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夏的回忆
仲夏的风很轻,吹乱了梧桐树的叶,吹起连天野草。蝉鸣响起,,为少年拉开序幕。广衣原野上,少年追赶着朝阳的尾巴,坚定而轻狂。跨山越海,追梦而行。奋斗,是我真实的态度。在教室中,酣意书写奋斗。夕阳几缕,打在黑板一角密密麻麻的公式上,讲台上,老师循循教诲.
慵懒的云浮在天边却又仿佛要挤进窗来,桌上的一盘杏干吸引了我的注意,无意捞起一个,不甜反酸的涩感萦绕在舌尖,却光影割裂,令我误入沤珠槿艳,浮翠流丹中.
那同样是一个斑驳陆离的初夏,朝云键,行露未曦.靠着学校周围的院子开花落兩,露出几分温柔,而院落中的杏树是我每年最大的盼望.
在入夏之后,第一场下雨之前,便可以瞧到秀而繁阴的佳木上。缀着金星,密密麻麻,但错落有致,是杏熟了.
那是颗很老的树了,年龄比父亲还大了不知道多少,黝黑的躯干,二个人都抱的勉强.熹微光影一点两点透漏下来,洒下一地星影。
年少的我不在乎这么多,我盼的就是它头上的杏子,通常得一连吃好几个,才会舔舔唇,笑着说声甜,而阿姨将完好的杏子挑出来,剩下的便是烂了皮的,这些要去做杏干.洗干净后每个切开去,取出杏核,剩下的切成片。趁天气好晒在阳光下,最快只要一个下午,等水分蒸发后,便是可口的杏千,方便保存,也不失卖相。
夏天的雨来得及,“山兩欲来风满楼“风起,叶落,紧接着便是猝然而下的千万银针,而后树上便什么也没有了。大雨过后,沟平壑满。我坐在屋檐下,听着风带来远方的故事,诉说远方枝丫疯长,蝉鸣声声,夏月的繁花开了十二里,我吃着心杏干.看着雨打在西边青色的石板上,经常一个人傻傻的笑.
小孩嗜睡,一会儿我便随意歪斜在躺椅上。梦里小镇开花落雨.杏香被风带了满路,传了整个镇子,连空气也是甜的。乘着风,仿佛我已志得满意,已遨游过山川河和湖海,已揽九天与海月已经尝过世间所有的浪漫。
雨后的阳光是迷途里酥酿的酒,愈陈愈香。我从不担心什么,因为每年的此时我都与杏树有一场漫游,这是我们之间的约定。可随着轻裘缓带,屡变星霜,伴着我披荆斩棘,执剑奔向远方,去追求远方的蓝田日暖与泼墨山竹。这个约定被我埋在心间。老杏树也不恼,仍然等着我,仍然每年结果赠予它的忘年交。
等我再次回去,已经是好几年后了。老杏树啊,已经很老很老了,老的开始生了虫,也结不了几个杏了,苔藓也把西边青色的石板模糊成岁月的模样,我仍然坐在屋檐下,听他讲故事,吃着早已不剩多少的杏千,仿佛在向童年告别。春树暮云,千岁鹤归。我留不住它,再见,杏香之夏。我仍记得充满杏香的夏天,那里,藏满了我的童年.
而我与她的故事才刚刚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