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痛苦的呻·吟着,满头冷汗,胸口一起一伏,剧烈的跳动着,相隔老远就能听到他的心跳声,他大口大口的喘着气,脸上的肌肉阵阵扭曲,豆大的汗珠不时从额角上滚落下来。
方永年抓着他的手,着急而又紧张的问:“风正,你怎么啦?别吓我!”
风正手心里的汗水都已经浸湿了方永年握着的手,风正用尽力气看着他,吃力的说:“我心痛·····”然后脖子一歪,就痛晕了过去。
这么快的发作,间歇性又那么短,还不等莫向天掏出银针,就已经晕过去了。
藍悠然就问方永年:“这风正跟你什么关系,看你那么紧张?”
方永年无力的瘫坐在地,眼前一片茫然,回道:“风正是金刀门门主风无语的独孙,我们从小关系很好,是他叫我武功的,他父母参加反清复明运动,被抓住处死了,所以风无语对自己的孙子管教很严,你们去抓他,他不敢出手,就是因为他父母被清廷处死的!”
铁无情禁不住问:“那风正从小有什么病吗?比如遗传的?”
方永年回道:“从来没有听说有什么病,更别提有什么遗传病了!”
正说着话,莫向天摸了摸风正的胸口,还有微微的跳动,看了看他的瞳孔,还有条件反射,说明他还活着。于是拨开他的上衣,仔细观察一番,发现他的前胸的微血管都暴露出来了,手臂和别的地方都还正常,仔细聆听了一番心跳还缓慢有规律的运动着,好像心室缺血似的,引起短暂的窒息。他不得不按照正常的心肺复苏办法,进行按压处理。
左手按住心窝处,右手搭在左手的上面,使劲按压,心脏受到外界的压力,使得它加速运动起来,心室就像一个血泵,受到外界的铺助再次运动起来,血液流畅后,凸显的微血管慢慢隐退,恢复正常。
风正咳了一声嗽,缓缓睁开了眼帘,轻轻喊道:“永年兄,刚才在我快要死的时候听到你的呼喊,我又,我又,无能为力,我的魂魄瞬间就被送进了万丈深渊,着地后,我发现自己站在一个陌生的环境里,这里好像云南边陲,都有一些热带植物,各种不一样的植物,红绿相间,甚是好看。我就朝着一个谷口往前走,踩着跟沙土一样的软绵绵的地面,我一直走呀走,走了几里路,发现谷口渐渐陡峭起来,两边的山出现了岩石,跟峭壁一样,看起来谷口就像一个槽口。”说着咳嗽起来。
“你慢慢说,我听着!”方永年点点头,关切的说着。
风正喘息了一会,然后又接着说:“那槽口搭建了一个牌坊,牌坊上写着地狱谷,我的个天呀,我真的看见了地狱谷。这不是真的吗?我试着要走进去,刚刚走了半里地,就看到两个站岗的鬼差,牛头马面。后面还有两个长得跟无常一样的鬼,戴着高高尖尖的帽子,一个黑脸,一个白脸,手中各自拿着一副寒铁链子,朝我鬼笑着,就要过来绑我。这时候,我被一个道士,飞身过来,拉起我的手就跑,那两个无常鬼就追,一直追到那个万丈深渊的深渊口,他们就没有追过来。我被这个道士拉着手,迅速的往外飞,不一会儿就飞了出来。然后我就醒了,睁眼一看,这道士居然就是站在我身边的,这位官差大哥!呵呵呵呵······”
方永年就笑笑说:“刚才就是这位大哥救了你,给你按压,你才活过来的!你要谢谢他!”
莫向天笑笑回道:“谢就免了,我不是什么官差大哥,实际我就是道士,没有穿道士的服装,害怕引起恐慌!刚才我也跟着你的意识进了那个地方,发现鬼气森森,不是你我能呆的地方,那里跟真正的地狱不是一个样子,那个无常是假的,真无常见到我会很客气,不会这样,他们居然不认识我,直接就追了上来!我靠!后面还跟着好多小鬼!”
藍悠然听完莫向天的话,惊讶的问:“什么?师兄,你怎么就发现那个地狱谷是假的了呢?”
莫向天沉思了一下,回道:“那万丈深渊倒有几分相似,可是还没有过八百里的黄泉路,也没有看到彼岸花,更不要说是过奈何桥,喝孟婆汤了,还有什么三生石,通通不见了,一晃就到地狱谷,况且地狱过了奈何桥下的幽冥河,才是地狱,虽然也是一个大牌坊,那牌坊气势恢弘得多了。呵呵,想骗我,没门,等我有空,得好好查查,这地狱谷什么来头!”
正说着话,风正突然再次胸口起伏起来,喘着粗气,面孔扭曲,胸口处微血管再次凸显出来,来得比前次还要急。
还好莫向天准备好了银针,拿起银针往风正的心窝里扎了下去,用封闭针的方式阻止心跳异常,另一针往肺动脉旁扎下,最后一针往肝胆旁扎下。三支长长的银针扎下去,瞬间就控制了骤变。这时候,令人难以想象的一幕发生了。虽然心跳正常了,但风正的手臂上到处都蠕动起来,肚子里也起了骚动,看来这些虫子在风正的体内集体暴动了。
藍悠然惊叫道:“师兄,你封住了心血管,它们就往胃里,其它的血管里暴动了,这全身都是虫子蠕动着,两个手臂,两只脚的静脉都看到好多蠕动的地方,这可怎么办呀?”
莫向天看到这样,竟然手足无措,感到茫然,看着眼前的这些小虫肆虐着,却不知道从什么地方着手。
“你还在那傻站着,到底怎么处理,你说呀?”藍悠然更加着急起来。
莫向天在这千钧一发的时刻,终于做出了决定,咬着牙说:“咱们今天就赌一把了,赌赢了风正还能活着,赌输了,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他死在我们面前!”
方永年着急的抓着莫向天的手恳求着:“莫大师,你倒是赶紧啊,晚了就来不及了,死活就在一瞬间,你不救他,连一丝希望都看不到了呀!”
莫向天看了看方永年,郑重的点了点头,吩咐道:“藍悠然你拿针扎风正的两手臂,控制上部分,;铁无情你拿针扎他的两脚,控制下部分;我负责将他肚子里的大家伙弄死,只有三管齐下,可能还有一线希望!”
三人同时点点头,各自拿起银针,然后眨眨眼,就展开了与虫子赛跑的战争,只要在一刻钟的时间内将所有的虫子扎死,那么胜利的就是他们,否则失败的也是他们。
莫向天看到腹中那个最大的蠕动体就是一针扎下去,只见那家伙就不动了。他迅速拔出针来往第二个目标扎下去······
藍悠然也快速的扎起针来,一针一个,将在血管中蠕动的家伙,一个个扎死。
铁无情更加卖力的扎着手中的银针,就像上战场似的,一针一个,拼命的厮杀着,一轮扎下来,已然累得满头是汗。
不出一刻钟的时间,风正体内蠕动的虫子全都不动了,都死在了他们三人的手下。累的气喘吁吁,个个额头都是汗水。也许是过度紧张才出的汗;也许是在担忧的情况下出的汗;也许是他们觉得这种跟生命赛跑的游戏,太过刺激而出的汗:也许,太多的也许······
三人对望了一眼,总算歇了一口气,莫向天正想吩咐他们将这些虫子取出来,可是意外发生了。
只听“嘭”地一声响。
风正的脑袋就像西瓜一样炸开了。监房里的人也个个染上了风正的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