡了一下,随后又恢复了那副花痴模样。
“那我尽量啦!”说着便抽出腰间的佩剑费力地割起黑甲兽的甲壳。
其他二人也早就开始了,可能是为首少年的装备更好些,收获比其他两人要多不少。“唔……”
殇潇想了想,她大概是破灭了一个少年美好的幻想。
怪不好意思的。
殇潇叹了口气,自己作的孽,活该。
“好啦,都收好了吗,现在我们要去把这个小朋友拎回来咯。”
殇潇张开灵力,在不伤害几人的情况下搜寻慕凡的踪迹。莫凡说的一点都没有错,即便是他没有被封住灵力,他回到依旧不可能破开无意识下的护体罡气。
“啊!”一刀砍在慕凡的脖颈旁。却连一丝痕迹都没有留下。
“啊!啊!啊!啊!”每一刀都带着凌厉的攻势砍在慕凡的要害处,却连一道白痕都没有留下。
少年的攻势却并未停止,直到…
当的一声,那把粗劣的刀承受不住而断裂成两节。
他转身就想逃跑。
慕凡入侵灵魂失败。“好了…”
其实对其他两人来说已经结束了。他们并不关心那个奴隶少年的生死存亡。他的存在和他俩完全没有关系,唯一挂念着的只有那个为首少年。
慕凡距离殇潇并不算远。几人行进几分钟就能碰面。“好吧,那接下来我要兑现承诺了哦。”
殇潇脚尖一踩,灵力注入脚底,“我先带这个小队长走一步,你们跟上来哦。”然后拽着那个为首的少年飞速冲向慕凡的方向。
“慕凡凡——刀下留人——”“欸?!怎么不带我。。。”流愣了愣,跟丙追殇潇去了。[客栈]
男孩依靠着沙发,怀里正躺着一只苍白的小猫,也不知他从何捡来的
一侧的投影屏上影像里模模糊糊地浮现着殇潇还有慕凡他们的身影
未白揉着眼睛,显然看的有些困了思家和思尤发现了那个投影屏幕,迈开小短腿跑过去跳起来用爪子扒拉两下。
“他们做什么我们都能看见诶……”
“果然是**客栈嘛?客人的一点隐私都没有的说。”
思家用小鼻子轻轻哼了一声,扭头看到魈从楼上下来,顿时拍了下思尤欢乐的跑了过去。
“魈——魈!我们想吃酸奶。”
思尤拖着毛绒绒的尾巴仰头望着魈,思家对着思尤的尾巴一爪子踩了上去。
张着亮晶晶的眼睛问道:“魈我们什么时候去你说的那个地方啊。”
就是那个传说中训练的地方,他们从懂事起就明白自己要被送去的,听说魈和玖雨也是从那里来的……唔……好想去![客栈]
男孩依靠着沙发,怀里正躺着一只苍白的小猫,也不知他从何捡来的
一侧的投影屏上影像里模模糊糊地浮现着殇潇还有慕凡他们的身影
未白揉着眼睛,显然看的有些困了幽青掐指算算,现在已经是大年初二了,抬头看向那个门有深渊的地方,仔细扭头看着周边是否有人进去。时间的齿轮咬合转动,永不停息,不给人喘息的机会。人间烟火,悲欢离合,都无法阻挡清晨的第一缕阳光降临大地。过去一年的悲伤与绝望,幸福与美好都无法阻止新的一年到来。我们在时光的面前如此的渺小,却又奢求命运的眷顾。这样的我们真的能改变什么嘛?
大年初一
背着石箱的访客推开半掩的门扉。张灯结彩的厅堂满浸着喜悦的气息,空气中弥漫的酒香仍向人诉说着昨宵彻夜的欢愉。来者笑着摇了摇头,选了一个靠窗的位置坐下。光练点缀着晶莹顺着窗户镂空出松散的垂下来平铺在桌面上。微尘在阳光中闪闪发光如同星云般笼罩着来人。细端详来人,狭长眼眸禁闭,十指纤长,一身布衣。只见来者两石箱放在桌上,熟稔的从石箱中掏出石工锤,凿,钎等造型奇异的石雕工具,随后又掏出十二个造型各异栩栩如生的石人。十指摩挲石人每一处后,依旧闭着眼的男人用他那把奇异刻刀一刀,一刀雕琢勾勒手中石人的细微之处。男人的身形在阳光照射下如同光洁的大理石雕塑。
窸窸窣窣,是石匠雕刻,刻刀接触石料发出的声音,也是某条盘踞在房梁上的蛇鳞片摩擦地面发出的声音。
燕十三潜行到布衣石匠背后,猛然化作人形一跃而起捂住来人的眼睛,贴在来人耳边,向他颈间吐气道:“瞎子,猜猜我是谁。”来人并未放下手中的活计,声音中带着笑意道:“你啊,把我叫过来,现在又问我这种话,挡住我的眼睛,小心我把你交代的事搞砸了。”燕十三撇撇嘴“嘛,你本来也看不见,遮住又有什么关系。”话虽这么说,挂在男子身上的燕十三依旧乖巧的松开了手,坐到了男子对面,拄着下巴痴痴的望着眼前人。石匠也不着急,依旧是做着他的水磨功夫。
待男子细细雕琢十二石人后,抻了个大大的懒腰,长舒一口气,随后对燕十三露出了山间清风般清爽的笑容,“大功告成,接下来就是看你和那位大人得了。”
“请到那位大人亲临了?”
“那到没有,毕竟那边也离不开它。不过,”言到此处,男人从石箱中掏出一个古旧的齿轮,齿轮中央时钟构造,指针和齿轮空隙间滋生些许苔草,齿轮边缘盘绕着条即将枯萎的藤蔓,“那位大人让我把它带来了。”
燕十三赶忙将齿轮夺过细细打量后啧啧称奇:“嘛,有了此物和大人亲临区别也不大了,既然万事俱备,我立刻着手搭建箱庭。”音落,燕十三左手燃起熊熊黑火,黑火愈燃烧愈炽烈,愈燃烧愈凝实,最后在左手部位形成妖异的紫黑色骨刃。一刀砍下右手,随着右手接触地面后翻滚几圈,皮肤筋肉迅速溃烂化作布满铭文的森森白骨,最后右掌骨倒扣在地面上。其上镌刻繁复铭文光芒流转,明灭变幻,如同蛇蟒在其上缠缚涌动。白骨在光芒的作用下生根发芽,五指是根须,伴随清晰可闻骨节生长的“嘎嘣”声,钻入大地向下生长,形成庞杂的根系深深扎在泥土里,腕骨向上四散螺旋生长形成一个锯齿边缘的托盘。石匠趁此机会将齿轮置于骨盘中央。锯齿边缘受到了某种特殊的刺激,牙齿飞速生长交错在一起,将齿轮遮蔽其中。捕食齿轮后,骨头的生长更加迅猛肆意,以牙齿为主干,牙齿边缘枝桠堆叠,野蛮生长,骨节的爆裂声,枝桠的折断声,交汇成了和谐的生命序曲。曲终,白骨搭建成终末的门扉,向门内望去只能看到一望无际的黑暗,另一头似乎是无止境的深渊。
石匠与燕十三携手踏入深渊,携手踏入了新的世界。[客栈]
男孩搂着怀中的猫,目光打量着突然出现的骨门
说实话,对于客栈这种时不时就出现点什么奇怪的东西,他已经习以为常了
而至于之前十三和那老人的奇怪对话,他也大致听到一些
“今年过年又有大事件吗?”
他挠了挠头,思索了下自己为何要说又
眼前那巨大的门,光芒越发的诡异
未白顺着猫毛,双目里那扇门幽深像是一滩死水
“十三已经进去了?”他思索片刻,抬手在猫头的敲了敲
而后拿起靠在沙发一侧的剑,也跟着走了进去这几人耳旁再次响起了莫名其妙的钟声,事情似乎根本没有查到什么有价值的线索,他们也不知道自己为何被传送至此的原因。
就像是时间到了一样,场景迅速转换。
他们回到了被传送来之前客栈的地方。嗯...又去哪儿了?
魈坐在藤椅上,搅拌着手中的咖啡,这种饮品是他最近才开始尝试的,这令他开始在佐食上偏向于甜点。
他看着玖雨走入骨门,稍加思索,去后院动用了一些手段,在大厅延向后方的连廊旁挖出一口长三米宽高各一米半的石箱,然后回到大厅将石箱送入骨门。
希望能够起到一部分作用吧。
对于您...
目送着石雕的花纹消失在石壁中,魈微一俯身送别,坐回桌边继续享受咖啡与甜点。“昂?”
有什么情况啊……那你们两个小东西跟着咱走一趟吧。
玖雨抓起思家思尤揣进兜里走入门中,临进入前还尝试能不能从门上掰下来一块骨头带走。
“之前似乎看到那条蠢蛇了?嘛,这破客栈就好整出些鬼里鬼气的东西,也没人管管……”殇潇盯了一会儿漆黑的洞。
然后高高兴兴跳了下去。……星辰。
浩瀚而无垠,无论怎样探索,人类在其下永远渺小。
时空旅人?似乎在哪里听过这个名词,大抵是在各个时间轴到处乱跑者的自称。
殇潇琢磨了一会儿,十二道选择……有点为难,但如果实在要选择的话——
她选择了【阴阳】。
毕竟她自己……就是一个在阴阳间穿行的漂泊者。一脚踏入门扉里,黑暗的触感柔软而带有强大的吸引力,每走一步身子就难免下陷入漫无边际的黑暗之中。伴随着在黑暗中不断深入,周遭开始闪起星星点点的光芒,黑暗表面渐渐有层层涟漪荡开,丝丝缕缕的翠绿色光芒不知从何时攀附上已进之人的躯体。即使动用全身力灵力也无法阻止下陷的过程,众人所能做的唯一一件事情就是向着更深处走去。星辰光芒被不断点亮,翠绿色光芒亦不断缠缚。当众人被翠绿色光芒织就的茧裹挟着没入黑暗以前,他们见到的最后一幕是浩瀚宇宙中的星辰大海。
不知度过了多长时间,耳边响起一个突兀的声音。声音清脆悦耳,空灵婉转,既似在耳畔响起,又似来自九天之上。声音在狭小的空间内不断回响“你们好,欢迎来到这片从时空中割裂,由梦境绘制的世界。我的名字是时拉比!你们姑且认为我是一名时空的旅人。邀请你们来到这里是想让你们帮我和小十三一个忙。”声音到这里停滞了一下,然后继续道“希望你们能用这十二种方式当中的一种为我们展现出大道的轮廓。”伴随着声音出现的是围绕在每个人周围十二个颜色各异的光印,其上的字分别是篆体的道,佛,儒,侠,武,商,阴阳,公输,墨,小说,兵,法。“我相信你们都会有自己的决断,做出选择后,只要向着对应的方向做出移动的念头,你就能看到这个世界内里的风光。只有得道者,方可窥见此方箱庭的真容。我相信你们会有许多疑问,但是抱歉我和小十三有约定,现在什么都不能告诉你们,随着你们不断了解这个箱庭,一切的一切都会找到答案,现在请各位做出你们的选择。”石箱进入骨门后快速向前滑行,追上了玖雨,玖雨伸手按在石箱顶部,随它一同前进。
乍一看仿佛一位扶棺人。
时拉比?和十三放在一起的话应该就是都能够下锅的东西吧。
玖雨把石箱推入了‘道’的光印中。
“箱庭?嗯,有点像沙箱世界,咱记得…佛道不两立来着?”
要不要去佛呢?
算了,闭着眼睛选一个好了,看运气咯。
心里嘀咕着原地转了两圈,或者是两圈半?玖雨直接向前走去。
是,法家吗?男孩缓缓睁开眼睛,在流逝的短暂时间里他好像经历一段跨越维度的旅行,那种感觉...很像他曾经那次从歌者世界穿越至地球
目光渐渐适应着周遭,四周看起来像是一则封闭的狭小空间,而他们的周围此刻悬着十二个闪烁的光印
而至于耳畔那忽然响起的声音...虽说诡异的一批,但他好歹也在客栈经历过那么多鬼畜事件,到底也是习以为常
未白抬头看了看那十二个光印,按照声音的意思,是选择一个道吧?
不过这名字...时拉比,怎么那么熟悉
恍惚间才发现手中的猫不见了,好像是穿越而来时被什么力量带走了,不过未白倒是不怎么担心,那灵识里牵引着猫的那条线仍在闪烁
想完那些杂事,男孩才再次把目光集聚在光印上
他缓缓地摩挲着下巴,沉吟片刻,便伸手向着[侠]字光印轻轻一指
按照他的印象,一般这种时候怎么拖怎么废话都是没用的,不如早点选择完再问他想问的
在手指触上光印的一瞬,脑海里的意识缓缓按照那声音所说的,开始向着那所谓的方向转移
会...看到什么?男孩缓缓睁开眼睛,在流逝的短暂时间里他好像经历一段跨越维度的旅行,那种感觉...很像他曾经那次从歌者世界穿越至地球
目光渐渐适应着周遭,四周看起来像是一则封闭的狭小空间,而他们的周围此刻悬着十二个闪烁的光印
而至于耳畔那忽然响起的声音...虽说诡异的一批,但他好歹也在客栈经历过那么多鬼畜事件,到底也是习以为常
未白抬头看了看那十二个光印,按照声音的意思,是选择一个道吧?
不过这名字...时拉比,怎么那么熟悉
恍惚间才发现手中的猫不见了,好像是穿越而来时被什么力量带走了,不过未白倒是不怎么担心,那灵识里牵引着猫的那条线仍在闪烁
想完那些杂事,男孩才再次把目光集聚在光印上
他缓缓地摩挲着下巴,沉吟片刻,便伸手向着[侠]字光印轻轻一指
按照他的印象,一般这种时候怎么拖怎么废话都是没用的,不如早点选择完再问他想问的
在手指触上光印的一瞬,脑海里的意识缓缓按照那声音所说的,开始向着那所谓的方向转移
会...看到什么?耳畔微有风铃叮咚,眼前恍如星河璀璨。
女孩缓步踏入深渊,身有星光迷离若晓雾。
安静地听完时拉比的话之后,她不犹豫地向着一个光印走去,其名阴阳。光茧内部散发出柔和的光芒,洒在已经做出选择的人身上,暖洋洋的。被光芒照射的地方逐渐缩小,与其说是缩小,倒不如说逆生长为他原本的样子。无论客栈众人处于怎么样的身体年龄,在光芒的作用下他们都变为了十一岁的光景。随后生命的光芒转为极盛,逼得人睁不开眼。
【侠印】
未白再次睁开眼天地已然是另一副光景。
跌坐在青石板路上的未白面前是一座高大的石牌坊。石牌坊上四个大字“为国为民”,金钩铁画潇洒出尘其间有隐隐吐露出铁马冰河的杀伐气息。
牌坊后是一座古色古香而又充满烟火气息的小镇。青石板路四通八达,深宅大院鳞次栉比。商贩的吆喝声,人流的欢笑声,互相的交谈声不绝于耳。屋檐下高悬的红灯笼,道路旁张挂的彩绸子,到处洋溢着喜悦祥和的气氛。
未白可以清晰的观察到镇子中有一栋明显高于其他建筑的精致画楼位于镇子的中心。
就在未白仍打量城镇景象的时候,手臂传来温热麻酥的感觉,一个猫型生物低头舔舐未白的手背。天蓝色的头部,前半身和四爪,黑色的颈部,后半身和尾巴相同点是柔顺蓬松的毛发。金色的瞳孔透露着灵动,双耳处各有一颗忽明忽暗的星星,尾部的四角星不时有电弧闪过。舔舐未白没有反应后,开始用自己娇小的爪子试探性的拨弄未白的手。即使触碰到的是柔软的肉垫,未白仍能感受到有电流流过自己的身体。四周的瞬息万变,让未白略有些不适。
一言不合就转换场景,这是什么魔鬼操作?他默默吐槽了一句,抬手揉了揉眉心,努力让自己再次适应四方的视野
待到能看清周遭时,未白才发现自己正站在一座古色古香的小镇前,那等繁闹的烟火气息,让他顿时想起之前看过的侠义小说中的场景
人为江湖客,处处吟酒歌。
而此刻手边传来的触感让他猛地一颤,低头看去却是一只黑色的奇异小猫
未白伸手把猫抱起,神识里牵动的那条线悠悠转醒
“原来是你,咋变成这个样子。”
顺了顺脑袋上的毛,几缕灵力探入,企图查看一下它到底还变化了些什么。不过无需多言也得知,多半就是那时拉比搞得名堂,而这眼前的镇子也就是...那侠中之境了
把黑猫抱到头顶,男孩目光挪至面前那尊石牌坊
“为侠者,为国为民吗?”缓缓念到,心中却不知所想
“那就先去看看,这里到底有着些什么吧。”
迈步向镇子口走去,而至于那栋显而易见的画楼,男孩却没有多看一眼。
【法印】
玖雨再次睁开眼睛天地已然是另一副光景。
趴在米兰洞石铸就的广场上,玖雨可以清晰的观测到自己位于露天岩石广场的中心也是最低处,周遭环形石阶逐级增高,位于广场最外围的是十二块遮天蔽日的铜碑,仅仅是粗略打量就能轻易的判断出其上镌刻着密密麻麻的文字。玖雨雨趴着的位置有一处浮雕,根据外形轻易能判断出是被人认为能分辩善恶的神兽獬豸。围绕广场各式各样的石制建筑错落有致,若是从高空俯瞰这些建筑群又构成一个和谐的圆。血脉般的街巷通往城市的每个角落。不同肤色,不同发色各个种族的人在这座石头城里和谐共处,道路上时常可以看到结伴而行的不同国家的人。
就在玖雨仍打量城镇景象的时候,脖颈传来了藤蔓摩擦的粗糙感以及属于冷血动物的冰凉感觉。片刻后,带来这股感觉的主人出现在玖雨面前。眼前的生物接近蛇型,却又拥有类似石龙子一样短小的四肢。直面你的腹部是柔和的奶油色鳞片,背部则是茂盛草绿色的鳞片,细密的鳞片分布呈现出一种藤蔓的质感刚才藤蔓触感似乎就是他带来的。背上直到尾部一条黄色花纹占据于此,脖颈处则有百合花瓣似的黄色装饰。尾巴末端是一片带有三个巨大分叉的叶子,此时的叶子看上去没什么精神似乎是没有直照阳光的缘故。此时,这个生物正非常人性化的双臂环胸,大大的眼睛打量着玖雨,玖雨可以感受到他眼底里传来的殇潇眼睛一亮。
不行,这个小家伙太可爱了,完全没有抵抗能力好吗!
“你好好好好可爱!!!你叫什么呀,当我的宠物小精灵好嘛!”
不等小企鹅反应,殇潇继续说道,
“好,三,二,一,你同意了!”
殇潇抱起企鹅,仔细打量周围片刻后,先是用灵力试探性的感知了一下附近的情况,虽然不懂虫二是什么意思,但依然高高兴兴往山顶的塔方向走去。【阴阳印】
肆星再次睁开眼睛天地已然是另一副光景。
云,触手可及的云,这是肆星的第一印象。堆叠的云如同移动城堡般撞上肆星娇小的躯体,触碰到的感觉确是凉爽又松软的。待到穿越这片云,肆星方看清眼前情景:身处漫无边际的云海之上,脚踏的却依然是坚实的土地,旭日初升,万道霞光,天边似锦缎织绘,云海似碎金铺就,汹涌云浪如潜龙翻滚,变幻霞光如彩蝶乱舞。肆星不难发现自己正位于一个小岛之上,周围高低错落,星罗棋布着大大小小的岛屿,岛屿上景色各异,不过都有人类活动的痕迹,较小的岛屿或许只有一处居所,较大的岛屿则可能有繁华喧闹的商业中心,各个岛屿之间依仗着弧形石桥相连,无论何等岛屿,石桥都是一人宽窄。诸岛虽然所处位置各异,但大抵可分为五片扇形区域,各个区域的源头都有一岛屿上设行宫,五岛行宫恰好五色。五岛中央又有黑白两岛泾渭分明。浮空岛域中央为一个巨大的宫殿,周遭有璀璨星河环绕。
就在肆星仍打量浮空岛屿景象的时候,视野中忽然出现一缕青紫色的烟气。脸上传来一阵瘙痒的感觉,原来是那烟气拂拭过肆星的脸庞。追寻烟气的源头,肆星恰好在原地转了一个圈,等到肆星回到原来的位置,面前却突兀地出现了一个异样的身影。黑色的幽灵幽灵物质组成的球体被青紫色光辉的烟气笼罩着。黑色球体上是一对极大的白色眼睛,很小的瞳孔和有着一队獠牙的嘴。从其摆出狰狞的面容来看,他十分希望能够吓到你。不过,由于位处高空而不断呼啸的劲风吹刮着它的身体导致青紫色的烟气不断被打散,逸散到空气中。因此而越来越小的躯体使他卖力捉弄人的把戏也没有那么可怖了。“小二!来碗月霄!!”“来咯来咯!”幽青穿着大红衣袍,看起来极为喜庆,他去厨房弄好一碗元宵,随后端出厨房,送到慕凡面前的桌子上。
“客官,你的月霄来了!”“哇,今年的月霄还真是格外可人呢!”汤勺捧起小巧可爱圆润软糯的月霄霄,慕凡顿时还有点舍不得下口了。
但是今天月霄节,怎么说也得吃些月霄应应景,那我就不客气啦。
一口咬下,甜而不腻的月霄馅儿汩汩流出,温热了舌尖,再添上糯米的嚼劲,简直是极致的享受。
哧溜,这么好吃,矜持个什么,不如一口一个月霄霄!“唔,又到元宵节了。”殇潇想到。
然后她走到厨房,煮了一碗月霄,端上桌后一口一个吃了起来。燕十三饮罢杯中酒,脸上升腾起两抹俏丽的红云。望着天外皎洁的月亮,嘴角微微上翘,心中暗自想到,这月亮未落,元宵节可不能算过完了啊
从骨节中钻出绚烂的烟雾弥漫在燕十三周遭,刚好堪堪遮住燕十三的身躯。只听闻骨节生长声,眼见燕十三如同竹子般拔高的身姿,由原来十三岁孩童的模样转眼间出落的落落大方,丰姿绰约,凹凸有致的成熟女性。
燕十三不知从何处取来一件大红披风披在背后。绚烂的烟霞此时附着在燕十三身上成为上佳的丝绸织就了绝美的衣袍。从腰间抽出一根金步摇,燕十三将柔顺的黑发随手挽成一个发髻。带好金步摇的燕十三娉娉婷婷的走进出厨房端出一碗元宵。
刚出锅的元宵放在流天面前,燕十三左手食指抵住他的胸口,右手轻柔的搭在他的肩上。说话也故意向他脖颈中吹气“为君熏衣裳,为君盛容饰。流天公子,赏个脸吃了这碗元宵吧。”言罢,赌气似的轻咬流天耳垂方才直立起身子。身着墨袍的女子端坐在桌边,面无表情的看着桌上一小摞纸。
竹偶人歪倒在一旁无人控制。
如若是极度熟悉天云的人想来可以从她脸上看出一种名为“生无可恋”的意味。【看我试图不崩皮的描写一次。】
“?”
喉咙发出轻微震动的声音,映着月色,流天缓缓抬眸,眸中似有抹茶深处缄默却又醉人的红。
他本应唇齿微启,大体是想着了些什么,视线在燕十三玲珑浮突的身材上停留了片刻。
微微摇了摇头,月色却已非昨日月色。【太明世界】
流天的感知受到很大的干扰,来源于自身的虚弱,怨气的折磨,以及还有黑狐那方面的影响。
可以说流天状态很糟糕,周边的环境只能靠他去探索了。【太明】
“…”
低靡的气势,感知被限制的他只能通过自己的小小身板去探索。
向前,向前…
他不清楚自己的状态能维持多久后再度陷入沉睡,必须得快,既然他人不明白这对他有多重要,那么…就只能自己上了。
迈着沉重的步伐,这小小的身子在行进上成为了弱势。【太明世界】
流天或许知道,也或许不知道,身体内的黑狐在不断吸收着流天的精神及灵力,流天之所以这么削弱与黑狐也有着一点关系。
一双金色的瞳孔从远处看着流天,他缓慢踏步而出,身上的伤势散发出浓厚的血气。【太明】
有什么东西?!
碧泉的实力,再如何削弱,对周围的感知都会比一般人强上许多。
似乎嗅到了一丝腥味,流天强打起精神,警惕着身旁的异常…【太明世界】
此人正是金刚岛的领主德拉斯,先前幽青等人来到夺走了镇岛之宝,并且将他打伤,但碧泉实力的他最后还是逃出了一命。
“感知挺好的啊?”德拉斯握紧长剑,狰狞笑道:“外乡人,你是怎么知道我在这里的?”“…我,我刚来,和其他人走散了,想,想找人…”
说着,小流天瘪起了嘴,带着哭腔,一副要哭的模样看着德拉斯。
“叔叔你,你见过一个黑衣服男人和一个天使女人吗?”
对方受伤,实力却不算太弱,能一击必杀,绝不拖延。
流天这是打算行为与言语的示弱让他露出破绽。“白铁草一两三钱,联鋿一两六钱,点赤八钱,不二楼一两,叶可水十六滴,上祷四钱.....嗯。”熙惜扶住桌子,伸手拿过窗台上的茶盏一饮而尽,茶水下肚才惊觉早已凉透,“最近还真是...”
揉了揉额头离开桌案,熙惜撩开门帘出了小间,下楼到吧台热上一壶水,走到前厅的堂门才发现远山近林不知何时润过了一场雨,那些灰蒙蒙的山林似染上了些清新的气息。
“立春后的第一场雨都已经来了,要不要回去看看呢?”素白衣裳的女子扶栏立在门前,垂眸轻声一叹,指尖柔柔地打在扶手上,如水的眸中露出几许担忧与哀叹。
转身回到室内,她便又是那个温润柔和,眉目如画不染纤尘的女子了。“今天是什么节日吗?”
按着茶盏,借着这点休憩的时间翻看日历,食指点了点代表今天的那个被标记成红色的格子,熙惜倚靠在桌上,有些慵懒,或者说疲惫。
稍顷,熙惜放下日历,见外面依然淅淅沥沥下着小雨,便起了出去转转的念头。
于是取了把淡黄的油纸伞搭在肩头,提起裙角出了客栈,沿着门前的石板路走入雨幕。在西城一角有一间茶铺,茶铺的名字真叫有监间茶铺。传闻此间铺子出来的茶叶质地优良,口感醇厚。品食口中,馥郁清香。唇齿间清雅,余韵犹在,三日不绝。
富商大贾,皆以此为妙,或将其证人,以表心意,或是家中宴客,以彰风雅。
奈何越是美妙之物,其拥有者脾气越是古怪。这间茶铺的老板也是如此。无规律开门营业,阴晴不定,早晚不定,就像是想到了就开,没想到就算了。
但凡开业也只卖十盒,每盒包装倒也精致,由下品的碧玉雕琢而成的玉盒。
只是其中茶叶少的可怜,但凡是由这玉盒所装,前来购买的人,脸上多多少少都带有一些肉痛的眼泪。
这茶铺奇怪,卖茶的也不正常。
这老板一整天的邋遢模样,头发颜色也像是这由嫩绿迈向枯黄的茶一样。
出进房时,便觉一缕清香,只见一男人半夜在床榻上。左脚勾吊着一个麻绳编制的木屐,是无所事事的哼着小调,好一副惬意自在的模样。
旁边坐着一扇炉子的小童,那少年生的白净,将来必是一副搅乱红尘的祸水模样。
坊间听闻这茶铺的老板是将他的母亲的茶庄中的茶偷偷拿出来卖的。有人说他这是在欺辱他年迈的母亲,败坏祖上的家业,当听到年迈一词的时候。
这邋遢的老板先是一愣,而后神色怪异的表示十分的赞成这种说法。
只是没有人见过他所谓母亲的茶庄。除了那烧炉子的小童,他身边好像并无他人。
“师傅,来客人了。”
那少年推了推那似沉浸在梦中的男人。
“不是说了为师睡觉时不接客的么?”青年男人揉了揉自己乱糟糟的头发,将少年不是何时为他披上的毯子扔到一旁。
“茶铺打烊了,不卖茶了…”男人的声音中充满了倦意,起身便欲将门合上,却被两名穿着整齐的士兵架住。
“我乃三合郡郡主…”
声音的主人逆着光,看不清容貌,但知是个女人。
“此间前来,请先生出山。”烈灵打着哈欠伸了个舒服的懒腰,从沙发上起身便走,径自走入自己的房间,轻轻地带上门。
半晌,门又开了一个小缝,伸出几根纤长手指,往门上一按,变出一张纸来,牢牢地贴在了门上,“闭关ing~”
而后,房门再次闭上。“之前听闻这里有间茶铺名传颇广,受人追捧,慕名而来,想一睹这奇茶真容。”
身着月白宫装的丽人站在人群之外,望了那茶铺一眼,透过拥挤的人群中只看到门前一晃而过的半个身影,似乎有些熟悉。
“可惜,被人抢先了一步劫走。”
那所谓的请先生出山,或是冲着那间茶铺老板那人,或是冲着他的茶去,而敢当街摆出这种阵仗的人,想来那茶铺老板就算是拒绝了这一次,也要被后续接踵而来的麻烦扰到不再清静。
或许那老板能够解决这些问题,但那到底占少数,也许...熙惜想起方才那有些熟悉的身影,如果是那孩子的话倒是没问题,但...
当然,若是她去介入自然是相信自己能够解决这些事的,可若那不是自己认识到那个,便打扰了他人原有的生存轨迹。
熙惜不想去凑那热闹,只好有些可惜的离开到远处。
引水渠穿过城镇,精巧的拱桥穿引其上,岸边耐寒的花木将将开始发芽前的准备,连一点绿色都没有露出来。
她不是那个自称为云的家伙,对这天寒地冻万物寂寥的时节终究比不上对草木复苏后的喜爱。
幽静的兰绣在裙裾衣摆,微微摇晃,广袖边沿的压实金线在光下勾勒出绕着流云的兰叶图案,女子清浅的眸中映出桥下混着春雪残冰的水面,修眉微蹙,轻轻叹一声,松手送下一片枯叶,转身走向街道那头。“唔……?”
此时天色尚早,正是闲逛的好时机,殇潇换了一身便装,发梢别了只簪子,稍微更改了一下容貌上街去了。
她早知西城卧虎藏龙,这唤作“监间茶铺”的小店,肯定是不一般的。所谓传闻,必定是真假难辨的,需要亲自试探一下,更何况这茶叶闻起来确实芳香扑鼻,她也想去买一些来。
更何况,她总觉得这家老板有点…眼熟。莫约是气质上,又或是那样的一种,感觉吧。
不过这女人为何人,竟想把人带走……
殇潇摸了摸下巴,走到近处朗声道,“这位女士,您这是……想做什么呢。”小熙西以一团小火苗的姿态停留在殇潇肩膀上。
看戏。“哈,出山?出什么山?”
男人被士兵架住,倦怠的脸庞满是不解的模样,两名士兵见状也没再继续架着他,而是将他推开,表示不让他再进一步。
男人对此,也只是摇摇头也没有多做什么情绪化动作,拍下身上的尘土,向后挥手示意少年平静下来。
他打了个哈欠,伸了个懒腰,而后慢慢的将视线转到那名女人身上。
“三合郡,好大的名头啊。”
那男人晃了晃头,拉着一个矮小的板凳坐下。男人这句话倒也不算是酸或是嘲讽,三合郡就是很大的名头!
三合郡,之前并没有这么一个郡县,顾名思义,三合郡由三个小郡合并而成,其所属城池数高达一百二十城,在王朝中也是能排得数一数二的大郡了。
三合郡郡主,说是权势滔天,也一点都过分。
只是这地位尊贵的郡主,居然会来到这么一个市井小地,还是西城这么一个偏僻又不显眼的城市?
一旁的老随从并没有因为男人的语言而作出为了讨好主人的谄媚行动。
能在皇室大族身旁侍奉又怎会有如此不堪的人?
他只是在旁,开了个腔。
“先生,我家郡主亲自到访足以彰表其诚意,还请先生赏脸移步府中一叙。”
“不去。”
男人似乎很不给面子,转身就欲往榻上躺下睡觉一般。
“你!”
女人的脾气却没有身旁随从般有经历过世面的沉稳,多少带有些大族的高傲。只是父亲让她请这个人出山,她知道事情严重,却没想到这人如此无礼。
须知天下能人异士众多,皆为一展雄才而栖良木,现如今自己良木都找上门了,还是那么大的良木,这啃老无良的男人居然不赏脸?!
此时,老随从似乎看透了女人的心思,饱经风霜的老人开始极力安抚主人的情绪。
“是我等考虑不周,惊扰了先生,还请先生原谅。”
仆人对着那依然满脸困倦的男人微微躬身以表歉意。
欲就此退出房间。
“周叔,若就此回去,怎么与父亲交代?”
女人有些着急,想就直接让士兵将的人直接绑来,一个称为先生的人,又有什么能力抵抗着权势的压迫,以及世间的诱惑。
“先生之能通天彻地,郡主,且耐心,耐心。”
从老仆人口中听的这句话,女人似乎有些惊讶。回头看了一眼侧卧在床榻上的人影,扭身说了一声。
“走。”
刚带着满腹怨气出门的女人,却撞见一白衣女孩对自己询问。
心中只道,你是个什么东西。
抬眼看去,心中愤懑却已然消去大半,女孩眉眼间似含着一捧清泉,一颦一笑,一躇一抑都恰到好处。
仿若老天规定,这,就是了。
是美,是妙?
是恰如自然。
令人心怡,使人畅怀。总感觉似乎在哪个人身上也有些许类似感觉,是那烧炉子的少年郎?
“这位姑娘,是哪家的小姐,好生美丽。”
本憋在嘴边的鸦巢之女岂问凤事,女红不达,于街外露脸,且不闻未来嫁娶,若已有夫婿,当相夫教子,城郭之事与你何干。之类的冲话被生生咽下,半天变成一句。
你谁家的,真鸡儿好看。【武印】
烈灵再次睁开眼睛天地已然是另一副光景。
烈灵感受着没过脚面黄沙传来炙热的温度,感受着莽莽黄风刮擦脸颊传来的疼痛感。呼啸的风,无际的沙,山巅的雪,奔走的斗大碎石,天边的飘荡浮云,悠远的驼铃鹰啼,遍野的古旧兵器插入大地,共同勾勒出这幅壮阔雄浑,天高地迥的苍凉戈壁画卷。荒茫大漠虽生机寥寥,亦有旅人往来。旅人们神色各异,着装迥异,或靠近,或远离,然而他们的运动轨迹都围绕着大漠中央那个奇异的建筑展开。由各类金属,各式锋刃相互交错,堆叠形成的塔形建筑高耸入云散发出令人胆寒的肃杀与死寂之气。与其说他是高塔,倒不如说是屹立于天地之间的一座孤冢。
就在烈灵仍打量兵冢景象的时候,一个形似一只幼小鲨鱼圆滚滚的小家伙张牙舞爪的扑向烈灵。小家伙头顶竖立着一个存在缺口足有他躯干二分之一的背鳍,头部两侧头上长着两个梭形突起物。它全身是和正常鲨鱼皮一样的深蓝色,下颚到腹部确是炽烈的正红色,背部和头部两个突起物上都有一道湖蓝色的环条纹。它有一张占据身体三分之一的大嘴,嘴里长着尖利如匕首的牙齿,四肢短壮且分为三趾。小家伙虽然长了一身的武器,但是很明显他那圆滚滚的身子还未能灵活的支配他这一身武器,还没走几步,就已经自己把自己绊倒,滚了四五圈来到了烈灵的脚下。女人的嘴角不经意的抽了抽,表情显得有些古怪。
不是这个女孩脑子坏了,就是她在故意挖苦女人自己。
当然后者的可能性更大一些。
好好的女孩子嘴巴怎么这么毒?
这一袭白衣的材质就是拎来一坊间的婆子都会知道,这其中无论是材质或是手工定是不凡,她却言说自己出身卑贱。
提出说她自己有些小手段,莫非是假意谦虚的威胁不成?
在西城谁不知道,在男人所卖的茶叶,一叶可抵百金。结合之前女孩所说的出身卑贱。女人脸色在女孩的嘲讽下有些气的发青。
最后一句话简直像是引发爆炸的导火索。这女孩居然说出女人自己先行告退。
她莫不是把自己当成了皇上不成?哈?告退?
难道她是其他皇室公主?
气急之盛,却让女人突然冷静了下来。
女人在心中思索了片刻,但凡皇家成年之后的公主与自己皆有来往,怎么会没有见过?
这股气质莫非是仙门?然而皇族向来与仙门之间的关系,非常的不融洽。
不过女人倒是对大局拿捏的很准,并没有因为女孩的言语而节外生枝。
当前最重要的是回去汇报这一次的情况,并为下一次请男人出山做出充足的准备。
她虽然经验并不如老随从丰富,但对事情的处理上可以说的上是轻重缓急评判与执行非常的准确。
殇潇的探查,可以说是比较鲁莽的一种行为,一旦对方的实力不是与她或许悬殊,便会对这种探查所察觉,从而产生这人可能对我存有敌意之类非常不愉快的情绪。
老随从只是顺着女人的情绪变化抬头看了殇潇一眼,浑浊的老眼中看不到任何感情波动,视线在殇潇的身上停留了一瞬,便转身跟着女人离开了。从他的行为举止倒也看不出他到底有没有察觉到。
一路车马,就随着女人的离去,慢慢的离开了,殇潇的探查并不是一无所获,可以确定的是,女人随行的队伍中所有的士兵都有着芥子等级的实力,有的甚至突破了修法,达到了通灵的层次。这是十分可怕的,一支拥有了这种实力的部队,没有理由没有相应的阵法,一旦数量级达到一个界点,在实力差距并不那么悬殊的修法与问道,手下拥有这样一支部队,足以对抗几名问道的修士,而这样的部队,只是郡主的随行队伍。嗯……
殇潇觉得自己捅了个篓子,这篓子还绝对不小,实在是让她颇为头疼。
近来在市井里游荡太久,竟有些同化的趋向,这对于她来说,说不上是好是坏,但“不会说话还要多说”这一点,却是害她千万遍却改不了的坏毛病。
“这下不妙,该如何是好……?”
殇潇目送着车队离开,心想:这回得当个老赖。
她厚着脸皮施施然转过身,往店铺那走进了几步,冲着老板说到:
“咳,老板啊,你看我因为你被别人记恨上了,你得对我负责,是吧?”
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负责?嗯哼,难不成少女你需要嫁人了?”
男人面无表情地打趣了一声。
女孩的行为并没有让他觉得厌恶,甚至没有让他的情绪有任何波动。
似乎很是倦怠一般,躺在床榻上的男人转身伸了个懒腰,背朝着殇潇像是要继续睡觉一般。
“如你所见,我师父要休息了。”
少年拨了拨炉中的炭火,火焰腾的又亮了起来,映着他白净的脸颊的微红。
他倒是并没有起身逐客的行动,反倒是觉得面前这个女孩颇为眼熟,深邃的眸子上下打量着殇潇。
嗯,很是直白的打量,就像是观察一件物件。“师父的作息向来不算规律,十有八九都在休息。”
少年收回了目光,将视线重新投射在炉火之上。
“我并不嗜睡。”
他起身将烧好的水。倒入一个瓦瓮中。对于殇潇友善的表示,少年并没有热诚的回应。
“就放那儿吧,等师父起来留给他吃。”
少年又开始忙碌一些杂活。
“朋友?”
他停下来手中的动作,转身看着殇潇。
“师父说过,不要与人类交朋友,所以你…”
少年的眼瞳中倒映着的少女满溢着冥界压抑的红。
“可以。”……
非常平淡的话语。她几乎能想到在这之前师徒两人每天的状态,无人侵扰的生活,偶尔泛起的波澜总能轻轻拂平,仿佛活在一个世外桃源中。
殇潇应了一声,把苹果放在了一边。“唔,你师傅好像特别厉害啊,郡主来也请不动。”
“我以前听过很多传说,说你师傅是把他母亲茶庄的茶拿出来卖……这你师傅故意乱传谣言吗?”
好奇毕竟还是“人”的天性,她多多少少还剩了一点,不过偶尔冒出来一下。“厉害?”
少年的眼眸中透露出疑惑的神色。
“我不知道。”
他低下头。
“但我第一次来见他的时候,这是我第一次见他脸庞上看到除了困倦以外的神色,他看起来似乎有些惊讶,只是问我是否还记得他,然而我清晰地记得这是我们的第一次见面。”
普通农人饮水所用的瓷碗,手法是最为粗劣的手法,只是将茶叶放到开水中浸泡,没有两洗三滤,只是这么泡着。
将大碗放在殇潇面前的桌子上,桌子被他擦干净过,一切是整洁且干净,却并不文雅。
“事关皇室颜面,但我们是朋友,所以我可以告诉你,在他的眼中郡主并不算什么。当今帝王似乎在多年前也付出了非常大的代价,才请得他出山。”
对此少年并没有露出什么自豪的神色,也与口风无关,他们师徒嘴上这么说,实际上心里并没有当回事。
“师父他总是一副睡不醒的模样,至于是否是去他母亲的茶庄偷茶这回事的趣闻,我也不尽了解,因为基本上的时间我都和他在一块,除了买菜做饭,但我没有见他独自出过这间屋子。”
或许是很少与人交谈,这次他说的话比平时要多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