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吟了一下,陈天道拍了拍周午的肩膀:“石鼎金鼎,其实都只是修行的工具而已。记住为师当初所说的,重要的是心志!”
“尤其,你这长存剑法,关键乃是厚积薄发!或许,很长一段时间之内,你都会很弱。”
“但到了时机,便是你大展鸿图之时!”
周午咀嚼了一下话中之意,这才躬身道:“师父教诲,弟子铭记于心!”
点了点头,陈天道又看向吕长浩三人:“既然你们都到了结法相的时候,便暂时压制着不要突破!待为师替你们谋划一下!”
结法相并非一件简单的事情,因为这是将自己的神魂与道相合,凝练出法相的过程。
而一个人法相的强弱,很大程度上会影响到他日后的修行成长,尤其是战斗力。
所以,在这一个境界的话,若是有条件,最好是认真谋划才行。
三人神色一正,齐声应道:“弟子遵命!”
嘱咐完了之后,陈天道便来到了大殿之后,看了一下那株柳树。
这柳树看起来还不错,移植并没有带来太大的影响。
之前的那一片新芽,现在已经是长高了不少,新叶也多了几片。
或许是见到他过来,柳树轻轻摆动了几下叶子,犹如在叩头行礼一般。
“从今天开始,我便给你讲道,你要好好领悟,这对你日后化形有好处!”
说完,他便在柳树面前盘膝而坐,开始给它讲道念经。
由于柳树灵智初开,还很懵懂。
所以,他这是从浅入深,从最根本的讲起。
否则的话,只会让人听得云遮雾绕,根本就领悟不了半点。
其实,以他的实力,现在直接点化柳树,让它化形也不是不可以。
但陈天道心有所想,觉得还是顺其自然的比较好,先让柳树慢慢的成长下去。
等到时机合适的那天,再顺理成章化形,那才是最圆满的。
吕长浩他们也在一旁听着,相比起来,他们领悟的就快了。
几人之中,别看周午修行很慢,但他的领悟力却似乎是几人之中最好的。
许多的东西,只听一遍就能够举一反三,着实让师兄弟们都刮目相看了。
这也让陈天道不由的感慨,果然有所失便有所得。
周午没有顶级的灵根,却有顶级的悟性。
时间很快过去,转眼间便到了十四日,是时候该去赴八门之会了。
八门所聚集之地,叫作江城!
此城不是特别大,但也有近百万人口,算得上是太峰山周围比较兴盛的一个地方。
听说,今年的八门之会,乃是由千罗宗主持。
这会有个规矩,便是八个宗门都有权邀请一些人参加。
所以,八门之会并不只是八个宗门参加而已。
以这距离,其实不用提前去的。
但陈天道想带着徒弟们去江城看看,终究是近邻,日后难免打交道的。
“此番八门之会,为师算过,却是无忧的机缘到了!”
“长浩、姜也还有无忧,你们三人随为师下山去!周午,你留守宗门,静心修行!”
陈天道将弟子们找来,告之此事。
听到这话,沈无忧顿时喜不自胜。
连忙问道:“师父,敢问是何机缘?”
陈天道笑了笑,却是秘而不宣!
很快,几人便出发了。
江城距离太峰山有五千里远,但是对于几人来说,不过只是须臾功夫罢了。
一进了城,顿时觉得完全不一样。
四周都是鼎沸人声,嘈杂吵闹,哪里比得上太峰山幽静呢。
来往的修士很多,故而,做这门生意的自然是少不了。
甚至于有一些凡人,也都在那里买卖着修行之物。
陈天道带着三个徒弟,在大街上慢慢的走着,细心的看着。
走了一会儿,来到了一个小摊面前,这摊主乃是个刚刚结鼎成功的小修士。
他的摊子上面,摆着不少的灵药,只是品级都很低。
小修士还年轻,老老实实的坐在摊子后面,也不像其他人那样叫卖,似乎有些羞怯。
来往的修士们在他摊子面前,基本上是不停留,都没有什么兴趣。
也不知道,他在这里摆摊多久了。
此时见几人停了下来,眼中闪过一丝希望。
“你这灵药怎么卖的?”陈天道蹲下来,随意的翻拣了一下。
小修士连忙答道:“这些是打包卖的,只要一百初品元晶,全部拿走!”
摊子上的东西大概有三十来件,全部都是初级灵粹。
如果不是因为这样的话,单单是一件中级灵粹,也不止一百初品元晶了。
“师父,这些灵药都是寻常之物,随便去哪个大山里逛逛,只怕也能够找到不少了。咱们又何必花这冤枉钱呢?”
姜也见识多,所以,在一旁提醒道。
陈天道没有说话,而是看着那摊主。
“我弟子的话你也听到了!我想,你也应该知道这一点!那为何还要拿出来卖呢?”
闻言,小修士沉默不语,过了一会才嗫嚅道:“我需要钱,需要很多很多的钱!”
“能告诉我原因吗?”
小修士犹豫了一下,最后低声说道:“我得为我师父治病!他快死了!”
陈天道点了点头,看了姜也一眼。
三人闻言,都不由的沉默了。
若是别人这样说的话,他们可能会怀疑是在搏同情,是推销产品的套路。
但师父在这里特意停下来,以他老人家的神算本事,想必不是假的。
能有这番孝心,又何止值一百块元晶呢。
“东西我要了!这是一百块元晶!不过,你这样的干法,只怕你师父死了也攒不齐钱的!”
陈天道示意吕长浩将东西收起来,同时说道。
这小修士虽然不起眼,但还是挺有前途的,自己应该拉他一把才是。
或许,日后能够成为正道的一道光呢。
“切,居然还有傻子去买这等低级之物,莫非钱多烫手不成!”
小修士还没有说话,从一旁却突然传来了讥笑之声。
吕长浩他们闻声望去,却见到四五个身穿同样服饰的年轻人,站在那里一脸嘲笑的看着自己师徒几人。
说话的正是那个为首的男子,狭长的双眼之中,分明闪耀着不屑。
“我们愿意花这个钱怎么了?与你何干?用你家钱了?”沈无忧可不惯着他,张口就来。
这话一出,顿时将那人气得不轻,他在宗门之中何曾受过这等气。
“大胆!竟敢这样对我们大师兄说话!”男子身后的人见状,立刻站出来骂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