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议间隙,有十分钟休息时间,石边云想着给老婆打电话,然而金雁乱没有接,又打家里电话,依旧没人接听,这种情况从未出现过,石边云着急了。
石边云有很严重的躁郁症,还有暴力倾向,后来在金雁乱的疏导下才慢慢变好。
家里一共就剩三个人,一个植物人,一个哮喘病,一个躁郁症。
上帝似乎是在和三人开玩笑,明明大家都在积极向上生活。
金雁乱时常说是石边云以一己之力抢回两个人的生命,可只有石边云自己知道,自始至终都是金家在帮助自己,工作上有金凉夜,生活里有金雁乱。
金良哲把他当儿子,金凉夜在他最困难时毫不吝啬,金雁乱始终温柔细致的呵护他。
石边云不停来回踱步,一直在打电话,直到吴妈说她去了云公馆。
得知金雁乱的去向并没有让石边云高涨的情绪平静下来,相反他现在心脏砰砰跳的厉害,手心也在一直出汗。
远在万里之外,金雁乱没带手机,石边云没有任何办法联系到她,回想自己那不堪的过往,石边云依旧没有勇气让金雁乱知道。一个在大学校园长大,始终沐浴在阳光中的女孩,会喜欢一个浑身脏兮兮虐杀小动物的人吗?
云邦友会不会将那些不堪的往事告诉金雁乱?
不行,金雁乱不能一个人和云家那群畜牲一起,更不能一个人待在云公馆。
金雁乱不能离开他。
石边云手指用力掐自己大腿上的肉,企图利用疼痛让自己平静下来,找出解决方法。
抬眸间隙,石边云透过玻璃看向病床上和金雁乱一样的先天性哮喘患者,这一间病房有三张床,昨天还住着三个人,今天只剩两个人了,石边云目睹了那人从发病到抢救无效的全程。
会不会有一天,他爱的人也像病房中消失的人一样,乌压压一群人,却没一个人能........
石边云不敢想象那一天,光是看着别人发病,他心里就如同针扎一样疼。
无论哪种情况,石边云都不能接受。
实验进度还有七天,他要全程看着。
思索良久,石边云找出了云公馆的电话号码。
出乎意料,电话是金雁乱接的。
管家拿着电话进来,“老爷,石少爷的电话。”石边云的号码不是秘密,云家人都知道,只不过打不通。
金雁乱:“给我吧”
云邦友冷哼一声,为儿女私情所困,注定是走不远的。
已经切换好甜腻腻的声线的金雁乱开口:“老公,是我,南卡。”
石边云听到声音后掐着自己大腿的手松了松,放低自己的声音:“外边风沙大,你好好在家。”
毫无疑问,金雁乱答应了,不管石边云说什么,金雁乱始终都是好。
“我还有七天才能回去,老婆~南卡~我好想你。”
金雁乱莞尔:“我也很想你,厨师新做了道虾仁豆腐汤,很好吃,等你回来一定要试试。”
终究不是在自己家,金雁乱没说几句就挂了。
给云邦友的画没完成,但金雁乱不能待在云公馆了,很明显,石边云的躁郁症发作了,隔着电话,金雁乱感受到了石边云高涨的情感,他在克制在隐忍,对于一个躁郁症患者,控制自己是一件很难的事情,金雁乱沉思,在这种情况下,怎样才能帮到石边云,
和云邦友匆匆告别,金雁乱让司机一路加速回了自己家。
换上睡衣,上床,向石边云发送视频邀请。
秒接。
手机里的石边云没有想像中的爆发,金雁乱松了口气,打开话题,“早上的虾仁豆腐汤很好,我有点吃多了,出门消了消食。”
其实看到金雁乱穿着睡衣半倚在床上时,石边云高涨的情绪就完全消失了,她好像什么都没做,却又什么都做了。
“下次不要贪吃了,总是这样对胃不好。”
金雁乱什么都没做吗?
其实不然,金雁乱画画多年,最擅长注意细节,也最擅长利用细节。比如刚刚,金雁乱特意换了石边云买的那个鸽子蛋大的红色钻石婚戒,一枚所有人都知道的,金雁乱和石边云的婚戒。
再比如,金雁乱匆匆换上的睡衣,是石边云出差的前一天的,那件被石边云情急之时扯掉了两枚扣子的睡衣,到现在,那两枚扣子还没有被缝上。
躁郁症的治疗一般是综合治疗,药物、电抽搐配合心理辅导。
金雁乱自己就是个病秧子,太清楚药物和仪器对身体的伤害有多大,她希望石边云变好,是慢慢变好变开心,而不是阻碍感知控制情绪。
这是一段漫长的治疗,但到今日,效果显著。
金雁乱没见过母亲,但这就是父亲说过的和母亲相互扶持吧。
接下来的几天,金雁乱甚至都没出别墅主栋的门,安心在家里画画,外面风沙大不大金雁乱不知道,但石边云说不适合出门,那就不出门。
石边云打开家里监控,客厅、书房、画室,他随时随地可以看到金雁乱在干嘛,这些他偷偷装的监控,是他出差生活中为数不多的安慰。
没有石边云,金雁乱的一天,早上餐厅,上午书房,下午画室,晚上花房。
石边云的监控选点很好,当初随意装的监控,现在可以清醒看到金雁乱的一举一动,比如她的书看到哪一页;花房里没有监控,但金雁乱一直在花房门口,客厅的监控刚好可以完完整整拍到金雁乱的身影。
工作结束,石边云买了当晚的机票飞回来,到家时时针指向了三,半夜三点,金雁乱被石边云身上寒意惊醒,借着微弱的墙角灯光,金雁乱看到石边云正小心翼翼靠近她,分别半月,金雁乱也犯相思,她朝着石边云的方向翻了个身,与石边云抱个满怀。
石边云被金雁乱的动作惊到,愣了一秒,赶紧将人牢牢圈入怀中,低头向她索吻,再次陷入睡眠的人没有任何回应,石边云也不恼,从她的嘴角吻到秀发,再从发梢回到唇边,又觉得不够,瞄准了她的锁骨。
原本浅尝辄止的吻变了味道,但好在石边云还有些理智,不忍打扰睡熟的金雁乱,正准备抱着她好好睡一觉的石边云听到了她喃喃的梦话。
“老公。”
话语中还有些撒娇的韵味,一下击中了石边云饥渴难耐的心弦。
好在金雁乱还有理智,在石边云回公司上班的前一晚,将自己查到的事情全部告诉了他,当然隐瞒了给云邦友画画和定金的事情。
石边云似乎也在查这些事,“爸出事前,羿力强确实联系过爸。不过具体原因还查不到。”
这一点,恰好认证了金雁乱的猜想,羿力强确实与当年的事故有关。
不过,现在的一切都是猜想,没有确凿的证据,就算真的是羿力强,他们也奈何不了他。
好在金雁乱还有理智,在石边云回公司上班的前一晚,将自己查到的事情全部告诉了他,当然隐瞒了给云邦友画画和定金的事情。
石边云似乎也在查这些事,“爸出事前,羿力强确实联系过爸。不过具体原因还查不到。”
这一点,恰好认证了金雁乱的猜想,羿力强确实与当年的事故有关。
不过,现在的一切都是猜想,没有确凿的证据,就算真的是羿力强,他们也奈何不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