禽滑釐惊恐的看着百里玄奇道:“小师妹,此人,可真是那秦国大良造卫鞅?”
事已至此,百里玄奇也不好说什么,只好点点头:“不错,他就是秦国大良造,主持秦国变法的主政人,卫鞅!”
“杀了这个杀人不眨眼的恶魔!”
最先沉不住气的相里勤,猛然间一声怒吼,直接拼着剑,一下子直接朝王栋就刺了过来。
玄奇大惊,赶紧出剑相迎,但是晚了,剑已经到了王栋的面前。
百里玄奇惊恐的大喊一声:“不要啊师兄……”
然而,就在这时,只见王栋轻轻的一歪脖子,那根剑唰的一声,从王栋的脖子旁边刺了过去。而就在这时,王栋袍子里的脚,飞射踢出,直奔相里勤的裤档,哐的一声,就是一脚。
“嗷……”
只听到,相里勤一声惨叫,直接就把手里的剑抛出,捂着自己的裤档,直接就躺在了地上“嗷呜……嗷呜……嗷呜……”
就像是一只被猎人一枪打掉了一条腿一样的瘸狼一般惨嚎。
这一记撩阴腿,力度不小。
一下子把另外两名拿着剑的师兄禽滑釐和邓陵子看呆了……
这小子,真的是秦国大名鼎鼎的“卫鞅”嘛?
大名鼎鼎的“卫鞅”,虽然杀人如麻,但是好歹应该算是一个君子吧。
怎么怎么的,下手的时候,咋全都是上不得台面的阴招?
插—眼!
撩-阴-腿!
这都什么路数啊这个……
就这号人,是领导整个秦国变法的大良造?
老子表示,他嘛的严重不信……。
“卫鞅,我师弟虽然不敬,可是,身为秦国大良造,你这害人的手段,是不是位面下作了点呀?你这是要让我师弟断子绝孙嘛?”
禽滑釐目漏凶光,淡定的凝视王栋。
王栋呵呵一笑:“看你的样子,至少应该是这几个人之中的二师兄了。这位二师兄,你也说了,你师弟对我不敬。而且,这个不敬,是想要我的命。拿着剑直接就抹脖子。”
“我卫鞅为了保命,还击了一下而已。怎么着,在你墨家的规矩里,是不是有这么一条,墨家子弟杀人可以,但是别人不许还击,不许保命。嗯嗯,如果有,我不得不佩服墨翟老头,~果然是个人才呀!”
“你……”
禽滑釐自然知道,相里勤动手是有点唐突,但是这个“卫鞅”,这手段的确是下作。不但下作,而且下作。手黑的吓人。比起墨家,他更黑!不但黑,还特么生了一张伶-牙利嘴。
这“卫鞅”,不但是那种得理不饶人的主,而且还是得理往死整_的主。
禽滑釐知道,在这件事上,他怎么纠缠,也没有理可讲。但是,他又不能一剑把他杀了。万一,百里玄奇所言是真的,那么,这样的大事,不报告他的师尊,导致秦国灭墨家,这个责任他可担负不起。
于是,他哼了一声:“等着,我去通报。”
禽滑釐走了,把两个受了重伤的师弟,派人抬走医治。剩下一个邓陵子,微笑着看着王栋:“大良造,看你的出手,大良造也是一个剑道高手啊。”
王栋微笑:“哪里哪里,就是跟一个江湖游侠,学了几招三脚猫的剑术而已。自保尚可,高手就谈不上了,谈不上……”
旁边的百里玄奇,则是朝他瞥了一个大大的白眼儿:“虚伪……”
片刻之后,一个墨者出来禀告:“巨子有请秦国大良造入客房休息。”
王栋一愣,入客房休息。难道不是去墨家论证台辩论嘛?
不过,现在是身陷墨家,客随主便。王栋也没有说什么。跟随这个墨者的指引,来到了墨家总院的客房。
打开房门,王栋顿时一愣。
王栋赶紧拱手施礼:“君上,卫鞅拜见君上。”
屋子里的嬴渠梁哈哈大笑,赶紧上前扶起王栋:“我的大良造啊,你这么也跑来了?来来来,坐下说话。”
看见嬴渠梁无事,卫鞅内心大定:“君上,你从魏归秦,手握三万大军,如何被这墨家擒来?这说不通啊。”
嬴渠梁哈哈大笑:“非是墨家擒我,而是我自己要来的。”
王栋大惊:“君上自己要来?”
嬴渠梁点头:“之前,老墨子与我一封书简,言语之间,意思就是,大良造之法家入世之法,与墨家入世之法,格格不入。甚至,互相违背。这样,就相互起了冲突。”
“之前,老墨子曾经派出一个墨家剑客,行刺与大良造。但是,大良造你并没有斩杀这个墨家刺客。这件事儿,引起了老墨子的反思。他开始考虑,自己墨家的主张,是否是真的正确。”
“但是,正确与否,不是他自己说了算。所以,他打算邀请我,来与他墨家一辩。理,越变越明。
如果,此辩,墨家输了,他墨家自然放我回去。而且,即便辩不赢,老墨子也不打算杀我,而是放我回去,墨家与秦国变法,放在桌面上,从新较量。断然不会做出那种悄悄的把人杀了的卑鄙行为。”
“所以,嬴渠梁相信墨子的为人,一定会说到做到。既然如此,一辩何妨。胜了,少了一家阻碍我秦国变法的对头。输了,大不了在行厮杀。”
王栋拱手:“可是,君上,你也不该轻进,来这有进无出的绝境之地以身犯险啊。”
嬴渠梁哈哈一笑:“为了秦国强大,嬴渠梁区区一条命,何足道哉。况且,今日大良造亲来,我想,改日墨家论战台上,赢的,必定是我秦国,对吧?”
王栋拱手:“君上放心,只要墨翟老头儿是个讲理的人,卫鞅绝对不会输。如果墨翟老儿是个不讲理的人,那,卫鞅与君上,就将这墨家机关城搅成一滩烂泥。与他同归于尽。”
这一待,整整六日。
第七日,王栋冲看守的墨者道:“去告诉你们家墨翟老头,如果还在装深沉,明日此时,秦国大军,恐怕就到了。”
这个墨者吓的够呛,赶紧出去禀报。
这一下,果然好使。
片刻之后,墨者就回来禀报:“请秦君和大良造与墨家论证台。”
终于是开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