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滴答滴答”
是雨水打在木屋的声音。
下雨了。
故渊躺在床上,他一手枕在脑后,一手放在额前,闭着眼,听着雨声,内心慢慢平静,情绪慢慢平复。
屋外天色暗沉,刮着风,吹打木屋,是几道闷响。
奇怪,旺仔怎么还没回来?
故渊睁开双眼,盯着屋顶,沉思片刻,他坐起身,拿起打火机点燃蜡烛。
烛光摇曳,渐渐把房间点亮。
刚下床,故渊就听见门外的犬吠,他低头浅笑,还知道回来呢!
故渊迈开步子,走向门口,一开门,旺仔摇着尾巴站在木屋左边,而木屋左边,季池鱼竟蜷缩着身子,靠在一旁,雨滴落下,淋湿了她的头发,她原本雾蓝色的卫衣也染成了深蓝的颜色。
“你怎么还没走?”故渊蹙着眉,很是不理解季池鱼的行为,她到底要干什么?
季池鱼头埋在膝盖里,看不清她的脸,她也没有回答故渊的话。
旺仔也供着脑袋去蹭了蹭季池鱼的手臂,季池鱼还是没有任何反应。
不对劲。
故渊皱着眉,蹲下身子,碰了碰季池鱼的手臂,放轻了语气说:“季池鱼!你还好吧?”
季池鱼终于有了一点反应,她埋着头,轻轻地摇了摇,十分微弱地开口:“我……没事……”
声音太小,语气轻飘飘到就算故渊在她身旁也听不清她说了什么。
没办法,故渊只能拉开季池鱼的手臂,强硬地看清了她的脸。
脸色好苍白,是雨水?还是虚汗?
季池鱼紧锁眉头,睁不开眼睛,她另一只手捂着小腹,嘴唇张合了几次也没有说出一句话。
故渊见状,担心紧张道:“你怎么了?肚子痛?”
“嗯……”季池鱼很勉强地点了下头。
故渊很是无奈地撇了下嘴:“算了,你进屋坐会儿,休息好了就赶紧给我走。”
“嗯……”季池鱼微弱地点了下头。
故渊吐了口气,“还能站起来吗?”
季池鱼点了点头,她另一只手撑着地面,使着劲儿,想站起来,可动了动身子,没站稳,又重新跌坐下来。
“腿……麻了……”季池鱼咬着唇,很羞窘,不敢看故渊的眼睛。
故渊撇撇嘴,“啧”了声。
“麻烦。”故渊嫌弃地吐了两个字,接着拉过季池鱼的手勾住自己的脖子,然后用另一只手绕到季池鱼膝盖下,轻轻用力,便将季池鱼抱了起来。
“!!!”季池鱼愕然,脑子瞬间清晰,她睁大了眼睛盯着故渊。
“看什么看!难道还要我在雨里等着你腿不麻了再扶你起来?”故渊直白的话让季池鱼无言以对。
“旺仔!进屋。”故渊低头叫了声。
旺仔摇着尾巴,迈着小短腿,一溜烟地就跑进屋里。
故渊也抱着季池鱼,几步就走近屋内,他轻轻地将季池鱼放在床上。
季池鱼坐在床上,缩着身子,低头轻轻道:“谢谢……”
故渊叹了声气,他上下打量着季池鱼,雨已经下了一会儿,她就一直在外面淋雨?头发都湿了,衣服也……
无奈,故渊只能转身从身后的破木柜里拿出一件短袖白色T恤递给季池鱼:“擦头发,免得感冒。”
“谢谢……”季池鱼接过T恤,盖在头上,取下发圈后,轻轻地揉着头发。
故渊拿过一张小木板凳坐下,他看着季池鱼,想了想开口:“你要不要把衣服换了?我看你衣服都……”
“不用!”季池鱼没有犹豫地脱口而出。
“行,反正穿着湿衣服,感冒的是你自己。”
话音刚落,季池鱼就打了个喷嚏。
故渊和季池鱼尴尬对视,季池鱼揉了揉鼻尖,倔强地撇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