归途山重水复

万辞并没有立即回到屋中，而是在楼道口站着，似乎在等着什么人。

于敏此时从楼上的楼道口漫步走出，双手揣兜，面带微笑，看着万辞。

二人对视，如同瑞雪与细雨共舞，落雁与孤鹜齐飞，都看到了对方眼中的明了

“老师要不要来屋里坐坐?”万辞眼中带笑，做了一个请的手势，把门帘拨开，安静的楼道中，门帘碰撞的声音虽有突儿，但也如大珠小珠落玉盘般，十分清脆。

于敏也不废话，走进了屋里，万辞随着也进了去，把门关上后，右拐进了厨房，给于敏倒了一杯热腾腾的茶，端给站在客厅的于敏手里，并示意于敏随便坐。

于敏找了沙发一角，略有拘谨地坐下，小抿一口，把水杯放在茶几上，打开手提包，拿出笔记本电脑，正在翻找着什么。

万辞十指交叉，放在合拢的大腿上，静静看着正在忙碌的于敏，于敏找东西的手停顿了一下，抬起头看着万辞，整整对视了十秒，突然说了一句没前没后的话，“我感觉你好乖哦！”

万辞的脸刷的就红了，从来没有人对她说过这样的话，她愣了半响，不知道怎么回答。

于敏也察觉到了气氛的古怪，看着万辞红扑扑的脸颊，干咳了几声，以来缓解尴尬，“那个，我不是那个意思，你不要误解。”

万辞点点头，抿了抿嘴，不再说话，低下头，看着地板不知道在想什么。

于敏缓而有力地敲着键盘，显然很是分心，当了警察之后，她已经很长时没有这种感觉了，她平复了一下心情，一本正经地把电脑给万辞看。

万辞也没继续思考，转而看向电脑页面，少顷，十指突地握紧，使劲地咬着下唇，拼命地眨眼，情绪仿佛要再次爆发。

“这是三年前，那起连环杀人案的资料。”于敏指着电脑屏幕，转头看向万辞，“这个人你应该很熟悉吧。”

万辞终于抑制不住眼泪，泪珠如雨滴般落下，打湿了地面，也打湿了于敏的心，“是确定和三年前的连环杀人案有关吗?”

于敏心疼地拍着万辞的背，拿出一张纸巾，递给万辞，“你也猜到了。”

与此，两人同时看向放在桌子上的黑色鸭舌帽，都想到了李岩最后说的话，对视一眼，于敏拉着万辞就往电梯走去。

万辞甩开于敏的手，推着于敏去洗手间，“别碰我的手，有问题。”

于敏再次拉过万辞的手，坚定地握住那只冰冰凉的手，两人心中都一动，关上门，她带着万辞走进了电梯，温暖的手心暖着万辞冷如冰窖的手。

等到手心凉意消失，两人已经坐在了于敏的办公室，万辞带来的鸭舌帽已经送去检查，医生又给万辞抽了个血，为了查清万辞体中的不明物。

万辞担心于敏，也让她抽了个血。

“你什么时候知道我的身份的?”寂静的环境中，于敏突然询问。

从第一面，我就知道了。“万辞目光流转，像是在回忆，“准确说，那也不是第一面，因为我们三年前见过。”

于敏极力回忆，还是没想起来三年前见过这个人，万辞看出了她眼中的疑惑，接着说道，“你应该想不起来了，当时你才刚工作，我记得那天你还在哭来着。”目光一动，又想到什么，噗呲笑了，“不过，你哭的样子，挺可爱的。”

于敏脸红到耳根，仿佛在为万辞看见她哭而害羞，说到底，于敏还是一个小姑娘，只是警察这个职业磨平了她的稚气。

二人正说笑之际，抽血检查结果已经出来了，万辞染上的是提卡，这是一种现在医学还无法解的毒，人体上只要有一点伤口，碰到带这毒的物品，就会感染。

万辞心中既了然又庆幸，了然是因为，知道那天在图书馆秋蝉为什么要划破她的手指，搞什么滴血认主了；庆幸是因为于敏并没有染上毒。

正在二人与医生说话时，一则坏消息传来，小镇中又有一个学生死了，死法竟与苏茶一模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