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宗这时才更清楚了风雅衣服与箫的颜色。风雅用功力点灯并不使赵宗惊奇,因为由之前风雅施展的功法情况就知道她功力层次在自己之上。
“风雅,你这身衣服和这箫挺搭啊,而且今天给我的感觉和之前完全不一样。”
“你之前什么感觉啊?”风雅手示意招呼他坐下,自己坐在桌的那位置的另一侧边。
“之前你给我的感觉是彩霞,今天给我的感觉……是清澈的……类似于竹林……的一种境界……还有点世外高人,反正一点都不彩。”赵宗坐下想着说。
风雅嘴角一笑,“那是因为衣服而已吧,其实我平时就这样子,彩衣是舞台上才穿。”
“哦!第一印象总是容易放大些。不过你之前为什么会跑到辅荣宗去啊?我来这儿都找了好久。是因为辅荣宗好挣钱一些吗?”说到这句,赵宗想起来别把来这重要的事给忘了,便去拿涵物袋里的银两包袱。
“……其实是因为听说那里有好点的功法,就顺便在那里把赚钱的事也办了。”
赵宗把银两的包袱从涵物袋里拿出来,给风雅说:“上次你给我的钱太多了点,我分了一些出来,给。”说着赵宗把包袱推给风雅。
风雅一看这举动,看着包袱的眼睛都瞪大了一点,手也有点愣在那里,不知怎么是好了……
这个……给他他就要着呗,怎么还分了些带来还给我?风雅黛眉一蹙,随后又舒展,望向赵宗,“这钱给你你就收着,不用再还给我了。”
“那不行,我当时打开包袱都惊讶了,这些是属于你的,特地带过来的。”
风雅黛眉微蹙再展,望着赵宗、头斜倾微歪,一脸神秘与试探地问:“赵宗啊,那你是不是要把我送你去的路费也还给我啊?”
赵宗这下被问停滞了一秒,随即望着风雅对她说:“嗯!你说要多少?我都给你。”
风雅一下被赵宗这句话说堵了,头回正,不适、不快、添堵、烦恼、烦躁地,慢慢转过去,停滞了一两秒,又慢慢转过来,露出一丝掩饰的笑对赵宗说:“那个客栈的钱是你给我开的吧?那个钱我还没还给你呢!”
“哦!那个钱不多,不多,比起这个是小数目,你不用还。”赵宗正经地对她说。
“那个我不觉得是小数目呢,你给我开了后,我没及时还你,还有利息呢!”风雅故意地说。
赵宗摇头连道:“没有没有,哪里还有利息啊?不用计较得那么清楚。”
“那你和我分那么清楚干什么!”风雅不按捺那股复杂的情绪,一起身,同时双手把桌子一拍,对赵宗吼道。此时真是青白色气韵上的美人之怒,别有一股风姿气丽的韵味。
赵宗看到风雅这种情况,情绪随桌子一震、一愣,无表情中又带着迷惑地望着她。
怎么还她钱还生起气来了?我做错了什么吗?……
但是她好像又生不起赵宗的气来,渐渐坐下……
“哦!那不还你钱就是了嘛。”赵宗把那包袱又移到自己这边,“不分那么清楚了。”
风雅见到他这个举动,又被他逗笑了,转过头忍俊不禁了一下,再转过来望着他。
此时赵宗在那静止。
风雅把位置移到前面一些,倾身拿起那银两包袱,“好啦!这钱你就好好收着,别再还给我了。”说着就把它又放到赵宗袖边的涵物袋里了。
赵宗看着风雅把钱放入自己袋中,也不再行动,免得又惹起她生气。
“你吃饭了吗?”风雅望着赵宗轻声问。
“没有。”赵宗摇摇头。今天来的时候莫名其妙地发病,之后又找路、等待,赵宗哪里吃什么饭哪。
“那我给你煮。”风雅细语道。
赵宗有点吃惊也有点欣慰,“谢谢!你居然会做饭哪?我和你一起弄吧。”
风雅袖手轻盈地把赵宗按住,“你坐着就好。”
“我几天没在家,没有菜了,可能只能煮点面,今晚只好将就。”风雅放下手后想起这个问题继续说。
“嗯,没事,挺好!”赵宗温和地道。
风雅起身,到厨房去给赵宗弄面条去了。
看着风雅走去的背影,标致中闪着婉约,倩美中带着袅娜,青衣摆动白花闪闪,不只是一副窈窕淑女的形象,赵宗之前还没有太在意过风雅的美,今天在由于箫乐好好端详了风雅之后,现在也默默感叹起来:风雅长得真的挺漂亮啊!心里起了一丝感情的波澜,但是这丝波澜却很快就消了下去。自己身上有问题,还不知道前路如何,不能耽误人家,而且感情的事,不能说因为漂亮就有个什么定论。能和风雅当个朋友就已经很好啦,之后还得要告诉她自己命不久矣的事。所以赵宗自己对风雅的感情就暂时定格也定位在朋友。但是风雅好像不这样想。
过了一会儿,风雅端出一碗面,“给,吃吧。”她冲赵宗笑了笑。
这碗面因为没有什么食材所以看起来很单一,但是赵宗吃起来觉得味道特别好,那可能是因为风雅调料配得好的原因。“嗯!风雅,你人长得漂亮,做起东西来也很好吃啊!”
风雅还是第一次听他夸自己漂亮,心里与表情上都很欣慰。
赵宗很快吃完,没吃饱,对风雅来一句:“我可以再要一碗吗?”
风雅却挺高兴地点点头。
不久,第二碗面上来,赵宗吃得慢一点了,他问起风雅:“你家里没有人吗?都是一个人住?”
风雅答:“有,之前我和我阿姨一起,从四年前开始,就是我一个人住了。”
赵宗奇怪,“四年前?那你阿姨去哪儿了?”
“死了……”风雅带着悲伤地低下头说。
赵宗夹起的面条凝固在那里,也凝固地看着风雅,随后两秒,有了点反应,“哦,对不起啊,风雅,我不知道……”
风雅摇摇头,“没事……”但还是有点悲伤。
“那你父母呢?”赵宗关心地问。
“……我没有父母……”风雅迟缓了一下回答。
赵宗刚才夹起的面条继续凝固在那里,更加凝固地望着风雅,几秒之后,赵宗放下筷子和面条,有点凝重地问道:“怎么了?可以和我说一下。”随后不吃面条了,一心一意地和风雅谈这个事。
风雅慢慢沉吟了一会儿,诚实地告诉赵宗:“我从小就没有父母,是一个孤儿……从我记事起,我就不知道我父母是谁,而印象里也只有百里阿姨,是她收留了我、抚养我长大,我一直都是和她生活,但是四年前,阿姨患病去世了……”
想不到风雅居然无父无母……赵宗心生怜惜。“哦,原来是这样……百里阿姨?所以风雅你现在姓百里是跟她姓?”
“嗯,对。”
“看来百里阿姨是个很好的人,把你养得这么好。”
“嗯!百里阿姨对我很好,像对她亲生女儿一样,怕我吃不好,怕我穿不好,很多好东西都拿给我,有时候自己舍不得却都给我了……”风雅讲这话的时候如见故人,眼眶有些湿润,“很小的时候,村里有男孩捉弄我,是我阿姨护着,十四五岁的时候,有坏人想欺负我,阿姨也会护着,尽管她没多少功法。可以说没有百里阿姨,就没有能长得好的风雅。”她继续说,“可是我不知道她早已有宿疾,后来偶然发现、我才了解,直到临死的时候我都无力挽回,那个时候她却还惦记着我以后怎么办……”风雅说到这里已然落泪,忍不住哭了起来。
赵宗听风雅说起这些,虽不能如风雅一般感同身受,完全理解到这些话语背后的点点滴滴,但他也受风雅情绪影响,感到她的许多。他安慰起了风雅。一直到十几分钟后风雅情绪回缓。
之后风雅指向另一间房,平缓后的声音说:“这是我阿姨以前睡的。”
二人进去,一间温馨的房间中有一张稍大些的床,上面是风雅避免床受灰尘遮挡的大布,大布上已蒙了层层的灰。但是掀开遮布,床却依然光亮如新。上面放好了阿姨以前用的被、褥、垫等物事。
“你就睡这间吧,已经很久没有人住过了。”风雅道。
“嗯,好。”
二人随后出去,风雅发现赵宗的面条还没有吃多少,“不好意思,刚才提到一些往事伤心了一下,让你面条都没吃好,我一会儿给你收了吧,明天给你做点好的。”
“没关系,不用收,我把它吃完,不喜欢浪费粮食。”说着赵宗就又开动了,之后,真的吃完了。
风雅在一边看着似乎有说不出来的欣慰。
然后二人洗漱了一下,各回房间休息了。